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給你抹點藥膏。蟲子聞了就不敢靠近你。”徐淼淼手裡多了一個紅色很小圓圓的鐵盒子。
打開鐵盒子,裡面是黃色有些油膩的膏,挖了一塊塗在雲義黎的兩條胳膊上,又給他露在衣衫外的脖頸上抹了些。
她熱熱的指肚觸碰到雲義黎肌膚上,感覺到好涼,難怪他不出汗呢。
徐佳一眼瞧到,就哈哈的笑着大聲叫道:“姑姑摸神仙叔叔,羞羞羞!”
雲義黎臉頰通紅,窘道:“你姑姑在給我抹藥膏。”
徐淼淼不以爲然,指着三個小傢伙,喝道:“你們給我都過來。我給你們抹藥膏。誰不過來抹等會去田裡就被蟲子咬得渾身是包跟苦瓜一樣。”
雲恪一邊嚷,“苦瓜好難看好難吃。我不要當苦瓜。我要抹藥膏。”一邊跑向徐淼淼。
雲昭見徐佳一臉疑惑,問道:“你吃過苦瓜嗎?”
“沒有。那是什麼瓜啊?”
“苦瓜的大小跟黃瓜差不多,不過渾身都是綠豆大的小包包,炒菜吃的味道很苦,跟湯藥一樣苦。”雲昭話畢,還張大嘴伸出舌頭直搖腦袋,彷彿剛纔吃了苦瓜。
“又難看又難吃。哼,比我們家原來種的籽瓜差十倍一百倍。”徐佳拉着雲昭的手去找徐淼淼塗藥膏。
雲恪聞了幾下藥膏嗆鼻的藥味,打了兩個噴嚏,嚇得雙手抱住自己的小胸口,問幾人道:“我是不是得了傷寒,我是不是要死了?”
徐佳咯咯笑道:“你沒有病,會長命百歲。”
雲昭點點頭道:“對。弟弟,你會活得很長很長。”
“那我們去玩。”雲恪一聽立刻高興起來,就跑到一邊抓蜻蜓去了。
徐淼淼問道:“我們要去地裡看辣椒,還要去池塘看打魚,你們是在這裡玩,還是要跟着去?”
三個小傢伙又飛快的跑過來,當了徐淼淼與雲義黎的小尾巴。
辣椒地的辣椒樹最高的有三尺,最矮的也有一尺多。
一個月前徐淼淼來時,辣椒樹上還掛滿了白花,如今花落光了,取而代之的是紅豔似火已經成熟的辣椒果實。
徐府與雲府封田裡的幾百畝辣椒結的辣椒果實品種是細長的紅色天椒(長柄椒)。
天椒長在樹上呈下垂狀,是長角形,尖微彎曲,有點像牛角、羊角。
徐府的幾百畝封田辣椒樹上都掛滿了紅通通的天椒,放眼望去,無邊無際的紅,甚是喜人。
徐淼淼從趙德的手裡接過一個天椒,撕開天椒不薄不厚的皮,一股濃濃的辛辣味飄散出來,鼻腔裡癢癢,忍不住打了兩個噴嚏。
雲恪望了徐淼淼好幾眼,緊張的伸手扯了扯雲義黎,小聲道:“淼淼姨是不是病了?”
“我沒事。我是被辣椒的氣味嗆到的。”徐淼淼話未說完,又打了個噴嚏。
雲義黎摸了摸小外甥的頭髮,微笑道:“她沒事。她跟你一樣長命百歲。”
“縣主,您看辣椒的果實如何,可以採摘了嗎?”趙德及王大寶幾人均是緊張兮兮的望着徐淼淼。
“我嘗一嘗。”徐淼淼生吃了一片天椒,味道可真辣,好,真是極好,就是這個味,喜滋滋的道:“咱們地裡的辣椒成熟了,味道很辣非常好。今個就開始採摘,爭取在落雨之前採摘完並曬乾。”
衆人狂喜,立刻去招呼官奴下地採摘辣椒。
趙德的大嗓門在封田的天空迴響。
“縣主有令,今日採摘辣椒,包中飯、晚飯,人人有肉吃。”
“家裡的七歲以上的小娃娃可以下地採摘辣椒。”
“採摘好的辣椒,全部用挑到山上的石頭倉庫去。”
“私藏辣椒者,重重處罰。”
左等右右等的終於等到今天豐收,再也沒有比這個時候幸福而又緊張的了。
幾百畝辣椒必須趁着豔陽天採摘完送到倉庫。
先採摘徐府再採摘雲府,總之兩府的封田的辣椒最終都會進了石頭倉庫。
除去七歲以下的小娃娃,男女老少官奴出動,頂着烈日興高采烈的採摘辣椒。
徐淼淼見官奴下了田地,小心翼翼的採摘辣椒,生怕把辣椒樹把碰壞了,採摘的速度很慢。
她忙跟趙德幾人道:“辣椒只長一季,辣椒樹的辣椒採摘完之後就可以就地燒掉當成封地的肥料。”
趙德幾人趕緊給官奴傳達這個消息。
辣椒樹不怕碰壞,這下幾百名官奴可以放開了採摘,速度一下子上去了。
摘辣椒不是件技術活,小孩子都能摘,人多力量大,一會兒功夫,兩畝地的辣椒摘光了。
紅通通的辣椒被放在一個個的竹筐裡面。
徐淼淼吩咐道:“稱稱畝產量多少?”
稱早就準備好了,是那種能稱二百斤的大稱。趙德立刻親自與王大寶、李大狗一起稱辣椒。
有個黑胖的官奴老漢走過來,笑呵呵的用不大不小的聲音道:“東邊的一畝地,大概八百七、八十斤,西邊的一畝地要多一點,九百一、二十斤吧。”
這位剛纔一筐筐的過了手,掂過份量,憑着經驗估出來的。
很快辣椒稱出來了,跟黑胖官奴老漢說的差不多。
東邊的一畝八百七十七斤。西邊的一畝九百一十三斤。
兩畝地平均畝產量近九百斤。
雲義黎驚詫道:“這麼多斤,可真是不少。”
徐淼淼在前世所知的辣椒種植,專業戶畝產量少則千斤,多則二各斤,那是有了化肥,還有很多年的農業技術。
今生她的封田第一年種植辣椒畝產量就達到了八、九百斤,都快跟前世的專業戶一樣。
除去辣椒的種子品種好,還有一個重要的原因,就是鄧老八、趙德幾人及衆位官奴全力以赴的精心種植。
“不少。很好。他們都非常辛苦。府裡定會有賞。”徐淼淼的肯定傳開了,衆人均是激動的熱淚盈眶。
趙德找了幾個漢子官奴,讓他們專門負責把辣椒挑到石頭倉庫去。
那用來存放辣椒及果園果子的石頭大倉庫一個月就在山上建好了,特意用石頭建的,爲了防潮,地基撒了厚厚的一層石灰。
徐淼淼留下半筐辣椒,吩咐趙德中午用辣椒炒五花豬肉給官奴們吃。
負責做中飯的幾個官奴婆娘聽了趙德的話,又驚又喜,而後有人問道:“這麼精貴的辣椒就讓我們炒了肉吃,這能使得嗎?”
“聽說辣椒能賣很多銀錢,我們有這麼好的命吃辣椒?”
“縣主向來說一是一,說二是二。她既然吩咐了,你們聽令做就是。”趙德除去把半筐辣椒放下,還給了五兩銀錢,讓幾個婆娘去集市買豬肉、大米去。
幾個婆娘等趙德走遠了,一邊議論一邊拿傢伙興高采烈的去找趙老漢牽驢車趕集。
“縣主真是活菩薩,心腸太善良了,竟是給我們這些卑賤之人吃全天下獨一無二的辣椒。”
“是啊。南北地都沒有辣椒,聽大管家說就連外國也沒有辣椒。我們不但種了辣椒,還能吃到,真是十分榮幸的事。”
“一畝產八、九百斤辣椒。哎喲,當初要是那幾百畝地沒有種上麥子,全部種上了辣椒,現在豐收就能多出幾萬斤辣椒。”
“天啊,一斤辣椒要是賣五十個銅錢,那就是多少花白白的銀子。”
“難怪當初縣主氣極了懲罰了那些人。”
“我聽說那三個人已死了,他們的家人轉成軍奴,都去了北地極寒冷的地方。”
奴僕分爲家奴、官奴、軍奴。
家奴是家裡的奴僕,每個月有一點點的月銀,只要不做壞事,流動性比較小。
官奴是官府的奴僕,有隸屬官府,也有隸屬官員的。
雲族的幾人就是隸屬官府的官奴。誰在官府當主官,誰就是他們的主子。官員的流動性大。他們就得適應每一位官員及官員的家眷。
徐府封田的官奴就是隸屬官員這一種。如果皇帝對徐府不滿,可以隨時把官奴收回改賜給別的官員。
軍奴就是隸屬軍隊的奴隸。一般都會押送到沒有人極貧窮的邊防。
女子當了軍奴,就成了軍妓,變成軍官及將士發泄慾望的對象。
男軍奴常常時戰時被當成人肉盾站在軍隊的最前方。
三種奴僕,軍奴的生活環境及待遇最差,比官奴還不如。最好的是家奴。
“活該!”
“他們還連累了我們。”
“我們家的老頭子差點聽了他們的話跟着去種麥子,虧得我家那位膽小死活攔住了老頭子,不然我們家的所有收入都得減半,還得住在木房子。我也不會撈着做大鍋飯的好差事。”
鄧老八從雲族的封田巡視返回時,見到衆人在田地熱火朝天的採摘辣椒,聽說畝產量達到近九百斤,徐淼淼來了,還把徐佳帶過來,哈哈大笑,像個年青小夥子一樣,跑去見人。
徐淼淼幾人正由趙老漢陪着巡查魚塘。
趙老漢愁眉苦臉的跟徐淼淼稟報,每天魚塘都有魚死掉的事。
徐淼淼見趙老漢都愁的瘦了一圈,安慰道:“天氣太熱,塘裡的水不是流動的,魚在塘底太熱就熱死了。這不怪你。沒事。你不要發愁擔心。過些天,天氣不熱了就好了。”
她本來想今個打兩網塘魚,中午就在這裡做來吃,餘下的帶回府去晚上吃。
現在怕打網把魚驚了死的更多,就沒有開口。
趙老漢每天都去向灃河鎮裡及附近村子養魚的百姓請教,光是酒、肉就花了幾百個銅錢,那些人都是老實的好人,真心的傳授經驗。
現在那些人的魚塘裡的魚也死,可是趙老漢總覺得是自己沒有養魚經驗的原因。
趙老漢看着趙德幾人管的辣椒種的那麼好,再對照自己負責的魚塘,心裡都愧疚死了。
他拿的月銀只比趙德少一兩銀錢。可是他乾的活就這個樣子。
今個要不是有云族族長雲義黎這個外人在,趙老漢都要難過愧疚的在徐淼淼的面前哭出來了。
“我以前沒有養過魚。我沒想到養魚這麼難。”
“趙伯,沒事,你的心思別這麼重。”徐淼淼再次安慰。
雲義黎開口道:“養魚不像種辣椒。辣椒長在地裡,誰都能瞧到看到,特別是成熟了,一大片一大片的紅色,看着就喜慶。魚是長在水裡,你們府裡的池塘水深,看不到水裡的魚長得什麼樣,也不知道辛辛苦苦養魚,成果是什麼樣,心裡就沒譜。”
“是。我就是心裡沒譜。”趙老漢一聽這話說到心坎裡去了,目光感激的望向雲義黎。
“淼淼,你不是說要吃塘裡的魚嗎?打一網魚瞧瞧魚長得有多長多大了,魚肉味道如何?”
“天氣太熱,我怕撒網驚了滿塘的魚。”徐淼淼說出了顧慮。
雲義黎反問道:“魚在塘裡不就是讓人打來吃的嗎?”
長安、灃河鎮的集市裡天天都有人賣魚,那些魚不可能都產自河裡,肯定有產自池塘的。
他對魚一般,覺得魚的刺太多,吃起來麻煩。
他的三個弟弟都很愛吃魚,林二妹每天都會做魚。
據他所知,每日早晨都有漁民給長安書院的飯堂送去魚,還有漁民在書院的大門不遠處賣魚,這些魚都是產自池塘。
徐淼淼菀爾,“好了,我說不過你。那就找人來打幾網魚,給你家、我二姥姥家都送一些去。”
這些天,她沒少吃海家送過來的南地水果,包括果肉又大又圓又甜果核極小的荔枝。
海家在南地的奴僕把荔枝用冰塊裝好,用快馬運輸,從南地至長安沿途設了幾站,凡是快要壞掉的,就直接在當地高價賣出,能夠減少成本。
就這樣荔枝運到長安,成本也達到了一斤十五兩銀錢。
海家嫡系每人能分到一斤多的分量,庶系也就二、三兩,都是嚐個鮮而已。
趙氏把海青滇的那份荔枝給徐府送來。鄧櫻把海從文的那份給送來。
兩份合起來也有三斤多。
雲義黎高聲道:“二妹,這兩日家裡不用買魚了。”
林二妹笑眯眯過來道謝。
徐淼淼道:“謝什麼,沒有你們主子勸我,我連網都不撒。”除了給兩府送魚,還要送辣椒,就是不知道喜不喜吃辣。
魚網早就買了,還不止一張網,平時打幾十斤魚用的小網及打千斤用的大網都有。
不但有魚網,還有小木船呢。這樣人可以划着木船去池塘中央撒網,幹塘裡也可以把偌大的網扯開。
趙老漢立刻去把兩個會撒網打魚的官奴叫來。
很快,第一網下塘了,打上來十幾條魚,草魚、鯉魚都有,大多是近一尺長的。
三個小孩子興高采烈圍着在塘邊草地上亂蹦掙扎的活魚。
徐淼淼笑道:“這才幾個月,咱們塘裡的魚就長得這麼大了。真好!”
鼻樑有些歪的官奴一邊用粗糙的大手把掛在網上的活魚扯下來丟到草地上,一邊激動的道:“縣主,咱們塘裡的魚吃的都是好草,還吃糠皮,長得快也肥。這一網每條都能有兩斤。”
趙老漢緊蹙的眉頭舒展開來,讓官奴繼續撒網打魚。
連着三網下去,一共打上來六十幾條,連着第一網,差不多八十幾條,一百六十多斤魚了。
徐淼淼下令道:“再打兩網。”今個辣椒豐收,塘魚長勢喜人,要好好慶祝一下。
林二妹在揚州呆的那幾個月,買魚買出經驗了,蹲下來看着滿地的活魚,誇讚道:“這魚的魚鱗整齊,魚眼珠子飽滿,一看就知道做出來味道很鮮美。”
雲義黎笑道:“淼淼,我就等着吃你家的魚。”
鄧老八跑過來,看到地上這麼多的活魚,這在鄧村哪裡有過這麼多的魚,眼睛都亮了,大聲誇讚道:“趙哥,你養的魚可真好啊,你這幾個月可沒白下功夫。”
趙老漢看到一條條的活魚被官奴裝進了筐子,聽得到衆人的肯定及誇讚,終於不再煩悶,老臉上掛起了笑容,說話又恢復了以前的大嗓門。
鄧老八抱着徐佳哈哈大笑,跟趙老漢道:“我那辣椒豐收了。你這魚再過幾個月肯定大豐收。”
趙老漢有了信心,高聲道:“借你吉言。”
“吃魚要吃鮮。一百斤魚送到我二姥姥府裡去。”徐淼淼給夏荷 囑咐道:“再送五斤辣椒,就說是做菜用來調味的,放一點點就能很辣,胃腸不好得別吃辣椒。”
“是。”
“六條魚、兩斤辣椒送到雲府。餘下的魚全部送回咱們府。”徐淼淼揮手讓夏荷這就出發。
夏荷立刻帶着兩個護衛這就騎着馬去送魚與辣椒,這樣海、雲兩府的人午飯就能吃到。
徐淼淼又派人傳話給趙德,“我們中午吃魚,做成兩份,一份放辣椒,一份不放。”
很快,午飯除了吃辣椒炒肉還吃燉魚的喜訊就傳開了。
正在幹活渾身是汗的官奴均是興奮高興的大笑,心裡對徐府十分的感激
雲義黎把徐淼淼拉到一旁去,低聲問道:“你不給宮裡送辣椒?”
“等下午我回去了親自送去。”徐淼淼給宮裡送吃食,特別的小心謹慎。
她若是不能親自去,就讓曾經在御膳房裡呆過懂得各項規矩的冬梅送去。
辣椒是從未有過的農作物,她想着還是親自去一趟宮裡送去。
雲義黎問道:“你以府裡的名義給朝廷上摺子嗎?”
徐淼淼有些納悶,反問道:“上什麼摺子?”一個辣椒也要上奏摺,是不是有些小題大做?
雲義黎輕聲道:“上奏摺歌頌陛下登基,龍恩浩蕩,你們家來到長安種出新的農作物。”
徐淼淼噗嗤笑出聲,這個雲狐狸真是寫奏摺上癮,有什麼事就跟寫奏摺扯上關係,“我可不會寫奏摺,你幫我們家寫。”
雲義黎含情脈脈,柔聲道:“我也正有此意。”
徐淼淼臉頰微紅低下頭,“我記得上次來,大寶說爲了識字也爲了記帳方便,買了兩套文房四寶來着。你現在就寫,下午我回府抄一遍。”
“好。”雲義黎便去找趙德。
徐淼淼怕打擾雲義黎寫奏摺,就跟三個小孩子去了河邊有樹蔭的地方玩。
趙冬至在山上的果林聽一個除草的官奴說徐淼淼來了,巡視了辣椒地、魚塘。
他左等右等不見徐淼淼過來巡視果林,就下山去,看到幾個官奴挑着一擔擔紅通通的辣椒快步往石頭倉庫走去,心裡很是羨慕。
他負責的果林有幾種果樹,老果樹已經結了果子但沒有成熟,新果樹剛栽活沒多久,還結不了果。
什麼時候所有的果林也大豐收就好了。
“縣主,你去不去果林,果林,瞧瞧?”
“我中午用過飯去果林會轉一圈。”徐淼淼心裡也是惦記自家果林。
趙冬至得了這話,立刻咧嘴微笑,而後又返回果林去等待。
雲義黎寫好了奏摺拿了過來,讓徐淼淼過目。
他在來之前就想過了這件事,爲了幫助李嚴得民心樹立威信,在辣椒上面不止要寫奏摺,還要做一件事。
“你這字寫在什麼紙上面都非常的賞心悅目。”
“你看內容如何?”
“你真是才華橫溢。”
這篇奏摺,雲義黎即用簡單易懂的話語詳細的介紹辣椒,還在最後附了一篇《辣椒賦》。
徐淼淼不誇讚雲義黎都覺得過意不去。
“淼淼,我對於辣椒還有一個建議,你可要聽聽?”
徐淼淼嬌聲道:“你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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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