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洞的那邊並不是世外桃源,只不過是山的另一面,不過它似乎是一個小的山谷,風吹不進來的感覺,所以那些鳥纔會在這裡安居。
“這裡這麼暖和,那些鳥兒爲什麼還要跑出去覓食?”戰其鏜蹲下來撥弄草叢,連條蟲子都看不見,可以放心的打滾。
“東興那邊一直遵守着物競天擇的生存法則。任何東西都不能太過,就拿這裡來說,你不覺得鳥太多了嗎?”蘇政華隨便指一棵樹,樹枝上都蹲着好幾只的鳥。
鳥的食物是蟲子,一旦鳥多了,把蟲子都吃光了,鳥沒了食物就會餓死,想要生生不息,任何一個環節都不能出差錯。就目前來看這裡顯然已經破壞了大自然的規則了。
那麼這些鳥會跑出去覓食也太平常不過了。蘇政華依然覺得他們昨晚睡的那個地方有問題,這裡的鳥大部分都是遷徙動物,沒了食物自會換個生存的地方。可它們卻守在這裡不懂,實在是太奇怪了。
戰其鏜存了個心眼,她總覺得那顆松樹不是巧合。所以在她打量四周的時候特意尋找有沒有第二幅畫上的風景,這麼一找居然還真的讓她找到了。
蘇政華也注意到了,兩人對視一眼,紛紛向着那個方向往前走。那裡沒有路,而且非常難走。
樹枝藤椏連接在一起,顧上顧不得下,兩個人還想幹脆用輕功趕一段路好了。可是又怕走的太快,再錯過了其他線索。
戰其鏜爬上一個樹枝,累的癱倒在那上面,回頭也記不起來時的路,稍微走點神就忘了前進的方向爲何。就跟在大海上泛舟一樣,四面都是海,哪裡還能分辨清楚東南西北呢。
“不行了,不走了,不是說是個小山谷嗎?怎麼會這麼遠?”戰其鏜抱怨道。她走的肚子都餓了兩回,眼看都到了深夜了,別說看路了,就是看眼前的樹枝都費勁兒。
蘇政華每次走過都會在樹枝上畫一個筆直的箭頭,纔算是勉強的找到方向。他看戰其鏜累的趴在樹枝上,伸手握住了她的手。
“應該是不大的,杭州就這麼大,就是黃山走幾天也走出去了。我們是在山裡打轉,纔沒有走出去的。”
蘇政華不想在林子裡帶太久,一是不容易辨別方向,另一方面林子裡會不會有危險也不確定,若是平底已兩個人的伸手也不怕什麼。可這種縮手縮腳的情況就不一樣了。
戰其鏜耍賴一般的攤在那裡道:“不想動,太累了,小時候練功都沒這麼累過。”
上上下下的翻滾個一天一夜,戰其鏜覺得簡直比跟人動手打架還要累。最重要的事,她們居然沒有翻出這片樹林。
“你是不是標錯了方向啊,我總覺得我們在繞圈子。”
“可能吧。”蘇政華也不確定,畢竟他標刻的是自己當時的以爲的方向,轉了幾圈之後,誰也說不準會不會偏移。
“那不然我給你個動力的吧。”蘇政華笑眯眯的看着戰其鏜。
戰其鏜就是想耍賴
而已,她很喜歡跟蘇政華耍賴,每次蘇政華都會用寵愛又無奈的目光看着她,還會盡量的滿足她的要求。
所以聽見蘇政華說要給她個動力,當即就湊過去問道:“什麼?你要給我什麼?”
蘇政華二話不說直接湊過去親了一口,戰其鏜整個人都愣住了。紅着臉飛快的往前面爬去,就跟個被調戲了的母猴子一般。
而那個耍流氓的猴子只能在後面大喊:“棠之,你走錯方向了。”
戰其鏜纔不管那些,只想快速的離開那個耍流氓的臭猴子。兩個人就這麼你追我趕,哪裡還講什麼方向不方向的。
沒想到兩人這麼一鬧,反而很快就走出了那詭異的叢林迷陣。
“你看,根本就不用做什麼標記,反而越標記越亂,我們走了一天一夜都沒走出去,你是不是故意的?”戰其鏜瞪着大眼睛,追着蘇政華就要打。
蘇政華走出來也覺得奇怪,稍微想想也轉過彎來了。設計者就是料定了有人會用這種方法定方位,所有的藤條都是經過精心擺放的,目的就是迷惑來者的方向。
這個山谷根本就不大,兩個人爬了一天一夜,指不定饒了山谷多少天。要不是那個令戰其鏜惱怒的親吻,估計兩人還在爬,直到和之前的標記重合才能發現自己的上當了。
此時他們走出來也不知道面對的是哪裡,總之不可能是正確的方向就對了,那種巧合比登天還難。好在不用爬藤條練筋骨了。戰其鏜覺得累,就是因爲有些藤條太狹窄,恨不得她能回縮骨功才行。
“天塌下來我都不管了,我要好好的休息休息。”戰其鏜仰躺在草地上,也不管什麼安全不安全的了,她現在只想好好的睡一覺。
蘇政華早就發現這裡就是個無人谷,不僅無人,除了鳥其他的動物都沒有。這裡已經脫離的大自然的法則,鳥給以飛出去覓食,可別的動物不能。
弱小的只能等着被殺,大型猛獸又抓不到鳥,最後只能活活被餓死。他們倆經過幾天的觀察,現下倒是能夠放下心,笑着躺做一團了。
“你說這一切是不是蘇旋樺特意安排的?”戰其鏜歇夠了,翻了個身懶洋洋的說道。
“也許吧,不過這些東西設計的很巧妙。它不是機關,與其說是攔人,倒不如說是想要擾亂人的方向。我們剛進山就迷路也可能是他們做了什麼手腳,如果出去再重新進來,只怕想再走到這裡也不容易。”
戰其鏜回想了一下自己這一路怎麼過來的,好像都是誤打誤撞,真讓她找她恐怕還真找不到。
“一般人若是不知道這裡有什麼,被繞了幾次之後只會想要走出去,即便遇見了松樹,看見了候鳥,也不可能會追過去。走着走着總能走出去。向我們知道有寶藏的,自然要一往無前,越心急反而越會陷入他設計的陷阱中。”
蘇政華摸了摸戰其鏜的頭道:“不要想那麼多了,好好休息一下,明天看看能不能找到第三幅畫,既
然都到了這裡,不去看看最後一幅畫那裡究竟藏了什麼,就太不甘心了。”
兩人耗了這麼長時間,如果半途而廢換誰都會不甘心。而且蘇旋樺這個人帶給他們那麼多的麻煩,死後還不得消停,蘇政華倒是很想知道蘇旋樺究竟藏了什麼,還想翻出什麼浪花。
“按理來說,蘇旋樺料到自己會失敗也㔻不可能,藏了寶藏給自己留後路也很有可能。”蘇政華把戰其鏜拉進懷裡笑着說道:“要是這裡真的有寶藏,我就聽你的,咱們給難民用,不上交朝廷。”
戰其鏜從他懷裡探出個腦袋來,盯着蘇政華的眼睛道:“你說真的?”
“真的。”蘇政華把她腦袋按在自己胸口,不讓她看不到自己微微皺起的眉頭。“父皇不肯撥款,錢就算交上去,能夠給百姓的也不多。國庫的空虛雖然跟貪官有關,也跟父皇揮霍逃不了干係。”
不說皇上自己花了多少,每年送給鄰國的就不計其數。壽辰,成親,生字,有個大事小情就要送禮,當然別國也送,但是別國送的東西他們也不好拿出來轉送。
國庫裡銀錢不多,瓶瓶罐罐的瓷器,珍珠瑪瑙倒是很多,可真真能用的卻少之又少。
可即便如此是說,發現寶藏不上報朝廷,還是有不好隱患的。
“可咱們突然有了錢,皇上不會追究嗎?到時候該怎麼辦?”戰其鏜平時傻乎乎的,但她也不是真傻,該想到的她都能想到。不過區別就是,即便想到了,她依然會遵從自己的內心,做認爲做的事。
而蘇政華會權衡利弊,選擇做對自己最有利的事。有得必有失,戰其鏜等不了那麼迂迴的辦法,她受不了有人在她面前倒下。
“就說是各地商販捐贈的,蓋房子的時候外表建的破一點,裡面用好東西,既保暖別人看了也不會覺得花了大價錢。”蘇政華略微思考了一下,反正這裡離京城那麼遠,再說老百姓總不見得會自己傻呵呵貪了便宜還跟別人說。
最重要的在於,蘇政華看了看天空道:“別想那麼多了,也許人家給我們留下的根本不是什麼財寶,而是一推白骨也說不定。”
戰其鏜覺得在這麼下去,自己都想去搶劫了,簡直是想錢想瘋了的節奏。你想只要有錢了,就有了紅磚白瓦的房子,頓頓都能有燒雞,還有濃香的烈酒和好吃的糕點。
“也不知道蝶衣他們會不會着急,我們都失蹤這麼多天了。”戰其鏜從自己的美夢中轉醒,一想到他們什麼時候能出去還不一定,更憂愁了。
因爲他們沒有糧食了,出門帶的乾糧已經吃的差不多,水囊裡倒是有不少水,可是不當餓,萬一在來個翻山越嶺,不是餓死就是餓死。
“你說那些鳥能不能抓來吃啊,雖然肉少,可是多弄幾隻還是能吃飽的。”戰其鏜幻想的很美好。
“只怕你沒抓到它們,先被它們溜死了。”蘇政華安慰道:“睡吧,我不會讓你餓肚子的,你不相信我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