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不要試試看,怎麼來侮辱一個人,本王還挺擅長的!”
話音未落,她已然被拋上大牀,即便背後是鋪着的被褥,但暖春的錦被很單薄,摔下去的時候,她還是覺得很痛。
不等她起身,龍厲緊跟其後上了牀,他大手一扯,她的裙子便被撕成兩半。
她身下一涼,好似心也被浸透在冰水裡,迅速地失去原本的溫度。
“想把本王當成傻子,耍玩到哪一日爲止?嗯?”他的手掌不帶感情地撫上她光滑的腿,她的避而不言,更加劇了他心中的懷疑。
她眉心緊蹙:“龍厲,你說什麼我聽不懂,不如直說。”她不喜歡他這種毫無溫度的觸碰,有一種輕賤的味道,彷彿她不是他的王妃,只是一個隨時隨地都可以拿來泄慾的妓女罷了。
“本王爲了你,做了這麼多事,但你的心裡,還是隻有那個溫如意?!”他狠狠地攫住她的下巴,明白只要他一用力,就能掰碎她脆弱的下巴,那雙眼透着恨意,笑聲漸冷。“非要本王一樁樁地提醒你,你才肯說實話?這幾日你真是小日子來了嗎?”
她啞口無言,感受到他的手指滑下,似乎爲了證明什麼,她一把按住。“對,這幾日我是騙了你,我沒來月信。”
她承認了,不需要他親自用手來試探,得到真相,否則,太過難堪。
“你要本王全身心地信任你,你卻可以隨口扯謊?這就是你所謂的公平?!”
“我只是沒什麼心思做那件事,你不必小題大做。”
“你在福來客棧門前看到了他,從那一個晚上開始,你就拒絕跟本王燕好,到今天爲止,已經是第五日。不但如此,你剛纔出去見了誰,在哪裡見的,還需要本王提醒你嗎?!”
她的眼神清冷無比,哪怕她日防夜防,但還是防不住他多年培養出來訓練有素的暗衛,將她的行程報備給龍厲。
他終究還是知道了。
一看到那雙欲說還休的眼,他喉嚨涌出一陣腥甜,但還是生生它嚥了下去,此刻,他才發現她影響他至深,光想象她的欺騙和背叛,就讓他渾身氣血洶涌翻騰,幾乎快走火入魔。
“秦長安,你怎敢!”他怒吼着,大手一揮,將桌上的桃花酥揮落一地,黑靴毫不留情地踩上去,將那些香甜入口的酥點踩得稀碎。
“桃花酥是嗎?我還以爲你特意爲本王買的,其實不過是障眼法,對麼?!”
從龍厲口中說出的話,猶如利刃插入了她的心窩,剜心裂肺。
她知道此刻,無論她說什麼,都解釋不清楚了。
同時,她終於明白,從一開始見到溫如意的那股子不安,一直環繞着她,她在不安什麼,害怕什麼,無非就是此刻的情景。
她介意,非常介意龍厲知道溫如意的存在,但不只是想要保住溫如意的性命,還有一點不可否認,她不想看到龍厲再度盛怒的樣子。
“桃花酥是真的買給你的——”她不想爭辯,卻更不想縱容他已然控制不了的多疑。
那雙陰鶩的眼,死死地鎖住她,他笑得邪佞,但眼底卻流露出自己也沒有察覺到的一抹荒涼。明明是他的人了,怎麼敢紅杏出牆!怎麼敢背叛他,私自見溫如意!還要他答應保住同樣是南陽質子的溫品言!一想到這裡,他就憤怒地無法控制。
“秦長安,我給了你時間好好想想,是希望你自己想通了最好,但沒說這事就全由你做主了。既然你沒有想通,那麼我也不會再多給你時間。”
她的喉嚨猛地緊縮着,但即便在這麼危險的時刻,腦子裡飛快閃過的也並非是當初跟溫如意相見別離的場景,而是兩人在北漠相處的點點滴滴,那一剎那,她似乎聽到心中有個聲音,低聲呢喃,卻又無法聽清楚再說什麼。
“四年前本王放了溫如意一馬,是你求本王的,你忘了嗎?四年後,你還是這麼執迷不悟,一往情深嗎?!一見到溫如意,你就馬上要拋棄本王,還是已經打算好了要跟他走?”他根本聽不進去她的一句話一個字,危險又沉默地扯開她的衣裳,目光落在她白嫩無暇的玲瓏嬌軀,比起在夜裡燭火照耀下的昏暗不清,在日光下的她,美的驚人!
可是,她滿腦子就只有一個溫如意,從頭到尾都是如此!
明知道溫如意是龍厲心裡的一根刺,她以爲上回兩人和解,那根刺已經拔出來了,但是卻忽略了一點,那一根刺只是磨平了,但深入皮肉的那一半,還是深深地存在於看不到的皮肉之內。只要他一動,那根刺還是能讓他痛的發瘋,痛的發狂,痛的失去理智。
他的手掌不受控制地撫上她光滑肌膚,感受到她身上的陣陣顫慄,一股邪火上身,讓他的身體緊繃僵硬。
他冷笑,更是矛盾,哪怕在盛怒之下,他卻還是想要佔有她!他正被他最不屑的兒女情長左右着,操控着!
坐在她的身側,他冷幽地問道。“這一回,難道你就不怕本王殺了他,或是在牀上弄死你?!”
她不由地低呼一聲,身上的疼痛,是因爲他用了不小的力道,手腕彷彿要被生生折斷,但如今在龍厲的眼裡,卻看不到往日的些許疼惜和寵溺,那雙陰沉的眼角,還帶着一抹猩紅,俊色狂野,透着嗜血和強悍。
她急切地開口,反握住他透着涼意的手掌:“龍厲,你想知道什麼,我全都告訴你,我們好好說,行不行?”
“說什麼?說你根本就對本王無心無情?”他忽而一笑:“怎麼?溫如意的性命,可以讓你改變主意,不再隱瞞了?嗯?”
他是什麼意思?聽到從他嘴裡吐出來的字句,句句帶刺,字字尖銳,讓她一下子愣住了。
“本王現在只想知道,他的性命,可不可以讓你心甘情願地被本王睡?可不可以?”低低的詢問,如同深夜裡有人心魂的惡魔般,讓人心醉,更讓人心悸。
可惜,說出來的話,卻是這麼殘酷無情。
龍厲同樣心痛不已,這個女人最終還是隱瞞了她跟溫如意的私自見面,他這麼驕傲的男人,怎麼能容忍有人看輕自己?若說四年前的自己比不上溫如意在她心裡的位置也就算了,如今他們相處了兩年時間,她竟然還是選擇了溫如意!秦長安觸了他的逆鱗,他就算是怒急之下殺了她也有可能,但爲何他居然對她的身體還有興趣?!
讀着秦長安臉上的震撼和不信,他不禁冷嘲自己,他還是以前讓人聞風喪膽的靖王嗎?!難道連一個背叛他的女人都無法狠心動手?!
這一具凌亂衣裳下的嬌軀正在強烈地誘惑着他,她此時透出的一絲不安和脆弱,也勾起了他心裡想狂暴佔有她的念頭。
“龍厲,我是見了溫如意,但他根本就不認識我——”
他面無表情地望着那張一張一合的小嘴,卻是視若無睹,腦子裡只有一個想法,既然無法不受她吸引,那麼現在,他就要徹底佔有她,讓她只是他一個人的,她只能是他的!
想起這些天她欺騙自己,故意不讓他碰她,他居然傻的信了。可是,想起她身體美妙的滋味,他的眼神愈發幽深駭人,他一把抓住她的雙手,舉高頭頂,欺身上前。
秦長安知道他什麼都聽不進去,若是再不阻攔他,今日她真會被他弄死在牀上,她只能奮力反抗,只是不知這男人發狂起來力氣更加大的驚人,完全不如平日裡看起來的那般文弱。不管她怎麼扭動身子,抓咬他的手臂,他卻宛若巨石般巋然不動,似乎連疼痛都察覺不到,只是陰沉着臉。
身體根本沒有準備好,她生生忍着那種無法忍受的疼痛,而龍厲那張陰狠暴戾的扭曲面容,落在她的眼裡,她雖然氣憤他用這種不堪的方式來懲罰她,但不知爲何,看到他因爲誤會而如此怒不可遏的時候,卻有些莫名的心疼。
龍厲一手扼住她的脖子,他被背叛,被拋棄更被無視,他此刻的厭惡也覺得自己像是被利用的棋子,達到目的就被丟到一旁。
她怔怔然,漸漸地,忘記了要反抗,無言地凝視着他,心底如翻江倒海,似酸似甜似苦似傷。
隨他擺佈,四肢百骸都傳來痠疼的滋味,跟平日裡抵死纏綿的滋味相差甚遠,他真是氣的要命,一輪之後,又把她提起來半坐着。
他的神態狂囂又殘酷,黑眸中藏在深處的陰鬱和癲狂,卻又讓他同樣痛到極點,絲毫沒有慾望發泄過的飄飄欲仙,醉生夢死。
從午後到黃昏,從黃昏到天黑,龍厲停下來的時候,屋內和屋外已然一片漆黑。
秦長安從頭到尾不曾發出任何聲音。
他在黑暗中坐起身來,緩慢地穿衣,但始終都是背對着她,即便那一道目光,一直都鎖在他的後背,他也視而不見。
“你還想聽我的解釋嗎?”她的嗓音有些低啞,從空氣裡飄來。
“秦長安,縱然你是本王第一個喜歡的女人,但一次不忠,百次不容。本王再怎麼喜歡,也不會稀罕一個心裡藏了別人的女人,你,也不會是例外。”他的表情在黑暗中,晦暗不明,但嗓音卻是冷得像冰。
“你對我的信任,就只有這麼一點嗎?”她咬了咬脣,渾身都沒有半點力氣,只覺得疼……但是聽到他冷漠無情的結論,她卻無法保持緘默。
“正因爲本王太相信你,才導致今日的下場……”他冷冷一笑,彎腰穿靴:“呵,女人。”
她如同遭遇雷擊一般,全身的血液在瞬間被抽乾一樣,渾身冰涼。
她聽到自己不再平靜淡然的嗓音:“還有三天,就是我們賭約揭曉答案的時候了。”
龍厲已經走到了內室門口,他腳步停頓了下,牽扯出一抹詭異的笑容。“原來,你打算用這個方式給本王一個答案,好讓本王死心,畢竟本王可不能容忍戴綠帽,長安啊長安,你可是怪本王提前破了你的局,壞了你的好事?”
“你真的不在乎三天後我給你什麼答案嗎?”她緊緊攥住身下滿是痕跡的被子,靜靜地逼問,那一瞬間,心有些慌了。
原本,他一直是自負又充滿希冀的,只爲了等那一天,她能親口承認自己喜愛他,難道連這個半年的豪賭,他都不在意了嗎?那豈不是代表他連她都可以不要了?
“不在乎,就算你說心悅本王,也不過是謊言,謊言……本王聽得多了。難道從你嘴裡說出來的,就分外值錢?”他刻薄地笑道。
他說不在乎了。
三天之後不管誰輸誰贏,他都無所謂了。秦長安木然地坐在牀上,耳畔傳來巨大的摔門聲,她的神志有些恍惚,不知道自己此刻在想些什麼,但當她徹底清醒的時候,屋內早已空空如也,只剩下她一人。
“王妃?您還好嗎?”白銀的聲音在門外響起,剛纔王爺在屋子裡發了一通火後,出來的時候已經是面色陰沉,渾身一股煞氣,連她看了都覺得很不對勁。
平日裡兩口子哪怕是拌嘴鬥氣,也從未鬧過這麼大的動靜,更別提就連隔着一道門都聽得到裡面的聲音,就知道這半天王爺是用何等方式來懲治秦長安的。
“我沒事。”她扯下身上跟碎布一般的衣裳,淡淡地回道。“我累了,想睡了。”
翌日。
秦長安讓白銀把那堆被龍厲撕爛的衣裳暗中燒了,昨天被那麼粗暴地掠奪之後,一向自詡強健的她竟然疼得下不了牀,幾個婢女都感受到了風雨欲來的氣勢,誰也沒睡好,腫着兩顆眼睛,敏感又不安地陪在旁邊。
“王爺呢?”她低聲問,昨天他在氣頭上,根本不肯聽她解釋,無論如何,今天她一定要見到龍厲,免得他對凌雲下手。
這是他們之間的糾葛,本不該牽累其他人,當初溫如意是一國皇子,尚且不在龍厲眼中,如今他已經是一個沒有過去身份的普通人,龍厲要想除去他,真是易如反掌。
“王爺出門了。”連嘰嘰喳喳的翡翠都沒了往日的精神,一張臉發白,還有些浮腫。
“一個個都怎麼了?我還沒死呢。”她無奈地苦笑,輕掃一眼。
“王妃,王爺會不會把奴婢們趕回北漠?”秀氣的瑪瑙細聲問道,一副忐忑不安的神態,猶如驚弓之鳥。
“不會的,當初我跟王爺說好,只要我在靖王府一日,就不會用別的貼身婢女,就算要走,也是我跟你們一起走。”她淺淺一笑,說的極爲自然。
衆人竟然全都靜默不語了。
秦長安佯裝自如地翻閱手邊的醫書,半躺着靠在牀頭,雙腿之間依舊一片痛楚,哪怕是新婚跟龍厲被鎖在新房在牀上玩樂了三天的驚世駭俗,他也沒讓她疼得這麼羞於啓齒。
當初來金雁王朝前,她是想過兩人若是不合,那就一拍兩散,何必痛苦地綁在一起?可是如今真的面臨這樣的選擇,她才明白一切都沒有那麼簡單,姑且別說很多事都沒辦妥,康伯府也沒有被扳倒,她最介意的便是心中已有了答案,兩天後就要告訴龍厲,希望趁着他心情好的時候跟他商量溫如意的事,但還是……
此刻的他是抱着何等的想法?或許也想過把她趕出去,眼不見爲淨,或許更極端的是,他無法容忍她的欺騙,正在謀劃報復她的手段。
她嚥下滿滿當當的苦澀,沉吟許久,才說道。“你們都出去吧,我想一個人靜一靜,何時王爺回來了,第一時間通知我。”
“是。”四個婢女各有心事地離開了。
她找出自己配製的藥膏,是緩解歡愛過的痠痛之用,說也好笑,那個男人雖然不知節制,往往在牀上極爲勇猛,但看似粗暴激烈的動作,卻很少傷到她。
她不否認,男歡女愛,魚水之歡,不是隻有他才享受到其中的美妙滋味。
這一盒藥膏,她幾乎沒用過,可見溫如意三個字,就能把他自持的冷靜毀於一旦,只因對於感情,他是絕對的霸道,還有,驚人的佔有慾。
太陽下山,漫天彩霞,秦長安站在窗邊,看着遠處的天際,卻無心欣賞美景。
翡翠提着裙踞,臉上有光,小跑步進了屋子。“王爺回來了——”
“在哪?是書房還是寢室?”秦長安直接走了出去。
只是剛走到龍厲的院子門口,卻見他陰着臉疾步穿過抄手長廊,薄脣緊緊抿成一線,渾身散發着“別惹我”的氣焰,讓人難以親近。
秦長安的步伐漸漸放慢下來,只因爲她跟隨了一路,卻目送着龍厲走入了清心苑的洞門。
翡翠氣喘吁吁地跟在她的身後,卻不明白爲何主子突然停下來,不走了,她順着秦長安的目光望過去,頓時面如死灰。
她不知道這位王爺先前是否寵愛過清心苑的女人,但據說是沒有過,可惜郡主嫁過來才一個月而已,當初的濃情蜜意,如今卻煙消雲散,王爺這麼快就有了新歡,不要郡主了嗎?!她們擔心的事還是發生了嗎?
她默默望了一會兒,緩緩轉身,面無表情地走回自己的芙蓉園。
有些東西,她以爲永遠不會改變,是她太過自大了嗎?
她認定龍厲的性格上有很大的殘缺,才讓他不如世間男人見一個愛一個,他要的就是絕對的佔有,更別提他那多年根深蒂固的潔癖症,所以他見過那麼多美人,可以鐵石心腸地弄殘弄死,不帶半點感情。
是她,給了龍厲感情和慾望,所以,也是她醫治好了他內心不會愛人的絕症,他如今開竅了,食髓知味了,終於也能跟其他男人一樣左擁右抱,享受齊人之福了嗎?
她是不是該恭喜他?!
一路走得太快,雙腿間哪怕抹了藥,還是隱隱作痛,但她已然不在乎了,此刻最難受的便是她的心,好似被人大力揉捏着,她甚至有種喘不過氣來的幻覺。
幾天前,他還說要納妾,那是因爲誘敵深入的計謀而已,她從未當真,也明白龍厲對康如月不但沒有任何一絲好感,反而只有厭惡。
所以,她從未以女人的角度看待此事,說實話,是沒上過心。
但看到龍厲主動走入了清心苑的那一刻,她的心裡突然生出一股子怨氣來,她捫心自問,爲什麼?!
她把自己關在屋內,連蠟燭也不點,就這麼從黃昏迎來黑暗,夜幕降臨的時候,她的那雙眼在黑暗中依舊隱隱有光,彷彿水波漣漪,動盪不已,久久不曾平息。
“小姐,小姐,王爺來了!”圓潤的丫鬟小米喜出望外地跑進來。
葉楓這些天都在養病,說是養病,但只是因爲沒有臉面出去見人,連清心苑其他兩個美人要來串門子,她都讓丫鬟擋了。
可惜閉門不出,短短十天,也不可能讓她被剪掉的頭髮這麼快長出來,她一聽到龍厲來了,驚喜之餘,趕緊衝到銅鏡面前看了看自己。
因爲生病而清瘦的身子養出了肉,氣色也不差,唯獨她的頭髮,一邊長,一邊短,連梳起髮髻都不容易,只能編了髮辮,勉強用布巾紮起,但這樣一來,她看起來就像是個寒門的小家碧玉,完全沒了官宦千金的華麗美豔。
但無論如何,她也要抓住這次絕無僅有的機會。
對着銅鏡中的女子抿脣一笑,她心想,傳聞果然不是虛假,那個靖王妃架子不小,不過是仗着被靖王寵愛,可靖王還不是這麼快就膩煩了她?
她輕哼一聲,聽到門外的腳步聲,馬上站直了身子。
直到龍厲站在她的面前幾步之外,葉楓還有種不敢置信的感覺,但眼前這個紅袍男子,一身清貴氣勢,雖然俊臉陰沉了些,但那種邪氣好似有一種不同的魔力。
“妾身見過王爺,王爺,您用過晚膳了嗎?”她笑盈盈地福了個身,看似不敢擡起頭來看他,但彎彎的眉毛下眸光不停流轉閃爍着,還不時地偷偷往上瞄一眼。
“你就是葉楓?”龍厲並未回答她的問題,話鋒一轉,冷眼看她。
她自以爲隱藏的很好的偷窺小動作,卻統統落入龍厲的眼裡,這個女人斜眼看人時,眼角總會微微挑起,讓那晶瑩的眼瞳更顯得水潤誘人,而且她的神態裡帶着一絲天生的惑人妖嬈。
他在心中冷冷一笑,這女人長着一雙勾人的桃花眼,天生的狐媚子。
“王爺,一年前皇上把妾身和其他兩個姐妹送到靖王府的那天,您就見過妾身了——”對於自己的容貌並未讓龍厲留下印象,葉楓自然心中不甘,便稍稍提了一句。
龍厲似笑非笑,“是嗎?”
可惜一年多前,那時他人在北漠,在靖王府偶爾出面一下,讓人認爲靖王還在京城的,不過是個替身罷了。
葉楓嚥了咽口水,龍厲遲遲沒有讓自己起身,自己的腰痠的厲害,可還是維持着行禮的動作,輕聲問道。“不知王爺今日來清心苑,是有什麼事要交代妾身嗎?”
“你到靖王府一年多了,難道就沒想過服侍本王?”他的語氣尖銳又涼薄,但一語中的。
“妾身本來就是皇上送來服侍王爺的,只是……”她柳眉微微一皺,好似有許多委屈,欲說還休。
“只是王妃百般阻擾?”他長臂一伸,拉下她頭髮上的布巾,她參差不齊的頭髮披散了下來,卻有種說不出來的古怪和狼狽。
葉楓好似嚇了一跳,捂住嘴,眼底水光閃爍,像是貓兒般嗚嗚地啜泣起來。
“別哭了!”他沒耐心地低喝一聲,嚇得葉楓馬上止住了哭泣,一臉無措地望向他。“若想本王留在你這兒,就拿出你的看家本領來。”
葉楓壯着膽子靠近龍厲,替他扯動腰帶,他低頭看向她的頭頂,本來今天來的目的,就是證明他堂堂親王,不是隻能有秦長安一個女人,不是非她不可。想要爬上他的牀的女人,不計其數,他何必對一個心裡沒她的女人念念不忘?!
他不容許秦長安踐踏他到這般的程度。
葉楓的手輕輕撫上他堅實的胸膛,這一切宛若做夢般,但她還是使出渾身解數,既要含羞帶澀,又要勾人迷魅。
他的思緒一時間走的有些遠,直到葉楓扭動着水蛇腰,默默蹲了下去。
他瞥了葉楓一眼,見她擡起粉色的臉龐看着他,那臉上都是風情,他忽然想,如果是秦長安的話,她會這麼看着他嗎?
她不會。
她鮮少主動迷惑他,可就是她不主動,他在她身上也能感受到那淋漓盡致的快感。
------題外話------
好消息好消息,最近有存了點乾貨,明天開始三天萬更啦!有沒有親獎勵我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