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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秦之初也知道,當着姬煜川面,教訓姬佑君,一方面會讓姬煜川大失顏面,對他不會再有任何好感,還會抓住一切機會打壓他,另外一方面,就是能夠讓他從容教訓姬佑君的時間不會太長,必須要抓住稍縱即逝的機會,才行。
他引來的雷霆是有區別的,引向姬煜川的幾道,密集、數量多,威力卻不大,既可以讓他‘抽’不出手來,也能夠‘迷’‘惑’他,引向姬佑君的幾道,咋看起來,跟劈向姬煜川的雷霆沒有什麼區別,相反還數量稀少,但實際上,它們纔是殺招所在。
前後一共三道雷霆,第一道雷霆在即將落在姬佑君頭頂上的時候,陡然化成一個碩大的大腳,朝着姬佑君就踩了過去。
姬佑君事先無論如何都沒有想到秦之初竟然敢衝着他們師徒下手,他師傅是誰呀?道錄司頂尖高手,煉丹大師,傀儡大師,金丹期大圓滿境界,就連正印大天師、副印大天師等都要給上三分薄面,誰敢衝着他師傅呲一下‘毛’,那就是找死。但偏偏秦之初就呲‘毛’了。
姬佑君被打了個措手不及,不過他身上的寶貝確實不少,在雷霆所化的大腳即將及身的時候,他佩戴的護身符頃刻之間崩碎,一個符文流轉,流光溢彩的護罩瞬間罩住了他,將他護在其中。
大腳轟的一聲,狠狠地踩在姬佑君的護罩之上,就連大地都震顫了一下。
緊接着,第二道雷霆照樣化成碩大的銀白‘色’大腳,又轟然踩下。姬佑君的護罩明顯癟了下去,‘色’彩黯淡了許多。
沒等姬佑君緩過勁來,第三道雷霆又落了下來,同樣是一個碩大的大腳。這一腳下去,姬佑君的護罩砰的一聲爆碎,大腳雖然也黯淡了一些,但是還有餘勢,一腳就踩在了臉上。
那大腳可是雷霆所化,姬佑君瞬間就被電的渾身酥麻,半死不活。
一聲暴響,姬佑君又被迸‘射’了出去。再看時,他已經渾身漆黑,身上的衣服也變成了乞丐裝,多了不少‘洞’,頭髮也燒掉了一多半,剩下的也都豎了起來。
“佑君……”
姬煜川剛纔想救姬佑君來着,但是三道雷霆的速度太快了,他又被幾道雷霆牽扯住,一時疏忽,救援不及,讓姬佑君着了秦之初的道兒。
姬佑君的眼都紅了,當着他的面,自己唯一的愛徒讓人給收拾了,還是讓一個小小的融合期一層的低級修真者給收拾的,還是在他剛剛出手教訓了這個小小的融合期的同時,讓人給收拾的。一想到這種種,姬煜川就覺得渾身燥熱,怒髮衝冠,‘胸’口充斥的怒火幾乎要讓他燃燒起來。
“姬大師,我雖然打不過你,但是踩踩姬佑君還是沒有問題的。既然你爲老不尊,恃強凌弱,不分青紅皁白,就要收拾我,我就踩踩姬佑君吧。欺軟怕硬,誰不會呀?你踩我,我踩他,大家一起踩,踩踩更健康。”
秦之初唯恐天下不‘亂’,明明看到姬煜川已經暴怒了,還是要撩撥他。
“秦之初,我已經有很多年沒有生過氣了,你厲害,成功地讓我惦記上你了。那你就承受我的怒火吧。”姬煜川生氣到了極點,但是言語中卻沒有一絲火氣,但熟悉他的人都知道他這是即將爆發的前兆,肯定要有人倒黴了。
“姬大師可真是好大的火氣,貧僧那裡有敗火的香茗,回頭送二兩到你那裡去。”就在局勢劍拔弩張的時候,一個洪亮的聲音突然傳遍了整個三仙島,聞者無不低下了頭,以示恭敬。
“正印大法師,你怎麼來了?”姬煜川還不敢在僧錄司的正印大法師前造次,他雖然也是金丹期大圓滿境界的高手,但是跟正印大法師相比,還是差了一點,倘若比背後的勢力,他就更比不上在僧錄司一言九鼎的正印大法師了。
正印大法師乃是僧錄司的最高首領,如果把僧錄司比喻成一個‘門’派的話,那麼他就是說一不二的掌‘門’人,在整個蓬萊島,都擁有崇高的聲望,只有道錄司的正印大天師,蓬萊派的掌‘門’人能夠與之比肩。
正印大法師的身材不是很高,整個人特別的顯老,佝僂着背,滿臉的褶皺,雪白的壽眉垂在臉頰兩邊,頜下的白鬚更是垂到‘胸’前,他穿的是一身普通到再不能普通的僧衣,卻給人一種寶相莊嚴,佛法‘精’深的感覺。
他一揮袍袖,一道柔和的金‘色’佛光從他的袖口飛出,籠罩全場,落在劍眉道長、定如等人身上。身受重傷的衆人頓時覺得好受了許多。
“姬大師,你乃是蓬萊島上屈指可數的頂尖人物,何苦跟一些後輩計較?”正印大法師聲音平和地說道,“貧僧不是聽說你正在閉關潛修嗎?怎麼出關了?難道是有所突破?”
姬煜川不接正印大法師的話茬兒,繼續不依不饒地把矛頭對準秦之初,“正印大法師,不是我要跟這些後輩計較,實在是他們不懂規矩。
就說這秦之初吧,實在是放肆至極,一點都不把我放在眼中,我不過是教訓他兩句,他就出言忤逆,甚至還當着我的面,毆打佑君。我要是不出手教訓他,他以後還不定變成什麼樣的十惡不赦之徒。正印大法師,我要把他帶回道錄司,將他禁閉三五個月,讓他好好的反省己過。”
姬煜川帶着姬佑君過來,最主要的目的不是爲了收拾秦之初,還是想通過他的口,打探一下聖域那邊的消息,順便看看會不會有凝嬰丹的線索。剛纔他有時間教訓秦之初,是因爲還不知道僧錄司的正印大法師要過來,現在見了已經很多年不輕易‘露’面的正印大法師出來了,就知道必須要當機立斷,把秦之初帶走。
正印大法師臉一沉,剛要跟姬煜川理論幾句,秦之初卻仰頭哈哈大笑起來,“姬煜川姬大師,你可真是大言不慚,顛倒黑白,咱們倆誰不懂規矩?不是我,是你。
論血緣,你身上流着太祖皇帝的血,但卻不是皇親近枝,早幾輩子就出了五服。我乃是先帝欽點的駙馬,即將和智屏公主成親,見了當今萬歲,還要叫一聲‘父皇’,比血脈遠近,你算老幾?
論隸屬,你不過是道錄司治下一名煉丹師罷了,道錄司和僧錄司都在皇家供奉院治下,本官乃是供奉院副院主,你一個供奉院治下的道錄司的小小煉丹師,竟然敢對上官不敬?
本官不治你的罪,就已經很給你面子,沒想到你還得寸進尺,蹬鼻子上臉,你以爲你是老幾呀?你要是再敢僭越,污衊本官,不要怪本官對你不客氣。”
秦之初把舊賬翻了出來,當年太祖皇帝創立道錄司和僧錄司兩司,是想讓兩司同時爲皇家所用,並且保持着相互競爭的關係,但是後來兩司同時起了叛離之心,對皇室不再惟命是從。
時任皇帝還算是個明主,又創立了皇家供奉院,順便把不太聽指揮的道錄司和僧錄司全都劃撥到了供奉院的治下,當時道錄司和僧錄司也沒反對,反正他們不會聽從供奉院的任何命令。
但不可否認,從表面上來講,供奉院確實凌駕於僧錄司和道錄司之上,只是以前從來沒有人會把這件事擺在明面上上說罷了。
這時候,周圍已經圍了成百上千看熱鬧的人,當着這麼多人的面,讓秦之初一頓呵斥,姬煜川臉上火辣辣地燙,他什麼時候丟過這麼大的人,讓一個後輩,還是他看着不順眼的後輩罵成這個樣子,以後他的臉往哪裡擱。
“好,好,秦之初。你跟我論血緣,論隸屬,我今天就跟你論論修爲境界的高低,讓事實告訴你,在修真界,究竟什麼纔是話語權的保證,不是徒長了一副伶牙俐齒,就能佔了主動的。”
姬煜川也是怒了,不過只有一分真,九分卻是假,好歹他也是成名已久的人物,都活了幾百年的人了,又怎麼可能讓秦之初稍微一撩撥,就火冒三丈?他不過是順水推舟,要把秦之初擄走,搶先從秦之初口中‘逼’問出來凝嬰丹和聖域那邊的消息。
“夠了,姬大師。你一把年紀都活到什麼地方了?竟然跟一個後輩計較成這個樣子,傳了出去,還不笑掉人的大牙。本大法師現在命令你馬上停止做出任何不符合你身份的行爲,否則就不要怪本大法師也要跟你論論手段的高低了。”
正印大法師也是人老成‘精’,怎麼可能讓姬煜川在他眼皮子底下,把秦之初帶走?姬煜川想知道凝嬰丹的消息,他比姬煜川更迫切,他的時間已經不多了,如果不能夠在最近近十年內突破,就只有黯然隕落的份兒。
“正印大法師,你……”姬煜川最怕的就是正印大法師橫‘插’一槓子。
“我什麼我?秦之初可不僅僅是道錄司的人,還是我僧錄司中的一員,就算是要訓誡他,也得由我來,還輪不到你。即便放到道錄司中,也輪不到你‘插’嘴。退下,不要讓貧僧再說第二遍。”正印大法師壽眉倒豎,雙目圓瞪,宛若怒目金剛下凡。
姬煜川沒想到正印大法師也赤膊上陣了,他就覺得一股怒火直往頂‘門’上衝,恨不得把所有的手段都施展出來,跟正印大法師拼一把,但是理智告訴他,不能這樣做。他要是敢跟正印大法師對着幹,就等於得罪了整個僧錄司,‘弄’不好會挑起僧錄司跟道錄司之間的戰爭,到時候,蓬萊島再橫‘插’一槓子,只會讓蓬萊島坐收漁翁之利,他還不一定能夠討了好去。
爲了得到凝嬰丹,哪怕僧錄司和道錄司火併個乾淨,姬煜川也願意一試,但是他不敢保證最後一定就能控制住秦之初,要是讓秦之初溜了,他就太得不償失了。
姬煜川盤算良久,想來想去,還是發現必須要小退一步,要不然,沒法收場,“好,我就給正印大法師一個面子,不再跟秦之初計較。”
“秦大人,姬大師都高風亮節了,你也表示一下吧。”正印大法師見姬大師主動退了一步,也見好就收。他也不願把姬煜川得罪死了,畢竟姬煜川還是蓬萊島最有希望煉製出來凝嬰丹的丹師之一,有些事情還是需要互讓一步。
“姬大師,本官也是年少氣盛,受不得讓人冤枉的滋味,見諒見諒。”秦之初語氣軟了一些,但還是不忘往姬煜川的頭上扣帽子。
姬煜川哼了一聲,不予迴應,他大步流星走到姬佑君身邊,拿出丹‘藥’來,給姬佑君服下。須臾的工夫,姬佑君就悠悠醒來,換了一身衣服,馬上又生龍活虎起來,好像沒有被雷踩過一樣。
秦之初暗中佩服不已,姬煜川不愧是蓬萊島丹術水準最高的丹師,如果換成是他,他也能夠讓姬佑君恢復過來,但是速度絕對不會有這麼快。
“秦大人,貧僧有禮了。”正印大法師走到秦之初身邊,雙手合什一禮,然後定定地看着秦之初頭頂那盞佛蓮燈,好像是看入‘迷’了一樣,良久,才醒了過來,“這一定是聖域之物吧?貧僧從上面感受到了佛祖遺留下來的博大‘精’深的佛法。”
“此乃本官在聖域遊歷,結識的一位出竅期高僧真如和尚所贈。正印大法師,日後你要是有機會到聖域去,本官一定居中引薦,介紹真如和尚給你認識。”秦之初順手又扯起了真如和尚的虎皮。
正印大法師呵呵一笑,“那貧僧就提前謝過秦大人了。貧僧聽說秦大人這次到三仙島來,是爲了晉升丹師等級,貧僧閒暇無事,想旁觀一二,秦大人是否方便?”
秦大人忙道:“本官正要請正印大法師在旁指點一二。哦,對了,真如和尚還給了本官一物,說是讓本官回到大周之手,如果見到有緣之人,就將此物相贈。正印大法師乃是大周頂尖的高僧,本官有意將此物相托,還請大師不要推辭。”
說着,秦大人就拿出來一塊‘玉’瞳簡,裡面是他從佛海袈裟中的佛文中摘錄的一部分,專‘門’用來賄賂僧錄司的高僧的。他從來沒有想過要跟姬煜川、姬佑君師徒倆虛與委蛇,搞好關係,卻也沒有想過要跟僧錄司、道錄司的高層‘交’惡,如果能夠跟他們搞好關係,出點血,也沒有什麼不能接受的。
在前期,他要在蓬萊島做些事情,沒有道錄司、僧錄司高層的默許,肯定是不行的。他有昊天金闕和青銅印,兩司或許奈何不了他,但完全可以讓他無法進入蓬萊島,這樣的話,他想在蓬萊島上樹立起來他的生祠,讓人給他樹立長生牌位,就一點戲都沒有了。
“聖域之物?”正印大法師一臉驚喜,連忙伸手把‘玉’瞳簡接到手中,神識一掃,頓時被裡面‘精’深的佛文深深吸引,“佛祖在上,沒有忘記我等苦苦尋覓佛之光輝的人呀。”
正印大法師雙手捧着‘玉’瞳簡,跪在了地上,朝着僧錄司主島的方向磕了幾個頭,他跪的不是人,也不是島,而是聳立在僧錄司主島上的佛祖像。
秦之初一眼就看到一股‘精’純的香火之力從正印大法師的身上,升騰而起,化作一縷青煙,朝着僧錄司主島飄去。秦大人差點按捺不住,要伸手把那點香火之力抓在手中。
“秦大人,貧僧有個不情之請。等到你晉升爲丹師等級之後,還請到僧錄司盤桓半日,貧僧想請你詳細講一講聖域的景象。”正印大法師的目光敦厚,而無邪念,未來如何,暫且不說,至少現在,他還沒有對秦之初有什麼壞心思。
“好,本官一定去。”秦大人笑着應了下來。
姬煜川給姬佑君使了個眼‘色’,姬佑君上前一步,“秦之初,你要晉升丹師品階嗎?好,正好我也有此意。咱倆不如比一比,看誰丹術水平高?輸了的話,就要不計任何代價的爲對方做一件事,你看如何?”
“姬佑君,看來你是讓本官踩得上癮了,是不是?你不會有受虐傾向吧?還想讓本官再踩一踩?”秦之初順口譏諷道。
姬佑君差點氣得蹦起來,但他還是壓住了心頭的怒火,“這次,誰踩誰,還不一定呢。你就說,你敢不敢跟我比?敢不敢跟我打這個賭?”
“既然你讓我再踩踩你,我當然不會拒絕了。姬佑君,咱可說好了,我要是贏了你,我也不提別的條件,你就麻溜地躺在地上,讓我踩幾腳就行了。”秦之初不是沒有惡趣味,只是一直找不到合適的對象罷了。
姬佑君鼻子差點氣歪了,“好,要是我贏了,我也不……”
“佑君……”眼看着姬佑君成功地讓秦之初撩撥起來的火氣,差點也說出要踩秦之初的胡話來,姬煜川連忙打斷了他,“你是知書達理的文明人,不要跟個不知禮節的蠻子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