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監答:“陛下說是等江大人看過辣椒地回來之後再賞賜貴府。”
“江大人可是那位官職是司農的江昆?”
“正是。”太監見徐淼淼對朝堂上的官員很清楚,目光裡添了一分敬意。
“江大人主動要去看辣椒地還是陛下派他去的?”
太監答道:“江大人主動請纓。”
徐淼淼望了鄧紅一眼,面不改色緩緩道:“想不到江大人對我們封田的辣椒這麼感興趣。”
大唐國管理農事的最高官員是司農,從三品的實職,權力不大,但職位非常重要,連六部的正三品的尚書及正的一品太師、親王都要禮讓三分。
僞帝李動在位時,司農江昆的家人得罪了李動寵妃馬貴妃的族人,馬貴妃要設計江家都被李動阻止。
可見司農這個官職在大唐國多麼的重要。
江昆今年四十八歲,生父就是上任司農,生父不到五十歲去世,江昆子承父業,三十歲就當了司農,管理整個大唐國的農事。
聽聞此人性格倔強,言語犀利,脾氣特別大還十分固執,爲了農事敢在朝堂上大罵白步海,還敢在御書房跟李嚴頂嘴吵架。
他又特別的護短,家人及手底下的官員出了事,都會拼了命的維護幫忙。
去年春天,他的一位下屬農官,只是個從八品的芝麻大的小官,因爲制止一畝半田地荒廢不播種的事被人打了。
打人者是皇后林雨珊家族的嫡子,還有官職在身,比農官下屬的官職高出七級,是個進士出身的文人,下手卻有點重,把農官下屬打的鼻青臉腫還掉了一顆門牙。
江昆竟是直接告到李嚴那裡去,必須把打人者抓起來,不抓就坐在住在皇宮不走了。
李嚴要把此事交給大理寺,江昆怕大理寺拖不同意,整整磨了一個時辰,李嚴只有下令把打人者囚禁了十日,賠償千兩白銀,且一畝半田地立即播種。
江昆的夫人重病,請來太醫,說是需要百年人蔘續命。江昆就進宮去跪求李嚴討要百年人蔘,後者自是賞賜了。
總而言之,江昆做的這些事,一般的官員都沒這個膽量也沒有這個面子做出來。
白步海在十幾年前就給江昆起了個綽號:江一驢。意思是江昆就是一頭性子古怪的倔強驢子,老夫不跟一頭驢子一般見識。
徐淼淼在金城的時候就知道了江昆的事蹟,特別是這個江一驢的綽號,當時還讓她與董老王妃笑了好一會兒。
現在辣椒能讓江昆很感興趣,不知是好事還是壞事。
徐淼淼問道:“今個早朝時間這麼久,可是有什麼大事?”
太監猶豫了一下,便答道:“幾日前,南地出了大水災。”
鄧紅驚呼道:“天啊。南地又鬧水災了?”府裡的十幾個下人就是南地鬧水災時的流民。
“這不年年都鬧水災,去年也是如此。”太監低聲道:“昨個半夜八百里加急官報到的長安,陛下立刻召見幾位大人,一直議事到今個早晨,就把早朝往後延時一個時辰。”
徐淼淼感慨道:“天災人禍躲不過。世事難料。”
昨個李嚴還因爲得了羅馬帝國官員的百萬銀票興高采烈,今個就得把這些銀票拿出來去賑災。
這些銀票在李嚴的手裡還沒捂熱呢。
太監有些激動的道:“早朝一開始氣氛十分壓抑,士氣低迷,陛下在這個時候把辣椒的事說了出來,宣讀貴府上的奏摺,把辣椒展示給文武百官看,還召見鄧大人。”
徐淼淼輕輕點點頭,“總算有件喜事能讓朝堂的氣氛好一些,
鼓舞士氣振奮人心。”
“正是。”太監微笑道:“陛下宣佈將在長安向百姓展示辣椒,
而後派長安軍隊去了貴府封田守護辣椒至採摘完畢。”
去年這個時候,李嚴剛登基不到一年,爲了洪水的事愁得焦頭爛額。
今年總算出了一個農作物辣椒,吸引朝堂文武百官及長安老百姓的注意力。
“龍恩浩蕩。”徐淼淼心道:表哥這是什麼意思,難道要我們家把所有的辣椒都捐獻給朝廷?那可不止我們家的,還有義黎家族的地。我只能做的了我們家的主,義黎家族的得去問問義黎才行。
又想到了五萬兩銀票。莫非李嚴的用意是用銀票把辣椒都買了?不對啊,李嚴送徐府銀票時,還不知道辣椒的事。
鄧紅問道:“現在已經下朝,我爹去了哪裡?”
“鄧大人帶着本朝的司農江大人及幾位大人已去了貴府的封田看辣椒地。下官回宮覆命。縣主與世子夫人多保重。”太監這就離開徐府。
又過了一個時辰,東宮的趙大山奉李南之令來到徐府。
“陛下把展示辣椒的差事交給了太子。太子向您要二十畝地的辣椒。”
“沒問題。”別說二十畝,所有的辣椒都給李南也行。
“太子問,展示用幹辣椒還是新鮮辣椒好?”
徐淼淼答道:“新鮮辣椒不易保存。當然是用幹辣椒。”
“太子還說,原本辣椒是要與天碗一起展示,現在想提前,問您是否可行?”
徐淼淼想了想,“可行。”
如同雲義黎所說欲速則不達。天碗製作已經很快了,再提速就容易出事故。按照現在的速度,天碗再過一個月就能製作出來。
在此期間,把辣椒展示出來也能分散一下老百姓的注意力,讓水災給李嚴及朝堂的壓力小一點。
趙大山得了回覆這就回了東宮。
李南立刻派了五十名御林軍速去徐府封田接辣椒。
黃昏,御林軍就把幾萬斤辣椒從長安縣運了回來。
李南令人把辣椒鋪在東宮偌大的廣場上,紅通通的一大片彷彿紅湖,很是壯觀。
整個東宮飄漫着嗆鼻的辣味,宮人時不時的打個噴嚏。
海麗榮聞訊,特意過來瞧看。
她在南地的時候見過老百姓曬糧食,也知道曬辣椒是爲了把辣椒的水分曬乾,這樣保存的時間更久,可是現在是夏天,擔憂問道:“太子,這要是下雨可怎麼辦?”
“你剛纔是不是打噴嚏了?”
“是。”不止她打了,好些宮人也打了噴嚏。
李南仰望燦爛星空,壞笑道:“你打噴嚏,明個就不會下雨。”
海麗榮納悶問道:“我打噴嚏跟下不下雨有什麼關係?”
流雲忍不住道:“狗打噴嚏天要晴。”俗話一孕傻三年,這個徒媳已經開始傻了。
“李南!你又作弄我!”海麗榮提起裙子衝了過去。
“哎喲,你是不是我的媳婦,你出手這麼重,當我是鐵塊?”
“我沒有多用力啊,打痛你了嗎?”
流雲心裡暗笑:徒兒皮躁肉厚,還練了內功心法,只是被輕輕錘了兩下,豈會痛?
“痛死了。來,你扶我回去。”李南朝宮人使了眼色,而後由一臉擔憂的海麗榮扶回了寢宮……
三妃聽聞東宮曬辣椒,十分好奇,竟是當晚就結伴過來瞧看,卻被御林軍以李嚴口諭阻止,連東宮的門都沒能進去。
鄧老八去了辣椒封田,當晚就沒離開,特意派了王大寶去給徐府帶話。
“陛下對辣椒的事很重視,司農江大人及幾位農官更是如此。鄧大人就留在封田,直到辣椒採摘結束。”
徐淼淼問道:“江昆是什麼態度?”
王大寶恭敬的答道:“江大人聽說辣椒能在南地、北種植,很感興趣。”
徐淼淼終於明白江昆重視辣椒的原因。
辣椒與籽瓜不同。前者能夠在整個大唐朝乃至全天下種植。後者只能在類似隴地永靖縣的地方種植。
“這些天你也辛苦了。快去瞧瞧二寶、三寶吧。”
王大寶得了賞賜,五分銀錢、兩丈上等的棉布、一隻雞,十分歡喜的出府去了趙二寶在長安家。
這個家是徐府派人找的,離東市大概六里路,離洋芋蛋上學的長安學堂只有兩里路。位置不算偏僻,但也不繁華。
整條街有半條都是外來戶租住的。
家是三間房的三合院,院子不到十平米,每個月的月租是五百個銅錢。
除去房租之外,每天吃用的水跟四戶鄰居共用一口井,每月給水井的主人三十個銅錢。
另外,洋芋蛋的上學的學費,一個月是五兩銀錢。王大寶、王二寶每人出一半。
這樣算下來,房費、水費加上學費,王二寶每個月要出二兩八百三十個銅錢。
洋芋蛋下了學堂回到家,見門上的鎖開了,以爲王二寶提前回來了,推開門嗅到了濃郁的肉香,喜道:“二哥,你回來給我做好吃的啦?”
“你二哥還在做事,我今個去了徐府見淼淼姑,淼淼姑賞了布銀錢、棉布、雞。我已經把雞燉在鍋裡,今個咱們三兄弟好好吃一頓。”
洋芋蛋見到王大寶,歡喜的跟什麼似的,把書袋往臥房兼書房的房子裡面一丟就去跟王大寶說話。
“天氣一天比一天炎熱,長安學堂是不是快要停課了?”
“再上三天就停課了,一直到七月十五才長課。”
“我跟你嫂子合計,你再開課就到灃河鎮的學堂讀書。”
洋芋蛋一下子沒了笑容,不過也沒有吭聲。他自是知道家裡的情況。
王大寶見小弟弟啞巴了,伸手摸了摸他的頭髮,問道:“你是不是已經聽你二哥說了此事?”
洋芋蛋搖搖頭,目光黯淡,胖乎乎的臉彷彿沒了光采。
他二哥每天很晚纔回來,那時他都已經睡下了。次日早上,二哥起來給他做早飯及中飯,他匆匆忙忙吃完就上學堂。
每天他與二哥說話的時間很短。
十天前淼淼姑讓二哥開始當帳房,二哥怕算不對,每天把帳本帶回來再算幾遍。
二哥這麼忙,也沒有忘記給他做飯,不過說話的時間就更少了。
他沒有聽二哥說不讓他去長安學堂讀書的事。
現在大哥提了出來,他覺得很突然。
“你在長安學堂逃學,回到家裡不做功課,被老師罰功課。”王大寶停頓一下,仍是和顏悅色的道:“你去灃河鎮讀書,有我、你嫂子、姥姥管着你。”
洋芋蛋滿臉愧疚,低下頭更是不吭聲。
這時外面傳來幾個小童的叫嚷聲,“王胖子,出來跟我們玩?”“王胖子,昨個說好得,你今個得爬樹挖鳥窩。”
王大寶輕嘆一聲,拍了拍洋芋蛋的肩膀,“你去跟他們說一聲,今個要在家裡做功課,過幾天就離開長安去灃河鎮。”
洋芋蛋出去後很快就回來了,不去跟王大寶說話,獨自在房間裡一邊默默的哭一邊做功課。
王大寶把飯弄好了,左等右等不見王二寶回來,也不好去凱旋樓把王二寶叫回來。
凱旋樓的買賣那可是一個晚上兩千兩的流水銀錢。王二寶做爲帳房可不能出一點的差錯。
或許心有靈犀,傍晚,王二寶就回來了,還帶回來一斤滷羊雜碎、四隻滷羊蹄、半斤白吉饃。
兄弟三個終於團聚。
晚飯是燉雞肉、羊雜、羊蹄,還有炒花生米、炒芸豆,主食是白吉饃、大米飯,十分豐盛。
洋芋蛋見到一桌的菜,臉上的淚痕還沒有消失就嘻嘻傻樂。
王二寶笑道:“大哥,這麼大多雞肉可吃不完,我添一半出來,你明個給嫂子、姥姥帶去。”
“不用帶。我們吃的可好了,昨個還吃上地裡剛採摘的辣椒了。”自從劉喜兒與高大姑做了吃食買賣,王大寶家裡的伙食標準提高了不少。
飯後一會兒,洋芋蛋去做功課,王大寶跟王二寶就坐在院子裡,頭頂一片星光說話。
“過幾天,我把洋芋蛋接到灃河鎮讀書。”
“不行。洋芋蛋還是在長安學堂讀書。”
王大寶揮揮手道:“我是老大,你得聽我的。”
王二寶高聲道:“洋芋蛋,你願意去灃河鎮讀書嗎?”
“他不願意也得願意。今個你回來的晚沒瞧見,唉,他下了學堂剛進院子,門外就有好幾個小娃娃叫他去玩。”
“鎮裡也有小娃娃啊?”
“鎮裡有喜兒、喜兒娘看着洋芋蛋,每天洋芋蛋不做完功課,就不許出去跟小娃娃玩。”
“我把蘭蘭娶進門,蘭蘭只是上午做事,下午沒有事做,可以管着洋芋蛋。”
“蘭蘭有五風、六風,再管着洋芋蛋,可顧不過來。”王大寶聲音提高,“這件事就這麼定了。”
洋芋蛋順着耳朵聽,見最後的結果仍是要離開長安學堂,不由得又哭了起來。他捨不得徐文、趙五風、趙六風。
“我忙完這些天,就去請媒婆去給你向蘭蘭提親。” шωш● тt kán● C〇
“謝謝大哥。”
“謝什麼。我是你大哥,做這些還不是應該的。”王大寶的聲音裡透着自信,“我們來合計合計聘禮都送些什麼?”
王二寶有些害羞,不過天色已黑,看不出臉頰紅了,笑道:“全憑大哥做主就是。”
“三十兩銀錢、一幅金鐲子,再加上布、肉幾樣,你看怎麼樣?”
“太多了。”
“你砌火炕掙的銀錢可不少。”
“我只賺了一年的銀錢。”
“蘭蘭今非昔比,我們的聘禮若是送少了,就顯得沒有誠意。”
聞言,王二寶就點點頭同意了。
“我聽洋芋蛋說你被淼淼姑提任了帳房?”
王二寶一臉的自豪與感激,“是。”每天幾千兩的帳都歸他管,徐淼淼是何等的信任他。
王大寶用極低的聲音問道:“凱旋樓的利潤如何?”
“五成的利潤呢。”
“好傢伙,真是極好的買賣。”
“如今東、西市的酒樓就數我們凱旋樓生意最紅火,每天桌桌都滿。”
“冬至現在做什麼?”帳房原來可是趙冬至。
“淼淼姑讓冬至哥教我管帳,還讓冬至哥跟海伯學着當掌櫃。”
“喲,淼淼姑是不是準備開酒樓?”
“我回頭讓蘭蘭去問問淼淼姑。哥,你是不是想到酒樓裡來做事?”
“沒有。”王大寶在封田乾得很順心也很有成就,這麼問只是關心王二寶以後能不能在當上酒樓的掌櫃。
“你們辣椒地如何了?”
王大寶激動無比的道:“大豐收。今個陛下怕壞人偷盜放火,特意派了長安軍隊把我們府及雲府的辣椒田全部圍了起來。司農江大人帶着七個農官到封田來巡視。”
王二寶讚歎幾句,便道:“我們的凱旋樓天天來的不是朝廷的高官就是豪商。”
“嗯。你嫂子在灃河鎮集市上都聽到有人說凱旋樓如何如何的好。”
“我們凱旋樓的好名聲竟是傳到灃河鎮去了。”王二寶自豪的哈哈大笑。
王大寶低聲道:“淼淼姑及笄之後就要定親嫁人,不知她把我們帶去婆家,還是把我們留在孃家?”
王二寶收了笑容,正色道:“青滇少爺人不錯,不過海族的子弟太多,事非就多,我們要是跟着去海家,就得跟許許多多的人打交道。”
王大寶問道:“我們爲什麼要去海家?”
“你不是剛纔說淼淼姑的婆家嗎?”
“雲家!”
“不是海家嗎?”
“雲家!淼淼姑與雲族族長一起來過封田好幾回了。”
“淼淼姑跟青滇少爺也來到凱旋樓、大唐麻花鋪幾回。”
兩兄弟一個在凱旋樓、大唐麻花鋪只見過海青滇,一個在封田只見過雲義黎。
“你去問問蘭蘭就知道淼淼姑未來的婆家到底是哪家了。”王大寶就不信會看走眼。
封田的趙德等人都知道徐淼淼的意中人是雲義黎,同樣雲義黎也十分中意徐淼淼。
“好。我明個就去問蘭蘭。”
“你再問問她,聘禮只送一對金鐲夠不夠。”
次日早朝,司農江昆及七位農官聯筆寫下奏摺爲徐清林的郡公府及雲族請功。
江昆高聲道:“臣已向郡公府要了辣椒種子,明年親自在南地、北地十幾座城府種植,待成活豐收,再向全國推廣。”
有官員出列問道:“辣椒出自徐府,你們爲何爲雲族請功?”
江昆板着臉道:“雲族重視農事,無條件支持徐府種植新的農作物,就是有功!”
又有官員冷聲問道:“辣椒不是糧食,不能裹飢,你們怎麼能給徐、雲兩族請功?”
江昆瞪眼道:“徐府的奏摺上說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辣椒能在我國的南北地都能種植,畝產量頗高,又有藥用價值,百姓種了可以增加收入。”
那官員反問道:“百姓都去種辣椒,誰來種植糧食?”
江昆冷哼一聲,“百姓比你聰明,不會本末倒置。”
這次不止兩位官員,又有幾位官員出列,咄咄逼人的道:“百姓與商人一樣逐利。辣椒能賣銀錢,地裡肯定就多種辣椒,不種糧食。”
“百姓家家都種辣椒,誰來種糧食,糧庫空空,萬一有戰事,如何是好,這個責任江大人,你能擔得起嗎?”
“江大人,辣椒不比水稻、麥子。依我看朝廷就不要讓百姓去種辣椒。”
江昆的一位下屬農官出列,大聲道:“各位大人,花生、瓜子、芝麻比種糧食掙銀錢多很多,老百姓爲何不在地裡都種上,還要種不掙銀錢的水稻、麥子,那是因爲到了秋季要給朝廷交糧食,一年四季自家還要吃。”
江昆環視衆位官員,直接往腳下的精美的波斯地毯上啐了一口,罵道:“你們這羣王八蛋狗屁都不懂,一天地都沒種過,也沒當過農民,整天坐井觀天,還想管農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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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外地了,還能堅持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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