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淼淼扭頭看進屋的婦人是劉氏,冷聲道:“你就這麼不相信自己生的女兒,非得讓她承認做了什麼壞事才被主家給辭退了?”
劉氏見到許淼淼,氣勢一下子弱了下來,攤開雙手無奈的道:“我倒是想信她,可她不說實話。我就是想讓她說實話,那半年的工錢花到什麼地方去了。”
許淼淼高聲道:“主家換了一個黑心的管家,把工錢全部扣掉,還把蘭蘭給辭了。主家不只辭退了蘭蘭一人。這件事如果你們懷疑,那就讓家裡人去打聽一下。”
劉氏不敢直視許淼淼,喃喃道:“李村也有小女子在主家當奴婢,我這就讓二風去打聽一下。”話畢,轉身就走了。
許淼淼對劉氏的愚蠢真是無語了,從懷裡取出油紙包打開露出兩個雞蛋與兩張不大不小的餅,“蘭蘭,你快吃,還是熱的。”
趙五風、趙六風站在一旁,眼睛都瞅直了,立刻大聲叫道:“雞蛋。白麪餅子。”“四姐,我要吃。”
許淼淼高聲問道:“昨個蘭蘭被你爹孃打時,你們誰幫她了,我就給誰吃。”
趙五風、趙六風都啞巴了,可是特別想吃,急得嗚嗚的哭了。
趙蘭長嘆一聲,剛要說話,許淼淼撕了一塊餅塞在她的嘴裡,朝頭輕輕搖頭不讓她管兩個小弟弟。
“淼淼姑、四姐,給我一口吃的吧。”
“淼淼姑、四姐,我好餓,我一直沒有吃飽過,我要吃雞蛋要吃餅。”
許淼淼就是不理不管兩個小孩子,不急不慢的給趙蘭一口餅一口雞蛋的喂。
趙五風福至心靈,哭道:“淼淼姑,以後我爹孃打四姐,我一定幫四姐。”
“你要是做不到,下會有吃的沒你的份。”許淼淼撕下巴掌大的餅給了一個勁點頭的趙五風。
趙六風急了,竟是一屁股坐在地上要打滾,只是周邊都是破爛,沒有空地可以滾,只能又爬起來接着哭。
許淼淼不瞧趙六風一眼,對着將餅吃光的趙五風道:“你去把鼻涕擤掉,把手洗乾淨,再倒碗熱水來。”
趙五風旋風似的跑了出去,不一會兒就真的揣了碗水過來,“淼淼姑,我聽你的都做好了。”
許淼淼瞟了一眼碗裡的水,問道:“哪來的熱水?”
趙五風鼻涕擤乾淨手洗乾淨,比剛纔瞧着順眼多了,小嘴也會說話,“大嫂燒的熱水。我要了一碗,她怕燙着我,只給了我半碗。”
“做的好。這個蛋黃給你吃。”許淼淼就把一個蛋黃給了趙五風,“以後你護着你四姐,不許任何人打她。如果做到了,我就常給你帶吃食。”
“淼淼姑,我聽你的。我一定做到。”趙五風把整個蛋黃都吞了下去,差點沒噎死,可是這樣也特別的高興知足。
趙蘭見最是調皮搗蛋的趙五風被許淼淼收服來保護自己,感動的哽咽吃不下東西,頭扭到一邊哭。
“蘭蘭,我給你把過脈了,你沒有內傷,養幾天就好。”許淼淼聲音很溫柔道:“你養好了傷,我教你賺銀錢的法子,趁着年前賺筆銀錢,好讓家裡人看在銀錢的份上善待你。”
趙蘭再次伸出手來,緊緊的抓住了許淼淼的衣角,就像溺水的人抓住最後一根稻草。
許淼淼朝趙五風說道:“五風侄子,把你弟弟帶出去,把門關上,守在外面不讓任何人進來。我給你四姐上點藥。”
趙五風立刻麻利的把還在哇哇哭的趙六風拖了出去帶上門。
許淼淼讓趙蘭脫了棉襖,見她身上沒有肉瘦的能看見脊骨,可想而知在縣城大戶人家過的日子也很一般,肩膀、背、屁股肌膚血跡斑斑,被親爹趙林打得沒有幾塊好肉。
“虧得是冬天,你穿着棉襖,不然骨頭得打斷。”
“爲了銀錢,他們能殺了我。”趙蘭目光裡帶着深深的怨恨。
“你現在已經知道了,自己在家裡的是個什麼角色,那麼就別想着得到什麼父愛母愛。”
“我不會再想。”趙蘭早就看透了,可是除了這個不能叫家的家之外,沒有地方可去。
許淼淼給趙蘭上着早就從空間拿出來的藥膏,輕聲道:“過了年你就十四歲,再過一年就及笄。”
趙蘭目光恐懼,失聲道:“淼淼姑,我怕他們爲了銀錢把我賣掉。”
許淼淼搖搖頭道:“不用怕。你跟我學了手藝,能夠獨立賺銀錢,你家裡人才不會賣掉你。”
“他們會逼我交出手藝,再把我賣掉。”
“你的手藝是跟我學的,我會想個法子讓他們不敢逼迫你。”許淼淼給趙蘭蓋好被子,環視四周,輕嘆一聲,“這裡環境太差了,我想想法子,讓你換個地方住。”
趙蘭坐起來抱住了許淼淼,把頭埋在許淼淼的胸口哭。
“你別哭了,瞧,把我的衣服都哭溼了,不知道的人,還以爲我打了你呢。”許淼淼輕輕撫摸着趙蘭的頭髮。多年前,許淼淼痛失生母時,也抱着趙蘭哭。現在卻是倒過來了。
“不許你進去。”趙五風稚嫩的聲音裡帶着霸道與煩躁。
許淼淼出屋時,趙五風正站在門外,伸開雙手攔着劉氏,大有一夫當關萬夫莫過的架勢。
“他淼淼姑,我已經讓二風去李村打聽了。”劉氏陪着笑臉。
許淼淼下巴微擡,問道:“一個銅板換蘭蘭住一天好房,怎麼樣?”
劉氏眉開眼笑,連聲道:“好好好。”
“那就立刻把蘭蘭請到好房。”許淼淼當即讓站在院子裡等待的許南當着趙明圓的面掏出十個銅板,“先住十天。”
劉氏得了銅板,喜不自禁笑出聲,連忙大兒媳馬氏吼出來,讓她把趙蘭請到趙五風、趙六風的屋子去躺着。
趙明圓羞得滿臉通紅走出趙家,都不好意思再回許家,便向許淼淼姑侄辭別,回了自己家。
花氏在廚房洗碗,見趙明圓站在屋檐下吹了好一會兒的冷風,叫道:“你站在那裡喝什麼風,快進屋去。”
趙明圓因爲趙蘭在自己家住還需要許家掏銀錢的事,難受了一天一夜,直到次日早晨忍不住跟趙德說了。
“你堂伯堂伯孃窮的連骨氣都沒了,真是丟人。”趙德水都不喝了,立即去趙林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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