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子?哈哈哈,口口聲聲叫她嫂子,卻對她生了不該有的心思,真是虛僞!”銅麪人聽到鸞風對溫筱晴的稱呼,仰頭狂肆諷笑。
銅麪人道破鸞風對溫筱晴的心思,如一把鋒利的刀刃直直地刺入他的心臟,痛得幾乎快麻痹。
他不知此人怎麼會出現在這裡,還知道他喜歡溫筱晴的事。極怒過後,他很快就冷靜下來,冷聲問道:“關你何事?你到底有何意圖?”
“意圖?風太子,你覺得若是讓你父皇認爲你在彥天國被人囚困,會如何?”銅麪人呵呵陰笑道。
鸞風一聽,便明白銅麪人的意思,是要捉了他,假以彥天國之名,讓他父皇以爲他被囚彥天國,以挑起兩國戰端。
不行!他不能被擒,不能讓向來交好的兩國因他而交戰、讓百姓枉受戰亂之苦,那他便罪過了。
且,也無法勸誡袁緋色,她若執意要來彥天國,那彥澈軒肯定會殺了她。
可他現在渾身內力凝滯,根本就使不出,該如何是好?
這銅麪人又是何方神聖,甚少有人知道他是景雲國的太子,銅麪人卻一語點破他的身份。
“挑起兩國紛爭於你有何好處?捉了我,就不怕引火上身?”鸞風目光尋至周圍,想尋機逃脫。
可惡!守衛都在山下,要引起他們的注意極不易。這銅麪人武功應該不次於他,他現在又使不出內力,在銅麪人的眼皮子底下拔足逃跑,更不是明智之舉。
此時,鸞風還擔心溫筱晴不知綠意已生叛心,會對她不利。
“自然是有天大的好處,我從不做無用之舉。”銅麪人怕拖久了,事生變故,一語言罷,便翻手幻出詭異的掌風,直襲上鸞風。
鸞風迎掌相抵,但沒有內力,他就和普通人無異,怎敵得過銅麪人?當即被銅麪人強悍的掌風擊中肩頭。
劇痛由肩頭襲遍全身,銅麪人的掌風詭異而陰毒,一下子便化去他全身的力氣。
鸞風軟倒在地上,喉間一甜,猛吐出腥紅的血。此時此刻,他平生頭一次感覺到如此無力,眼睜睜地看着銅麪人逼近…………
******
自袁緋色一事後,彥澈軒就時刻注意景雲國那邊的動靜,藉着鸞風留於景雲國的勢力,鸞風離開沒多久,他也收到袁緋色啓程踏上彥天國之途。
也知道了鸞風派人阻攔信使的事,他順便問了密探可有在途中,遇到鸞風。因爲算算時間、與必經之途,密探與鸞風應該會遇上。
鸞風走得那麼急,不可能會在途中耽擱,彥澈軒越想越覺得不對勁,便招了府記過來。
府記是專門登記王府大門每日出入的人數、身份,若鸞風出了府,定有記錄。
但府記一來,便明確的告訴彥澈軒,鸞風並沒有出府。
怎麼可能?難道鸞風還在王府?彥澈軒又命人去查探一番出城記錄,也沒有鸞風的出城記錄。
“鸞風武功高強,定不會有事,會不會躲在哪家青樓玩樂了?”溫筱晴不以爲然道。
彥澈軒現在不管處理何事,都沒有避忌溫筱晴,她自是知道了他的擔憂。可她見識過鸞風的武功,甚是高強,她覺得應該不至於會出事。
“鸞風雖然喜玩樂,但絕不會不分輕重,且本王已放言袁緋色要是執意要來,就會取她的性命,鸞風定會盡快趕去阻勸她。”彥澈軒與鸞風認識多年,感情甚篤,兩人皆瞭解對方。
彥澈軒見溫筱晴還不知鸞風喜歡她,便也沒有提起。只命人在京城、府中各處搜查,若沒有收到鸞風的消息,他心裡總覺得不踏實。
他又一面派人到越橫山埋伏,要是鸞風真的沒有現身勸阻袁緋色、或者趕不上的話,就先將她擒住。
殺或不殺,等見了鸞風再說,他必須給鸞風一個勸誡袁緋色的機會,算是顧全他們的兄弟情誼。
“稟王爺,於後山涼亭地上發現一灘顏色尚鮮的血跡,還有白色粉末。”不久後,蕭廷便來稟報。
“血跡?粉末?”彥澈軒一聽便涌起了不好的預感,哪裡還坐得住,急起身準備親自去看。
還未走出兩步,就回頭拉住溫筱晴的手:“晴兒,與本王一起去。”
彥澈軒想到那所謂的粉末很有可能是藥末,就想讓溫筱晴一起去看,她定能驗出那是何粉末。
兩人到了後山,溫筱晴一踏進涼亭,便聞到空氣有股淡淡的藥苦氣,目光於涼亭裡掃視一遍,發現沒有明顯的打鬥痕跡。
看到地上殘留的血跡和白色粉末,她心頭頓時發緊,蹲下身,拿出離開房間時,特意帶上的絲制手套,颳了凝成稠狀的血塊,將其捏散了。
“是鸞風的血,他的血色比一般人還要深,照血狀來看不是皮膚破損而流,應該是從口中吐出,離體時間不超過三個時辰。”溫筱晴語氣沉重道。
在雨林時,鸞風爲了保護她幾乎每天都會流血受傷,都是她幫他處理傷口的,又怎會不熟悉他的血?
溫筱晴又颳了一點粉末,細細查看過後,才確定道:“這是凝功散,鸞風應該是被人撒了凝功散,纔會無力抵抗。”
這種凝功散藥效極強,也極特殊,人的口鼻吸之無用,必須是通過皮膚滲入體內。
“找!一定要找到鸞風!”彥澈軒聽到血是鸞風的,當即不淡定了,急命人全力尋救鸞風。
且不說鸞風是他的好兄弟,單憑鸞風在這局勢緊張之時於他府上受傷失蹤,誰知背後蘊含了什麼陰謀。
而鸞風的身份特殊,要真的在彥天國出了什麼事,景雲國皇帝焉肯善罷甘休?於公於私,都不能讓鸞風有事。
“到底是誰,手腳如此通天、又這般大膽,敢在這裡算計鸞風?此人應該是知道鸞風的真實身份,不然捉了鸞風也無用。”溫筱晴亦是擔憂不已,極怕鸞風有個三長兩斷。
“綠意?來人,去把綠意捉來!”彥澈軒想到是綠意向他與溫筱晴稟報鸞風離開王府的。
指不定鸞風會被人算計與她脫不了干係。寧可錯捉,也不得放過任何一條線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