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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大人,你對齊平天齊大人瞭解多少?他的施政理念是什麼?”
秦之初沒有急着對“六大國公府把齊平天鼓搗到榕西府做知府”這件事發表看法。他對世俗的權勢沒有什麼戀棧,寧清縣是上等縣也罷,下等縣也好,誰願意去執掌,他都不會干涉,他從來沒有吧寧清縣當成自家的自留地,不允許別人染指。
但秦之初也不是沒有一點原則,他可以把路給後來人鋪好,但是後來人絕對不能夠觸碰他的底線。他要做的就是確認一下齊平天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毛江全有一說一,這也是爲了能夠讓秦之初有個清晰的判斷,“齊平天這個人風評尚可,貪墨較少,還算屬於比較廉潔奉公的。
不過老夫聽說他比較反對牛鬼蛇神那一套,他在前幾任上,都曾經親自帶領衙差搗毀了老百姓立的一些神仙的廟宇。
他多次公開宣揚只有天地和聖人才配享受百姓的祭拜,其他仙佛鬼怪都是僞神,皆是蠱惑、矇蔽百姓的騙子。”
“竟然有這等事?”秦之初眼睛不由得眯了起來。
眼下,昊天金闕中一共有二十餘萬長生牌位,其中超過三分之一來自寧清縣,倘若齊平天真的大張旗鼓地禁止百姓供奉天、地、聖人之外的神靈,豈不是說就連他也在被禁止之列。
換言之,就是一旦齊平天上任,那麼昊天金闕的長生牌位將會銳減七八萬之多。這是秦之初無論如何都無法承受的損失,這已經嚴重觸碰到了他的底線,是他絕對不能夠接受的。
“可不是嗎?”毛江全說道,“齊平天此人迂腐之極,還認死理。如今,誰不知世上除了普通人之外。還有活神仙在世。偏偏他視而不見,還不準別人信奉。秦大人,齊平天做榕西府的知府,不是榕西府百姓之福呀。”
秦之初不置可否地嗯了一聲。“老大人,咱們不說他了,說說老大人你吧。老大人如今是無官一身輕,有何打算?準備在哪裡長久定居?”
毛江全看着秦之初,說道:“我想回家鄉去。”
“家鄉?”秦之初心念電轉,驀然想起一件事來,“如果下官沒記錯的話。老大人的家鄉在雷州府。”
“是呀。秦大人,以後老夫就是你治下的一小民了,還請你多多庇護呀。”毛江全笑着朝着秦之初拱了拱手。
“下官明白了。難怪老大人一直拖着不回家,原來是叛軍擋道,回不去呀。”秦之初凜然道,“請老大人放心,下官一定在最短的時間內評定叛亂,掃清老大人回家的所有障礙。”
兩人又說了會兒話。虞美惠在門外說道:“夫君,我把艾華帶來了。”
毛江全連忙站起身來,“秦大人。你有客,老夫就不叨擾你了。”
“好,下官送送老大人。”秦之初站起身來。
毛江全連忙推辭,秦之初卻還是堅持把他送到了府門外,還親自把毛江全扶上了轎,等毛江全在轎中坐好後,秦之初拿了一個瓷瓶出來,“老大人,這裡有一枚極品返老還童丹,服用下去之後。相貌可以年輕二十歲,你收好。”
轎簾落下,轎伕起步。
毛江全坐在轎中,感慨萬千,當年他只是覺得致仕在即,想給自己留條後路。沒想到還真做對了。今日秦之初對他禮遇有加,臨了又送了一枚極品返老還童丹給他。像他被褫奪了官位之後,多少人避他如蛇蠍,即便是相見,也是冷眼相對,惡語相向,已經很久沒有感受到如此禮遇了。
秦之初站在府門的臺階上,一直目送毛江全的軟轎遠去。這才折身返回滕宅。
毛之煥跪在大門口,看着秦之初把自己的爺爺迎來送往,好幾次張開嘴想問問什麼時候是個頭,但是每次話都到了嘴邊,又不敢開口,他怕自己一開口,就沒有了機會。
毛之煥哪裡知道秦之初禮送毛江全出府,也有藉機觀察一下他的意思,到目前爲止,他的表現還算是讓秦之初滿意。
艾華和虞美惠兩人一直在秦之初的起居室外守着,艾華對秦之初丟下她不管,非要把一個普通的糟老頭子送到府門外,深有不滿,臉上帶着一絲不耐煩。
秦之初重新回來的時候,就見艾華站在虞美惠的上首,而且所流露出的對虞美惠的態度,並無絲毫的尊重。秦之初蹙起了眉頭,艾華如此做派,讓他不喜。
潘冰冰還沒有去聖域的時候,萬香教上上下下就知道了他是潘冰冰的道侶了,同時也知道虞美惠也是他的道侶之一。艾華就算是再不懂事,也應該給予虞美惠最起碼的尊重。
不過秦之初沒有發作,他徑直從艾華、虞美惠的面前走過,先進了起居室,“美惠,帶艾華進來。”
艾華搶先虞美惠一步進了起居室,也不等虞美惠引薦,直接就朝着襝衽一禮,“見過大人。”
說是一禮,其實連半禮都算不上,艾華的腿剛彎了彎,馬上就站了起來。
艾華如此表現,讓秦之初驀然意識到了一個問題,他要扶虞美惠做萬香教的教主,將萬香教掌控在手,只怕要比他想象中難上許多。
艾華越是隨意,越是表明她是有底氣的,應該是包括她在內的萬香教的高層都意識到了一點,潘冰冰前往聖域,再也不可能回來了,壓在她們頭上的一座大山沒了,那些忠於或者不忠於潘冰冰的教衆門都有了別樣的心思。連帶着對他這個教主的道侶都不尊重起來。
秦之初本來是想探探艾華的底細,看看她跟她的師傅萬香右使金娉婷是什麼態度,現在連試探都不用再試探了,金娉婷、艾華師徒倆絕對不會同意讓虞美惠做萬香教的教主的。
秦之初端坐在太師椅上,板着臉,不苟言笑,“艾華,本官請你來,是想請你轉告萬香左使、令師還有大管家一聲。讓她們三個儘快到本官這裡一趟,本官有要事與她們相商。”
艾華人長得也是很美的,白淨的臉龐,一雙丹鳳眼眨呀眨的。“大人,究竟是什麼事?你是不是先透露個準信給我呀,我也好回稟師傅,要不師傅問起,我會打不上來,我可吃罪不起。”
“此事關係到萬香教的生死存亡,事關重大。你還沒有資格知道,快回去,回稟你師傅吧。”秦之初一點也沒有給艾華留情面。
艾華的眼眸深處閃過一絲怒火,但旋即又壓了下去,“好吧,我會代爲把大人的話稟告給師傅的,只不過師傅會如何處置,我就不敢擔保了。”
秦之初點了點頭。“嗯,你下去吧。”
艾華恨得牙根直癢癢,大老遠地把她叫來。就說了這麼兩句話,這不是把她當猴耍嗎?艾華有心發作,又一想還是忍了,不管怎麼說秦之初都是教主的道侶,一點面子還是要給的。
艾華憤憤不平地離去,虞美惠深表不解,“夫君,你不是說要跟艾華商量立教主之事嗎?”
“跟她商量不着,她又做不了胡媚和萬香左右使的主。美惠,照眼下的態勢來看。你要做萬香教的教主,還有不小的難度,你要有足夠的心理準備。”秦之初表情嚴肅。
虞美惠笑道:“大不了不做就是。”
秦之初搖了搖頭,“不做可不行,這萬香教的教主寶座必須你來坐。美惠,你要是想做大程度地幫我的忙。就要聽我的話,不要再說不做萬香教教主之類的話了。回頭抽個時間,我好好的給你說說緣由。”
虞美惠忙道:“如果夫君認爲我做了萬香教的教主,對你益處最大,那好,我做,誰攔我,我跟誰急。”
秦之初呵呵一笑,“這就對了。美惠,你先坐會兒,我先給智屏公主發一個傳訊符,有點事情要跟她商量一下。”
秦之初取了一塊空白的傳訊符出來,把剛纔毛江全跟他說的那些話全都寫入到傳訊符中,然後把傳訊符打了出去。
“夫君,你是不是想公主了?”虞美惠等秦之初打出傳訊符後,問道。
“也不是太想。美惠,你修煉的進展好像不太順呀。我上次離開的時候,距離現在都有一兩個月了吧?臨走的時候,還給了你一枚鞠光丹,你沒吃嗎?”秦之初問道。
虞美惠羞愧地低下了頭,“吃了,可是不管用。夫君,我是不是很沒用?”
秦之初暗中蹙起了眉頭,他給虞美惠的可是一枚上品的鞠光丹,能夠大幅度地提升旋照期晉升開光期的成功率,可虞美惠竟然沒有成功,問題可就大條了。
境界丹做爲丹道中最爲重要的一類丹藥,對絕大多數修煉的人來講,是不可或缺的。但凡事總有例外,有一羣人不需要吃境界丹,就能夠順利地晉升修爲境界了,這羣人無疑是修煉天賦極好的羣體。
除了他們之外,還有一些人在修煉到了一個大層次的極限後,距離下一個大的層次,也就是隔了一層窗戶紙,隨便來點境界丹,甚至是下品的境界丹,都能順利晉升。這類人的修煉天賦也是非常好的。
再往下,就是要吃好的境界丹,甚至是要連吃好幾枚,甚至十幾枚、幾十枚都有可能。吃境界丹越多,修煉的天賦越差。
當然,衡量一個人是否適合修煉,除了看天賦之外,還要看潛力,或者說是後勁。
有些人可能在最初幾個修爲境界的時候,不用吃境界丹,但是修煉到了後來,就不行了。這種情況在修真界,十分的普遍,就像道錄司、僧錄司兩司中絕大多數金丹期都是這種情況。
當然也不排除還有人可能最開始的境界必須要吃境界丹,但是後面就一帆風順,勢若破竹了。這種情況也有,但是極少,鳳毛麟角,寥若晨星,萬萬中無一個。
虞美惠已經修煉到開光期大圓滿境界很長時間了,服用了一枚上等的鞠光丹,竟然還不能順利突破。這也就意味着虞美惠的修煉天賦不是很好,後面的修煉之路會越來越難走。
秦之初壓下心事,笑了笑,“美惠。你胡思亂想什麼呢?其實你已經做得很好了。你想想,你比我還要小一些,就已經修煉到了如此程度。你知不知道有多少人都鬍子一大把了,還觸摸不到旋照期大圓滿境界的門檻。我敢肯定,按照你現在的修煉速度,等不了多少年,你一定能夠凝結金丹的。”
秦之初這話算是寬慰。也不算是寬慰,虞美惠如果不遇到他,或許一輩子也就那樣了,但是既然遇到了他,他就不能放任虞美惠不管,他會盡可能地帶着虞美惠修煉下去的。他不但要助虞美惠凝結金丹,還要讓虞美惠破丹凝嬰,與他共享長生。
咻的一聲。一塊傳訊符破空而至,秦之初一伸手,把它抄在手中。傳訊符上鏤刻着一個“屏”字。是智屏公主的回信。
秦之初連忙把神識探入其中,閱讀起來。傳訊符中的內容很簡單,智屏公主說她已經注意到了吏部的任命,也對齊平天進行了一番瞭解,瞭解到的情況跟秦之初告訴他的,差不多。智屏公主說她會阻止吏部的任命發出,絕對不能夠讓齊平天到榕西府,給秦之初添亂。
另外,智屏公主還流露出了對天命帝新納妃子的些許不滿,還有就是有些想他。問他什麼時候再進京。
智屏公主跟潘冰冰都知道他擁有昊天金闕,也都深知長生牌位對他的重要性。憑藉她的身份還有地位,阻止吏部委任齊平天爲榕西府知府,應該是板上釘釘的事情,不會有什麼差錯。
秦之初放下心來,又給智屏公主發了個傳訊符。跟她講,等平定了安南王的叛亂,初步理順了雷州府的庶務,他就會進京看她。
發完傳訊符,秦之初站起身來,朝外走去,“走,美惠,陪我一起去坊市轉轉。”
今天是劍眉道長當值,秦之初讓他把人叫齊,然後一起朝着縣城外飛去。秦之初所說的坊市是各路修真者、修佛者在永定縣的聚集地。
數月前,秦之初爲了彌補永定縣兵力不足的問題,不得不大規模地招攬修煉者,請他們代爲守永定縣的新城牆,由於他給出的待遇優厚,結果引來了不少人。
這些修煉者自恃身份,不願意跟世俗人雜居在一起,秦之初就在新城牆的東北角闢了塊地方,做了他們的臨時居第。
後來,秦之初又從丹霞山招攬了一批人,也都住在了這裡。如今,不算秦之初及其身邊人,在永定縣匯聚的修真者、修佛者累計超過了五百人,這可是一個足以讓人爲之側目的數字了。要知道就連京城的皇家供奉院,匯聚的修煉者也就是幾百人的樣子。
秦之初一行人浩浩蕩蕩地飛到了坊市,龔秀珍得到消息,連忙跑到了坊市的大門口迎接。
龔秀珍昨日得到秦之初的指示,要招募修真者、修佛者等給他充當儀仗隊的隊員。龔秀珍對這個指示很不理解,但還是恪盡職守,跑到了坊市這邊,豎起了牌子,公開招募人手,從昨天到現在,她一直沒有離開。
“見過大人,虞姑娘。”龔秀珍躬身一禮。
“龔兄不必多禮,你的事情辦得怎麼樣了?”秦之初笑着問道。
龔秀珍忙道:“大人,截止到目前爲止,一共有十三人報名,花名冊在此,請你過目。”
秦之初接過那張寫着人名的紙,看了看,很乾脆地搖了搖頭,“一個也不合格,重新招募吧。”
龔秀珍急道:“大人,他們怎麼不合格了?卑職一直都是按照你提的標準招募的呀。還有,這十三個人已經是卑職能力極限了,除了他們之外,卑職說破了嘴皮子,也沒人肯加入大人的儀仗隊中。”
秦之初笑了笑,“龔兄,別急。我問你,我昨天跟你說的招人的標準是什麼?”
龔秀珍張口就來,“肯爲大人所用,服從大人號令,不傷民,不害民,對了,還有虔誠。大人,請恕卑職不明白,這虔誠是什麼意思呀?”
劍眉道長就在一旁,一聽龔秀珍報出來的那幾個條件、標準,再聯想到他在半千飛舟上看到的一切,馬上就明白過來秦之初一定有辦法知道誰對他虔誠,誰對他是在敷衍。雖說到現在,他也不明白秦之初要人對他虔誠有何用,但是有一點可以肯定,誰想獲得秦之初的重用,不虔誠肯定是不行的。
就像現在,招募幾個儀仗隊的隊員,都要上升到“虔誠”的程度,還得是“虔誠”的修真者、修佛者。可想而知,其他更重要位置,這個“虔誠”一定是不可或缺的。
“龔兄,這件事,你不需要問那麼多,只需要執行就是了。你這裡設立的招募點還沒撤吧?你去寫個告示張貼出去,就說只要肯加入儀仗隊,同時又符合儀仗隊的招募條件,那麼每個月,本官最低給他十塊下品晶石,如果表現的足夠好,每個月一塊中品晶石都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