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樓?”那兩個侍衛沒想到竟然是這樣的回答,對視一眼,眼中具是驚詫。
“怎麼着?你們想自己來麼?”穆雲杳似笑非笑的看了眼驚恐着搖頭卻又無力後退的翳嬋,“似乎,也並非不可……”
聽聞此言,翳嬋愈發驚懼,口中喃喃着,向後一步跌坐在地上。
那兩個侍衛見穆雲杳這樣說,以爲穆雲杳是不滿兩人方纔的遲疑,連聲告罪。
穆雲杳見侍衛就要跪下來,卻是笑出了聲,面上是三月的笑,聲音是臘月的冰,“怕什麼?當我玩笑不成?左不過是要進入青樓的人了?你們若是願意,自然可以。”
說着,將邢墨珩落在身後,穆雲杳向着翳嬋走過去,輕飄飄的豎起一根手指來,“最後一次!”
是的,最後一次,不論是傷害她,還是傷害她身邊的人,這都只能是最後一次,日後翳嬋再有什麼動作,必須要拿命來陪!
翳嬋不知穆雲杳是何意思,但卻沒來由的顫了顫,身體裡的燥熱都跟着冷卻了幾分,隨後卻海嘯一樣的翻涌回來。
穆雲杳卻不管翳嬋是怎麼想的,說完,就轉身向着那躺在牀上,卻堪比置身火海的邢墨珩去了。
這人今日連着兩次不夠警醒,也該小小的懲罰懲罰,讓他長長記性才行,穆雲杳慢吞吞的吩咐身邊兒的雷霆尋幾味藥材來。
雷霆看了在地上掙扎的翳嬋,再看眼躺在牀上難耐的邢墨珩,額上冷汗直流,日後就是辜負了王爺的命令,也不能不聽穆小姐的話!
那兩個被穆雲杳吩咐的侍衛,互相對視了一眼,都從對方的眼神中看出躍躍欲試來。
既然穆雲杳已經開口了,那這所謂的嬋妃娘娘自然是他們可以隨意動手動腳的了,只要看顧着不把命玩兒沒了就是了,反正直接丟到青樓裡,也不知道會遇到什麼樣的恩客!
等出了這屋子,就將這皮肉細嫩的娘娘帶到侍衛營去,讓衆兄弟們都嚐嚐鮮,他們也是睡過皇上的女人了!
面上帶着垂涎的笑意,那兩個侍衛不由分說的走向翳嬋,雙手一架,將不斷掙扎的翳嬋控制在了臂彎裡,還不待她大聲呼喊,一個不知哪兒尋來的破布,就將她的嘴巴堵了個嚴實。
剩下的侍衛對視一眼,想着待會兒的玩樂,也悄無聲息的跟着撤了出去。
疾風看着穆雲杳如此行事,心中清醒之下,不要有些佩服。
如今這樣的情況來看,將翳嬋丟入青樓是最好不過的選擇了,畢竟伺候,縱然翳嬋回了宮,也不可能將自己所經歷的一切說出口。
且等着羣許久沒有開葷的侍衛快活一陣,就將這嬋妃丟到暗地裡屬於王府的青樓裡,到時候,所有的恩客都知道了嬋妃的樣子,縱然她日後不認,哼,那些恩客可是火眼金睛的。
可不能讓他們玩兒的太過了耽誤了正事兒,疾風跟穆雲杳對了對顏色,轉身也跟出去,監工去也。
由此,屋裡就剩下了穆雲杳和邢墨珩兩個人。
秋風還吹個沒完,穆雲杳看了眼牀上的邢墨珩,幾步走到門口將門關上,才又坐回牀邊。
或許是那情毒沖淡了麻藥的功效,邢墨珩不停的用手拽着自己的領口,用力的像兩邊兒拽過去,當然只是徒
勞。
那原本似是銅枝鐵乾的雙手看似還強硬,實則已經綿軟無力,抓緊衣領不過向兩旁一個用力就又落下去。
穆雲杳看着邢墨珩紅撲撲的臉,心中原本激盪不平的怒意竟然消去了不少,忍不住想要逗弄上一番。
就像是有一天,嚴肅的先生突然喝醉了,讓人想要鬧上一鬧。
穆雲杳提高了手肘,從邢墨珩揮舞着的小臂上穿過去,懸空落在邢墨珩的臉頰上,戳一戳,再戳一戳。
手指傳來的溫度着實太高了些,像是傷了風寒發燒似的,穆雲杳不由皺緊了眉頭。
翳嬋是個狠心的人,不知道這次用了多大的計量,若是計量太過了,不說別的,對身體卻是有礙的。
早知道就不拖延了,早早的告訴了雷霆,也好減少藥效發作的時間。
如今只盼着,雷霆這個忠心爲主的,得快些回來纔好。
許是燒的太熱,邢墨珩一個回手,將衣襟扯了開來。
非禮勿視,非禮勿視,她念叨着轉過頭,眼尾卻仍舊忍不住向着邢墨珩的方向看過去,似躲非躲的目光,在他胸膛上躲閃着流連。
這邢墨珩穿着衣服的時候看着還只是挺拔,沒想到倒長了這麼一副好皮肉,房間裡的空氣似乎也燒了起來。
穆雲杳趕緊移開了視線,放在那火熱臉頰上的手也想要迅速的收回來,動作間卻被那不知什麼時候已經晃到臉上的大手猛然一抓,穆雲杳不由輕輕驚叫一聲,人已經被拉到了那火熱的胸膛上,耳朵落在他嘴邊。
“杳杳,杳杳……”
那人不停的呢喃重複着,似乎這名字是解藥,可解他火熱情毒一樣。
一時間穆雲杳楞在遠處,任由那嘴中不斷呼出的熱氣將耳廓越染越紅,心中卻不由想着,這是失神了在喚他愛了十年的楚雲杳,還是在喚這相交數月的穆雲杳?
還來不及想個清楚,那雙大手卻落在了後腦上,將穆雲杳的臉頰往自己的胸膛又攬了攬,口中的呼喚也越發侷促。
穆雲杳用力的掙了掙,卻不知道這原本看似已經綿軟無力的手臂,這個時候怎麼又變的如此有力。
見掙不開,越是動作,邢墨珩反而也隨之愈加激動,穆雲杳趕緊聽下來,老老實實的趴在邢墨珩胸膛上。
上輩子已經嫁人,於男女之事她自然是知曉的。
當下穆雲杳不由恨起方纔的自己來,做什麼想讓邢墨珩自己燒一會兒熱一會兒,故意拖慢了時間處理翳嬋的事兒,如今倒好,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嘗試了好幾次無果,終於後腦的那隻大手似乎動了動,穆雲杳瞅準機會好不容易從那胸膛上逃出來,轉眼就又被抓住了手腕。
也罷也罷,總比方纔那樣好,這樣起碼是能見人的,穆雲杳安慰自己,竭力忽視相攜的那一隻手上的蔓延來的熱氣。
終於聽到敲門聲,穆雲杳看了眼已經恨不得將身上衣服都脫下來,不動扭動着的邢墨珩,趕緊開口道,“雷霆麼?進來!”
門應聲而響,雷霆手裡拖着幾包藥進來,看着屋中的景象不由一愣。
王爺身上已經沒有了多少棉布,胸膛更是大喇喇的露在外面,一隻手還緊緊的扣着穆小姐的手不放
開,另一隻手也預謀着要隨之而上。
這若是被穆將軍知曉,豈不是要和王爺大戰上一場?
不過話說回來,已經到了這般田地,除了他家王爺,穆小姐還能嫁誰?
“愣怔做什麼!快點兒!”穆雲杳已經等了半天,見雷霆呆呆的望着他們兩個不動彈,哪兒還管得了他在想什麼,只心中一個勁兒的着急。
雷霆聽了趕緊低下頭,將手中的藥材放在一旁的矮桌上擺好了,盡數推過去。
一用上醫術,穆雲杳的眼裡就只有病人,瞬間嚴肅起來。
雷霆在一旁沉住氣也不敢多言,不知穆雲杳用了什麼法子,只見她將那幾味藥勾兌,在邢墨珩身上幾處抹了抹,一直鬧騰不休的邢墨珩就瞬間安靜下來。
對於穆雲杳,這個極可能是日後鎮南王妃的女人,雷霆心中就又多了幾分對於未知能量的敬畏。
邢墨珩終於得了解藥,身上的難受去了不少,眼睛虛虛的閉着,濃密的睫毛抖了抖,終究呼吸平穩起來。
穆雲杳瞧着,不由鬆了口氣,轉身待要離開,卻見手仍舊被邢墨珩緊緊的抓着。
穆雲杳輕輕抽了抽,那閉着眼睛的人就也跟着動了動。
眼見着,竟是隻要她抽出手離開,邢墨珩就也要跟着醒過來似的。
見邢墨珩脣角微動,穆雲杳好奇的湊過頭去聽……
“杳杳”
“杳杳”
……
滿口盡是念念不休的杳杳二字。
穆雲杳聽着,心中一動,面上微紅,忍不住轉頭去看仍舊在場的雷霆。
卻見雷霆已經低下頭,一副兩耳不聞窗外事的樣子。
穆雲杳嘆口氣,卻也覺得沒有那麼拘謹了。
一時無法,只得任由邢墨珩拉着她的手,口中的親密的呢喃聲越來越低沉下去……
穆雲杳見邢墨珩終於睡得踏實了,才扯過被子結結實實的給他蓋上,又在一旁出神的看了半晌,叫雷霆守着,自己出去了。
不明不白的感情,這樣下去總不是一回事兒……
邢墨珩有“貴人”相助,不過幾味藥的事兒,就已經平穩下來,自討苦吃的翳嬋卻沒有這麼幸運。
害人者,自害之。
爲了能讓與邢墨珩成事,翳嬋特意沒帶解藥,切斷了所有可能的退路,事到如今卻發現,只是她自己將自己逼到了懸崖邊上。
邢墨珩治下嚴格,那羣侍衛雖然餉銀多,但往往都沒處去花泰半送回家中去,若是讓王爺知道了他們誰嫖了娼,聚了賭,一律軍法處置。
因而衆侍衛都是憋了又憋,還沒到休假的時候,許久未經事了。
此時看着翳嬋藥效發作的樣子,衆侍衛像是見了食物的餓虎,不知是誰先動作的,終究一股腦兒的撲了上去……
街上報更人的銅鑼響了又響,疾風聽着屋中傳來的各種嘆息和膩人的喟嘆皺了皺眉頭,忍着噁心走過去,在那門框上用力敲了敲,中氣十足的沉聲道,“行了!別耽誤了要事!”
令行禁止,裡面的侍衛一聽長官這話,齊刷刷的停了下來,起身的起身,勒褲腰帶的勒褲腰帶。
天亮還早,一切還在繼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