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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纔時間緊迫,秦之初也沒有顧得上細想,這會兒藉着休息的時間,他可以仔細地梳理一下他剛纔所做的得與失了。
那種將真手法假靈訣摻和在一起的做法,不是沒有效果,但是缺點同樣很明顯。
一方面,他這樣做,肯定要顯‘露’出來一些真的有用的東西,老道士做爲一名金品煉丹師,是有能力將一部分真手法鑑別出來的,這就會在某種程度上,讓老道士偷師成功,變相提升六大國公府的實力。
另外一方面,秦之初這樣做,必須要時刻想着怎麼樣將真假靈訣摻雜在一起,消耗腦力不說,一個搞不好,在潛意識中留下了印象,以後煉丹的時候,自己把假靈訣當真靈訣用,那就等於是自己挖坑自己跳了。
還有,他打定主意要消耗六大國公府的靈‘藥’儲備,但是也有藉着消耗的過程,提升自己煉丹水平的念頭,如果一直使用這種真假摻雜的辦法,靈‘藥’儲備是能消耗掉一點,但是卻不能讓他的煉丹水平提升起來,而且讓老道士產生了懷疑,他能夠消耗掉的靈‘藥’儲備勢必也極其的有限。
以上種種,讓秦之初認識到他採用的這種方法並不可取,必須要另謀良策才行。可是又能有什麼樣的良策,能夠使得局勢的發展更加的有利於他呢?
秦之初裝出閉目養神的架勢來,腦海中快速地梳理着他掌握着的各種法‘門’,驀然之間,他想了起來,穹上丹經上有一種法‘門’,似乎是專‘門’爲今天這樣的場合準備的。
秦之初連忙把穹上丹經中關於那種法‘門’的記載,搜尋了出來,在腦海中過了一遍又一遍,越琢磨越覺得要是不在今天使出來,簡直是太對不起六大國公府的“盛情”了,他自己都不會原諒自己的。
秦之初確定了方法,並沒有急着醒來,他要藉着所謂的養神的時間,好好地琢磨一下如何將這種方法完美的施展出來,好報答六大國公府的“盛情”。
很快,一個時辰過去了。有圍觀的煉丹師按捺不住,嚷道:“秦之初,你打算歇到什麼時候呀?要是你覺得自己的煉丹水平不怎麼地,羞於當衆演示,就早點說,我們還不稀罕看呢。”
秦之初睜開了眼睛,他沒有因爲那位煉丹師的言辭過‘激’而有任何‘激’烈的反應,他早已過了衝動的年齡,何況,他已有定計,穹上丹經上的相應手法,一定會讓那位煉丹師有個刻骨銘心的記憶的。
“不好意思,下官休息好了。咱們繼續煉丹。”秦之初朝着那位老道士拱了拱手,“老前輩,一連試了多種煉丹的手法,始終不能成功煉製出來和融丹。下官決定再換一種手法,還請老前輩和諸位道友指點。”
老道士頜了頜首,隨口敷衍道:“指點談不上,切磋吧。秦大人,你可以開始了。”
秦之初重新準備了一爐靈‘藥’,點燃了爐火,然後坐在了煉丹爐後,背對着老道士等人的地方。然後,秦之初深吸了一口氣,開始了再次煉丹。
一道又一道靈訣打了出去,昊天金闕中的香火之力慢慢地散逸了出來,在秦之初身周布成了一個‘肉’眼不可見,神識不可查,卻又充滿了極端魅‘惑’的陣圖。
青銅殘印、昊天金闕、《穹上心經》、穹上丹經等其實是一體的,香火之力既能夠爲秦之初所用,也能夠用來作爲秦之初佈陣、煉丹的消耗。
穹上丹經中也有一些關於如何使用香火之力煉丹制‘藥’的記載,其中有一種是關於如何防止別人窺視、並對窺視之人進行反擊的法‘門’。
不管什麼領域、什麼行業,偷師都是難以化解的難題,越是關係重大的技術法‘門’,越是有人想偷師。煉丹之道同樣如此,很多珍貴的‘藥’方、煉丹的法‘門’都是不傳之秘,或許僅限在小範圍內流傳,圈外的人想窺的真諦,潛伏在暗中,偷偷觀察學習,也就是所謂的偷師,無疑是最常見的一種做法。
穹上丹經的編撰者同樣深受其害,特意研究出來了一種法‘門’。從某種意義上來講,這種法‘門’是極其狠辣外兼‘陰’毒的,對偷師者已經不是單純地懲罰那麼簡單了。
這次秦之初沒有玩虛的,一上來就是真的。既然是真的,那麼就具有非凡的吸引力,穹上丹經畢竟是無上丹經,要是連這點效果都沒有,就不會被秦之初奉之爲圭皋了。
一開始的時候,老道士他們並沒有太在意,以爲秦之初又想玩‘花’樣,特別是秦之初還躲在了煉丹爐的後面,不就是想玩什麼‘欲’擒故縱,讓他們誤認爲他用的是什麼寶貴的靈訣,好吸引他們上當嗎?秦之初也把自己看的太高了,每人會上他的當。
煉丹爐不是很大,秦之初躲在後面,並不能完全遮住他的身子,偶爾還是會有靈訣從煉丹爐後閃現出來的。
就是這小小的幾個閃現,就像是漆黑的夜晚中,燃起了一堆篝火,給無數在黑暗中‘迷’茫、‘摸’索的路人指引了方向,吸引着那些‘迷’路的人想撲火的飛蛾一般,奮不顧身地撲了過去。
很快,就有幾個意志比較薄弱的煉丹師支撐不住了,像着了魔一樣,站起身來,迫不及待地饒了多半個圈,轉到了側面,如癡如醉地欣賞着秦之初煉丹。
隨着時間的拉長,越來越多的煉丹師加入到了圍觀秦之初的行列中。那個老道士覺得有些不太對勁,但是他這會兒腦袋中有點‘迷’糊,不能清醒地思考這個問題,秦之初的手法對他也產生了一定的影響。
又過了一會兒,老道士突然覺得不走近點看不行了,似乎他只要走進,近距離觀察秦之初,就能夠從中吸取到他所需要的東西,讓他在丹道上獲得突破,修爲境界獲得提升,壽元相應延伸,甚至有可能凝結金丹,進而破丹凝嬰,成爲一個人人敬仰的元嬰真人。
老道士再也按捺不住,或者說是神識已經被秦之初所控制、吸引,理智被最大程度的壓制了下去。他站了起來,離開屬於他的太師椅,繞到了煉丹爐的側面,近距離看着秦之初煉丹。
秦之初始終都在注意着老道士這邊的動靜,老道士是在場的煉丹師中等級最高的一個,霄雲道長和清遠和尚、智屏公主等人都跟他說起過六大國公府的煉丹師中,一沒有煉丹大師,二沒有低一級的‘玉’品煉丹師,等級最高的是金品煉丹師,應該就是這個似乎一陣風就能吹倒的老道士了。
老而不死謂之賊,這個老道士鬍子一大把,滿臉的褶皺當中都是人生的智慧和歲月積累下來的沉澱,他應該是六大國公府真正意義上的頂樑柱之一。
見把老道士都吸引了過來,秦之初擔心夜長夢多,貪多嚼不爛,決定不再繼續下去。他裝出沒有看到有人圍過來的樣子,手法一變,幾個催命的靈訣打了出去。這些靈訣是衝着煉丹爐飛去的,但是當雙手在空中揮舞、十指在空中劃過的時候,香火之力就會組成道道奪人心智的陣法。
靈訣結束,陣法完工,秦之初一攥拳頭,舌戰‘春’雷,“開。”
那些陣法應聲爆發,香火之力‘潮’涌一般衝向近在咫尺的老道士等人,老道士他們已經被魅‘惑’了心神,根本就不知道躲閃,其實就算他們現在是清醒的,也很難躲閃開,畢竟距離的實在是太近了,而且他們也很難感應到香火之力佈下的陣法。
噗噗噗……老道士臉‘露’狂喜之‘色’,卻是喉嚨一甜,張口噴出大口的鮮血,然後兩眼翻白,撲通一聲,就摔倒在了地上。
其他那些圍過來的煉丹師緊隨老道士之後,也都是口吐鮮血,栽倒在地,他們無一例外,都帶着那種若有所悟的喜悅表情。
就在這時,嗡的一聲,煉丹爐的爐蓋沖天而起,一枚滴溜溜的丹‘藥’從煉丹爐中飛了出來,那是一枚和融丹,秦之初在藉機坑人的同時,竟然煉製成功了。
秦之初大喜,連忙用‘玉’盒把那枚和融丹收了起來,有了這枚和融丹,他就能夠更加輕鬆地撇清自己了。
不是誰都被秦之初的手法‘迷’‘惑’了的,那些站的遠的,沒有修爲在身的,還有不貪秦之初的煉丹手法的,基本上都沒受到影響。最慘的是那些煉丹師,二三十個人就有差不多二十個被秦之初的手法吸引了過去,秦之初一擊即中,把他們全都放到了,至於他們是生是死,那就要看他們的造化了。
“老祖宗,老祖宗……”好幾個無事的家族修真者衝了出去,把嘔血不止的老道士攙扶着坐了起來。
老道士睜開了眼,嘴角還帶着笑,“朝聞道,夕可死也。能夠親眼目睹如此神奇的煉丹之法,老夫死也能死的瞑……”
話還沒有說完,老道士一口氣沒有喘上來,脖子一歪,駕鶴仙遊去了。他的死是完完全全、徹徹底底的死,因爲壽元耗盡的緣故,元神也跟着‘肉’體的衰亡而煙消雲散。
不大的功法,那將近二十個六大國公府耗費了無數的心血、人力、物力、財力培養出來的家族煉丹師,就死了十幾個,還有幾個,也是元氣大傷,今生很難再突破有望了。
嘩啦一聲,在場的六大國公府的家族修真者就把秦之初團團圍了起來,“秦之初,你個狗官,你使用了什麼妖法,竟然害死了老祖宗還有這麼多的丹師?”
秦之初一臉的哀慼,心中卻樂開了‘花’。
他一次‘弄’死了這麼多的煉丹師,可以說是大大地削弱了六大國公府的實力,兵法有云,人在城在,人亡城亡。換句話來講,就是人才是真正的根本,實力的根基。
沒有煉丹師,一個修真勢力很難獲得良好的發展,尤其是像六大國公府這樣跟外界‘交’流並不多的實力,更依賴於自給自足,老道士他們這麼一死,對六大國公府無疑是極其沉重的打擊,實力被削弱的何止一兩成呀。
秦之初恨不得放一場焰火,大肆的慶祝一下,可是他不能做,這樣做,豈不是告訴六大國公府,老道士的死跟他有脫不開的關係嗎?
“你們幹什麼?”劍眉道長和定如連忙把秦之初擋在了身後,兩人跟六大國公府的家族修真者們都是劍拔弩張,一言不合,就要刀光劍影,血‘肉’橫飛了。
“定如,劍眉道兄,你們退下。”秦之初語調低沉,雙目泛紅,虎目中甚至泛着點點淚光。“各位道友,下官就在這裡,不會走,煩請你們把六位國公爺請來,下官有話要說。”
不用秦之初提醒,齊國公等人得到消息後,就跌跌撞撞地跑了過來,每位國公都是眼冒兇光,恨不得撲上前來,將秦之初撕成‘肉’片,生吞活剝了。
“各位國公,下官抱歉,十二萬分的抱歉啊。下官只是煉個丹,誰知道會碾成如此慘重的事故。”秦之初說道,“下官已經先後煉製了十幾爐丹‘藥’,無一成功。
下官是個愛面子的人,輸人不能輸陣,是下官一直秉承的作風,下官不想在齊國府上,留下什麼笑柄,所以下官打定主意,一定要成功的煉製一爐丹出來。那樣,各位國公,還有國公府上的道友們最多說下官煉丹成功率比較低,卻不會說下官草包的連一爐丹都煉製不出來。
下官一咬牙,就把下官在外收集到的一本小冊子提到的煉丹手法使了出來,那本小冊子上說,使用此方法,成功率會比較高,下官以前用過此法,效果好不錯。
所以,下官也沒多想,就用了出來,誰知道貴府的老祖宗他們看到太過入神,以致走火入魔,隱疾爆發,暴斃而亡,下官真的不知道會是這樣的結果,下官抱歉,十二萬分的抱歉呀。”
秦之初把自己說成是一個衝動、愛面子的人,其實換一個角度來講,這也是他跟很多人的印象。
當年在京趕考期間,他受邀到楚國府做客,當着智屏公主、楚國公世子等人的面,就要擊殺魏旭晨。離京上任之後,他拿出大量的金錢,丹‘藥’、晶石等,提升自己在民間的官聲。
這樁樁件件,無論是在修真者眼中,還是在達官貴人眼中,都是有病的舉動,不但有病,還是病入膏肓。有那個修真者會如此‘迷’戀世俗,用價值連城的丹‘藥’爲世俗人謀取福利?這隻能說秦之初是愛面子,愛慕虛榮,貪圖世俗人對他的崇拜,根本就沒有人會認爲秦之初是藉機收集香火之力。
別人對他的評價,秦之初多少也聽聞了一些,他聽了之後,都是一笑置之,今天爲了撇清自己,順手就捻了出來,往自己頭上扣帽子。
齊國公氣的手都顫了,“秦大人,你好狠啊,一會兒的工夫,就殺了老祖宗,殺了這麼多的人。我要到金鑾殿,告御狀,參你圖財害命,不擇手段。”
秦之初辯解道:“齊國公,你可是錯怪下官了。剛纔下官說的很清楚,下關只是爲了煉丹,並無它意。你要是不信,下官有人證、物證。人證嗎?劍眉道兄、定如,還有在場的諸位道友都能作證,你要是不信,可以問問。下官煉丹之事,可做出過強迫貴府老祖宗等人必須過來的言行嗎?下官煉丹時,可曾移動過位置?可曾拿出來過任何法器、陣旗等物嗎?”
劍眉道長昂然道:“大人,貧道可以爲你作證。”
“你跟秦之初是一夥兒的,我們怎麼可能信你。你說。”齊國公世子點了一個剛纔一直沒有離開的家族修真者,讓他講。
那人猶豫了一下,“抱歉,我沒看清楚。”他倒是想往秦之初頭上栽贓,但是如果栽贓不成,後果嚴重,還不如假裝沒看清楚呢。
齊國公世子一愣,差點破口大罵,但是他不敢,只好又指了另外幾個在場的家族修真者,這些人要麼說沒注意,沒看清楚,要麼就是說沒有看見秦之初做出什麼不利於老道士等人舉動。
秦之初又把那個裝着和融丹的‘玉’盒拿了出來,“這就是物證。這是下官剛剛煉製出來的和融丹,剛纔有很多人看到下官收丹。這足以證明下官剛纔的那一整套動作是用來煉丹的,要不然的話,下官爲什麼能夠煉製出來和融丹呢?”
人證、物證都有利於秦之初,秦之初也就不打算用武力解決問題。
用武力,先不說能不能能夠殺出重圍,即便是退一步講,他跟劍眉道長、定如能夠逃出齊國府,那“有理”也變成了沒理,他跟六大國公府之間的矛盾又將推到新的頂點,雙方再沒有任何緩和的餘地,六大國公府將會撕破臉皮,調集所有的力量,強行拔除他這個眼中釘,到時候,就算是有智屏公主、潘冰冰出面壓制,只怕也要付出極其慘重的代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