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十四章

被修葺一新的小院中,不僅前院和後院進行了更合理的規劃,多了木桌木椅以供木芳夕休閒使用,甚至還在前院的東南角修葺了一間麻雀雖小、五臟俱全的廚房。

月歌一路監工下來,對於新的小院各種陳設佈置如數家珍,引着木芳夕在小院中繞了一圈,特意在後院停留了片刻,讓木芳夕能好好對着她心心念唸的兩株花苗說說話,然後才領着木芳夕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木芳夕的房間倒是沒有多少變化,只是將房樑加固了一下,將牆面重新刷過一遍,也給人以煥然一新的感覺。

至於擺設寒酸什麼的,那就不是重新修葺一遍就能解決的問題了。

木芳夕對此表示非常滿意,以後總算不用對着下雨天心驚膽戰了,天知道,外面下大雨、裡面下小雨的感覺有多麼糟糕!

月歌和木芳夕確認了一下,木芳夕表示對這次修葺和翻新非常滿意,月歌這纔將對牌給了工匠,讓他們去賬房領最後的一份銀子。

此時距離用午膳的時間還有一個時辰,月歌乾脆就充分利用時間,將最靠近木芳夕的一間房間作爲自己臨時辦公的地點,挨個兒將宮女叫進來談話。

這些宮女都是從宮裡調派來的,要是這些人之中真的有如同木芳夕所說的、心懷不軌或者乾脆就是刺頭的人,月歌雖說沒有權利直接把人打發回去,但適當的敲打還是能做到的。

月歌這麼做,也是有點想取巧了——沒道理木芳夕都發現了的事情,她還發現不了!

只是這一通談話下來,月歌並沒有取得任何實質性的緊張,宮女畢竟是被調教好了才放出來的,月歌也沒有天天盯着她們,一時半會兒的還真不能從那相似度極高的回答中找出誰出了問題。

一輪談話下來,也快到了用午膳的時間,月歌很乾脆地讓輪到今天值勤的兩個宮女去後廚領了飯菜,自己則去找木芳夕。

站在木芳夕門口,月歌敲了敲門,等着木芳夕應允。

木芳夕正歪在塌上昏昏欲睡呢,迷迷糊糊地就聽見了敲門聲,條件反射地微微眯起眼睛,神情也冷了下來,但等了一會兒沒見有人直接推門進來,她才真正清醒過來。

無奈地笑了笑,木芳夕從塌上起身,親自去開了門,不意外門外站着的是月歌。

側身讓月歌進來,木芳夕又親自關上門,淺笑着問:“找到那兩個人了?”

被木芳夕這麼一問,月歌的臉色有片刻的僵硬,但很快就調整了過來,搖了搖頭:“還沒有。我這次來並不是爲了這件事,而是廚房的事情。”木芳夕想了想,道:“廚房需要的東西恐怕很難走公賬,所以我有一個法子,只要你點頭,就一定能成。”

月歌本來就是爲了這件事來和木芳夕商量的,聽木芳夕這麼說,也有些高興:“大小姐請說。”

木芳夕笑了笑,並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問道:“這五天,你可曾有和你家主子聯繫過?”

月歌眉頭微皺,立刻收斂了面上的笑意,淡淡道:“奴婢現在的主子就是大小姐。奴婢不知大小姐這麼問是什麼意思。”

木芳夕依舊是那副淺笑的模樣:“我並沒有別的意思。你瞧,現在我好歹也是正兒八經的蒼珣王未過門的妻子了,用他點銀錢,應該不過分吧?”

知人者智,自知者明。木芳夕一直認爲自己並不是個智者,但自知之明還是有的。她現在還非常弱小,找的那座靠山又距離她太遠,遠水解不了近火不說,平日裡經營感情更是千難萬難,倒是這個突然間冒出來的蒼珣王還讓她有點盼頭。

只是蒼珣王的性格太差,身子骨看着不像是個弱的,奈何雙腿殘疾,也是需要人照顧的——想着自己的後半生都要面對這樣的一個究極病嬌,木芳夕整個人都要不好了。所以,哪怕是不甘於以後的悲慘生活,現在讓她先收取點利息,總不爲過吧。月歌還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尤其是木芳夕還說的格外理所當然的樣子,面上不由帶出點冷意來:“大小姐這是何意?奴婢還從未聽說過,未過門的女子能直接伸手向夫家要錢的——這、這簡直有傷風化!”見月歌這麼認真,木芳夕忍不住撲哧一聲笑出聲來,擺了擺手,淡淡道:“你且去問問,我估計啊,蒼珣王是恨不得我能有求於他。”

倒不是說蒼珣王是真的願意無償掏錢給木芳夕,而是想想這位喜怒不定的親王的所作所爲,木芳夕有七成的把握這件事能成。

要知道,蒼珣王即使被殘疾折磨得丟了太子之位,也是個爲人張狂桀驁、喜怒難辨的天之驕子,這樣的人,斷然不會甘於坐在輪椅上了卻殘生。

之前在賞梅宴上,木芳夕和蒼珣王曾經單獨相處過約莫一盞茶的時間,她能看出來,在她之前,還沒有人敢對這位王爺打包票,說是能把他的腿治好。

瞧瞧,這不是才過了兩天,蒼珣王就說動了太后,給她送了人過來撐場面,現如今木芳夕主動將把柄送到歐陽靖予的手中,這個男人再怎麼高深莫測,也不至於拒絕送上門的東西吧?

只是月歌並不知道兩人之間有何淵源,聽木芳夕這麼說,只把她當成是尋常的、變着法子想要接近他們家主子的女人,眉眼間忍不住帶出了不屑的神情。

木芳夕在魂穿到這具身體之後,就對負面情緒非常敏感,此時月歌只是稍微顯露了一些,就被木芳夕捕捉到了。

木芳夕是真的愛惜月歌這樣的人才,別說她手下還沒有像月歌這樣有能力的人了,就是月歌的聰明、精神、不卑不亢的性格也十分合木芳夕的心意。

然而,現在這個被木芳夕偷偷認同的女人,用一種彷彿在看臭蟲蛤蟆一樣的表情看着自己,還以爲她沒有發現,木芳夕表示,她忽然有點心塞。

低聲嘆息了一聲,木芳夕擺擺手,道:“不過是傳個話的功夫,你就找個機會給辦了吧。”

說罷,像是不願意再搭理月歌一般,木芳夕走到桌邊,端茶送客。

月歌一看木芳夕端起了茶杯,眉頭微皺,二話不說就轉身離開,關上門之前,還不忘規規矩矩地對木芳夕說了聲:“今天的午膳還是從後廚領的,所說奴婢會爲小姐試毒,但還請小姐自己多注意着些。”

看着輕輕關上的房門,木芳夕的嘴角忍不住抽搐了一下——這都是什麼人吶?快吃飯了專門說這些來膈應她的嗎?

不過既然月歌這麼說了,木芳夕打開食盒之後,還真的那銀針試了試毒,確認並沒有問題了之後,纔開始用

午膳。

剛剛用完午膳,木芳夕正準備找月歌好好聊聊“關於管事的禮儀規範以及主人的權利與義務”的時候,當值的宮女前來稟報:“大小姐,二小姐來了,說是要見你。”

這就是宮中丫鬟的好處了。

要擱在往常,木晴雪想要見木芳夕,只需要直接推開木芳夕的房門就好了。然而現在,木芳夕的院子翻修一新不說,院子之中好多了許多來來往往姿勢曼妙的宮女,以木晴雪的身份,她想進前廳可以,但想要再往前一步,那些宮女就不會同意了。

因此,兩位當值的宮女,其中一個將木晴雪攔在了前廳屏風之前,另一個人則飛快地跑來通報木芳夕。

木芳夕對此很是淡定——從她解了禁足令之後就想着會有這麼個時刻了,只是沒想到木晴雪竟然能忍到用了午膳之後再來找她麻煩,也是不容易。

木芳夕帶着“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的心態領着那宮女前去見到了木晴雪,只是還沒繞過屏風呢,就聽見木晴雪對着那攔着她的宮女冷冷道:“你跟着木芳夕有什麼意思?那麼個任人宰割的東西,等她倒黴了你們不也慘了麼?”

木芳夕聞言,忍不住微微挑眉,回敬了一句:“跟着你又有什麼意思,不過是銀樣鑞槍頭罷了。”

果然不能對木晴雪的智商抱有太大的期望,木芳夕估摸着,她能忍到午膳之後纔來,有很大的可能是意外導致的,而不是她本人有心這麼做。“你說什麼!”木晴雪立刻從位置上站起來,指着木芳夕的鼻子,怒罵道,“你惹是生非被關了五天禁足還不夠是不是!”

木芳夕既然已經和梁氏撕破了臉,面對木晴雪也不想再忍了,直接擡手,角度刁鑽地把木晴雪指着自己的手拍掉,皮肉相撞的聲音巨大,“啪”的一聲,甚至帶出了迴響,聽得人心頭一跳。木晴雪尖叫一聲快速收回手,她的手臂已然開始微微泛紅了,氣得隨手抄起一盞茶杯就要朝着木芳夕砸過去。

木芳夕快速躲到一邊,對站在一邊不知所措的兩個宮女道:“快把這個瘋子趕出去!”

那兩個宮女像是才反應過來一樣,一個快速上前,試圖搶奪木晴雪手中的杯子,另一個則擋着木晴雪的丫鬟,不讓她們跟着搗亂。

場面頓時亂作一團。

木芳夕抱臂站在邊上看熱鬧,直到木晴雪的怒火終於爆發,不管不顧地就用那茶杯對準那宮女的腦袋用力砸了下去。

“啊——”那宮女尖叫一聲栽倒在地,茶杯中殘留的些許茶水混雜着鮮紅的血,從她額頭上留下來,那清秀的臉上狼藉一片,看起來有幾分瘮人。

木芳夕簡直要爲木晴雪的膽大妄爲鼓掌了,這宮女進府還沒有幾天呢,木晴雪就把人給打了,還是因爲這種根本站不住腳的理由,如此潑辣狠毒不識大體,這說出去,木晴雪還要不要做人了?月歌用過早膳就出府了,她回了蒼珣王府一趟,拿了點自己的東西,又將木芳夕的話和管家商量了一下,請管家和蒼珣王請示,因此並不在雲麾將軍府中,她以爲自己只離開這麼一小會兒,木芳夕的院子無論如何都不至於發生太過失控的事情。

於是,有這種想打的月歌,一腳踏進混亂不堪的前廳的時候,只覺得眼前一黑,一時間都沒反應過來到底發生了什麼。

“怎麼回事?”月歌走上前去,將還躺在地上哀哀哭泣的宮女扶起來,看着那還雜攔着木晴雪丫鬟的宮女也回來,看了眼站在邊上看好戲的木芳夕,眉頭微皺,“都給我住手!”

月歌畢竟不同於一般的丫鬟,她是蒼珣王府中的女官是,聽說還頗受器重,一般的宮女打了就打了,給個過得去的理由也就算了,但若是惹到了月歌,指不定人家有什麼手段在等着你。

木晴雪的兩個丫鬟收手的時候還趁機推了那宮女一下,得意洋洋地站在了木晴雪的身後。

月歌此時已經低聲向那被打破了頭的宮女問清楚了情況,讓另一個宮女趕緊把人扶下去上藥,這纔看了眼木芳夕,見木芳夕只是不動聲色地回望她,心頭微微一動,將視線轉向了木晴雪。

“你看什麼看!”木晴雪在一開始打了宮女的時候,還有些心虛,但轉念一想,是那宮女先對她不敬的,不過是懲罰一個下人而已,她一個小姐,總不會有人抓着這個說三道四的,底氣又足了,見月歌看着她,忍不住率先嚷嚷,“本小姐哪裡做錯了不成?”

從木芳夕的舉動來看,月歌已經大致確定剛纔那兩個宮女就是平日裡懈怠以對木芳夕的人,也怪木晴雪撞上來,當了木芳夕借刀殺人的刀。

但是這並不能抵消了木晴雪冒犯了皇家威嚴的事實——就算只是個小小的宮女,也是從皇宮裡來的,是太后親自挑選的,木晴雪不過是個三品將軍之女,如何能就這麼輕易地把人給打得頭破血流?

更何況,木晴雪把人給打了,還敢這麼理直氣壯,是不是哪天她月歌做的事情不能讓木晴雪如意,她也要被不由分說地打一頓?

月歌並不覺得木芳夕心機深沉有什麼不對,她本來就看不上懦弱無能之人,更何況木芳夕還是她要護着的主子,心機深沉些,總比傳聞中的廢物模樣要好。這麼想着,月歌看着木晴雪的眼神更加冰冷了。

木晴雪先前還能梗着脖子和月歌對視,但約莫一刻鐘之後,木晴雪就受不住了,眼神躲閃地避開月歌的視線,強撐着一股氣嚷嚷道:“你……你看什麼!在看、在看本小姐就把你的眼睛挖出來!”

月歌忽然笑了笑,淡淡道:“二小姐真是好大的氣性。”

木晴雪眉頭緊皺,視線亂掃,看見地上開始變成紅褐色的點點血跡,忽然從位置上站起來,慌慌張張地往外走:“本小姐今天就饒了你們!我們走!”

月歌也不阻止,就坐在位置上,悠悠然地看着木晴雪離開了小院。

木芳夕全程含笑圍觀,等到前廳之中除了她和月歌之外再無其他人了,才笑着說:“接下來,是否要去找父親了?”

月歌擡眼看了眼木芳夕,眉頭微皺:“你若是實在不滿意這兩個人,大可交給我來處理。”

即使有些心機計謀,木芳夕本質上還是個風吹就倒的弱質女流,木晴雪那麼彪悍狠毒,這要是在和宮女纏鬥的過程中誤傷了木芳夕,她可怎麼和蒼珣王交代?在沒有徹底馴服月歌之前,木芳夕並不信任月歌,有些事自然也就不會就這麼全權委託給月歌的,總要讓月歌看到自己的手段,不然她又哪來的馴服資本呢?不過這些話,木芳夕現階段不打算和月歌直接挑明。因此,她只是笑了笑,道:“不過是正巧輪到她們當

值,又正巧遇上木晴雪前來鬧事罷了。順勢而爲,再輕鬆不過的事情,何必非要麻煩你。”

月歌點了點頭,並不打算太過干預木芳夕的決定,看了看她,道:“你打算就這麼去見雲麾將軍?”

木芳夕此時穿着的衣服是一件淡青色撒花長襖,從衣服的磨損程度來看,已經有三四年的歷史了,不知道該不該慶幸的是,小可憐的身高三四年都沒什麼變化,所以這長襖還能穿。

只是木芳夕此時神情淡然,眉眼含笑,整個人如空谷幽蘭一般,穿着這樣寒酸的衣服,着實給人以一種相當古怪的感覺。

木芳夕擡手看了看已經快要磨破了的手袖,無所謂地聳了聳肩,道:“走吧,這一身也沒什麼不好,正好讓父親看看,他的偏心到底造成了什麼。”

木晴雪在木芳夕小院中強撐着的一股氣早就散了,回了霽雪院,越想越慌張,總覺得這段時間諸事不順,也不知道這事會鬧成什麼樣,便招來玉露說說話。

玉露趕緊放下手中的女紅,迎上來:“小姐這是怎麼了?”

木晴雪用力抓着玉露的手,指甲陷進玉露的胳膊裡,說:“我把那個宮女給打了,我……我是不是惹禍了?”

玉露有些小聰明,但到底見識少,聽見木晴雪把宮裡來的人給打了,心中也有些惴惴的,連手上的疼痛都顧不上了,連忙說:“小姐,這事可大可小,不如小姐去找夫人出出主意。”

“對,對!”木晴雪穩了穩心神,轉身就走,“你跟我一起,去找母親出出主意。不過是把下人給打了,母親定然不會怪我的。”

當木晴雪一行人免了通報直接進了主院時,就看見木芳夕和月歌正安靜地站在前廳之中,木合德和梁氏坐在上首,兩人的神情都不好看。

見木晴雪進來,梁氏的臉色微微緩了緩,對木晴雪柔聲道:“晴雪這是來道歉的嗎?”

木晴雪愣了愣,剛想反駁,就被玉露在後腰處輕輕捏了捏,回過神來,微微低下頭去,做出委屈恐慌的表情,哽咽道:“是,女兒心裡難受,特來找父親母親拿主意。”

木芳夕微微勾起嘴角:“二妹妹這難受來得可真晚。在我的院子裡把人給打了,等了這麼好一會兒,才‘心裡難受’地來找父親母親討主意。只是不知,二妹妹這是要討什麼樣的主意呢?”

梁氏在木合德看不見的角度狠狠地瞪了木芳夕一眼,對木晴雪道:“晴雪不是來道歉的嗎?現在芳夕就在這裡,她最是個柔和善良的,你有什麼話,大可當着父親母親的面一併說了。”

意思是,只要木晴雪抓住機會和木芳夕道歉了,那麼她打人這件事就可以一筆勾銷了。

哪有這麼便宜的事!

木芳夕的面色冷了下來,看着梁氏,道:“母親莫不是在說笑?二妹妹打的是我院裡的人,且不說人家被二妹妹不由分說地打得頭破血流,就是這宮裡的管事要知道了,母親讓芳夕如何交代?芳夕還不知道宮中的管事是否願意接受二妹妹的道歉,芳夕可沒有那權利越俎代庖!”

木合德最不耐煩這種後院雜事,偏偏他回來之後,總會被梁氏拉着來處理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心中不耐,聽木芳夕這麼說,就更加不悅了:“不過是個下人,打了就打了,她還能得了晴雪的道歉,芳夕莫要得寸進尺!”

瞧瞧這偏心眼的,要是她木芳夕把人給打了,少不得一頓家法伺候吧。

木芳夕微微搖了搖頭,淡然自若,絲毫沒有之前面對木合德的怯弱膽小的影子:“父親說笑了,人總是要分三六九等的,那丫鬟是宮中出來的,說到底並不是我們府上的人。二妹妹就這麼把人給打了,我們總要給那丫鬟的主人交代吧?”

說到宮中,木晴雪先前還木愣愣的腦子忽然就開竅了一般,欣喜地叫道:“不過是小事!我和太后娘娘說一聲不就得了,由得你木芳夕拿着雞毛當令箭!”

梁氏眼睛一亮,忍不住笑了起來:“夫君,我們倒是都忘了,晴雪可是很得太后娘娘的歡心呢。”

木芳夕倒是真的沒有想到這一點,她壓根不覺得太后會真的喜歡木晴雪——以木晴雪這感人的雙商,審美究竟扭曲成什麼樣的人才能真心喜歡她啊。木合德這下是真的覺得這件事是個小事了,擺擺手,神情也輕鬆了不少:“賞梅宴之後太后還會再宣召看中的小姐一次,晴雪,你若是得了宣召,可不能再闖禍了。”

木晴雪笑着答應了一聲,全然不見之前的慌張,得意洋洋地白了木芳夕一眼,親親熱熱地跑上前,窩在了梁氏的懷中,時不時和木合德說笑兩聲。

木芳夕見狀,只能告退。

從主院出來,月歌對木芳夕道:“這件事就這樣算了?”

木芳夕淡淡道:“本來也就是順勢而爲的事情,能達到一個目的就可以了,若能一箭雙鵰那是最好,若是不能,也不必強求。”

月歌點了點頭。

木芳夕道:“回去的時候去看看那個被打了的宮女。你那裡可有什麼傷藥?”

月歌道:“有一瓶跌打損傷的藥,以及一瓶活血化瘀的傷藥。”她們這些做下人的,被主人打罵都是常事,因此身邊常備的就這兩種藥,止血收斂的藥倒是沒有準備。

木芳夕若有所思,點了點頭,道:“那就算了,以木晴雪的力氣來看,那宮女也不過是磕破了皮,並不嚴重,我送她一瓶生肌祛疤的膏藥也就是了。”

月歌的眼睛亮了一下:“可是大小姐自己做的?”

兩人也快要走回了木芳夕自己的院子,木芳夕微微一笑,對月歌道:“自然,我可沒有那閒錢去買。”不過正因爲這樣,木芳夕沒辦法將自己製作的這些膏藥和市面上流通的膏藥做個藥效的對比,自己用着還行,要送人的話,倒是並不敢在這些膏藥上寄託太大的希望。修葺過後的小院面積要比之前大了一些,重新修建的下人的房間位置也稍有變動,月歌領着木芳夕到了那被打傷的宮女的房間,木芳夕說了些安慰的話,又留下那一盒生肌祛疤的膏藥,就換得了那宮女千恩萬謝。

木芳夕這才知道,原來這生肌祛疤的膏藥,是有價無市的好東西。木芳夕不敢說自己製作的膏藥比市面上的療效要好,但只要用足了療程,療效是可以保證的。

好東西總會有回頭客的,尤其是在這樣一個純粹的賣方市場之中,價格幾乎可以說是隨木芳夕的心意來定,簡直就是個暴利生意。

出了那宮女的房間,木芳夕就難以抑制滿意的笑容了——看樣子,這種捉襟見肘的日子很快就要一去不復返啦!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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