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震此時可以說是底氣充足,場上高手,祁家明顯佔優,煉體境五六階的人物,祁家自然不遑多讓,加上是自己家的地盤,祁家衆人士氣高昂,所以祁震一下子有了穩操勝算的想法。
不過,錢方孔似乎仍然不依不饒,說道:“祁震,你不要以爲人多就有用了,我背後的勢力是你完全無法想像的強大!你招惹了我,你——你們祁家,統統都沒有好下場!”
“放肆!”
“管好你的嘴巴!”
“老匹夫找死!”
……
一下子,祁家人羣當中爆發了起來,尤其是幾位祁家長老,此時更是怒火奔騰,要不是祁震示意,早就衝上去對錢方孔拳打腳踢了。
祁震頷首一笑,也不想理會錢方孔的囂張態度,他此時心中已經在暗暗籌劃如何對付錢家,將赤心石的買賣控制在祁家自己手裡,但是現在公然攻擊錢家,或者將錢方孔就地擊殺,未來確實是會惹來不少麻煩。
祁震回頭看了一眼祁霏霏,此女計謀極多,到時候說不定還要仰賴她來對付錢家,現在最重要的,還是要讓錢方孔知難而退,而且最好是和平離開,不要馬上激起矛盾。
只見祁震走上前去,卻是無視了錢方孔,走到剩下的兩個家族的人羣之前,說道:
“今日三位家主率衆前來,與我祁家引起些許誤會,讓趙家家主有所損傷,我祁家不希望矛盾擴大,所以請趙家的子弟們,將你們家主帶回家中,好好醫治,今日之事,祁震未來自然會給你們一個說法。”
祁震一番話說出,心裡已經準備好應對趙家人的責罵羞辱,但是出其意料,趙家之人竟然沒有主動挑釁,而且有一箇中年男子走上前來,面帶笑容說道:
“祁震家主風度翩翩,行事威嚴有度,我等十分敬佩,今日打擾,趙家衆人十分過意不去,當初只是家主他老人家與祁風有所私交,如今演變至此,實在不是兩個家族希望看見的,我們現在就離開。”
祁震一愣,眼前趙家之人不僅沒有因爲自己重傷了他們家主而憤怒,似乎臉上還有幾分欣喜。
死人了還能高興?祁震思前想後,至得出一個結論,那個趙二燒跟祁風一樣,在家族之中必定是不得人心,甚至是一個大大的禍害。
只見那個中年男子叫上兩個年輕人,將趙二燒的身體搬走,完全不在乎他們的家主是一個重傷之人,就像拎着一個麻包袋那樣走着。
“我們着就告辭。”趙家的中年男子對祁震行了個禮,也對錢方孔行禮,然後帶着趙家的人,安靜離開了。
而這個場面,不僅祁震驚訝,連在場不少人都十分驚訝,頓時紛紛討論起來:
“這趙家怎麼回事呀?這就走了?”
“奇怪啊,他們家主都被祁家家主打成重傷了,我還看見那趙家主的褲襠都流血了!怎麼就這樣走了?”
“你們不知道吧?這趙二燒啊,聽說是個老色鬼,也不知道哪裡學來的房中術,喜歡胡搞亂搞,自己納了十幾房小妾還不夠,還把自己的兒媳婦、孫媳婦勾搭上牀。”
“我的天吶!這種人渣竟然是一家之主?!他們家裡就沒有人反對嗎?”
“聽說趙二燒年輕時就實力高強了,他們家人據說沒幾個有煉體境六階的,幾乎都被趙二燒死死壓着,沒有成長。”
“唉,難怪趙家的人這麼平靜離開,回到家裡說不定還能擺宴席慶祝呢。”
“對啊對啊,這下子趙家別說和祁家結仇了,說不定還得多謝祁家呢!”
……
一個個都是習武修煉十幾年的人,一下子都變得跟坊市中的三姑六婆一般嚼舌頭,議論紛紛,在場高手們何等耳聰目明,幾乎都聽見了人們的議論。
祁震輕蔑一笑,沒想到這趙二燒比祁風更加不如,祁風也就是縱容自己兒子****放蕩,自己獨吞家族資源。而趙二燒竟然是自己上陣,甚至連亂倫的事情都做得出來,可見此人是何等不得人心。
祁震現在微微放心了,趙家如今哪怕不是自己盟友,估計也不是敵人,聽衆人議論,趙二燒獨吞家族資源,爲了保證自己年老之時仍有精力行房,所以家族之中,高手極少,這樣一來,趙家反而成了三個家族中實力最弱的一家。
而至於孫家,看樣子短期內也不會有什麼大的動作,至於反抗祁家,孫柏活着的年頭裡,給他十個膽子也不敢。
也就是說,此時就剩下錢家這個錢方孔了。
“商人,就是唯利是圖,如今三家走了兩家,想依靠大勢消滅祁家的圖謀已經徹底瓦解,錢家一家,遠遠不是祁家敵手。”祁震心中暗道。
“錢家主,”祁震拱手問道:“想必你也不是迂腐盲目之輩,能看清楚現今形勢。”
祁震現在就不需要顧及他人顏面了,該強硬的時候必須強硬,然後繼續說:
“你們三家今日前來的目的,你我心知肚明,若論武功、實力,我們祁家拼死一戰,也能將你們三個家族消滅在此,而且我們能保留元氣慢慢恢復,但你們恐怕就從此一蹶不振了。”
一句句如同利劍,刺進錢方孔內心,讓他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知道,祁家與另外三個家族的差距在哪裡。
然後聽祁震語氣一轉:“不過今日之事發展至此,兩邊各有損失,再鬥爭下去對大家都沒有任何好處,所以請錢家主退去,今日之事,不再多做計較,如何?”
那錢方孔也不愧是出身與商旅家族,心裡一副算盤打得精明,縱然之前嘴上不留情面,但那也只是讓祁家看見自己態度的表演而已,如今勢不如人,再鬥下去沒有任何好處,於是整理了一下衣衫,乾咳兩聲,說道:
“祁震家主英雄出少年,我們老頭現在是不行啦,這未來嘛……還是要看年輕人啊。”
錢方孔說了幾句漂亮話,表明上客氣,但骨子裡還是有一股傲氣,不肯向祁家折服,也是有幾分看不起祁震。
祁震又怎麼會看不出錢方孔的想法,但現在不是繼續鬥爭的時機,也只好謙虛地回答道:“錢家主是長輩,還有很多東西值得我去學習,今天大家都累了,恕我們不遠送了”
話說到這,就擺明了要讓錢家走人,錢方孔似乎還想裝模做樣扯幾句話,但是看見祁震嚴肅的神情,知道不好再擺前輩架勢了,畢竟對方年紀輕輕就比自己實力強,自己年紀越大,只是說明自己越無能罷了。
多說無益,錢方孔轉身一擺手,帶上自己家的人,灰溜溜地離開了。
“呼——”看着三個家族都離開了,祁震長嘆了一口氣。
“家主處理得當,果然手段高強!”
“是啊,也不看看那三個老傢伙,模樣多狼狽。”
“哼!看他們還敢再來?!”
家族長老們議論紛紛,大多都是誇獎祁震的話語。
可是祁震卻沒有這些心思聽,轉過身去吩咐道:
“祁烈。”
“在!”
“你在家中挑選幾個精明子弟,尾隨三個家族,將他們到家之後的情形打聽清楚,回來稟報。”
“是!”
然後看見祁烈轉身,將一大幫祁家子弟帶走。
“祁光。”
“在!”
“加派人手,駐守紅石城周圍的赤心石礦。”
“是!”
然後祁震朝着在場長老大聲說道:“從今日開始,赤心石礦的一切採集、買賣暫停,對外宣傳祁家礦場崩塌,正在搶救!”
“謹遵家主吩咐!”
在場衆位長老都紛紛回答。
雖然他們都不清楚祁震爲何要這麼做,但是經過祁震三番兩次出手,手段都是衆人親眼目睹,祁家衆人沒有一個再懷疑祁震的能力,而且赤心石礦出產本就不多,祁震這番命令,想必有其深意,誰又會來反對呢?
看見衆位長老各自回到自己的崗位,也有一些下人來清理前門附近的打鬥痕跡和血跡,祁震不禁陷入了沉思。
聽到身後腳步聲離開,祁震開口道:“祁霏霏,你先等等。”
“家主有什麼吩咐。”原本見祁震在沉思,祁霏霏不想打擾,沒想到安靜離開仍然被祁震察覺到,心裡不禁驚訝於家主果然實力強大。
然後見祁震轉過身來,朝着祁霏霏看來的眼神中冒着火焰,聽他說道:
“我打算對錢家下手,你看如何?”
祁霏霏心中一陣,似乎是驚訝,也似乎是意料之中,然後低聲說道:“家主,此地不宜交談。”
“嗯,到我書房中來。”祁震贊同地說道。
但這可把祁霏霏嚇住了,比起照顧祁震飲食起居,去家主的書房,是一種更高層次的認可,這說明了祁震徹底把祁霏霏當成自己人了。
“是。”祁霏霏此時心中又驚又喜,回想起剛纔祁震在耳邊吹着熱氣說話,祁霏霏全身發熱,大腿也不自覺地緊緊夾着。
祁霏霏雖然未經人事,但以她的聰慧,又怎麼會不清楚自己的情況,她輕輕地出了一口氣,慢慢放鬆身心,對自己說道:“祁霏霏,你現在的身份只是祁家家主的僕人,不要胡思亂想。”
“怎麼了?”已經走遠的祁震回頭看着祁霏霏,面露疑惑。
“呃!沒事!”祁霏霏變回一貫的冷靜面容,回答道。
兩人來到書房之中,祁霏霏關上門,就看見祁震站在書桌前,默默思考,然後開口說話:
“你對錢家怎麼看?”
祁霏霏此時也知道祁震有所謀劃,臉色一正,說:“家主,容我放肆,我想先問,家主對錢家下手的原因,是赤心石嗎?”
祁震回頭看着祁霏霏,他一直清楚此女聰慧,而這個時候自己也不想隱瞞,回答道:“不錯,赤心石的貴重難以言說,我們祁家的赤心石是怎麼賣的。”
“錢家據說有自己的銷路,每十斤赤心石,大約一百兩白銀。”
“開什麼玩笑!!”祁震一聽這回答,心中怒火暴漲,狠狠一掌拍在書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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