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其鏜和蘇政華莫名多了個孩子,這小孩剛抱回去還不怎麼哭,可到了後半夜就開始哭起來沒完。怎麼哄都不好使。
“我自己還是個寶寶啊,怎麼哄他啊。”戰其鏜很委屈,捂着耳朵蹲在門口,邊嘟囔邊踢了一腳蘇政華。
“你倒是想想辦法啊!”
蘇政華很是無奈,他能有什麼辦法。就是問南晉的其他男人,恐怕也沒有一個人有辦法,因爲南晉男人是不負責哄孩子的。
“他應該是餓了,找點牛奶或是羊奶給他吃應該就不會哭了。”蘇政華想了想道。
可是現在上哪找羊奶牛奶去,家畜都被水沖走了,倒是水窪裡有不少死了的家畜,可殷黎塘都說了,那個不能吃,很可能會有瘟疫。
兩人愁眉苦臉的就差抱在一起痛哭一頓,小孩的叫聲實在是讓人受不了。不僅他們受不了,住在他們周圍的人都受不了,全都從房間裡出來蹲在門口。
沒辦法,兩人一個王爺,一個王妃,哪個他們都惹不起。
“小孩子這麼哭你們也不知道管一管。”何念桃終是忍不住,拿了一碗白色的液體過來,進屋沒過多久,小孩居然真的不哭了。
戰其鏜驚奇的跑回了屋裡,看着小傢伙兒一口一口的喝着碗裡的液體,好奇的問道:“我喂他喝茶他都不喝。”
何念桃無語道:“你居然給他喝茶水,天啊,這孩子在你們手這麼長時間,還能活着真不容易,你沒再喂他別的東西吃吧。”
“我喂他什麼他都不吃,還總是哭。”戰其鏜很委屈。“你到底給他吃的是什麼啊?”
“他哭除了餓以外也因爲尿牀了,你們要給他換尿布啊,換了之後小傢伙兒就不哭了。至於吃的,寺廟裡有剛生完孩子的母親,我去找她借了點奶水,這孩子看着也就一歲多,可以吃點流食,我讓寺廟的師傅下次煮粥煮爛點,給以少喂他一點。”
何念桃念念叨叨說完就打算走了,她也是半夜被吵醒的一員,孩子不哭可就沒她什麼事了。
戰其鏜見她對付孩子很有一套,哪裡肯讓她走啊,當即把孩子打包塞在她懷裡道:“你還是把他帶走吧,萬一再哭,我們誰也整不了他,你好還是會被吵醒。”
何念桃看他們兩人也確實不是帶孩子的料,只好勉爲其難把孩子給帶走。
第二天全員都起晚了,昨天半夜才睡着,早上都沒精打采坐在一起吃飯,吃完了再去搜尋有沒有遺漏的人。
低迷的氣氛中,忽然傳來一陣銀鈴般的笑聲。
“咯咯咯咯咯。”
戰其鏜好奇的聞聲看過去,就見何念桃懷裡抱着一個粉雕玉琢的小娃娃,小娃娃不知道因爲什麼,笑得開心,大眼睛眨啊眨啊,彷彿會說話一般。
“咦?這是昨天那個孩子?”戰其鏜好奇的湊過去,摸了摸小孩子的臉,小孩也不哭,反而笑的更開心了。
“這個孩子好乖哦,真不知道他的父母怎麼捨得把他丟了。”何念桃笑着說道:“可是,我們該拿他怎麼辦呢?”
戰其鏜理所當然道:“誰撿
到他的去問誰啊。”
何念桃看了眼不遠處的方弦之,也知道戰其鏜在生氣,爲難的看了眼蘇政華。
方弦之自己站起來結尾道:“問問寺廟的主持願不願意收留這個孩子吧。”
“人家這麼小,你就要讓他當和尚啊!你有沒有想過,萬一他長大了不願意怎麼辦?”果不其然,戰其鏜對方弦之提的意見都有異議。
方弦之嘆了口氣道:“那你想怎麼樣?”
戰其鏜理所應當道:“你養啊,飛欽撿了小貓小狗都要養他們一輩子,你可是撿了一個大活人,這麼可愛的娃娃給你當兒子,是你的福氣。”
“簡直胡鬧。”方弦之沒了耐心哄戰其鏜,拿起東西就要走。
大概是想到何念桃這樣很尷尬,方弦之轉過頭道:“問問有沒有人想收養他,那麼多家庭沒有兒子花錢買,白給總有人要。”
何念桃只能點頭,抱着小孩子哄了又哄。
若是平常,白給一個男娃,很多人家會搶着要。可是現在的情況,自己能不能活下來都不一定,哪裡還有富餘養個小孩子。
所以中午的時候,何念桃無奈的把小孩子又抱了回來,苦惱的說道:“孩子已經一歲多了,他很聰明,不能再耽擱了,若是記事了會對給他帶來不小的陰影。”
戰其鏜直接把小孩子往方弦之懷裡一塞道:“你自己想辦法吧。”
方弦之無奈的看向蘇政華,希望他能夠管管戰其鏜。
蘇政華立馬轉移目光,淡淡的說道:“還是先給孩子起個名字吧。”
戰其鏜附和道:“好啊,就叫方……”
書到用時方恨少啊!起名才發現肚子裡沒有墨水的戰其鏜用眼神求助蘇政華。
“方涅,小名槃槃好了,取名涅槃重生的意思。”蘇政華很不客氣的把方弦之出賣了。
戰其鏜拍板道:“就這麼定了,我覺得挺好的,今晚就把孩子送到他房間裡,讓他好適應一下。”說完她就大搖大擺的走了。
留下來的方弦之和何念桃面面相覷,半晌也沒人說一句話出來。
“那個,孩子還是你先照顧吧。”方弦之嘆了口氣,他實在是照顧不來小孩。
何念桃見過了戰其鏜和蘇政華帶孩子的樣子,一想到方弦之一個大人帶孩子,果斷把孩子抱的更緊了。
“那他的名字?”何念桃總不能天天喊‘喂’逗孩子玩啊。
“先叫槃槃吧,至於大名再等等,也許有人願意收留他呢。”方弦之摸了摸孩子的小臉蛋道:“不是哥哥不收留你,是哥哥自己都照顧不好自己,怎麼照顧你。”
話音剛落,殷黎塘就斷了一碗湯藥過來。
方弦之拿起湯藥一飲而盡,無奈的說道:“你看,哥哥我是個病秧子。”說完便留下一個憂傷的背影,慢慢的離開了齋堂。
殷黎塘拍了拍何念桃的肩膀,讓她放寬心,把孩子抱在懷裡道:“你先吃飯,不要管他們。”
“看來都是有故事的人吶。”何念桃開了個小玩笑,坐下來快速的吃飯,吃完好把
孩子抱回來,讓殷黎塘吃飯。
殷黎塘逗了逗小孩子,何念桃就坐在她身邊,就像是三口之家一般,畫面說不出的和諧。
戰其鏜算是解了氣,可也不知道爲何心裡還是堵得慌,趴在硬邦邦的牀上悶悶不樂。用手錘了兩下,被震得生疼。
“都是這牀咯的我生疼。”
蘇政華走過去略帶無奈道:“你總是跟弦之過不去,這都好幾天了,該消氣了吧。”
戰其鏜從牀上蹦起來道:“你難道不覺得方弦之該罵該打嗎?”
蘇政華搖了搖頭道:“說實話,我真的不覺得。”
“你說什麼?”戰其鏜伸出兩隻手抓着蘇政華的脖子來回的搖,蘇政華裝模作樣配合着演戲,鬧了一會兒才正經起來。
“我可以哄你開心說弦之的不是,但是棠之,你仔細的想想,如果弦之答應了婉兒,然後呢?他並不喜歡婉兒,你覺得婉兒會幸福嗎?”
蘇政華跟個知心大哥哥一樣說道:“你覺得現在對婉兒很殘忍,今後沒有感情的生活,對他纔是真的殘忍。”
戰其鏜皺了皺眉頭道:“就算你說的都對,可是婉兒也不會回來了。”
蘇政華想了想道,“妙傾前一陣子還跟我通了信,過一陣,等杭州的水退一退,然後我讓他把婉兒帶過來好了。”
“真的?”戰其鏜瞪大了眼睛問道。
蘇政華點點頭道:“當然是真的,不過還是等我們的王府建好了之後再說吧,到時候弦之作爲巡撫有自己的府邸,我們互不干涉。”
戰其鏜心裡還是想着上官婉兒的,猶豫道:“難道他們真的就不能在一起了嗎?”
“感情的事,只有一方付出是不夠的。”蘇政華說完若有所思的看着戰其鏜,希望她能聽懂自己的意思。
可惜的是戰其鏜根本就沒往這方面想,還歪着腦袋,想些其他有的沒的。
蘇政華還想點播一下,讓戰其鏜開開竅,他們這段感情,可就是他自己一個人付出。蘇政華也只能確定戰其鏜不討厭自己,別的什麼都確定不了。
可惜他的如意算盤沒能打響,程蝶衣很不合時宜的敲了門。
“你們倆個不要在屋裡親親熱熱了。”程蝶衣大聲說道:“快點,十萬火急。”
蘇政華無奈把房門打開,老大不願意的問道:“怎麼了?”
程蝶衣皺眉道:“怎麼了?當然是糧食不夠了,難民太多沒地方安置,還有……”
蘇政華無奈攤手道:“你說的這些我都沒法解決,夜風還沒來嗎?我全部的身家都在他那裡,他不來的話,你跟我說再多,還不如去給皇上寫奏摺請命。”
程蝶衣攤了攤手道:“那總能去找個山頭,分散下難民吧,飛來峰已經人滿爲患了,樹上都住着人,靈隱寺的師傅都忙不過來……”
蘇政華瞪了眼程蝶衣,程蝶衣立馬禁了聲,不敢再往下說了。他也確實有私心,戰其鏜再這麼折騰方弦之,非要把方弦之折騰死。
“飛來峰真的人滿爲患了。”程蝶衣小聲的說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