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氣寒冷,縣城外流民聚集,這樣也沒有讓集福樓的生意下滑。
許家人到時,許清林正在與軍營來的一名官官算着三天的帳,忙得都不得跟他們說幾句話。
許家人被小二領到許清林的臥房,在那裡喝着熱呼呼的茶水等了近半個時辰,許清林才把手頭的急事忙完過來。
“許南長高了,文文、佳佳也長高了。”許清林最先看到的是三個穿着新棉衣氣色紅潤孫子孫女,而後目光落到兒女的身上,“許磊沒有變化。淼淼比上次更白淨更俏麗了。”
許淼淼看着紅光滿面充滿自信的許清林,心裡也是一喜,笑道:“爹,我的個子也長高了,只是站在二哥旁邊顯不出。”
許清林面帶愧疚之色,“前些天下大雪,縣城外面的流民凍死幾個。我惦記你們,向掌櫃的請了一天的假,走到碼頭沒有船隻能返回。這兩天雪融了,我聽說黃河全部結冰了,牛車騾車都能在河面上過,可是我太忙了,根本離不開。”
許淼淼忙道:“我們來看您也是一樣。”
這次許淼淼給許清林帶來了一雙由鄧紅做的千層底黑布棉鞋。
鄧紅給出遠門的鄧老八做鞋時,提出給許清林也做一雙。
許淼淼做衣褲沒問題,做鞋還真不行,特別是對針線活要求比較高的千層底棉鞋,當時就道謝同意。
許清林穿上了千層底棉鞋在房間裡走了幾圈,笑道:“很合鞋。你回去替我好好謝謝紅紅。”
“爺爺,小姨還給我和佳佳做了棉鞋。”許文擡起腳,晃了晃寶藍色的新棉鞋。
許佳立刻笑眯眯的讓許清林瞧她的紅色新棉鞋,而後小聲道:“小姨給姥爺、爺、姑、哥哥、我都做了棉鞋,就是沒給爹做哦。”
許文笑道:“我問小姨了,姨說爹的腳大浪費布和棉花,不給他做。”
許南打趣道:“叔,你想不想穿紅紅姨做的棉鞋?”
許磊語氣失落,攤開雙手道:“她不給我做,我想穿也沒有用。”
許清林問道:“親家出遠門之前,有沒有話帶給我?”
許淼淼笑道:“鄧伯說等年後回來跟您好好喝幾杯酒說說話。”
許磊摸摸腦袋道:“爹,大寶侄子成親了,娶的是高大姑的女兒劉喜兒。他們的親事還是妹給辦的。你在縣城,我在觀裡,都沒有吃着喜宴。”
許清林聽了一愣,問道:“大寶歲數還沒有許南大吧。”
許南答道:“爺,你記錯了,大寶跟我同歲。”
許淼淼柔聲道:“爹,下雪的那天半夜,高家把高大姑、喜兒趕出門。高大姑母女差點凍死。大寶侄子心善收留她們,又提出娶喜兒。高大姑就同意了。王家把咱們家當成親戚走動,都管我叫姑。我就自作主張操持了大寶侄子的親事,喜宴請了趙里正正了名。”
許南有些激動的道:“姑給大寶辦的喜宴頂好,整雞整魚紅燒肉,散糖發花生米,直接把村裡人給震住了。”比劃着雞、魚的大小,又學着村裡人當時震驚的表情。
許清林忍俊不禁。
許淼淼笑道:“小南南,回頭你成親的喜宴,我鐵定辦的比大寶侄子的還好。”
一家人說着話,不知不覺都快要過了午飯點,小二過來催了第三次,這纔去酒樓的包間用了飯菜。
酒樓掌櫃去了外地,今天不在,不過早就囑咐過店裡的人,許家人來了好生款待。
許清林就不跟家人去逛街道,接着去算帳。
許淼淼關於許磊的事還有話要跟許清林,也來不及說,只能放在下次了。
許南在詢問了價錢之後跟許淼淼道:“姑,豬肉比上次貴了一個銅錢。”
“後個就進入臘月,也就是說還有三十二天就是大年。豬肉漲價說明已經有人開始籌備年貨。”許淼淼來時就想到提前備年貨的事,看來縣城裡的人比她動作還快。
許磊湊過來問道:“妹,我們家今個辦年貨嗎?”
“天冷東西不易壞,買一些回去放着也行。”許淼淼秀眉微挑,“把剪窗花的紅紙、門神、乾貨、新衣什麼的都買了。”
許南驚詫的問道:“姑,還要買新衣啊?”
許淼淼點點頭,“對啊。你們身上穿得是平時的衣服,到了過年得穿新衣。”
許南激動的笑道:“姑,你還說我顯擺,我看你讓我們時常穿新衣,這纔是顯擺。”
“你們的冬衣的內膽一套,外衣才兩套,這根本不多。過年再做一套外衣,也就三套。我覺得不多。”許淼淼這些天賺了梨花觀的銀錢,剛纔許清林又給她交了一個十五兩的銀錠,“你們以前的舊衣都破的小的不能穿了,全部需要做新的。”
許佳紅紅的小嘴脣張開,特意提醒道:“姑做來過年穿的紅衣送給了喜兒。姑記得給自己重新買一件紅衣哦。”
許淼淼想不到小侄女記得這事,親了她臉頰一口,“我怕紅布洗了掉色,上次沒敢多買。喜兒洗了之後說不掉色。我準備這次多買些,給文文佳佳每人來一身,過年穿着多喜慶。”
“妹真好。”許磊對於生活沒有任何要求,給什麼吃什麼,給什麼穿什麼,不過好壞分得清。
許南唯恐天下不亂的問道:“叔,我問你,姑好還是紅紅姨好?”
許磊走到許南耳邊大聲道:“妹最好!”
許南捂着快要聾掉的耳朵,叫道:“我還以爲你忘記了誰對你最好呢。”
許磊瞪了許南一眼,推着板車跟在許淼淼身後。
許家人買了一板車的東西,又讓許南背了個裝了年貨的大包袱,這才浩浩蕩蕩出了縣城。
許淼淼讓許南去把會識字的流民帶過來。
“姑,會識字的有四人,來了三人。”許南指着跟着來的兩個中年人及一個老婦人,又道:“第四個人曾在學堂讀過幾年書,不過他說如果要買下他,就得把他的兩個家人都買下來。”
許淼淼打量兩個中年人,一個體型矮瘦臉上有因生病落下的麻點,一個體型高瘦嘴巴是斜的。
這兩人目光閃爍,不敢與許淼淼對視。
“這幾個是什麼字?”許淼淼拿根樹枝在地上劃了“國、家、我”三個字,見兩人瞪着眼瞅着地半晌不說話,便搖搖頭道:“你們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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