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雲府已是傍晚,正好看到林三弟站在府門外轟人,被轟的人是個穿着綢緞模樣周正的中年婦人。
林三弟不耐煩的揮手,粗聲粗氣的吼道:“快走!天天都來,一天來三回,我一天要趕你三回。”
綢緞婦人壓根不生氣,還笑眯眯道:“喲,這位大哥,你都不讓我見雲大人。你都不知道我說的是哪家的小女子。”
“你再來我就放狗咬你!”
“你怎麼知道雲大人就看不上我說的女方,你能做的了你家老爺的主?”
“我家主子心裡已經有人了,除了她誰也看不上。你快走!”
“大哥,那你告訴我,雲大人心上人是誰,我去女方家說說。”
“我纔沒那麼傻告訴你!”林三弟聽到蹄子聲,扭頭一看是老熟人,激動的差點沒跳起來,豪爽的大笑幾聲,滿臉橫肉抖啊抖,喜滋滋道:“你來了,你來找我家主子,快快快請進。”
徐磊瞟了目瞪口呆的綢緞婦人一眼,大步流星的走進雲府。
“那是騾子和驢,那不是馬,老孃我沒看錯吧?”綢緞婦人小聲嘀咕,“這是哪個山溝裡冒出來的人,竟然被雲府的看門狗這般看重?”
林三弟進了府裡,才急問道:“縣主怎麼沒有來?”
徐磊答道:“我沒跟妹說要來你家。”
“我主子去你你家幾次,都沒見到縣主。”林三弟搓着雙手,急得不知道該怎麼表達。
徐磊道:“妹非常忙。”
“主子也是這麼說,可是主子很想見縣主。”
“他想見我妹幹什麼?”
林三弟解釋道:“主子跟縣主分開好幾個月了,想見面說說話。”
林二妹怕林三弟把媒婆放進來,去大門瞧看,正要遇到後者與徐磊三人,喜道:“這不是世子爺嗎,您來了可太好了,主子剛纔還說您家,快大廳裡面請。”
林三弟得意的道:“我把媒婆打發走了。”
林二妹眼珠一轉,實是怕徐磊誤會,這話還不能說得太婉轉,緩緩道:“主子中了榜眼揚了名聲,長安城的官員及豪商就想讓把家裡的小女子嫁給主子。主子想找個與縣主一樣的女子,乾脆不讓三弟放媒婆進府。”
徐磊哦了一聲。
林二妹不知徐磊是聽懂還是沒聽懂,又道:“縣主這樣睿智大氣的小女子,世上獨一無二。奴婢覺得主子文武雙全,有情有義,也是這世上無雙的少年郎。”
徐磊直言道:“我爹說了,我妹及笄之前不議親事。”
林三弟正要開口,林二妹怕他蠢說錯話,伸手擰了他胳膊一下,他氣得眼圓瞪。
徐磊呵呵憨笑幾聲,很快在大廳裡見到了雲義黎三兄弟,先問了雲義黎病情,而後說明了來意。
雲義黎自是滿口答應,問道:“磊哥,你這幾天都忙些什麼,我去了三次都沒見到你?”
徐磊便實話實說,連着今個去東市凱旋樓、點心鋪子的事也說了。
“原來凱旋樓是你們家與海青滇一起開的酒樓。”雲義黎語氣淡然,又問道:“不知明個你在府裡還是外出?”
徐磊答道:“明個我要陪妹去封田。”
雲義黎微笑道:“可是長安縣與戶縣交界的封田?”
“是。從小鎮出來過了灃河南橋,我家的封田就在灃河南橋的對岸。”
“那裡離長安有幾十里路,你們是不是一早就得過去?”
“是。妹說明個吃過早飯就去,要在封田忙一天。我不會在府裡,你來找我,我也不在。”徐磊話畢,就要離開。
“我近日得了幾件兵器,你要不要瞧瞧,有順手的就拿走,我一個人也使不了那麼多,放着只會蒙塵。”雲義黎見徐磊有些猶豫,語氣十分真誠的道:“我們都是從一個縣城出來的,淼淼對我有大恩,我叫令尊叔叔,你不要跟我見外。”
徐磊笑道:“那好。我跟你去選兵器。”
半個時辰之後,徐磊拿着兩件兵器從雲府離開。
雲義黎待看不到徐磊的身影這才返回大廳。
雲立飛、雲莫清跟在雲義黎身後,見他沉默不語,心情都跟着低落起來。
雲義黎自是高興不起來。他連着去了三次徐府,沒有見到徐淼淼,今個徐磊來,不但沒有帶來徐淼淼的話,還帶來了徐家與海青滇合夥做生意的消息。
他敢肯定全羊宴是徐淼淼想出來的吃食。
以前他在梨花觀時,徐淼淼做了新奇的吃食,總是會給他送來,不但給他,連他的三個奴僕都人人有份。
現在來到了長安,徐淼淼跟海青滇合夥做全羊宴生意。
他心裡很難做到對此事不在意不難過不傷心。
他在東市、西市都有酒樓,是不是要把房契給她送過去,讓她的注意力放在他的身上?
林二妹問道:“主子,明個您可是要去一趟封田?”
雲族有董老王妃罩着,所賜封田的地理位置僅次於徐家的,就在徐家封田的河對面。
兩家的封田只隔着一座灃河南橋。
“去。”雲義黎想到明天就會見到徐淼淼,能當面跟她解釋去年匆忙離去的事情,心裡即期盼又忐忑。
林二妹笑道:“太好了,奴婢終於可以再次見到縣主了。”
林三弟咧開大嘴跟雲立飛、雲莫清傻笑道:“上次縣主給主子治了病就走了。主子一直在昏迷,沒能跟縣主說上話。這次主子可以跟縣主多說說話。”
雲立飛問道:“大哥,明個我跟你同去嗎?”聽徐磊的口氣,明個徐家去封田的人不少,雲家是不是也多去些人。
雲莫清也主動開口道:“我能去嗎?”
雲義黎溫聲道:“她已經見過你們,你們就跟我一起去。”
兩個堂弟飽受苦難,身體殘疾,卻仍有一顆善良的心。
他想徐淼淼肯定不會嫌棄他的兩個堂弟。
雲立飛喜道:“好哦。”上次他夜裡去郡公府求徐淼淼,後者二話不說就來給雲義黎治病,這個大恩情他會永遠記得。
“是。”雲莫清當官奴時見過高官,沒有人像徐家兄妹用看待正常人一樣看待他這個殘廢。他對徐家兄妹很有好感。
雲義黎跟兩個堂弟與兩奴說了一會兒話,就去了書房看書。已經擁有武榜眼功名的他,仍然每天保持着讀書的習慣。
一個月後,他就要去長安書院任職,到時會住在書院,那裡有很多孤本藏書,真是很期待。
可是看了一會,就看不下去。
他的腦海裡總是浮現出在梨花觀時與徐淼淼相處的場景。
每一次徐淼淼都給他帶來溫暖歡笑,讓他的那段人生充滿幸福。
他放下書,取出宣紙,不用思索,下筆就畫徐淼淼。
她一直在他的心裡夢裡,一顰一笑,在他的筆下生花。
他把她畫得栩栩如生。
夜裡下起細雨,雨一直下到黎明,天氣放晴,旭日東昇。
沉重的宮門被幾個御林軍推開,又是新的一天,文武百官急匆匆入宮前往宣政殿參加早朝。
大太監從內殿快步走至宣政殿大殿,找了半天沒瞧到人,只有高聲道:“陛下宣張尚書、寧尚書入內殿。”
工部尚書張暉、戶部尚書寧之晃從人羣裡走出來,跟着大太監前往內殿。
“不知陛下爲了何事傳召兩位大人?”
“早朝開始的時辰已過,陛下這般急匆匆傳召兩位大人,不是急事就是十分要緊的大事。”
“等一會兒兩位大人出來就能知道是何事。”
衆位官員議論紛紛。
這麼一等就是半天功夫,這樣的事情在李嚴登基之後從未有過,衆位官員更加的疑惑好奇。
又過了一會兒,大太監表情複雜跑過來,站穩了高聲道:“陛下說各位愛卿若無大事就此退朝。”
脖子下面生着大肉瘤的白步海身爲太師,乃是文官之首,快步走出來,把大太監拉到一旁,肅容問道:“陛下爲了何事傳召兩位尚書?”
大太監吱吱唔唔,好半天才小聲道:“太師,兩位尚書剛纔在陛下面前打了起來,現在已被送到太醫院。”
白步海無比納悶,“這兩個憨貨怎麼打了起來?”張暉、寧之晃都是他向李嚴推薦的,兩人私下關係不錯,竟然當着李嚴的面打起來。
大太監一臉緊張,嘴脣緊閉再不肯多說,彷彿多說一個字腦袋就沒了,退下離開。
白步海扭頭見幾百雙眼睛望過來,揮袖道:“老夫頭疼,去太醫院抓幾付藥吃。”
呂文傑跟了過來,關切的問道:“太師,下官陪您同去。”
白步海經常與呂文傑在朝事上政見不和,忙道:“不用了。你快去教導太子功課。”
海英峰遠遠的瞟了白步海一眼,跟兵部尚書賀步立道:“我去問問太子,就知道發生了何事。”
“你別走。”賀步立叫住海英峰,目光探究低聲道:“你家老小想要幹什麼?”
“我昨個沒見着他,不知他要幹什麼?”
賀步立問道:“你給我說句實話,你家是不是要買咸陽吳家的地?”
“地?”
賀步立沒好氣道:“去年長安籽瓜一個賣到了幾兩白銀!咸陽吳家的幾百畝種得都是籽瓜。”
“不買。你要是信我,就別買。”
賀步立用極低的聲音道:“你發個誓,你家要買了那塊地,你就是烏龜王八蛋。”
海英峰哭笑不得,“你他孃的纔是烏龜王八蛋。我好心告訴你實話,你還不聽。你愛買不買。”
賀步立抓着海英峰的手腕大步往角落裡走,一邊走一邊急呼呼的小聲道:“你家老小給我家老二說,不讓我家真買那塊地,但是要做出真想買的樣子。可我家是真想買那塊地。”
“剛纔我說了,我家不會買,你要信我也別買。”
賀步立嘿嘿笑道:“你要是敢騙我,我就讓你老小尚主!你信不信?”
現在幾大家族族長都怕自家的公子尚了二公主李玉。
賀家族長已跟私下裡威脅了幾個嫡孫,誰要是敢尚主,就把腿打斷,而後送到寺裡當和尚。
“你是不是皮癢了你。你在兵部屁事沒有,走,跟我到軍營打一架。”海英峰咬牙切齒。
“瞧把你嚇得。你也有害怕的時候。你放心,我不會坑你。”賀步立笑容有點邪乎,低聲問道:“我覺得白太師家的幾個孫子都不錯,任何一人都配得上二公主。你覺得呢?”
海英峰挑眉,“你總算說了句人話。”白家想整海家,海家何嘗不想整白家。
“別看白太師生得像農夫,他家的幾個孫子一個比一個生得好,特別是號稱文曲星下凡的那位,二公主肯定能瞧得上。”賀步立一臉壞笑。
海英峰一聽賀步立說的是白家的新科狀元,搖搖頭道:“陛下惜才。你換一個人。”
賀步立瞪眼道:“不換。你幹不幹?”
海英峰目光探究,笑問道:“白太師把你怎麼着了,你要毀掉他最喜愛最有才華的孫子?”
呂文傑在宣政殿的書房一等就是半個時辰。
李南表情古怪的進來,向呂文傑鞠躬行禮,就坐下聽他講課。
“陛下爲何事急召兩位尚書?”
“老師,我也不瞞您。父皇傳召他們是爲了製造天碗。”
“我朝有製造天碗的手藝了?”
“算是有了。得建作坊慢慢製造才行。”
呂文傑大喜,哈哈大笑道:“天碗是天下間最雅緻精美的寶物,一個就是價值連城。我曾在琰王府見到過。聽說陛下的國庫也存了一個。這下好了,我朝擁有了製造天碗的手藝。”
李南跟着大笑,“老師,等以後我朝能製造出天碗了,弟子送您一個。”
呂文傑欣慰的點點頭,又問道:“陛下可是要讓工部製造天碗?”
李南笑容變成苦笑,道:“父皇是想讓戶部出銀錢,工部來製造。”
呂文傑仍是笑着道:“寧尚書號稱一毛不撥,這回製造天碗的大好事,讓戶部出銀錢,卻不讓他製造,他肯定不幹。”
“寧之晃何止不幹,他直接上拳頭打掉張暉的一顆門牙。張暉也不是好惹的,拿太師椅砸寧之晃,把寧之晃腦袋砸出一個大泡,血嘩嘩的流。”
原來,徐淼淼只說讓李南整出點動靜,李南就把原話隻字不差的告訴了李嚴。
李嚴與李南商量在早朝上議此事,提前召來兩位尚書問話,沒想到剛說了幾句,兩位尚書就打得頭破血流,害得他早朝都上不。
天地良心,李嚴與李南真沒讓兩位尚書當這個託的意思,更不想兩位尚書受傷。
“打得這麼厲害?”呂文傑笑不出來了,難怪李嚴直接派大太監宣佈退朝。
“若不是我與父皇攔着,他們能打出人命。”李南一點沒誇張,當時他與李嚴沒想到兩個文官比武官還彪悍,連罵人的前奏都沒有,直接就上手拼命。
“他們爭着製造天碗,都想流芳千古。”呂文傑心道:將心比心,換成是我,聽到此事肯定也控制不了要拼命爭一爭。
不到一個時辰,兩位尚書爲了爭奪製造天碗互毆的事就在皇宮及六部傳開了。
天碗是無價之寶,誰爭到製造權,誰就名利雙收。
文武百官得知此事,紛紛上奏摺毛遂自薦要製造天碗。
宣政殿,御書房的書桌上堆了一大摞奏摺。
李嚴隨手翻了翻放在最上面的幾道奏摺,清一色的爲了製造天碗。
刑部、吏部、兵部、禮部都跟着湊熱鬧,長安衙門、陝西道都督府,甚至連太醫院都上奏摺要製造天碗。
兵部提出的理由是保護天碗不被宵小偷盜,這還能說得過去。
抓惡人的刑部、管人事調動的吏部,還有給人瞧病的太醫院,這跟製造天碗八杆子都打不着,怎麼也要上奏摺?
他剛開始是生氣,看到最後氣極而笑,“賑災、防洪,難事、壞事,多少天了都沒有人上奏摺。天碗這樣的事就人人搶着上奏摺,不到兩個時辰,這麼多的奏摺!”
他仍是耐着性子接着看下去,有官員說家裡在深山有個很大的密洞,非常安全完全可以製造天碗,還有說願意獻出祖宅做製造天碗的作坊。
“天碗,天子的碗,自是在朕的家裡製造。”
李嚴大手一揮下了一道御旨,製造天碗的地點設在皇宮,把空着無用的冷宮拆了建成大唐國的天碗作坊。
就在長安的文武百官都在爭搶製造天碗的時候,徐淼淼、徐磊等人已離開長安城幾十裡,再次經過了非常熱鬧的小鎮。
徐佳坐在徐淼淼的懷裡,激動的道:“姑,前面就是灃河南橋,我又能看到橋了!”
今個鄧紅沒有來,在府裡靜心養胎。
鄧老八是此行播種農作物的關鍵人物,必須要同行。幾天前徐淼淼交給他的任務就是此事。
徐磊自是要跟來守護徐淼淼。
花氏等人已經在小鎮定居住了幾天。徐淼淼等人準備今個辦完事返回時再去看看她們。
突然間,車子停了下來。
徐佳小腦袋探出車窗外,不悅道:“馬上就要到橋了,怎麼不走了?”
走在最前面的護衛跑過來,稟報道:“縣主,灃河南橋擁堵,只能過人,不能過馬車。”
徐佳扭頭問道:“姑,我看到橋上橋下好多的人。咱們怎麼辦啊?”
“上次咱們來,可沒有這麼多人過橋。我們下去瞧瞧。”徐淼淼由春蘭扶着下了追風馬車,又把徐佳抱下來。
“妹,我過去瞧瞧。你在這裡站着別動。”徐磊在前面高聲大喊,而後帶着兩個護衛往灃河南橋跑。
很快,徐磊三人不但返回,還帶了五男一女及六匹大馬。
爲首的少年身材瘦高,猿背蜂腰,穿着一襲白衫,束着白腰帶,烏髮如墨,用一根白玉簪盤起,肌膚如玉,長眉鳳眸,瓊鼻朱脣,白衣勝雪,氣質極爲清雅,如同從畫上走下的仙人。
正是新科武考的榜眼雲義黎。
他身後是兩個十分俊美戴着帽子臉羞的能滴出血的少年,一個穿着藍衫,一個穿着青衫。
兩個少年是雲義黎的堂弟雲立飛、雲莫清。
走在最後的是梨花觀小院三人組林大、林二妹、林三弟及六匹高大健壯的大馬。
“仙人哥哥,你們別走。”
“仙人弟弟,你們還沒吃我做的餅呢。”
“仙人,你們何時再來灃河南橋?”
“從來沒見過生得這般好的人,比畫上的人都好看。老婆子我今個可是大飽眼福了。”
六人的身後還跟着一些村民,多是婦人。有老有少,最大的白髮蒼蒼六十多歲,最小的才三、四歲。
灃河南橋上橋下還有許多村民,已經盯着雲家三兄弟看了好一陣子,不好意思跟過去,就站在那裡不動,看看三兄弟要往哪裡去。
徐磊指着雲義黎三兄弟,粗聲粗氣的道:“妹,他們一直站在橋頭等咱們,過往的村民都圍觀他們,造成擁堵。”
徐淼淼與行至身前的雲義黎四目相對。
雲義黎眼裡的徐淼淼穿着紅豔似火的長裙,個子長高了,皮膚潔白似雪,比以前更加清秀美麗。
徐淼淼第一次看到雲義黎穿男裝,陰柔裡帶着幾分陽剛灑脫,還把長髮束起露出耳朵,耳朵色澤白大而方正,與容貌同樣完美。一時看得出神。
徐磊高聲問道:“妹,你說咱們還過不過橋?”
徐淼淼回過神來,答道:“過。今個來是辦事的,不過橋怎麼辦事。”
徐磊便帶着人去驅散村民。
徐佳看雲義黎看得呆了。她見過這個美得像仙人的人,那次他是仙女,這次變成仙人了哦。
林二妹走上前一把抱起徐佳去了河邊,柔聲問道:“小佳佳,你還認得我嗎?”
“我認得你。我也認得神仙姑姑。”
“我家主子是男子。”
“哦。神仙叔叔。”
“你哥哥小文文呢呢?”林二妹心裡嘀咕:你要是叫我家主子神仙姑夫該有多好。
“他去上長安學堂了。”徐佳忍不住回頭看雲義黎,“神仙叔叔太好看了。”
“雲義黎見過淼淼。”雲義黎鳳眸目光炙熱,上前深深鞠躬行禮。
徐淼淼見到穿回男裝的雲義黎俊美無雙的讓任何人無何抵抗,心狠狠的跳了兩下,心道:他的聲音變了。
雲義黎見徐淼淼嘴脣微張卻沒有說話,連忙柔聲道:“對不起。淼淼,我害你傷心難過。”
徐淼淼眼簾低垂,哼了一聲,“我是要一個月不見你。”騙她那麼久,害她流了那麼多的眼淚,這筆帳不好好算算怎麼行。
雲義黎心砰砰的跳,站在橋頭被那麼多人圍觀都沒有臉紅,一看到徐淼淼就臉紅的似摸了一層胭脂。
他再次柔聲道:“對不起。當時局勢複雜,我沒有十成的把握金蟬脫殼假死離開金城,只能讓你每隔十天打開一幅畫。”
“你若是失敗呢?”
雲義黎目光炯炯,“我若真死,林二妹會去小梨村把你沒有打開的畫收回。”
徐淼淼心裡一痛,只是想到雲義黎會死就這麼難受。
雲義黎見徐淼淼面色蒼白,心裡一暖,她還是這樣在意他,不願意聽到他任何不好的事。
“淼淼,一切都過去了。你不要再想不高興的事。你看,我恢復了真實身份來到長安。你也到了長安。我們又可以見面談天。”
徐淼淼點點頭,微笑道:“我恭喜你考中武榜眼。”
雲義黎笑容燦爛,露出兩排十分雪白整齊的牙齒,異常俊美的臉洋溢着陽光青春,道:“恭喜你當了縣主,擁有除惡金鞭。我們同喜。”
“你倒是機靈,知道從我哥嘴裡套話。你何時到的這裡?”
“一個時辰前。”
“你這麼早過來等我們,是要把銀票要回去?”
“當然不是。送出去的東西豈能要回?”
“哦。你就這麼信我。”
雲義黎定定望着徐淼淼,一字一句的道:“我對你可以生死相托。”
徐淼淼呸了一聲,“別一開口就說不吉利的話。我要你好好活着,幸福活着。”
“好。我聽你的。”雲義黎望向徐淼淼的目光多了些癡迷,心道:我有了你才能幸福。
徐淼淼飛快的瞟了雲義黎一眼,低下頭嘴角上翹。
兩個俊美少年一直站在一旁,得到雲義黎的示意,立刻上前跪下磕頭道:“雲立飛(雲莫清)拜見縣主。”
“我與你們哥哥是摯友。你們見我無需多禮。快起來。”徐淼淼連忙伸手虛扶起二人,“你們三兄弟站在一起就是一道風景,引來那麼多老百姓圍觀。”
前世古代十大美男子之一的衛玠被人山人海包圍瞧看,現代有帥美的男明星被追星族瘋狂追求。
今生雲義黎三兄弟被老百姓圍觀一個時辰之久。
人人皆有愛美之心。特別是三個俊美似仙的少年同時出現,不引起圍觀纔怪。
三兄弟均是羞得低下頭。在長安就被人圍觀,於是三人就分開出府,這次來到偏僻的地方,仍是被人圍觀。
徐淼淼笑着跟雲立飛、雲莫清道:“上次我們在雲府見過面。你們的事我知道一些,我會跟你們哥哥商議給你們按義耳。”
兩個俊美少年異口同聲的道:“義耳?”
雲義黎好奇的問道:“義耳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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