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的腿傷口痊癒。大妹真厲害,把大哥的傷治好了。”
林老大激動的道:“我昨晚一點都不痛,睡得很踏實。今個一早起來,瞧看傷口,它就好了,皮也長出來了。”
林老三、林老四容貌很像,區別是後者嘴脣右下角有一顆芝麻大的硃砂痣,異口同聲的道:“大妹的醫術真高明。”
李生特意查看了長子的傷口,分明是已經好了,特別的歡喜,又怕村裡的人過來打擾身體還沒有完全恢復的長女,特意囑咐道:“你們別到處去說。”
林淼淼起牀出屋洗漱,五個男人正在院子裡說話,齊刷刷的用帶着兩分敬佩的目光望向她,便連生父李生也是如此,用不高不低的聲音道:“爹,今個早上做一頓早飯,大家吃飽了飯好乾活。”
夏收早已結束,沒有農活。家裡有人當兵服役不用交農稅農糧。
林家八畝多良田收穫的大米近二千斤,本來是夠吃的,但是月前林淼淼生了場大病,除去花掉所有的銀錢、借了銀錢,還賣掉了一千九百多斤的大米。
家裡如今沒有一個銅錢,只剩下十多斤的大米,一點點油鹽。
李生問道:“幹什麼活?”
林淼淼答道:“哥哥把菜園裡的摘上五十斤,拿到白鹿書院去賣掉。”本錢、工具傢伙都沒有,就是白手起家,那麼最開始先把這些銀錢賺到手。
李生無條件相信長女的話,笑道:“好。”
林老大蹙眉道:“去白鹿書院書院賣菜的村民太多了,我們以前去賣過,賣不動。”
白鹿書院離野桔村大概十里路,來回就是二十里。白鹿書院周邊有六、七個村子。野桔村在這些村子裡面的距離是遠的。
俗話說,近水樓臺先得月,那些近的村子的村民每天都去白鹿書院官道的兩邊擺攤子賣菜,跟書院出來買菜的人都熟了。
野桔村的村民去了就是外來戶,去了之後,沒有人買他們的菜。
林老大四兄弟曾經去過白鹿書院賣菜,大老遠的過去,一個上午只賣了兩個銅錢,還受盡了白眼。
最後他們把幾十斤的菜又背了回來,又累又氣不說,幾十斤菜都砸手裡了,還得趕緊吃掉,不然就放壞了。
林淼淼微笑道:“我想了個法子,你們先吃飯摘菜,到時我會告訴你們怎麼辦。”
“蒸個南瓜吃。”李生話畢,輕嘆一聲。家裡的菜地的南瓜不少,個頭大還甜,但也架不住當主食吃,再這麼吃下去,不到冬天就吃光了。
林老二有些激動的道:“我們這就去摘菜。”白鹿書院遠着呢,那裡的人都喜歡上午買菜,去晚了就沒有人買了。
“等等,我告訴你們都摘什麼菜。”林淼淼的身體還有虛,沒有辦法幹活,但是走路是沒有問題的。
五個男人跟着林淼淼去了家裡後院的菜地,從來都不知道賣菜還要選擇性的摘菜呢,真是有些好奇。
林淼淼這幾天已經把村子轉遍了,家裡的菜地都轉過十幾回了,對各家種的菜也都清楚了。
每家每戶種的菜的品種都差不多,就是數量不同。
有的家裡喜歡吃葉子菜,就多種葉子菜,有的家裡不喜歡,就少種葉子菜,多種黃瓜、茄子、豆角之類的菜。
林家的人不挑嘴,種菜倒是種得比較均勻,葉子菜、黃瓜茄子之類的菜各種一塊。
“昨天下了一場雨,一夜之間葉子菜就生起來了,今個賣葉子菜的人肯定多。我們今個不摘葉子菜。”林淼淼望着綠油油非常新鮮的空心菜、小油菜、紅菜薹子,這些葉子菜就自己家吃。
林老大問道:“那摘什麼菜?”
“茄子、長豆角、黃瓜、蔥,就這四種。”林淼淼走到了長勢極好的長豆角的地旁邊,伸手摸了摸豆角的藤,掛了這麼多根長豆角,藤還沒有斷掉,真是堅韌。
這些長豆角再不吃可就老了不好吃了。
李生挑了一個熟透了的南瓜,交給林老三,讓他立刻去廚房蒸了,然後過來摘菜。
林老二別看話特別多還總愛一驚一乍,幹活特別麻利,也不偷懶,這就開始摘起了長豆角。
林老四跑去取竹簍子裝菜。
林老大繼續問道:“四種菜每樣各摘多少?”
林淼淼答道:“長豆角、黃瓜、茄子各摘十八斤,蔥摘兩斤就夠了。”
家裡有一杆稱,還是許多年前買的,稱坨都生鏽了,不過仍然能用。
李生與三個兒子一起摘菜,人多力量大,南瓜還沒有蒸熟,菜就摘好了。
“你們的動作可真麻利。”林淼淼誇讚了一句,“把菜都拿到院子裡。”
很快,家人就知道林淼淼的法子了。
“我們要賣的是青菜套餐,一斤長豆角、一斤黃瓜、兩根茄子,用草繩綁好,附贈一兩蔥,只需要三個銅錢。”
林淼淼早就問過四個哥哥了,這裡盛產青菜,青菜都賣的很便宜,長豆角、黃瓜、茄子之類的都是一個銅錢一斤。
三個銅錢能買三斤青菜,一兩蔥是贈送的。
那些常來買菜的人都是精打細算,肯定會因爲一兩蔥來買青菜套餐。
李生見長子有些猶豫,開口道:“你們就聽大妹的話賣什麼青菜套什麼。”
林老二高聲道:“青菜套餐!”他有直覺,今個能把這些菜全部賣光,能賺大銀錢。
林老三揣着熱氣騰騰的南瓜從廚房裡走出來,大聲道:“爹,南瓜蒸熟了。”肚子早就餓癟了。每天早上不吃飯只喝水,可真難受啊。
林淼淼微笑道:“吃過飯之後,二哥、四哥去白鹿書院賣菜。大哥、三哥在家裡,還有別的活要幹。”
林老二喜滋滋的道:“太好了。我一定能把咱們家的青菜套餐賣光。”
林老四忙道:“二哥,不止是你一個人,還有我好不好?”
林老大想問問怎麼不安排他去賣菜,來回二十里路,還要揹着五十斤的菜,那可是辛苦活呢,不過看大妹不容置疑的表情,想着還有活要幹,就沒有吭聲了。
林家家裡有炊煙,破天荒的吃了早飯,全村的人都瞧見了。
林家這是要幹什麼,竟然吃上早飯了?
不一會兒,得了林淼淼傳授售賣經驗的林老二、林老四就揹着兩簍青菜從林家出門,往村口走。
有村民問道:“你們去哪裡?”就算沒有早飯吃,莊稼人都沒有睡懶覺的習慣。
林老二肚子吃飽了渾身暖洋洋,心情特別好,笑呵呵答道:“我們去白鹿書院賣菜。”
村民就搖搖頭道:“去白鹿書院可賣不了菜。我以爲你們要去縣城裡賣菜。”曾經去了白鹿書院三趟,都是怎麼去怎麼回,一個銅錢沒有收到,搭進人力不說,那麼多的菜都賣不掉吃不完只能餵雞糟踐了,特別浪費。
縣城雖說來回五十里路,但是好歹能賣幾個銅錢。
兩兄弟踏着晨光朝白鹿書院前進,走出幾里路,就遇到同樣去賣菜的鄰村村民。
林老四瞟了幾眼,還真被林淼淼說中了,鄰村的村民賣的大多是葉子青菜。
林老二的清朗的聲音在官道兩旁臨時的集市裡響起,“青菜套餐,便宜賣了!大家走過路過不要錯過!”
“青菜套餐是個什麼東西?”
“這四樣菜一共多少斤?”
“這把小蔥也是青菜套餐裡的?”
“我數了數,這堆套餐裡的小蔥比那堆的多一根。我要這堆。”
在一個非常挑剔的胖老頭買了一個青菜套餐之後,來了許多人,很快就把十八份套餐搶光了。
那個胖老頭又來了,眼睛瞅着林老四手裡的兩把水靈靈的小蔥,“要不是我,他們都不會買你家的菜。”
“老伯,送你一把小蔥!”林老四眉開眼笑,興奮的說話都有點舌頭不直了。
胖老頭得了一把小蔥,仍是瞅着林老四手裡的最後一把小蔥,道:“你們明個要來賣菜,我還買你們的。”
林老二笑道:“老伯,這把小蔥,我們家自己要吃。明個你要來買,我明個要是賣剩下了,再送給你。”
胖老頭望着兩個少年的背影,大聲道:“我明個可等着買你們菜了。”
小蔥比別的青菜賣的貴,一斤得兩個銅錢。
每天要是能得到一小把蔥,一個月就是幾斤蔥,這就是好幾個銅錢呢。省下來的銅錢夠買半斤肉或是一斤雞蛋了。
“我們身上有這麼多銀錢,趕緊回家,別讓人搶了去。”雖然這裡的治安很好,但是林老二瞧着每個人都覺得有可能搶他們的賣菜銀錢。
兄弟倆一路快走回到野桔村,村民問他們情況如何,都搖搖手不作回答急匆匆的回家。
村民就以爲他們把菜弄丟了,還用同情的目光看着他們背影遠去。
林老二叫道:“爹、大妹,我們的青菜套菜都賣光了,賺了好多的銀錢。”
林老四屋前屋後跑了一圈,問道:“大哥、三哥呢?”來去的路上都在琢磨大妹會讓大哥與三哥幹什麼活。
林淼淼雜房裡走出來,身上還帶着淡淡的藥香,見兩個哥哥滿臉喜色,微笑道:“爹去河邊洗衣。大哥、三哥去鎮裡賣草藥。”
“我去把爹替回來。”林老二話畢就往外跑,被林老四一把拉住。
林老四急道:“你身上揣着銀錢呢。”
林老二連忙進了臥房,把貼身放着錢袋拿出來,裡面幾十個銅錢,這是他長這麼大頭一次過手的也是親手賺的銀錢,“四弟,你把這個交給爹。”
李生回來時,林老四正在臥房的牀上坐着眉開眼笑的一枚枚的數銀錢。
“這麼多的銀錢!”李生驚呆了。家裡的不值錢的菜竟然一下子就賣了一小堆的銅錢!
林老四擡起頭,清秀的臉上掛着自豪自信的笑容,平時性子內向的他十分激動的道:“爹,我數過了,一共五十四個銅錢。不信,你再數數。”
李生數完了,也是很激動的道:“咱們菜地有好多的菜,要是每天能得這麼多的銀錢,一個月就是一兩六分多的銀子!”
一兩白銀兌換一千個銅錢。一斤菜一個銅板,一兩白銀能買一千斤的菜。
林老四失聲道:“咱們家的菜地太少了,一個月摘不了一千多斤的菜。”
李生又開始發愁道:“哎呀,這可怎麼辦,菜地的菜不夠天天賣的。”
林淼淼從藥房裡過來,站在門口聽到兩人的對話,笑道:“你們說什麼呢?”
林老四眉頭緊蹙,“大妹,不好了,咱們家菜地太小,不夠天天賣的。”
前一刻他還在家裡找到一個生財的法子狂喜,現在就爲家裡的菜地少發愁了。
人生怎麼總是困難重重呢。
李生問道:“現在開菜地行不行?”就等長女一句話了,要是行就立刻去後院把菜地擴大。
林淼淼挑眉道:“青菜套餐只能賺幾天的錢,過幾天別人家也會效仿我們家賣青菜套餐的。”
林老四問道:“怎會這樣呢?”
林淼淼溫聲道:“別人家也有聰明的人,我們的青菜套餐特別的簡單,一看就能學會。”
林老四氣呼呼的道:“他們沒有你聰明。這個法子是你第一個想出來的,他們怎麼能奪去!”
“我們不是第一個在白鹿書院賣菜的人家。我們也是看到別人家在那裡賣菜,纔去賣菜的。”林淼淼見李生一臉失落,便道:“爹,你不要擔心,我還有別的賺錢法子。”
李生問道:“你說的是賣草藥嗎?”
林淼淼道:“不是。”昨個林老大就摔跤受傷了,去山裡採草藥那是危險的事。她不會再讓家人去採草藥。
林老四恍然大悟般高聲問道:“大哥、三哥去賣草藥了?”
林淼淼答道:“是。我讓他們去鎮裡賣野菊花。應該有一些收入。”
林老四想了想,仍是開口道:“大妹,以前村裡有人去鎮上的藥堂賣野菊花,沒有人收,全部都拿回來了。”
林淼淼笑道:“那是沒有經過加工的野菊花。大哥、三哥賣的野菊花是我加工過的。”
“哦。”林老四雖然應了一聲,不過心裡還是半信半疑。他把牀上所有的銅錢全部交給了李生。
林淼淼指着一小堆銅錢道:“爹,這些錢我要用來當本錢。”
“這個……”李生不知如何拒絕,只能直言道:“我們欠你舅舅家好多的銀錢。我想先還給他一點。”
要是再賣一天的青菜套餐,就能有一百多個銅錢,也就是一分銀子,可以還給妻弟。
“本錢越多,利潤越大。”林淼淼見李生緊緊的握着錢袋子,只有緩緩道:“好吧。這些銀錢你拿走。等會大哥、三哥賣草藥的銀錢我得留下當本錢。”
前世她在高中縣城裡寄宿讀書時,家裡給的生活費極少,那種一塊錢恨不得撕成兩半過的日子過了整整三年。
所以今世她能理解李生現在的心情,也能體諒。
“大妹……”李生把錢袋貼身放好,低頭輕聲道:“你舅舅的日子也不好過。”妻弟攤上這樣的婆家,在孃家自是擡不起頭來。
人啊,要互相體諒。妻弟把銀錢借給了他們家,他們家有了銀錢就趕緊還妻弟,能還一點是一點,總拖着可不行。
林淼淼柔聲道:“我知道了。”
林老二揣着洗乾淨的一木盆衣服回來了,還哼着小曲,笑臉着跟狗尾巴毛似的燦爛。
林老四忙從大廳過來幫着一起晾衣服,低聲說了剛纔家裡發生的事。
林老二正在晾林老大的褲子,聽到青菜套餐只能賺幾天的銀錢,一下子驚得鬆手,林老大的褲子落在了地上又髒了。
“我去河邊把大哥的褲子漂一下水,你別再把洗乾淨的衣服再掉在地上弄髒了。”林老四已經難受了好一陣子了,現在有了林老二跟他一起難受,好像分擔了他的痛苦,心情竟然好一些了,真是奇怪的感覺。
半個時辰之後,林老大、林老三從雨泉鎮回來了,還把一歲多的小妹妹林全燕揹回來了。
林全燕的頭髮稀疏,頭髮的長度只到脖頸,都扎不了包子頭,穿着六成新有些小的紅色衣褲,被兩個哥哥輪流揹着,一路顛啊顛的,竟然睡着了,嘴角還流着小口水,特別可愛。
李生連忙把小女兒接過來,摟在懷裡,左看右看,在她的小臉上親了一口,而後把她放進臥房的牀上去了。
林老大、林老三的性子都不急,等李生從臥房裡出來,這才說話。
林老大道:“爹,我舅、我舅的岳父岳母都病了,姥姥、姥爺要照顧他們,就讓我們把小妹帶回來。”
李生恍然大悟道:“難怪你姥姥、姥爺這麼多天都沒有回家,原來你舅舅、親家夫妻都病了。你舅舅的病情怎麼樣了?”
林老大答道:“舅舅的病快好了,已經可以下地走路了。舅舅岳父岳母還得過兩天。”
林老二上下打量大哥、三弟,問道:“我和二弟賣青菜套餐得了五十四個銅錢!你們的野菊花呢,有沒有賣到銀錢?”
林老四在廚房準備中飯,豎起耳朵聽。
林老三得了林老大的眼神,立刻把大廳的門給關上了。
林老大聲音放到很低,小聲道:“大妹的制野菊花的法子可真是絕了,我們到了藥堂把野菊花拿出來給郎中瞧看,郎中二話不說就全收了,一斤二十個銅錢,一共是四斤七兩,郎中直接給了一百個銅錢,還說這種品質的野菊花,有多少收多少。”
林老二還想在林老大、林老三面前顯擺一下呢,這下子沒有機會了,不過家裡又多了一百個銅錢,這可是大喜事,心情又很好,嘻嘻的憨笑,露出雪白卻不整齊的兩排牙齒。
李生極爲震驚的道:“我的天,那些野花竟是賣了一分銀子?!”菜地裡的菜可是用了心思灑了汗水種出來的,山林裡的野花那可是什麼汗水也沒灑過。一分銀子就等於是白撿的。
砰的一聲,廳門開了一個縫,瘦小的林老四鑽了進來,表情激動的道:“一百個銅錢!那些草藥能賣這麼多銀錢,我也去山裡採草藥!”
林老大亢奮的問道:“爹,我們吃過中飯去採草藥?”
李生都蠢蠢欲動想去採草藥了。
林淼淼瞪眼高聲道:“不行。你們得聽我的話,都不許去採草藥。”見五個男人均是目光疑惑,便道:“山裡離村子近的地方的野菊花都被大哥採完了,再遠就有野獸很危險。”
林老三開口道:“大妹,我們結伴去採野菊花,不會有事。”
林淼淼肅容道:“不許去。姥爺、娘不在家裡,我是長女,你們都得聽我的話!”
李生嘴脣微動,想到懷裡的錢袋子裡的銀錢還是長女想法子賺回來了呢,就沒有吭聲。
林老二表態道:“我聽大妹的話。”
林老三、林老四望向林老大,只要長兄反對,那他們就反對。
林老大望了望大妹,低頭道:“大妹說的對。近村的大山的野菊花都被我採光了。”若是不聽大妹的話,就算冒着生命危險採回來了野菊花,大妹不給製藥,那也一個銅錢都賣不出去。
林淼淼語氣一轉,柔聲道:“大家先吃午飯,飯後我要安排你們幹活。”
林老三驚喜問道:“我們還有活幹啊?”
林淼淼問道:“你要是累了,那就睡一覺再幹活。好嗎?”
林老三忙道:“我只去了趟雨泉鎮,來回不到十里路,一點都不累,不用睡覺。”
“我們去白鹿書院一趟都不累,他還累什麼?”林老二白了林老三一眼,大聲道:“大妹,我可以不吃飯就幹活。”
林淼淼微笑道:“有一個好的身體,才能賺更多的銀錢。以後日子會越來越好,我們家要每天一日三餐都能吃飽。”前提是你們得聽我的話。
林老四去廚房弄飯,林老三喜滋滋的小跑着去幫忙。
李生開口道:“盼妹,你把賣野桔花的銀錢給我。”
林老大便道:“爹,我都給了姥姥、姥爺了。”
李生倒沒覺得什麼,林淼淼卻是面色微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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