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乾熠說的如此鄭重,齊滿滿也就收起了酸酸澀澀的情緒,冷靜下來。
對於那些心慕乾熠的女人,齊滿滿從沒有放在心上過,我若是在你心上,縱是情敵三千又何妨。
只不過這個毒族的聖女,卻是齊滿滿心中的特例,不爲別的,只是因爲乾熠當初是主動的救的她,且在娶了齊滿滿之前。更甚至,婚後這個女人還給乾熠下毒,這種毒還是讓乾熠不能與其他任何女人圓房的蠱毒。
齊滿滿承認自己犯了小心眼,這種丈夫婚前有瓜葛,並在婚後一直陰魂不散的女人,真的讓人接受無能。
心裡不舒服是不舒服,但遇到事,齊滿滿也不是怕事的人,當下認真的想了想說道:“宮裡現在的人手,我不敢說都是忠心耿耿的,但是最起碼能保證這鳳儀宮不會出事,這個你可以放心。”
齊滿滿就是在怎麼不濟,也是做了兩世皇后的人,這宮裡的冷暖人情,那是最明白不過的,乾熠在朝堂上大展拳腳的時候,齊滿滿也沒有閒下來,對後宮的整治從未停止。
毒族聖女入宮,想要陷害到齊滿滿還是沒那麼容易的。
乾熠長長的噓了一口氣,做了皇帝才知道,這爲帝之道是有多少的身不由己,又有多少的隱忍不發。
實在是沒有當王爺那時的肆意囂張,儘管得了齊滿滿的保證,乾熠還是沒有放下心來,專門從雍州大營裡抽調了一支西北軍進宮,負責鳳儀宮的佈防。
雍州的西北軍對齊滿滿那是真的忠心,而西北軍也是真的武功人人能以一抵百的勇士,派來保護齊滿滿最好不過。
等西北軍的一支人緊趕到京城,剛剛入宮不足三日,靈族公主慕樂山也到了京城。
爲了表示對靈族的重視,乾熠特別舉辦了封妃的儀式,當然與封后大殿不能比,但是比之其他的宮妃,這樣的待遇無疑是高的。
慕樂山全程眼睛就像是黏在乾熠的身上,那濃情愛慕,根本沒有任何修飾的彰顯出來。
在大易這般熱情大膽的姑娘着實不多,來觀禮的大臣內眷都看的冷汗連連。
齊滿滿還是第一次好好的看看這位毒族聖女,前次她來睿王府時,身重劇毒,容貌根本看不出來。今日一看,一身白衣,五官素淨,並沒有傾城容貌,但是平白的有一種空靈。
像是下一刻就能飄然若飛的樣子。
慕樂山先是對皇帝陛下行了大禮,然後站起身來就不動了。
沒有半分要給齊滿滿這個皇后行禮的樣子,齊滿滿挑了挑眉,內心裡,齊滿滿其實預設過這位毒族聖女會是什麼樣子。
齊滿滿以爲,她會是如雲歌那般肆意囂張,熱烈如火的女子,沒想到會是如此。
乾熠看這位慕樂山這般做派,臉色一沉,冷冷的說:“慕公主若是覺得來大易委屈了你,現在就可回去。”
殿裡的大臣眼觀鼻鼻觀心,大氣都不敢出。
心想,這女人可真是不長眼啊,今天這樣的日子,給皇后沒臉,可不就是給皇上沒臉,更是給大易沒臉。
靈族派這麼一個沒眼裡見兒的女人來,到底是什麼意思?
有女兒在後宮的人家都鬆了一口氣,這麼一個第一次面見皇帝就惹得皇帝不開心的宮妃,實在沒什麼值得擔心的。
慕樂山聽了乾熠的話,一雙眼睛欲泣還休的望着乾熠,像是指責的意思。那表情別提多委屈了,不知道的還真以爲她與乾熠有什麼關係呢。
齊滿滿擡手揉太陽穴,她還真不怕來個雲歌那樣子的烈性女子。
想笑就笑,想哭就哭,恨就是恨,愛就是愛。
但是慕樂山這樣的,齊滿滿真的接受無能。
齊滿滿心中給慕樂山貼了個大大的紅色標籤,白蓮花!
乾熠餘光看到齊滿滿揉頭,就知道齊滿滿不怎麼開心。
這樣的事,也該讓她不開心,看着自己的丈夫娶小老婆還不算,還要被小老婆鄙視,看着小老婆對着丈夫暗送秋波。
乾熠想想都替齊滿滿委屈。
眼風一轉,隨風會意,一步上前,衝着慕樂山的後膝蓋就是一腳,慕樂山猝不及防,狠狠的跪下了。
在場的人,都傻了。這好歹是個公主,被這般粗暴的對待,真的好嗎?
就是齊滿滿都有些詫異。
乾熠伸手過來握住了她有些微涼的手,齊滿滿想掙脫,乾熠不放手。
慕樂山就跪在兩人之下,對兩人的動作自然是看的清楚。
她竟然在這樣的場合抽抽噎噎的哭了起來,那樣子真是比齊滿滿這個正房太太還要委屈。
齊滿滿叫了起,乾熠是皇帝,自然可以囂張一點,她這個皇后還是要好名聲的。
而且今日乾熠對她的維護已經夠爲她拉仇恨值,齊滿滿也不敢真的去刺激這位毒女,萬一她真的發威,誰知道她還會弄出什麼事來。
乾熠拉着齊滿滿站起來,低頭俯視着跪在臺階下的慕樂山。
“真是晦氣!”
太監大聲叫道,“皇上,皇后起駕!”
史上最冷封妃典禮就這樣落幕。
慕樂山進宮以來,從頭到尾都讓她覺得屈辱,先是她帶來的下人一個都不需帶進宮裡,然後是她本人被剝光了任一羣老嬤嬤肆意揉捏,險沒搓掉一層皮去。
最後就是這封妃大典,她好不容易看到了朝思暮想多年的乾熠。卻也看到了坐在他身邊的齊滿滿,他真正的妻子。
慕樂山突然回頭瞪向隨風,恨恨的說:“我記住你了。”
要是往常,慕樂山絕對會讓隨風當場斃命,但是她進宮時被仔細的搜查過,身上的毒藥一點點都沒有帶進來。
這還真是讓她不適應。
隨風對慕樂山可是一點好臉都沒有,害的乾熠中毒,還昏迷了那麼長時間,隨風效忠乾熠,傷害乾熠的人都是他的仇人,這位慕樂山,可算是隨風的仇人之最。
隨風二話不說,擡腳又給了這位新冊封的靈妃娘娘一腳。
“我不介意你再記得深一點!”
被齊滿滿留下來觀察慕樂山一舉一動的知書看到隨風的樣子趕忙捂臉,隨風平時雖然大氣穩重,但是卻是個有仇必報的,有時候的一些行爲,怎麼看怎麼逗比。
比如此時,他居然在大殿之上踹一個后妃,有點腦子的人都不會幹出這樣的事啊。
乾熠拉着齊滿滿一路回了鳳儀宮,進門先拉着齊滿滿先去沐浴,大白天的,帝后要共浴,齊滿滿臉紅的都能烤肉了。
乾熠纔不管,跟那個毒女呆那怕只是小小的一會兒,他都覺得危險,拉過齊滿滿仔仔細細的給她洗乾淨。
沐浴的地方是乾熠從宮外引了溫泉來,修建了不大不小的浴池,爲什麼是不大不小,乾熠覺得太大,他就抱不到他的皇后,太小,兩個人又擠不下,所以特叮囑負責此事的內務府,要不大不小的。
就這不大不小四個字,可是難爲死了內務府的工匠。
因是白日,光線充足,齊滿滿低頭就能看見在給她細細擦洗身子的乾熠,他的睫毛濃長卷翹,平時威武不凡的帝王,這個時候看起來,竟然像是個誰家偷跑出來的小公子。
齊滿滿越看越愛,伸手去抱乾熠。
乾熠拍開她的手臂,“別鬧!”
他還是覺得要先清理好才成,那個慕樂山,乾熠給她的定義,就是危險危險再危險。
齊滿滿卻是不依,歪歪纏纏的擾的乾熠再也平心靜氣不下去,索性壓了她在溫泉的邊岸上,狠狠的要她。
“今天怎麼這般主動?”乾熠的聲音帶着水汽,溼鹹的厲害。
齊滿滿笑着抱緊他,剛纔那個瞬間,她感激乾熠對她的用心,一個會站在你的角度爲你着想的男人,多麼的難得。
人要懂得感恩,一個只會索取不會回報的女子,是不會有人願意長久的愛你的。
她不說話只是笑,乾熠就越是想逼她說話。
嘴裡說着葷話,大力的進出逼着她非回答他不可。
那個陽光燦爛的午後,乾熠抱着累極的齊滿滿走出浴室,兩人相擁而眠,靜怡美好的像是時光就此停住了一般。
次日,乾熠照常上朝。
齊滿滿迎來了靈妃進宮後的第一次請安,靈妃雖然封了妃,但是品級卻不高。
慕樂山顯然之前並沒有想到乾熠除了齊滿滿之外,還有這麼多的女人,看着坐着滿滿當當的后妃,慕樂山眼睛一下子都紅了。
齊滿滿她瞭解,那是乾熠的父親臨死的時候賜的婚。
可是這些女人是怎麼回事,越看越心塞,靈妃娘娘又開始哭。
慧貴嬪看到一幅哭喪樣子的靈妃,笑着說:“怪不得昨日聖上會說靈妃娘娘晦氣呢,這麼一張臉,可不就是晦氣麼。”
“你說什麼!?”慕樂山瞪着紅透了眼睛。
慧貴嬪可不怕這位見面話還沒說兩句就開始哭的女人,在後宮最沒用處的就是眼淚了,眼淚要是能解決問題,那她們早都哭死了。
“你聽到了什麼,妾身就說了什麼。”慧貴嬪不依不饒。
慕靈山眼睛一轉就看向了齊滿滿,一幅‘你難道不管嗎?’ 的委屈臉。
齊滿滿覺得這位靈妃娘娘可真是奇葩啊,這都什麼腦回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