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起身看了一眼自己的衣服,還好好的穿在自己的身上。
其實,就憑着她那非一般強悍的身手,一般人要弄倒她不太可能。可是昨天卻好死不死的,她犯病了,所以這功力就有點兒羣,對方又是用迷藥,她便這樣不小心中了招。
“姑娘,”屋子裡並不是沒有人的,現在她的面前就站着一個衣着華麗的,濃妝豔抹的女子,方纔她在昏迷之中聞到的那股脂粉味,應該就是從她的身上傳來的。
江夢沒有搭理她,直接起身,只是身體渾身發軟,不怎麼能使的上力氣,這讓她的眼神一緊。
冷清的目光看向面前那女子,“你給我下的藥?”
“喲,妹妹不用這樣咄咄逼人,”那女子笑出聲來,目光裡不乏鄙夷之色,“我們公子能看上你這是你的福分,姑娘,你生的可還真是漂亮。”
最後一句話說出來之時,江夢能看見她眼中流露出來的那抹嫉妒之色。
她又補了一句,“只是有些缺乏人氣,還穿着一身白衣,你這是在爲誰帶孝呢?”
江夢不想理她,在她眼中,跟這樣的人對話簡直費勁兒。
“讓開,我要回去。”即便是身體發軟,有些力氣她還是能夠使的出來的。
那姑娘偏不讓,明明是她看不起江夢,爲什麼這女子還有種不將她放在眼中的感覺?
她伸手將江夢給扯了回來,擡手就是一巴掌,“別以爲你有點兒姿色就可以這麼傲氣,你當你是誰?本姑娘纔是這裡的正主兒。”
她一副趾高氣揚的樣子,被打的江夢覺得有些莫名其妙的,第一個反應不是還回去一巴掌,而是問她,“你是這裡的什麼人與我何干,我要走,你讓開。”
那姑娘發火,還打人,對方卻沒有她預想中的屈辱跟生氣,這讓她覺得自己這一巴掌是打在了棉花之上。
心裡的那股嫉妒之色和惱怒就更加濃了。
“姐姐,”屋外又有姑娘端了水進來,若不是因爲那個女子剛剛提到了什麼公子,江夢會以爲自己這是被拐進了妓院裡。
另外一個姑娘剛進屋,打人的姑娘就疾步上去,抓起她端進來的水就要往江夢身上潑去。
“姐姐,”端水的姑娘驚呼,“你這是做什麼,林公子回來會怪罪的。”
“要你多嘴,”那姑娘瞪了另一個姑娘一眼,水已經朝江夢潑過去——那可是開水。
江夢身子一側,那水沒有潑到她的臉上,卻因爲自己動作有些遲緩潑到了自己的身上。
那女子將水杯一放,臉上露出惡毒的笑來望着江夢,心想你現在應該痛了吧?應該哭了吧?
可是江夢只淡淡的看了一眼被水打溼的衣服,眸光一如之前的清澈,並沒有什麼怒氣。不過她還是擰起了眉頭,看着她道,“沒想到你一個姑娘家竟也如此惡毒。”
江夢平靜的臉,本來就白的臉色更加的白了幾分。那女子看着江夢毫無動靜,忽然後退了幾步跑出了屋外。
林語堂和明瑤宇他們剛好回來。
“公,公子,鬼,有鬼。”那女子大叫。
“什麼鬼,那個小妞呢?我讓你照看着,你照
看的怎麼樣了?”林語堂已經迫不及待了。
昨日看着她昏睡着,可是他不想上一個死氣沉沉的女人,於是就耐着性子等她醒來。
那女子的神情還是驚恐,“那個女子有問題,我我打她,拿開水潑她,她都毫無反應。”
女子大概是被嚇怕了吧,一時口不折言就把自己剛剛做的事情全部給交代了。
“什麼!”林語堂一驚,“你他媽竟然敢拿水潑她?”
林語堂這廂真跟她發火兒,明瑤宇已經起步跑過去了。居然用開水潑人?林語堂在外面這是養了多麼惡毒的女人?
江夢已經慢慢的從屋內挪着步子出來,她的長相的確是不俗,但也算不上十分漂亮,只是身上那股兒異於常人的氣質出衆了點兒。
明瑤宇和江夢都有些意外,江夢是沒有相到明瑤宇會出現在這裡,明瑤宇是沒想到那個被林語堂帶回來的姑娘真是江夢。
“是她,就是她!”明瑤宇還未說話呢,那女子就指着江夢,對着林語堂道,“公子,你看她白的多嚇人,她的手也是冰冷冷的,根本就是妖精。”
京城裡的人多大都相信神鬼之說,一些愚昧的女子更是相信。
江夢的臉色的確有些白,接近那種沒有血色的慘白,看着也的確有些嚇人。
林語堂也有些被嚇道,顫抖指着江夢,“你,你真是鬼?”
“來人啊,快將她給我拿下!”
江夢還沒有回答他呢,林語堂就先下了命令,這速度之快,明瑤宇都來不及開口說話。
江夢沒有動,明瑤宇急忙上前阻止,“住,”字還沒有說出口,房樑上就響起了一個略帶慵懶的聲音。
“我以爲你是去哪裡逍遙去了,怎麼會被人抓到這裡,居然還被如此多的人欺負。”那話音還在空氣中迴響,一個快如閃電的聲音就已經將那些要抓住江夢的人給踢倒了。
隨後那人站定住腳步,露出一張令人神魂顛倒的臉來。
林語堂當時眼珠子就直了,他在風流場上一向都不拘男女,眼前的這真真切切的是個男子,一個風姿卓越的令他傾倒的男子。
明瑤宇看到他時也愣了一下,他從未見到過方漠然真正的面貌,不過他身上的那股冷香他還記得。這個人是方漠然。
江夢微微一笑,身子卻一軟,倒在了明瑤宇的懷中。
明瑤宇這嚇了一跳,天知道這輩子他除了戰其鏜之外還沒有抱過其他的女人。
江夢面色看着很虛,明瑤宇不敢耽擱,就將人給抱了起來走出了大門。
到大門口的時候站住腳步轉眸看着林語堂,臉上還是那般的笑,說出來的話卻很不客氣,“林公子,念在你我同僚一場今日之事我可以不計較,不過你以後再打我的人的主意,我明府可不是那麼好說話的。”
明瑤宇抱着江夢出去了,林語堂愣了,他的人?明瑤宇是在說,那個姑娘是他的人?
“喂!”方漠然的聲音將林語堂拉了回來,林語堂愣看着方漠然,看着看着,有可疑的一股紅色液體從鼻孔流了出來。
這可真是一個好大的笑話,林語堂看着一個俊美公子,竟然看
的流出了鼻血。
很好笑,也很丟人。
方漠然目光輕佻,目光落在那個不知道是花癡還是驚嚇的女人身上,“剛剛是誰說用水潑我姐姐的?”
“你不說話,那肯定就是你了。”方漠然微微冷笑,朝那女子走了過去,蹲下身,朝着門口的另一個女人吼道,“你過來,掌嘴!”
他的目光攝人,輕狂裡帶着冷光,門口負責伺候的姑娘戰戰兢兢,在方漠然的威脅下扇那女子的巴掌。
方漠然挑起下巴,“嗯,就這樣,不準停!”
這裡的賬既然算了,他帶冷笑的眸光又轉向林語堂,目光瀲灩着光,對着林語堂,薄脣輕啓,“我來伺候你如何?”
方漠然像一個妖孽,將林語堂引入了帳放裡,他沒有殺他,卻讓林語堂之後再也不敢覬覦別人的美色。
在這座房子裡,人們只能聽見林語堂那殺豬一般銷魂的叫聲。
明瑤宇直接將人給抱回了明府,府裡的人特別是他娘都激動了。太激動了,明瑤宇居然帶着一個女人回家,還是一個穿着白衣服的女人。
這可是與天同慶的,可歌可泣的事情啊,他們少爺終於喜歡女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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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在江南的戰其鏜打了一個大大的噴嚏,蘇政華忙摸着她的頭問她,“怎麼了?感冒了?”
每次她只要一打噴嚏,蘇政華都會問她這句話。你感冒了?
她戰其鏜纔沒有這麼嬌氣呢,搖搖頭,“不是,我感覺,瑤宇和江夢在京城裡相遇了。”
蘇政華那本來還很擔心她的眼睛立刻就從她身上移走了,“鏜之,你能不能別總是想着明瑤宇了?”
“我沒有想他啊,”戰其鏜一張臉傻呵呵的,“我只是有感覺,明瑤宇不是要來捷城查我們嗎?我剛剛好想是夢見他了。”
蘇政華這心裡就更加不高興了,做夢都能夢見明瑤宇?他怎麼沒見戰其鏜夢到過他呢?
心裡吃味,面上卻按捺不動,“哦?是嗎,你都夢見他什麼了?”
媽的他想,好不容易將明瑤宇他們給打發回了京城,怎麼他還感覺明瑤宇在江南冤魂不散的樣子?
“就夢見他跟江姑娘遇見了,”戰其鏜如實回答,說着她又笑了笑,“而且我覺得,他肯定和江姑娘遇見了。”
她和明瑤宇的關係可謂是情同手足,明瑤宇的年齡和戰其鏜相仿,她卻在心裡一直將她當成弟弟。
就是在結拜的時候她也是將他認做弟弟的。可是嘴上卻喜歡叫他瑤宇兄。
既然已經是認了親人了,戰其鏜便一直覺得,他和明瑤宇有某種意義上的心靈感應,所以老是想着他。
不是有一句話,當你無意識的想到一個人的時候,說明那個人肯定也很想你。
蘇政華巴不得明瑤宇能夠早些遇到江夢,早些將她娶回家。讓他不再想戰其鏜,也讓戰其鏜不再想他。
這兩個總是這樣你來我往的思念,他看的都快炸了。若是他是皇上,他現在肯定立刻下一道聖旨給明瑤宇賜婚。
蘇恆玉雖對戰其鏜有那種心思,好歹他身邊還有一個明瑤曦。而明瑤宇……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