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其鏜沒想到睡着前蘇政華說的話居然真的應驗了,在睡夢中,一股肉香襲來,她是被活活饞醒的。
“天啊,這裡我連只螞蟻都見不着,你怎麼弄到的野雞?”
蘇政華遞給戰其鏜一根雞腿,戰其鏜也不客氣,抓起雞腿蹲在一旁開始吃,感覺一輩子都沒吃過如此好吃的東西了。
“早上那些鳥飛走的聲音吵醒我了,我便跟着出了這個山谷,山谷裡沒有什麼東西,可是谷外就不一樣,我抓了只雞,又跟着鳥回來的。”
蘇政華說的簡單,可兩人費了多大的功夫纔到這,哪裡是一早上就能折騰個來回的。
戰其鏜斜着眼睛看他,“一晚上沒睡?”
蘇政華不正面回答問題,改口道:“咱們進來走了彎路,出去有鳥帶路就快了很多。”
他說的話也不全是假的,鳥是不會走彎路的,所以跟着它們很快就能走出谷,沿着原路返回。想來設計者也是在給自己留後路。
或者說是讓進來的人知難而退。不曉得有寶藏的,只當自己迷了路,能出去當然會立馬出去。
戰其鏜知道蘇政華就算不是一宿沒睡,也肯定沒睡多長時間。匆匆吃完了雞腿道:“你休息一會兒,我去找找看有沒有水源或者其他什麼。你再睡會兒。”
面對戰其鏜的好意,蘇政華也不推脫,早上他就把山谷摸了個底透,這才放心把熟睡中的戰其鏜留在這裡。
戰其鏜拿着另一隻雞腿,毫無形象的邊吃邊走。這個山谷是一環套一環的,他們爬過的樹林應該是個圈,現在的問題就是從哪裡走出去,走不明白再進哪個山頭都是有可能的。
那就功虧一簣了。
戰其鏜在林子裡兜兜轉轉,沒多久就讓她發現了奇詭之處,又琢磨了好一會兒纔會去找蘇政華。
“蘇政華,我發現一個秘密……”
戰其鏜歡歡喜喜的跑回來,發現蘇政華睡的正好,又消聲。坐在蘇政華旁邊,撿了樹枝在地上畫圈圈。
她想着蘇政華這麼久以來,都是這麼守着自己的,心裡就有點甜蜜。反正也吃飽了,不差這一會兒工夫,乾脆趴在蘇政華身邊打算睡下。
有戰其鏜的地方蘇政華都睡的比較沉,反之放在戰其鏜身上也是亦然。戰其鏜躺下沒多久就睡着了,直到午時才雙雙醒來。
“都這麼晚了。”蘇政華看了眼天色,發現懷裡的戰其鏜也醒了,微微笑了一下,“再不起來,我們要耽擱一天了。”
戰其鏜伸了個懶腰,笑着說道:“不怕,我已經發現秘密了。”
“哦?”蘇政華懶洋洋的應了一聲,歪着頭看着近在咫尺的臉蛋,忍不住上去親了一口。
戰其鏜非常嫌棄的呲了呲牙,用手擦着自己的臉蛋,實在是嫌棄的要命。
“我發現這林子裡都是桃樹,春天的時候一定很漂亮。”戰其鏜拉着蘇政華往林子裡走。昨晚天黑,誰也沒注意,仔細一看才發現這裡確實都是桃樹。
第三幅畫上沒有木屋,只有樹,但是沒有花,
桃樹和梨樹之類的樹木很像,不仔細分辨確實很難認出。但是這裡只有這一種樹,自然不需要辨別樹種,只要找到畫上的景色,沿着那個方向走就可以了。
可是這裡樹木衆多,很多景色都差不多,想要找出個頭緒來,也是需要點時間的。
“看見這桃林我就想起念桃,你說蘇旋樺是真的喜歡念桃嗎?”戰其鏜糾結道:“在靈隱寺,我總能見她念佛誦經,顯然心裡裝着事。”
“都是你,蘇旋樺那樣的人,你幹嘛還要點破?”戰其鏜越想越覺得不妥,“萬一念桃想不開,真的爲了那個人苦守一生可怎麼行?”
提到何念桃,蘇政華也是一臉的惋惜。“不說又如何,小桃爲何一直再山谷你以爲是爲了什麼?”
戰其鏜驚訝的說道:“不可能吧,小桃跟翟秋白的感情你也應該清楚啊,那麼深刻,如果沒有蘇旋樺他們可能已經過上了幸福美滿的生活了。”
“就算一開始沒有,深山中只能見蘇旋樺一人,蘇旋樺待她也不錯,日久生情也不是不可能。”蘇政華無奈道:“那個木屋分明就是個小家,他們兩個人或許不會做什麼越界的事,但感情卻不會有界限。”
戰其鏜似懂非懂的說道:“你的意思是說,如果蘇旋樺是個好人,小桃也許就嫁給他了?”
蘇政華點點頭,“也許這纔是她痛苦的所在。”
話題就此打住,戰其鏜解決不了何念桃的問題。此事也只能讓她自己去領悟。佛說衆生皆有緣分,這個緣分在哪,也只能自己去找。
第三幅畫只要細心便能找到,沿着畫的方向走到頭,還是那個藤條林。
戰其鏜當即就炸了,“怎麼還是這破玩意兒,從這裡走那不是白白浪費功夫嗎?”
真要是像以前那麼走,走到哪還不一定,那畫不畫第三幅畫都沒什麼意義了。
蘇政華料定蘇旋樺不會做無用功,這幅畫是給他自己引路的,總不見得他會逗自己玩。
蘇政華在原定的位置畫了個記號,拉着戰其鏜開始對比起來。“此處應該是跟別的地方有什麼不同,應該是有直接到最後的法子。”
戰其鏜也覺得蘇旋樺不像是自己給自己找麻煩的人,於是圍着那片藤條林轉了很久,恨不得把根拔出來看看地底下有沒有什麼問題。可惜他們什麼都沒發現。
“怎麼這麼難找啊。”戰其鏜累死了,心裡早就把蘇旋樺罵了個狗血淋頭。
蘇政華想了想幹脆跳了起來,站在一根藤條上往上看。結果還真看出一條康莊大道來。
樹林的長勢向來是有高有低。可若是有一溜的樹長得特別高那就奇怪了。在下面被樹林擋着看不出來,離得遠了被其他偏高一點的樹遮住,也不好發現,只有就近才能看的出來。
蘇政華招了招手道:“棠之,上來看看。”
戰其鏜一骨碌從地上爬起來,跳上樹枝看見那一溜的高定相等的樹木,開心的都要哭出來了。
她和蘇政華都會武功,幾個起落就走出了一小段距離。
戰其鏜奇怪的問道:“你說蘇旋樺又不會武功,他再來可怎麼走啊?”
蘇政華和戰其鏜對視一眼,一起跳進藤林,仔細看了一下才發現,原來蘇政華爲了自己方便,在樹木最上面綁了兩條最粗的藤條,沿着那個爬總能爬出去。
不過進入這裡的人都圖方便,能在下面誰會爬那麼高。
兩人重新用輕功趕路,臨近到頭,戰其鏜覺得自己的心都要跳出來了,如果那面什麼都沒有,她很可能會回去,把蘇旋樺挖出來鞭屍。
“天啊。”戰其鏜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用力抓着蘇政華的手問道:“喂喂,現在是幾月?”
“六月。”蘇政華的聲音雖然平淡,其實內心也不平靜。
兩人面前是漫山的花海,讓人難以置信。
江南六月算不上酷熱,可是多雨。連日的雨水打下來,什麼花都留不下來花瓣。可是他們眼前的花不但有花瓣,還各個開得嬌豔欲滴。
在這裡很難想象外面已經連日下了幾個月的雨,什麼洪水,災難,跟這裡彷彿都不沾邊。
“怎麼會這麼漂亮,這不對啊。”戰其鏜難以置信的走到花海中間,她分明記得京城的第四幅畫也是個山谷,可谷底什麼都沒有,只有孤零零的墳頭。
自從上次要找風水寶地之後,蘇政華多少讀了幾本這方的書,單也只是略懂一二。不過即便這樣,也能看出點其中的奧妙。
“這個山谷的奧妙就在於不論是多大的風浪,真正落到谷底的時候都沒有那麼劇烈,對於花草來說雨水也就成了滋養。因爲它是在山上,下面的土壤很多,能夠吸收絕大多數的水分。”
蘇政華解釋了一下,戰其鏜立馬開口道:“你的意思,這裡也是風水寶地,有墓穴?”
蘇政華點點頭,其實在他看來風水寶地這種東西實在是很多。不然古時候那麼多的王孫貴族都往哪埋?
戰其鏜摩拳擦掌起來,“那我們等什麼,去挖墳吧。”
“你想盜墓?”蘇政華有點吃驚,他沒想到戰其鏜居然有這種想法。
戰其鏜擺了擺手,她哪會兒幹那麼缺德的事。“蘇旋樺的寶藏說不準就藏在裡面,若是沒有寶藏我們在撤出來就是了。”
“可你怎麼能確定那是蘇旋樺的寶藏還是墓主人的陪葬品呢?”蘇政華好笑的問道。
沒想到這問題居然真的給戰其鏜難倒了,她抓了抓頭髮才說道:“是不是古董你還看不出來嗎?”
蘇政華倒是不在意是否盜墓,以前打仗的時候軍餉不夠,甚至會有專門的將軍負責盜墓,用盜墓得出來的東西買糧食。戰爭最耗錢,各國都有各國的辦法。
現在難民這麼多,同樣缺錢的情況,盜墓得來的東西能保那麼百姓的性命又有什麼不能做的?
蘇政華見戰其鏜一臉糾結的表情,笑着說道:“還是先找到東西再說吧。墓主人大概已經被旋樺打擾了,若是沒什麼,我們在把墓穴封好。”
戰其鏜覺得有理,笑着說道:“那我們快出發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