秦之初直接就把“責任”這頂大帽子搬了出來,覺淨大師也有些爲難。一方面,佛祖像是九龍寺萬千僧衆的心理歸宿,是佛祖在九龍寺的具體表現,另外一方面,煉化雷嗔石對九龍寺來講,又是一件必須要解決的問題。
雷嗔石之所以能夠在聖域掀起這麼大的風波,不是因爲雷嗔石有多珍貴,而是在聖域一直有關於雷嗔石的傳言,說是誰要是練製法寶的時候,能夠往裡面增加一點雷嗔石,那麼該法寶就能夠在渡劫的時候,發揮超乎尋常的作用。
換言之,得到一件摻雜有雷嗔石的法寶,對於渡劫期的修煉者而言,就多了得道飛昇的可能性。對渡劫者的所在門派而言,好處更是不言而喻的。
一個是精神象徵,一個是現實的利益,覺淨大師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抉擇了。
秦之初可不會給覺淨大師太多的時間考慮,他還想早點把佛祖像頭頂匯聚的那些香火之力搜刮走,然後趕時間去璇璣聖城。
“覺淨大師,到底行不行?要是不行,咱們就換地方。不過要是換地方之後,雷嗔石不能煉化,你可能不能怪我,方丈大師要是問罪的話,你得替我擔着。”秦之初好歹在大周官場混了不斷的時間,當官的最怕擔責任,有門派的修真者在這方面,也有很大的類似處。
像覺淨大師乃是方丈的親傳弟子,素日裡,眼紅他的人肯定不少,不知有多少人等着揪他的小辮子。秦之初不信,覺淨大師一點都不怕。
覺淨大師看了一眼真如和尚,“真如,你說該怎麼辦?”
真如和尚忙道:“師叔,一切單憑你做主。”
覺淨大師暗罵了一聲“滑頭”,他深吸了一口氣。咬了咬牙,“也罷,既然秦賢士覺得佛祖像頭頂比較適合煉化雷嗔石,那麼就請你按照自己的需要去做吧。不過。貧僧有個小小的請求,如果可以的話,還請秦賢士不要踐踏佛祖像的頭頂。最好能夠用一樣什麼東西將你和佛祖像的頭頂隔開。”
“這樣啊?沒問題。”秦之初很爽快地取了一艘飛船出來,這艘飛船雖然沒有半千飛舟那麼大,但是容納幾個人在上面自由活動,還是沒有問題的。
“覺淨大師,真如大師。我這和公主上去嘗試着煉化雷嗔石。還請兩位能夠遵守約定,不要近前窺探,還有,兩位能夠留下來護法,不要讓其他人接近。”秦之初說道。
“好,請秦賢士放心。一切有我跟真如師侄在,不會讓其他人打擾到兩位的。”覺淨大師從懷中取出來一個匣子,“這是師傅交給我的。裡面是雷嗔石,還請秦賢士將其煉化。”
秦之初點了點頭,拉着智屏公主的手。上了飛船。一道靈訣打出,飛船載着他們倆朝着天上飛去。
很快,秦之初就飛到了佛祖像的頭頂,他把飛船停到了佛祖像頭頂的正上方。佛祖像高三千餘丈,一顆頭顱比普通的山峰還要多許多,他的頭頂也是相當寬闊的。飛船停在頭頂的正上方,可以在相當大程度上,遮擋下面人的視線。
秦之初的目的只是香火之力,並不是說非要踐踏佛祖的頭頂。他自己就在收集香火之力,比誰都更加清楚信仰的力量。要是讓九龍寺的虔誠信徒們。誤認爲他要對佛祖不敬,他以後就別想踏進九龍寺的大門了。搞不好,還會引起九龍寺僧衆的公憤,這可不是他想要的結果。
九龍寺對他來講,就是個巨大的寶庫。不說九龍寺這麼多年來積累下來的香火之力,他本人好歹在羣賢殿中還有個位置。得罪了九龍寺的僧衆,以後誰還給他上香呀?
秦之初取出陣盤,陣旗,施法見它們佈置在了飛船的周圍。這些陣法、陣旗主要以阻擋人的視線、干擾人的神識爲主,功能或許有些單一,但是正因爲單一,故而威力強大,十分的有效。
這些陣旗、陣盤都是秦之初不惜代價,讓潘冰冰代他從聖域收購來的,不敢說是聖域同類寶貝中最強的,卻也相當了得了。
剛把陣法佈置好,秦之初就覺得昊天金闕中多了個人,是分別多日的潘冰冰。
秦之初連忙施法把潘冰冰從昊天金闕中放出來,“冰冰,你怎麼來了?”
潘冰冰說道:“夫君,公主,郭仙子出關了。我特意過來通知你們一聲。”
“出關了?郭姑娘把煉化雷嗔石的法子找到了嗎?”秦之初連忙問道。
潘冰冰搖了搖頭,“郭仙子說她一點頭緒都沒有。夫君,這樣豈不是更好?你就有了在郭仙子面前表現,奪取她芳心的機會。”
秦之初笑了笑,沒有接潘冰冰的話。
智屏公主直接把葫蘆遞給了潘冰冰,“潘真人,你來的正好,快點幫忙,一起搜刮香火之力吧?”
“搜刮什麼香火之力?咦,公主,你怎麼破丹凝嬰了?我看看,竟然是元嬰期一層頂峰,你修煉的怎麼這麼快?咱們分開才幾天呀?”潘冰冰就像是不認識智屏公主一樣,盯着她看了好幾眼。
智屏公主要的就是這個效果,“我之所以能夠修煉這麼快,那都是因爲夫君的緣故。我們才鬼蜮中遇到了一對鳳凰,它們剛剛產下一枚卵,夫君不辭辛苦,不畏艱險,幫我奪了下來,讓我將之煉化了。我吸納了鳳凰之卵中蘊含的靈氣,故而才能順利地晉升元嬰期呀。”
“是這樣啊,夫君還真是疼你呀。”潘冰冰有些吃味地看了秦之初一眼,她雖然一直表現的不在乎,但是當智屏公主真的在修爲境界要追上她的時候,她又怎麼可能一點想法都沒有。
秦之初暗中苦笑,女人多了就是麻煩,偏幫了哪一個,其他幾個就會有意見,就連一向大度的潘冰冰都不例外。
“冰冰,回頭爲夫我要是碰到合適的機會,也會助你修煉到更高的修爲境界的。這事只能等機會。着急不得。現在呢,你就和公主一起幫我,快點收集這裡的香火之力吧。”秦之初一邊說着,一邊拿出了兩個容器。
這兩個容器都是用鳳凰之卵爲主料煉製的。不過一個是鬼鳳、七彩鳳凰所產的鳳凰之卵,還有一個是潘冰冰當初從大小鳳女手中索要來的。
鳳凰之卵是極其珍貴的天材地寶,但是所用方法不對,鳳凰之卵的蛋殼照樣不能用作收集香火之力的容器。
秦之初也就是在鬼蜮中,得到了煉製收集香火之力容器的法子,要不然的話,就算是有鳳凰之卵。也是白搭。
潘冰冰知道自己可能錯過了夫君一段很精彩的經歷,但是她也知道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香火之力怎麼收集呀?”
秦之初把方法告訴潘冰冰,後者好歹也是元嬰期第二層的修真者,方法又不難,一學就會。
當潘冰冰利用葫蘆收集了滿滿一葫蘆香火之力,並將之轉化成金燦燦的香火精華的時候,她又驚又喜。“夫君。這東西真的能吃?真的對元嬰有好處?”
秦之初點了點頭,“好處還不是一星半點。我估計經常吃香火精華,應該是一種淬鍊元嬰。並快速提升修爲境界的法子。你還沒有吃過,就先不要收集香火之力,先吃一下,凝練一下元嬰吧。”
潘冰冰點了點頭,她仰着頭,把滿滿一酒盅的香火精華倒到了檀口之中。香火精華瞬間化作一股暖流,流遍她的全身。潘冰冰連忙盤腿打坐,開始煉化香火精華。
秦之初可沒有時間去看潘冰冰是如何煉化的,他和智屏公主都像不知疲倦的傀儡人一樣,不斷地施法。把佛祖像頭頂匯聚的香火之力收集起來,轉化爲香火精華,然後存到瓶瓶罐罐中,再把瓶瓶罐罐放到昊天金闕中存放起來。
秦之初攜帶的瓶瓶罐罐不少,但是再多,總有個限度。他一進九龍寺,就開始搜刮香火之力,已經把絕大部分瓶瓶罐罐都給佔了,這會兒在佛祖像頭頂搜刮香火之力,馬上瓶瓶罐罐就不夠用了。
“夫君,怎麼辦?”智屏公主問道。
秦之初看了看佛祖像頭頂如海一般的香火之力,“實在不行,直接往昊天金闕里面倒吧。昊天金闕又門檻,應該能夠存留不少香火精華。”
智屏公主也沒有更好的辦法,“要不,我回大週一趟,再買一些瓶瓶罐罐?”
秦之初搖了搖頭,“大周能用什麼好的瓶瓶罐罐?還是算了吧。不如等冰冰結束後,讓她回璇璣聖城一趟,從那裡買一些超大容量的儲物瓶。”
智屏公主點了點頭,“那好,咱們就先把香火精華傾倒到昊天金闕中吧。”
秦之初先把昊天金闕中堆放的傀儡、晶石、雷嗔石等物,堆放到一起,然後就把裡面已經裝滿了香火精華的瓶瓶罐罐都倒了個乾淨,又把空了的瓶瓶罐罐拿出來,放到船頭。
秦之初光顧着搜刮香火之力了,沒有注意到隨着昊天金闕中的香火精華越來越多,昊天金闕外面開始迸射出越來越耀眼的光芒來。
轉眼,一天一夜過去。秦之初剛把一瓶香火精華倒到昊天金闕中,他的身軀就一振,泥丸宮中雷鳴電閃,昊天金闕震顫起來。
昊天金闕殿內一尺多深的香火精華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地消失着,昊天金闕隨之一點點地膨脹,變大,變壯闊,變得更加的雄偉,昊天金闕外面的空間更是隨着膨脹了數倍。
等到昊天金闕停下來的時候,秦之初連忙把神識透了進去,他發現昊天金闕越發地像是一座神殿,一座真正地用來供奉神靈的殿堂。青銅印也發生了變化,不再是純銀之色,而是銀中帶了一點點的金色。
昊天金闕中的內部空間變得更大,不過其與外界的時間比例,並沒有發生變化。秦之初估摸着這可能跟長生牌位的數量有關係。
秦之初連忙把昊天金闕這一變化告訴了智屏公主。
智屏公主沉吟片刻,“夫君,我敢肯定昊天金闕現在還不是全盛時期。咱們現在能夠肯定促進昊天金闕向好的方向變化,肯定跟香火之力有關,以前我們一致認爲必須得是你的信徒提供的香火之力才行,現在我們發現提純之後的無特定指向對象的香火精華也可以。天賜良機呀,天上這麼大一堆香火之力。我們趕快把它搜刮乾淨,用來促進昊天金闕發生更大的變化吧。”
秦之初正有此意,他狠狠地點了點頭。兩人誰也沒有多說話,都加快了速度。
又隔了一天。潘冰冰結束了打坐,當她從秦之初口中得知昊天金闕的變化之後,馬上決定先返回璇璣聖城,請個長假之後,再回來,幫着夫君一起搜刮香火之力,促進昊天金闕的再一次變化。
潘冰冰請假的速度很快。小半天之後,就回來的。她回來的時候,還多帶了幾個超大容量的容器,都是她特意趕到璇璣聖城最大的坊市購買的,每一個都價值不菲。不過跟昊天金闕、青銅印變化之後帶來的價值相比,這點投入實在是不算什麼。
有了潘冰冰的加入,香火之力搜刮起來又快了五成多。半個月之後,佛祖像頭頂的香火之力被搜刮了一多半。昊天金闕迎來了再一次的進化。
這一次的進化,昊天金闕變得更大更壯闊,時間比例還是沒有變化。青銅印身上的金色越來越多,已經能夠跟銀色平分秋色了。
又花了十天左右,秦之初、智屏公主和潘冰冰三個人把佛祖像頭頂上,數萬年來凝聚起來的香火之力給搜刮的一乾二淨,一點都沒有剩下。只可惜這些香火之力抓化後的香火精華雖然很大,但是距離昊天金闕再一次進化所需,缺的不是一星半點。
秦之初估算了一下,就算是把九龍寺所有殿堂的香火之力都搜刮乾淨,也有一多半的可能促進不了昊天金闕再一次進化。
昊天金闕每進化一次之後,下一次的進化所需的香火之力都是前一次進化所需的香火之力的數倍。這個“數”據秦之初的估計,很有可能是“十”。
這次,能夠在九龍寺,藉助這裡的香火之力,讓昊天金闕、青銅印接連進化了兩次,秦之初已經很滿意了。很知足了。
繼續留在這裡,已經沒有什麼現實意義了。秦之初給了潘冰冰一瓶香火精華,讓她淬鍊元嬰用,然後就讓她先回慈航門去了。
之後,秦之初馬不停蹄地開始幹“正事”——煉化雷嗔石。
用了不到一個時辰,秦之初藉助人族、鬼族和妖族三族信徒的香火之力爲燃料,將覺淨大師給他的那塊雷嗔石煉化。
隨後,秦之初撤掉飛船周圍的陣旗、陣盤,操縱着飛船朝着佛祖像的腳下飛去。
覺淨大師、真如和尚等了二十多天,早就不耐煩了。要不是秦之初事先說明煉化的時間可能有點長,覺淨大師早就飛上去,查看是怎麼回事了。
“秦賢士,怎麼樣?成功了沒有?”覺淨大師自己都沒有發覺他說話的聲音有點顫。
“幸不辱命。”秦之初把盛放着雷嗔石熔液的瓶子交給覺淨大師,“這就是煉化之後的雷嗔石。根據我的推斷,它保持液態的時間不會太長,可能還不到一個時辰。還請覺淨大師將其交給方丈大師?”
“這麼短?”覺淨大師急了,“真如師侄,你來招呼秦賢士還有公主,我現在就去見方丈。”
覺淨大師拿着瓶子,身形一閃,就瞬移走了。
真如和尚雙手合什,朝着秦之初和智屏公主行了一禮,“兩位辛苦了。請隨我到廂房休息一下吧。”
秦之初、智屏公主隨着真如和尚到了九龍寺的前院,真如和尚端來最好的香茗款待他們兩個。
秦之初沒有說現在就要走,他想走,九龍寺也得放他走才行。方丈、覺淨大師等人還要確定他煉化的雷嗔石是不是真的雷嗔石,是不是真的好用,在確定這些之前,他還是老老實實地在九龍寺呆着爲妙。
秦之初當然不會幹坐着,他說道:“真如大師,公主是我的道侶,她剛剛凝鍊元嬰不久,你是否能夠指點她一下,讓她在以後修煉的時候,能夠少走一些彎路。”
真如和尚是個老實人,他一直都是把秦之初當朋友的,智屏公主做爲秦之初的道侶,他自然也隨之高看智屏公主一眼。
“公主殿下,貧僧癡長你幾歲,僥倖在你之前,修煉到了出竅期,在修煉上,比你多一點經驗,咱們一個屬於道家,一個歸佛宗。但是萬法歸一,有些東西是可以相互參考的。咱們兩個就交流一下,你看如何?”
真如和尚話說的很客氣,很委婉。智屏公主不敢有絲毫的怠慢,她就是幸運,在短短的幾年內,得到了兩枚鳳凰之卵,先後將它們吞服,才能夠一路勢如破竹,年紀輕輕,就修煉到了元嬰期。論起修煉的基本功來,她差了真如和尚不是一星半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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