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4 惹上新敵人?

任何商家,不管有什麼皇親貴胄當靠山,誰敢不把皇上剛頒佈數月的新商法放在眼裡?而眼前這位冷爺,到底知不知道這家藥鋪平日裡就是皇后娘娘在管的,還是明知故問,故意在別人的痛處上狠狠踩一腳?

在商場上行走,貨物臨時出了差錯,不是什麼大問題,但多半是需要花錢消災,畢竟商場上也是需要講信用的。

麒麟草賣了一萬五千兩,或許在其他人眼裡,這算是一筆鉅額財富,對於皇后而言,所有店鋪一個月的進賬,至少是這個數目的十倍。

因此,真要原價賠償冷爺一倍的金額,也不是拿不出來。

只是,既然沒有做過這等見不得光的事,爲何要退讓賠錢?風離本是京城商圈裡說得上名字的人物,一旦他低頭妥協,以後傳出去還能做人嗎?又如何跟其他大商賈談生意?

思前想後,決不能拿錢出來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冷爺,這樣吧,你先讓你手下的兄弟回客棧休息,我帶你去見我家主人,畢竟小事我能說了算,事關藥鋪的名聲,我是做不了主的。你可以跟我的主人慢慢談——”風離拋出一個聽上去較爲可行的方法,口吻中肯。

“好。”冷爺下巴一擡,但始終臉色鐵青。

從清晨等到晌午,冷爺很有耐心地坐在藥鋪中,門外看熱鬧的百姓早已散去,但因爲他一副來勢洶洶的氣勢,好多來藥鋪買藥的客人,恨不能貼着牆壁走。

風離對着這位冷爺,臉上的笑容也漸漸變得僵硬,這傢伙目的不純,一開始他就看出來了,只是這一出烏龍到底是誰幕後主使,如今下定論還太早。

“冷爺,我家主人在風月閣等你,請隨我來。”他堆着笑臉,急不可耐地要把冷爺送走,免得影響自家藥鋪的生意,如果手邊有一面銅鏡,想必他皮笑肉不笑的功夫,跟當今皇上查不了太遠。

冷爺到了風月閣,進了雅間,看到坐着一名女子,他的眼底閃過一抹幽暗,在他開口的時候,早已消失。

“這位小姐就是藥鋪的主人?”

兩人之間沒有隔着任何屏障,冷爺可以把秦長安看得很清楚,當然,另一方面,秦長安也能把這個男人看得十分透徹。

神態、語氣,都很尋常,可是冷爺眼底深處那一絲驚豔,卻騙不了人,秦長安暗忖,此人多半是已經知道她的身份,不過裝傻罷了。

紅脣微揚,秦長安很有耐心地糾正他的說法。“冷爺,你把一個有孕婦人稱爲小姐,不知我是該高興還是不快?”

冷爺壓下雙眼,並不曾跟她直視,鐵青的臉色卻是和緩三分:“夫人實在年輕,剛纔我不曾細看,冒昧了。”

“無妨,我跟冷爺的時間都很寶貴,就不必花在客套話上了。今日大清早發生的事,我已經聽說了,過了半天,冷爺還是想去官府嗎?”

清亮的嗓音落在冷爺耳畔,他的心微微一沉,哪怕不用看秦長安的眼神,也知道這個女人不一般,眼神明亮卻又銳利,他必須小心招架。

“夫人言重了……”

“言重嗎?若我是冷爺,如此遭人戲弄,打亂我全盤計劃,我必定要把對方告到官府,銀子還是小事,最好能讓對方被京城商圈除名,成爲過街老鼠,人人喊打,甚至吃幾年牢飯——”秦長安頓了下,看着冷爺一副凝重表情,反而輕笑出聲:“因此,冷爺的心情,我能夠理解。若要告官,我奉陪到底。”

冷爺眉頭一皺,這女人怎麼反其道而行之?想得不是如何息事寧人,反而是願意被官府調查取證?

他語帶嘲諷:“夫人想必在京城人脈很廣,說話纔有如此大的底氣,不像我們來自他鄉,初來乍到……看夫人的架勢,可見就算進了官府,也不會有人爲我們主持公道。”

言下之意,是她可以買通官府的官員,將黑的說成是白的,逃過律法的懲罰。

秦長安把玩着手邊的茶碗,垂眸一笑,氣定神閒地問道。

“冷爺,我的確認識一些當官的,不過,官商勾結這種事,我不屑做。此時此刻,我跟你一樣,更想知道真相。如果有證據證明,此事當真跟我的藥鋪無關,你會怎麼做?”

“夫人似乎已經找到證據了,何必試探我?”

“想知道三千斤麒麟草是如何不翼而飛的嗎?是你們出了內賊。”秦長安雖然依舊笑着,但眼底只剩下一片冷意:“昨晚三更時分,有五人翻過我家藥鋪的後院,將那些捆好的麒麟草全都搬走,手腳功夫實在乾脆利落,甚至不曾驚動街坊鄰居。”

“內賊?”

雙臂環胸,秦長安的嘴角掛起一抹嘲諷的意味:“不,或許該說,這些全都是冷爺授意的,纔不會奪了你的功勞。”

冷爺的眼神稍顯陰沉:“夫人此話怎講?”

“這五人在一個時辰前,已經被我的手下一個不留地抓住,而且,所有不翼而飛的麒麟草藏身在郊外的一個破廟裡,他們已經招認。而那一處破廟,正是冷爺打道回府的必經之地,你想的,無非是既不花這一萬五千兩銀子,又能得到三千斤麒麟草的美事,的確,幾乎要成功了,不過還是功虧一簣啊。”

見冷爺不說話,她轉動着手中的青花瓷碗,下一瞬,毫無徵兆地將碗中茶水潑到冷爺的臉上,她冷笑着起身。

“冷爺,這就是你們西朗人的做事風格?小偷小摸,不行就搶,還要倒打一耙,真讓我開了眼界啊。這一招叫什麼?空手套白狼?若是對付一些小商戶也就算了,把主意打到我頭上來,冷爺,你真是不知道‘死’字該怎麼寫麼?”

這半天時間,不但讓她親眼看到那些漢子手臂上的蒼狼圖騰,這纔想起這個頭頭姓冷,她總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後來猛地驚醒,她跟龍厲春獵的時候遭遇到一場刺殺,那些死士招認的,無非就是派他們前來的人是一個姓冷的男人,她不得不懷疑這兩人分明就是同一人!

男人坐在原地,動也不動,茶水並非滾燙,因此不至於毀人容貌,但是溫度也稱得上是溫熱的,沒有人願意被一杯茶潑的從上到下都不曾倖免。當茶葉貼在他的額頭,水滴從頭髮上滑落面頰,再順着下巴的鬍鬚染溼了衣領,他一直都是保持緘默。

沉默了許久,狼狽至極的他才舉起衣袖,抹了抹臉,秦長安身旁的白銀早有動作,一手扣住他的肩膀,不讓他起身靠近秦長安。

“皇后娘娘果然深謀遠慮,百聞不如一見。”他緩緩擡起眼,面無表情,甚至,五官有些扭曲,他雖然不算身份尊貴,但總算有些地位,飛黃騰達之後,就沒有人敢這麼對他了。

而如今,有人就是這麼不長眼,而且是個女人。

知道他身爲西朗人的底細之後,秦長安懶得跟他廢話,冷嗤一聲。“如果我猜的沒錯,你就是西朗國君狼王的謀士,以及他最信任的心腹——冷衍吧。”

冷衍聞言,笑了,卻感受到肩膀上的力道愈來愈大,身後這個面癱宮女的功力很深,他連想要站起身來都辦不到。

“我的確是冷衍,不過,我並不是生來就是西朗人,我的確出生在月牙泉旁的小鎮上,嚴格說來,我是金雁王朝人士。”

秦長安眉心微蹙,對冷衍這人更是難以評斷,明明是金雁王朝的人,卻爲西朗賣命,而他前來京城,到底是想做什麼?!

危機感,宛若陰霾一般,無聲無息地籠罩了她。

“皇后,此趟,我的確是爲你而來。”冷衍朝她微微一笑,那雙愛笑的眼睛裡,卻彷彿生出了一大片的濃霧,難以看清此刻他心中的真正想法。

爲她而來?!

“只可惜我是謀士,不是戲子,終究不擅長演戲,又或者該說皇后慧眼如炬,冰雪聰明,這麼快就拆穿了……”冷衍故作惋惜地嘆了口氣,雙手一攤,但因爲他的動作,肩膀更是疼痛,感受到身後的白銀幾乎將手指刺穿他的肩胛骨,他痛的臉色發白,嘖嘖稱奇。“皇后,你一定知道我是個文人,不是武夫,沒有半點武功底子啊,這是打算嚴刑逼供?!”

秦長安擡了擡眉,無聲冷笑:“冷衍,你雖然是金雁王朝的人,卻爲西朗國效忠……兩國多年來關係頗爲緊張,就算是商人,也勢必要拿到朝廷的准入令,才能往來於兩國境內,互通有無。我想,你手裡應該沒有那張准入令吧,既然如此,就是私自入境,違背律法,別說我動用私刑,只要用敵國奸細的名頭,直接把你就地正法,也不算什麼。”

冷衍這回是真的刮目相看,有關秦長安的故事,他雖然遠在西朗,卻也聽了不少,但終究認定一個女人,就算再特別,也很難比得上男人的成就。

但親眼所見,面前的女人不但擁有姣好的容貌,而且一顆腦袋極爲精明,那張嘴巴也着實厲害,換做別人,恐怕早已流了一身冷汗,如臨大敵。

“皇后好魄力,不過,我做了這麼多,無非是想見您一面。”

“喔?你已經完成心願了,見了我一面,就會乖乖夾着尾巴離開嗎?”

“就算您馬上殺了我,也不會改變什麼……”肩膀上的力道大的無法忍受,冷衍猝然悶哼一聲,臉色蒼白如紙,強壓着掀桌子的衝動。“有人要見您。”

話音未落,外頭的打鬥聲,已然連緊閉的門窗都隔絕不開,徐長芳破門而入,面色冷肅。“娘娘,下面打起來了,跟我走。”

她看向白銀,不管冷衍到底是爲何而來,如果是有正大光明的理由,根本不會鬧這麼一出,很顯然,來者不善,善者不來。

白銀從主子的眼神裡接收了命令,利索地封住他幾處大穴,扣住冷衍的脖子,一旦有人過來營救,她可以利用冷衍的性命,要挾那些手下。

徐長芳拉着秦長安就走,兩人很快從風月閣的後門離開,門外停着一輛馬車,卻是極爲普通,甚至不是她出宮坐的那一輛。

秦長安跟着她,眼神微微一凜,一手提着裙踞,只是故作慌亂地問道。“長芳,我們本來的馬車呢?”

“娘娘,原來的馬車太過華麗,我怕追兵很快追上來,不如換輛馬車,越低調越好……”她轉過身,替秦長安掀開馬車上的粗布簾子:“事不宜遲,娘娘,快上車!我們先回宮裡,這裡有人斷後就好!”

總覺得有什麼不太對勁,但是無法形容,正在她扶着馬車,一腳踏上去的時候,後面傳來紛亂的腳步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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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

她匆匆一瞥,那是三五個暗衛,領頭的正是孫武,他彷彿憤怒至極,雙眼噴火,不善言辭卻不代表他沒有真實情緒,而此刻,他恨不能一把火燒死的人,是……

竟然是她身邊的徐長芳?!

“娘娘,別走!”孫武大吼,但話音剛落,已有不少人從四面八方涌過來,將那些衝過來的暗衛層層包圍,速度快的讓秦長安也覺得措手不及,彷彿早已有人在此處埋伏。

守株待兔。

沒錯。

似乎感受到秦長安的故意磨蹭,面前的徐長芳眸色一冷,臉上竟然涌上一絲殺氣,然後,她動作近乎粗魯地把她往馬車裡用力一推,大馬金刀地坐在馬車前,右手抓住繮繩,“駕——”

馬車突然瘋狂般地往前跑,被推到馬車車廂裡的秦長安身子無法保持平衡,不自覺地往後倒,若不是她雙手及時抓住兩旁突出的木板,早已被撞得頭昏眼花。

心中一沉,不用看也知道對方當真是挖了一個坑等着她跳,剛纔跟她見面的冷衍也是,故意漏出馬腳,故意讓下面發生混亂打鬥,故意讓一批人潛伏在風月閣附近,故意讓她誤以爲情況緊急必須撤退,三十六計走爲上……

以及,故意安排了一個徐長芳來接應她,實際上,卻是把她擄走。

沒錯,這樣複雜周全的計劃,纔不容易被她看穿,哪怕她再多一會兒工夫,都不可能上當,冷衍不曾太過輕敵,他知道時局越是混亂,對他而言才越有勝算。

眼前這個徐長芳,是假的。

徐長芳是左撇子,而她剛纔抓繮繩的時候,卻是最先用了右手。

身後的打鬥聲越來越遠。

這個徐長芳似乎故意挑了陌生的路段,她一路被顛簸的很不舒服,幾次都有反胃想吐的感覺,但她不想太早識破這個假長芳,不自覺地往腰後一摸,心裡多了幾分安心。

幸好她今日出宮,臨時帶上了金剛錐。

“長芳,還有多少時候纔到?”車廂內的聲音好似隱隱壓抑着什麼:“我肚子有點不太舒服。”

徐長芳回道:“娘娘,我走的不是平常的那條路,恐怕還要多花點時間,您再忍忍。”

秦長安聞言,更加確定了此人的真僞。

首先,徐長芳是老太君從邊家幾個得力媳婦裡挑出來的人選,放在她身邊,最大的目的是爲了保護她。但嚴格說來,徐長芳跟她有親戚關係,而且年紀也比她大不少,她對長芳也多了幾分尊敬。他們不只是普通的主僕關係,所以,若是真正的徐長芳聽了她這一席話,早該噓寒問暖,生怕她懷胎的身體突然出問題,而並非如此敷衍。

再者,徐長芳是四方城人,跟她上京也就一年時間,更別提出入的地方無非是靖王府,後來則進了宮,她負責近身保護自己,哪有閒工夫常常在外行走?更別提能在京城迅速找到一條通往皇宮的新路……而且,她很確定,這條路,必定不是回宮的。

但是,剛纔的試探,並非都是裝出來的。秦長安很不舒服,她給自己把脈,感受到脈象實在不穩,興許剛纔在奔跑的時候,一時心氣影響。而如今顛簸的道路,又令她頭昏腦漲,這個假長芳駕車的方式實在野蠻。

手心早已沁出手汗,她靜靜握住冰冷的金剛錐,直到那層外殼也被汗水染溼了,變得溫暖。

這世上,不是隻有她才知道人皮面具和易容術的存在,如今,她當真覺得冷衍實在太過謙虛,他身爲謀士,也該是演技最爲精湛的謀士,剛纔的戲,演的着實不錯。

但凡有一點讓她抓住把柄,這個假長芳都不可能把她帶上馬車,可是,她有些好奇,他們興師動衆,到底想把她帶去何方,又是要跟誰見面?!

是西朗國的……國君嗎?!

平心靜氣想了一會兒,身上不再發汗,脈象也沉穩許多。如果冷衍是爲狼王做事,狼王本就是爲了達到目的,不惜一切的野蠻作風,那麼,把她擄走最大的原因,無非是因爲兩國利益的爭奪,他要用自己要挾龍厲,得到某些好處。

除了這個,目前她想不到還有其他的可能。

想到此處,她振作精神,從髮髻上拆下幾件首飾,她自打懷孕之後,就更不愛簪金戴銀,躺在手心的是一支金釵、一朵珠花、一把玉梳。而剩下的那一支螢石打造的流雲簪,依舊戴在頭上,那是龍厲送她的,她暫時保留,畢竟捨不得。

每隔一段距離,她就將一件首飾丟出馬車的小窗外,如果任何暗衛找對了方向追過來,都能靠着地上的首飾快馬加鞭地跟上。

在路上留下了記號之後,秦長安心裡唯一的請求,就是此路當真人煙稀少,十分僻靜,否則,路面上哪怕丟下一枚銅板,也會早早地被人拾到,更別提這些精緻昂貴的珠寶首飾,哪裡還能等到暗衛來順藤摸瓜?

專心在馬車前駕車的徐長芳似乎留意到車廂內的太過平靜,畢竟她的使命是將人安全帶到下一個目的地,一旦這個身懷六甲的女人當真在馬車裡出了事,上頭自然會降罪於她。

她的心下矛盾,糾結地將馬車停在樹下,掀開粗布簾子,果不其然,秦長安病懨懨地靠在一旁,臉色蒼白,雙目緊閉,看不出是睡着了還是昏倒了。

徐長芳顧不上太多,手忙腳亂地爬進馬車內,伸出右手,試圖探一下秦長安的鼻息,但是下一瞬,手腕已經被人扣住。

迎接她的,是一雙清冷的美目,就在兩人四目相對的時候,利用假長芳那一剎那的驚詫,一根銀針在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下,準確無誤地刺入徐長芳的頸後皮膚。

假長芳來不及出手,更來不及掙扎,就這麼口吐白沫,倒在馬車裡,秦長安在她的耳鬢旁摸索了一會兒,才發現的確有人皮面具的痕跡。

她不願繼續逗留,把此人全部拉到馬車內,放下粗布簾子,跳下馬車,隱約聽到身後的馬蹄聲,不太清晰,約莫隔着五里開外的距離。

只要找個地方,將自己隱藏起來,等待援兵,她就能化險爲夷。

當她耳畔傳來一個嬌媚的笑聲,她才知道,她面對的彷彿是九連環一般的困境,解開了一環,還有一環。

“我就說了嘛,冷爺讓小妹妹去做事,肯定要砸在手裡的。幸好我在這裡等着,可不,要是慢了一腳,小白兔都要逃走了呢。到時候,拿什麼回去交差?”

百步開外,站着三人,一女兩男。如今說笑的是站在最前面的女子,一身金燦燦的衣裙,雙臂的衣袖只是一層淺金色的薄紗,不難看到兩條白花花的玉臂,衣領壓得很低,胸前豐盈幾乎要呼之欲出。至於那張臉,蒙着一層同樣是金色的面紗,看不出完整五官,也就難以推測此女的真實年紀。光是看她極爲曝露的衣裝,以及頭上不是梳着中原婦人的髮髻,也不做未曾出嫁的姑娘髮式,而是編了上百條細辮子,髮梢下還綁着黃金葉片作爲點綴的裝扮,完全是異族人的裝束,就知道她不是金雁王朝的人。

秦長安眼底閃過一抹異色,第一感覺,她很不喜歡這個女人,並不是衝着對方是異族人的身份,而是對方用嬌滴滴的口吻,說她是小白兔。

“你是誰?”她眼神一凜,既然她感受到遠處的馬蹄聲,那麼,如今最好用的就是緩兵之計。

“小白兔,我是金鳳凰,你可曾聽說過我的大名?”女人又笑了,或許在別人耳朵裡,那笑聲酥麻入骨,可是卻讓秦長安掉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想了想,秦長安當真聽說過她,她是個魅族女子,名叫金鳳凰,擅長使毒。她蒙着面紗,據說曾經被毀容,但是面紗之外露出來的眉眼,卻是勾人心魄,嬌豔無比。至於她的年紀,則是衆說紛紜,說法不太統一,有人說她二十來歲,是個年華正好的妙齡女子;有人說她已有四十歲,是個中年婦人;還有人說她六十歲了,是個老太婆,只不過有着青春永駐的獨門偏方,才能看上去如此年輕。

身後跟着兩個男人,英挺俊朗,身材魁梧,上身只着一件皮革背心,下身着黑色長褲,稱得上是異族內少見的美男子,這兩人便是金鳳凰的入幕之賓,據說還有不凡武藝。

好似知曉秦長安在心中算計,到底有多少順利出逃的把握,金鳳凰一手撥開垂在胸襟的髮辮,塗着紅色蔻丹的手指把玩着髮梢上的黃金葉片,笑眯眯地說道。

“小白兔,千萬別小看我這兩個男人喔,他們雖然長得好看,卻不是繡花枕頭……至少,真要動手,他們絕不會憐香惜玉,更沒有什麼不殺女人的原則,所以,我還是勸你別惹他們爲妙。”

“金鳳凰,把我交出去,你能得到多少?”秦長安不傻,若是往日,她還會奮力反撲,但如今她懷着六個月的身孕,的確不可能帶着孩子一道冒險。

“喔?小白兔跟我談條件嗎?”金鳳凰伸出一手,張開白皙的五指,微微搖晃了下,面紗外的那雙媚眼,滿是風情。“五千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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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1 配不配得上,本王說了算必看010 我已經成爲你的弱點了?096 朕是你的翅膀089 七色堇的用處042 打龍厲的臉021 他的玩物022 有病娘子會治081 馬廄纏綿037 私會男人033 他的體力真的很強?044 兄弟倆的對立078 命不該絕074 長安身上的變化081說你愛我039 想跟你翻雲覆雨077 王爺的畫006 補補身子089 爹跟兒子吃醋051 將門虎女006 房事不宜太頻繁022 是死心塌地嗎059 公主來和親?053 王爺還挺吃香的嘛010 團圓之夜014 我喜歡的是女人032 不許我男人抱別的女人!009 陸仲自盡043 天造地設026 養虎爲患035 被人挾持021 他的玩物050 揪出下毒兇手075 憐愛之情?062 我的感情很珍貴075 女兒的童子尿060 她手裡有春藥090 龍厲,你太下流了005 你比劇毒還厲害044 誰是十三爺?052 嫌脫褲子麻煩006 補補身子091 以後不能再餓到我064 我有你,就足矣004 同生共死012 馬匹發狂026 我看上的,向來喜歡獨佔060 她手裡有春藥054 處死金鳳凰029 以色侍人008 保他一命可好096 找什麼後孃?067 借用你的身體?095 當我是青樓賣笑的?044 誰是十三爺?079 寵妾滅妻?085 王爺被強吻044 兄弟倆的對立082 天上掉下來的和親006 我可以更禽獸些006 補補身子045 再愛一點,連命都沒了093 你不是一個人在戰鬥070 你想死?我成全你025 郡主,是你套牢我了(必看)032 不許我男人抱別的女人!042 上癮了嗎008 保他一命可好086 親手把禍害除了028 送上門的寶物017 什麼舞?脫衣舞?061 再見蔣思荷097 給她的驚喜099 我不討厭你029 你敢用,我就讓你不舉!023 其中有鬼075 女兒的童子尿036 把你弄髒028 送上門的寶物009 陸仲自盡096 孤注一擲029 只有我能收了你056 家法伺候027 你真的惹火本王了081說你愛我053 學貓叫?098 大戰來臨095 無毒不丈夫032 你不能吻我!038 龍厲解開裴九秘密066 酸兒辣女?014 如果我不再是王爺048 你可以來碰本王了050 揪出下毒兇手034 除了恨,就沒有別的?089 七色堇的用處064 我有你,就足矣084 誰酒品差019 生米煮成熟飯021 他的玩物055 生了個驚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