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政華有很多事情要做,江南的所有的官員都被押到了京城。蘇旋樺犯了那麼大的罪,幾乎沒有清白的。
他必須快速的徹查,革職的革職,發配的發配,然後立馬指派新的官員去江南上任。江南的賦稅今年全年不收,全面整改。在新任官員沒到之前,殷黎塘帶的工部的人要全面負責百姓的上告。
等方弦之到任後,在慢慢移交工作,其實前後沒多長時間,而且現在家家戶戶都在忙乎地裡面的事,紛爭也少了很多。
但即便這樣,殷黎塘自己也吃不消,他作爲最高指揮者,每天被雞毛蒜皮的事擾的頭都大了。所以蘇政華必快點分一撥人過去幫他。
“棠之,江南的案子還沒有結束……”蘇政華把自己的難處告訴戰其鏜,他抽不出時間陪她找寶藏,府裡的侍衛都分給了方弦之,現下就夜風一個護衛,他還放心不下戰其鏜。
戰其鏜聽完了點了點頭表示理解,仰天想了好久,忽然一拍手道:“對了,你不是擔心黎塘忙不過來嗎?你可以把柳媚姐他們調過來啊。”
蘇政華低頭沉思,當初一起歷練的夥伴一共八個人,跑去自己,戰其鏜和明瑤宇,主動留在京城的只有兩個人,殷黎塘還是找準機會自己調過來的。
那時候皇上怕蘇政華羽翼豐滿,給裴元慶和百曉生分配的都是無關緊要的位置,現下他們更不可能調入京城,但是若是願意去江南,也失爲一件好事。
不管皇上看不看得上方弦之,他都是江浙巡撫,其餘人若是肯協助他,把江浙治理的好了,三省總督的位置總是少不了他們的,再往上晉升就看自己的本事了。
蘇政華想着大家相識一場,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報復,能提攜總要提攜一下。更何況朝廷本來就缺少人才,等明年科舉再輸送人才,顯然不行。
戰其鏜自顧自的說道:“不過仁義好像來不了了,聽我爹說,他表現很好,武功又高,現在是個先鋒了。”
當出他們會選擇去邊境,就是想用拳頭打出一片天下,朝廷的官不好當,說不準就炮灰了,倒是武將好當,能斬殺敵軍就好。
蘇政華想了想道:“這樣,快馬書信一封,他們若是有人願意去江南,就讓他們的將軍寫推薦信入京,父皇這一陣心情不佳,這類書信不會細琢磨,到時候還是我來分配,他們若是有什麼意願,可以提,我儘量辦。”
戰其鏜開心的點了點頭,不過她發現來回送信路很漫長,根本是遠水解不了近渴。
蘇政華見她小臉鼓着,好笑的捏了捏道:“就算去找寶藏也的分析出那四幅畫不是,然後在研究寶藏在哪,也不可能這一兩天就能去。”
“這樣,父皇因爲旋樺的事還在生氣,不打算上朝,我就在家處理政務,你研究那四幅畫,研究出來了我陪你走一趟,行不行?”
戰其鏜開心的點了點頭,想着應該就在京城近郊,找起來不會太難纔對。但若是真的不難,那些人早就找到了。
兩人回了太子府,蘇政華看明瑤宇送過來的信件,裡
面是從百姓那裡得錄得口供,還有當地官員的賬本,官府稅收後呈上來的本子,
戶部負責查處蘇旋樺究竟貪了多少錢,每個人分了多少錢。明瑤宇負責收集各種證據,蘇政華就要把每個人在這裡面扮演的角色拿捏好,最後量刑。
這種事坐起來都是絲絲入扣的,畢竟關乎身家性命,所以查找也不容易。蘇政華在一堆堆的數字當中,發現了一個比較有趣的東西。
“這是什麼?”戰其鏜見蘇政華不拿筆記錄了,好奇的湊過去,只見上面有一排排的名字,還有很多個手印。
“又有御狀和血書?南晉這麼亂了嗎?”
這御狀和血書,過往可是幾年都不見一次的,當然也可能是當地官府處理的及時,沒送到京城。
但蘇政華手裡的顯然不是,他笑着說道:“應該是百姓的聯名求情,給一個地方官。”
“那不挺好的嗎?說明這人得百姓愛戴,一定是個好官啊。”戰其鏜側着頭說道。
蘇政華搖了搖頭道:“他是一個裡是,說好聽點是個九品官,難聽點就是衙門的傳聲筒,放在鄉間的門面。”
江南地域廣闊,事實上江浙滬蘇都算在內,衙門只可能在城鎮,那些鄉村就無法管理了,所以會設立裡是,幫忙管理鄉村的情況。
聯名狀上爲其求情的就是一個叫柏然的裡是。正常情況下,上面犯了錯,裡是會被直接免職,然後在由幾個村子,或者新上任的官員派下去一個。
朝廷也不會爲了這樣的小官去浪費人力物力調查,再說裡是除了聽上面的話,也沒什麼實權。
“百姓若是受了苦,最先罵的就是離他最近的官。有不少民風彪悍的地方,甚至會半夜那石頭敲裡是家的門窗。讓他們不敢再在那裡待下去。這人居然如此的受愛戴,好生讓人奇怪。”
蘇政華搖了搖頭,“我都有點想見見他了。”
戰其鏜聽蘇政華這麼說也好奇起來,“不是說黎塘帶人把江南所有官員的家都抄了嗎?現在貪贓的銀兩正在運往的路上,到時候看看名單就知道有沒有他了。”
貪污案件的大小定量往往不是看最終搜出來多少錢,而是看最下面的那個官員貪了多少。因爲你不確定上面人把錢都花到哪裡去了。
最底層也就是最沒有話語權,分的最少的那個。他若是都能富得流油,那麼就只能說明,貪的錢多,少分也沒少到哪裡去。
戰其鏜把蘇政華手裡的請願書翻了過去,撒嬌道:“看了好幾個時辰了,歇歇?”
蘇政華微笑道:“好。你那邊怎麼樣了?”
“還能怎麼樣。”戰其鏜嘟起嘴,明顯不開心了,“之前在樂瑤坊,我和妙柔就覺得第一幅的地點眼熟,你看這個孩子像不像慕容澤?”
蘇政華仔細一看,還別說,雖然畫的小小的,面貌不是很清晰,但是神態上真的挺像。那孩子白白淨淨,萌萌的小表情,讓人想忘也忘不了。
戰其鏜想了想道,“如果第一幅畫是果園沒錯的話,那這棵樹應
該就是那個松樹,果園後面是羣山,再走就是長城纔對。”
“四幅畫沒有準確的路線,很可能都是片面的場景,他畫下來只是避免自己忘了路線。”蘇政華淡淡的說道。
京城雖然屬於中原內陸,但是周圍還是有山體的,不過跟五嶽相比都不高罷了。這些羣山圍在一起,若是說書先生說的沒錯,那就象徵着龍脈,那邊也是皇陵所在地。
蘇政華沒研究過風水,戰其鏜對這個也不感興趣,只能大體的猜測。
千年前在京城有個國家名秦,修築了長城作爲最後一道防禦工事,保護着京城百姓最後的一絲平安。
長城依山而建,而這四幅畫上卻沒有任何着墨,實在讓人很費解。
戰其鏜把苦惱的吧一本十六字陰陽風水學拿了出來,悲痛的說道:“這些東西太難了,還要看星宿,八卦,究竟誰想出來的?”
蘇政華所以翻看了兩眼,其實也沒有多難,學進去了都是有套路的,不過戰其鏜不喜歡,自然就覺得很難了。
“你其實不用學,欽天監的人都會,你去找百曉生,就說聽外面傳寶藏一事,你很好奇,讓他給你幾個附近的風水寶地地址,然後一個個排查就行了。”
戰其鏜抱着蘇政華的腦袋就親了一口:“木麼,你真的太聰明瞭,我去找百曉生了。”
蘇政華摸了摸自己被親的地方,無奈的笑了笑。心想他的太子妃究竟什麼時候才能知道接吻這件事呢?
想他堂堂當朝太子,今年二十有一,居然還是個處子之身,只怕說出去都讓人笑話。
戰其鏜哪裡知道自己親了人家一下,人家便開始想東想西了。她蹦蹦跳跳的去找百曉生,被百曉生無情的嘲笑了。
“我親愛的太子妃,你居然真的信寶藏這一說?不是我沒提醒你,皇上爲這事還生氣呢,若是知道了,恐怕會暴怒,到時候就都得倒黴。”
戰其鏜看他嘴角笑意止不住,翻了個白眼道:“你想哪去了,我就是無聊,蘇政華現在忙得都沒空搭理我,我去湊個熱鬧怎麼了?你就說你幫不幫吧?”
欽天監經過上次大洗禮之後,說不上傷筋動骨,但是人手還是不夠的。不過他們平日裡也確實沒什麼事。
百曉生刷刷刷寫下了好幾個地點道:“皇上打算好好安葬八貝子蘇旋樺,但他犯的罪不能進皇陵,所以想給他找個風水寶地,我們的人去出找了好幾個符合條件的墓穴位置。”
“吶,我都給你了,但是別怪我沒提前告訴你,他們可誰也沒發現什麼寶藏。”
百曉生說着指了一處墓穴道:“這,就這處,皇上定了這裡,墓穴都開挖了,你就不要去湊熱鬧了。”
戰其鏜拿着那張紙,笑得見牙不見眼,“太感謝了,我發現你這人平時還挺有用的。”
“我一直很有用,改天不做官,做盜墓賊我都能發家致富。”
戰其鏜纔不聽他白話,揮了揮手跑了。
百曉生也只能嘟囔一句卸磨殺驢,然後回去接着幹活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