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衛卿恨不能一頭撞死,賀琮怎麼能這麼無恥、這麼無賴這麼不要臉呢?虧得他光天化日,把這麼齷齪的事說得這麼坦蕩蕩。
她無奈的撫額,一臉的了無生趣,道:“既然王爺不顧惜草民的賤命,草民無話可說。”
你不就是想弄死我嗎?隨你。
賀琮一臉的冤枉:“卿卿此話太傷人心了,本王怎麼捨得……”他緊緊抱着她,親暱不夠似的往自己懷裡勒,沙啞着聲音一轉話鋒道:“不過在榻上最銷,魂的那一刻,本王確實恨不能弄死你……你就是那吸人血的妖精,吸着本王的骨血,怎麼給你都不夠。”
顧衛卿彷彿被雷劈了,渾身一陣酥麻,她從不知道,原來這種最下流最骯髒的話,由兩個親密的人用這種低啞的聲調說出來,竟和那春,藥似的,有勾人心絃,挑人心魄之效。
她不受控制的臉紅心跳,嗔怪的道:“別,說,了。”也許是賀琮心跳得太有力太快,連她也被傳染了,胸膛裡揣了一隻不安份的小兔子,迫不及待的要跳出來。
不只如此,連她的斥責都毫無力度,倒有點兒欲拒還迎的意思。
顧衛卿不受控制的想:自己是不是要死了?
賀琮低低的笑:“爲什麼不許本王說?你羞了?這才哪兒到哪兒?你是沒見着過你自己那時候的模樣,和盛開的玫瑰花兒似的,又豔又香,連身上的氣息都是甜的,本王一口咬下去,脣齒間都是蜜。還有,你知不知道你的腰肢有多細?又有多軟?本王恨不得的把你折成各種形狀,好和本王更緊的貼合在一處。"
他的氣息噴灑在顧衛卿耳畔,彷彿在她身上點燃了一把火,燒得她沒着沒落的,恨不得就此與他融爲一體,化成火焰。
顧衛卿心口像是要爆炸了一樣,不自禁的氣息侷促,眼神迷茫的望着賀琮,一句反駁的話也說不出來。
賀琮攥着她的柔軟,彷彿攥住了她的心,問她道:“你也喜歡的,是不是?和本王喜歡你一樣喜歡本王?你同本王說說,你是什麼樣兒的感受?你喜不喜歡……它?它是你的,和你是我的一樣,你想要它怎麼樣?”
顧衛卿澀得要命,被他引得越說越難受,無意識的輕輕咬着自己乾燥的脣,幾乎要哭出來,只掙扎着道:“我,我不……”
她不要說,也不要順着他的意思做。
賀琮緩緩放過她,似嘆息似的道:“本王不強求,但你總不能讓本王憋着吧?就算本王有自制力,可它沒有。你說本王該拿你怎麼辦?”
顧衛卿臉紅得要滴血,她往後退了再退,不敢看賀琮,難堪的道:“草民正想和王爺說,草民不可能待在王府裡……要不,要不……”
她“要不”了兩次,還是說不出來。
賀琮目光咄咄的鼓勵她:“要不如何?”
顧衛卿一閉眼:“要不還和從前一樣,我搬出去,每隔一段時間……”
呵,她還真是……無時不刻不想着逃離他啊。
賀琮緩緩的笑開來,親着顧衛卿的眉眼,溫柔的道:“卿卿,你真是個可人兒,但本王一日不見你,便如隔三秋般相思難解。再說,你這肚子以後只會越來越大,你不在乎你身世的秘密了麼?”
顧衛卿聽得直肉麻,這話他怎麼說出來的?她怎麼那麼不信他會相思難解呢?不同意就不同意,拿她的身世做什麼文章?在顧府,那是她的一畝三分地,全是她的人,她想隱瞞自己的身世總比在王府更容易些。
顧衛卿也不費心思了,只道:“王爺有何高見?”
他想怎麼着直接說得了。
賀琮一手託着頭,半側着身子深情而專注的凝望着顧衛卿,閒閒的道:“不如你搬進王府,直到十月懷胎,瓜熟蒂落……本王是個什麼樣的人,想來你也漸漸瞭解,說過的話,本王就沒食過言,保管你在這比你在顧家還要舒服自在,如何?還有,本王保證,前三月、後三月肯定不碰你。”
這話顧衛卿相信,王府裡的人都唯賀琮之是命是從,內言不出,外言不入,對她的身世守口如瓶還是很容易的。
再說他肯答應不碰她,對她的誘、惑最大。
顧衛卿沒多做猶豫,痛快的應下道:“成,那草民就謹遵王爺之命。不過,草民也有個要求……”
賀琮道:“你說。”
“你……”顧衛卿咬着牙道:“王爺可一定要記着,輕一點兒,再輕一點兒,而且,每次時辰不得超過兩刻鐘。”
賀琮笑意越盛,道:“自然唯卿命是從。”就是一句承諾而已,答應了又怎麼樣?再說真到了那時候,還由他和她控制?只怕他想停她都不肯。
顧衛卿做感激涕零狀,心裡卻罵:禽獸,禽獸!
好像他多缺女人似的,她都這樣了也不放過她,難不成他從知人事到現在,一直都是吃素來着?道貌岸然的大尾巴狼!
有賀琮發話,方源很快就專門替顧衛卿收拾了一處院落,離賀琮的寢殿不遠,上書和頤居三個大字,她自己住了正殿,東偏殿收拾出來做了書房。
方源親自挑選指派了四個年紀略長,行事穩重又妥貼的侍女和四個專門負責灑掃的婆子進院服侍。
一晃就是半月有餘,顧尚猶豫着道:“公子,蘇公子最近出手極是大方,已經從帳上支取了快五千兩銀子了……”
顧衛卿半晌都沒吱聲,到底只是揮揮手,道:“不必管他。”
是誰都要懷疑蘇朗何以如此揮霍,偏顧衛卿不當回事。賀琮罵顧衛卿:“老子養你,你特麼揹着老子養小白臉,如今同樣都是養個白眼兒狼,你這回心理平衡了?”
顧衛卿白他一眼,分辯道:“王爺養草民,心不甘情不願,且時時都在懊悔之中,可草民是有負於蘇朗在先,如今不過是儘量彌補罷了,就算他心懷叵測,草民認賭服輸,絕不後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