燈已經吹滅了,屋裡很暗。
顧峰糾結地看了一眼身邊的蘇酒兒,頭往一旁偏了一下,依舊還能感覺到她拂在他臉上的熱氣,聲音黯啞,“酒兒......”
蘇酒兒微微擡起身,脣齒含笑,並不說話。
顧峰猛然一個翻身,直接將蘇酒兒壓·在身下。
兩個人身上的衣衫盡褪,顧峰一直壓·在蘇酒兒身上,細細吮/吸着她耳垂旁細膩的肌膚,正當兩個人想要進行下去,就聽到外面傳來一陣敲門聲。
“咚咚咚!”
顧峰耳力向來極好,聽到外面的動靜,動作微微一頓,猛然擡眸,鷹眸緊緊地盯着窗外,側耳細聽。
“相公?”蘇酒兒呼吸不穩地仰望着顧峰,雙手在他的背後摩挲着,身上一片燥/熱,聲音嬌柔,“怎麼了?”
夜晚的敲門聲格外的響,顧峰從蘇酒兒身上下來,慌忙拿起一旁的衣服穿上,“有人來了,我去看看。”
顧峰下牀將煤油燈點着,飛快地穿着衣服。
蘇酒兒壓下心裡的不悅,緊跟着穿上衣服,莫名地有種被人捉/奸在牀的感覺,平靜地開口,“這麼晚誰會來啊?”
“不知道,應該是有急事。”顧峰說着,將腰帶繫好,穿上鞋子朝着外面走去。
蘇酒兒一個人在屋裡默默地穿着衣服,整理着頭髮,等她收拾好下牀,就聽到外面傳來腳步聲,忙走到門口。
“村長。”蘇酒兒在看到趙村長趙黑子的時候,神色一頓,臉上掛着輕淺的笑容,“您怎麼來了,快請坐,我去給您倒杯水。”
趙村長今年五十多,頭髮花白,腿腳不便平日裡拄着一個柺杖,一聽蘇酒兒那麼說,忙開口道,“不用麻煩了,我找顧峰有點事,請他幫個忙,這就走。”
趙村長坐在長凳上,長嘆了口氣。
蘇酒兒跟顧峰兩個人對視一望,從對方的眼中看出了疑惑。
顧峰疑惑地望向趙村長,看着那張瘦弱蒼老的臉,聲音不自覺地溫和了許多,“村長,有什麼事,您就直說好了。”
“是這樣的,”趙村長眉頭輕擰着,神色嚴肅,咳嗽了聲,的“今個幾個孩子在山腳下,說是見到了熊瞎子。”
趙村長這話一出,蘇酒兒跟顧峰兩個人全都愣住了。
“熊瞎子一直在山裡面,怎麼會出來?”顧峰順口將疑惑問出來,雖然現在天漸漸變熱,山裡的動物足夠多,熊怎麼可能出來呢?
趙村長雙手搭在柺杖上,眉頭緊鎖,“我也想過,還有人說兩天前在山腳下也見到過熊瞎子,今天下午又有幾個孩子說見過熊瞎子,這熊瞎子應該是真的下山了,村裡人現在人心惶惶的。”
山裡有很多的動物,夠那些動物吃,他們一般是不會下山來擾民的。
熊瞎子下山那可不是一件小事,它可是非常愛吃人,能有幾個人有它力氣大?
“那成,我明天就進山瞧瞧。”顧峰覺得這件事情確實很嚴重,心裡盤算着明天要帶些繩索一塊進山。
趙村長苦笑的望了一眼顧峰,雖說是商量地話語,但是不容拒絕的語氣,“顧峰啊,能不能今晚咱們就去,村裡人都在外面等着呢,主要是這事太大了,若是不將熊瞎子抓住,怕是沒人敢睡覺。”
趙村長的話都說到這個份上,若是顧峰現在不去,那就是顧峰的不是。
熊瞎子可是比狼還兇猛的東西,蘇酒兒只要一聽到那三個字嚇得背後冷汗直冒。
蘇酒兒滿眼擔憂地望向顧峰,微微張脣,卻沒有說出一個字來。
“那也成,我現在收拾一下,就跟着大傢伙一塊去!”顧峰爽快地應下,將趙村長直接送了出去。
站在屋門旁,蘇酒兒瞧着外面黑暗中亮着的火把,轉身走到顧峰的面前,認真地說道,“相公,我跟你一起去吧!”
顧峰將牆壁上的弓取下來,順手將箭筒背在身後,腰間掛着許多繩索,“白天的山上本就危險,到了晚上,更是危險,你就在家好了。”
蘇酒兒微微眨眼,失魂落魄地垂首站在原地。
一片黑影朝着她壓過來,蘇酒兒條件反射般地擡眸望去,就看到顧峰那張湊的越來越近的臉,緊接着一雙溫熱的脣輕輕地貼在她的脣上。
不過轉瞬間,顧峰就站直了身子。
夜晚的風還是有些涼,蘇酒兒緊了緊身上的衣衫。
“等我回來,咱們要個孩子。”顧峰低沉的聲音帶着些許安慰。
蘇酒兒臉不受控制地一紅,雙手不安地抓緊袖子,羞赧卻又堅定地點點頭。
將顧峰送走,蘇酒兒將大門關好,回到房間,還不忘記將門栓落下。
桌邊煤油燈靜靜地燃燒着,蘇酒兒目光落在牆角處的小白身上,這個時候,也就只有它睡得這麼安穩。
蘇酒兒現在沒有一點睏意,將屏風拿出來,默默地繡着。
夜漸漸的深了,蘇酒兒估摸着差不多到子時了,將屏風收起來,吹滅煤油燈,躺在牀上。
上一世,她從未聽說過山裡的熊瞎子出來過,蘇酒兒心裡有些擔憂,不知道顧峰能不能順利的殺了熊瞎子。
蘇酒兒翻來覆去腦子裡亂糟糟,沒有一點睡意,煩躁地坐起身子,重新將煤油燈點着,繼續繡屏風。
認好了針線,蘇酒兒呆呆地坐在原地,望着屏風怔怔地出神。
忽然間一個軟軟的東西爬到她的腿上,蘇酒兒瞧着小白縮在她的腿上變成一團,脣角忍不住地勾起來。
將屏風放到桌上,蘇酒兒抱起小白,軟軟的,抱着很舒服。
小白還是很通人性的,看來它知道自己在想顧峰,所以過來安慰她了。
這段時間給它吃那麼多肉,還真的沒有白吃。
夜晚靜靜的,靜得她都能聽到煤油燈火焰燃燒的聲音。
蘇酒兒將煤油燈熄滅,抱着小白一塊上·牀,剛剛坐在牀上,蘇酒兒就聽到外面傳來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
蘇酒兒忙笑着忙穿着鞋就着清冷的月光朝着門口走去,連點煤油燈的空閒都沒有。
沒想到顧峰這麼快就回來了。
當她走到門口,無意間瞧見門縫上閃過的三個人影,心中一頓。
外面有三個人!
她看不清那些人的臉,隱約地只能看到他們的身形,個頭都不如顧峰高。
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蘇酒兒心裡有種不好的預感,慌忙將小白放到一旁,忙將屋裡的木柴全都拿到了門邊,抵着門。
隱約地能夠聽到外面三個人低聲討論的聲音,蘇酒兒湊上前,想要聽清楚外面是什麼人。
如果是村子裡面的人,只要一聽聲音,她就知道是誰。
耳朵湊到門旁,外面已經沒有聲音了。
屋裡本來就沒有多少木棍,即便是全都抵在門上,她心裡也是七上八下的,唯一希望顧峰能夠早點回來,她能撐多久就是多久。
蘇酒兒瞧着門栓被外面的人用木棍一點點移動着,伸手按住門栓。
心臟跳得極快,連呼吸都忘記了,蘇酒兒死死地抓着門栓,木屑扎進手指中她都沒有感覺到。
門外三個大漢原本想要偷偷地將門栓撬開進屋,卻不想門栓不再動了。
三個人互相看了一眼,心中瞭然,不用多說,三個人側身使勁地撞着大門。
“砰!”
破舊的門框晃動着,一些泥土落了下來。
黑暗中,小白的雙眼發出綠光,圍在蘇酒兒的腳邊跑了跑去的。
“我勸你們還是趕緊走,不然我相公......”蘇酒兒的話剛剛落下,忽然間想起什麼,猛然看向門外。
門外撞門的力氣並未減少,反而撞得更厲害。
原來那些人早有預謀。
蘇酒兒輕抿着脣,眉頭緊鎖着,他們是趁着顧峰不在纔來的。
惶恐不安,蘇酒兒就像是驚弓之鳥。
半夜,男人來到女人房門前,除了想做那種齷齪地事情,還會有什麼?
蘇酒兒緊咬着脣,死死地抵着門,她絕不能讓那些人玷污自己。
這一世,她好不容易有了重生的機會,她要跟顧峰好好地活着。
“我勸你們早點走,我們都是一個村的,我相公是什麼樣的人,難道你們不知道,一頭狼他都能輕輕巧巧的打死,你覺得你們比狼還厲害嗎?”
蘇酒兒現在已經是強弩之末,她心在心裡只有一個想法,只要那些人現在離開了,她就沒事了。
撞門的動靜停了下來。
蘇酒兒忍不住地舒了一口氣,還未放鬆下來,身後的門板劇烈地顫動。
“啪!”
抵在門上的木柴斷了一根,蘇酒兒還想撿起來用它抵着門,又聽到一聲木柴斷裂的聲音。
心漸漸地沉下去,蘇酒兒看着門栓已經有了裂縫,那裂縫隨着門板的晃動愈來愈大。
蘇酒兒慌亂地看向四周,目光無意間落在爐竈上的菜刀,飛快的跑到爐竈旁,一把將菜刀拿在手中。
她離開門板的一瞬間,脆弱地門栓頓時斷成了兩半,抵在門上的木柴也早就斷了,零零散散地倒在地上。
蘇酒兒雙手持着菜刀,身子朝着屋裡退去,鳳眸一片寒冷,戒備地望向對面的三個人。
“滾!”
蘇酒兒雙眼急得發紅,目不轉睛地望着闖進屋裡來的那三個不速之客。
那三個人不是旁人,正是村裡一直遊手好閒的陳三,王四和楊六。
被蘇酒兒看到了臉,他們三個人也開口說話了。
陳三輕舔了一下舌頭,色/眯/眯地望着蘇酒兒那嬌好地身材,雙手在身前搓了搓,“酒兒妹妹,咱們在牀上好好的商量商量。”
蘇酒兒擡起手裡的菜刀,她什麼也不管,胡亂地砍着,想着只要這三個人不近身就好了。
楊六趁着蘇酒兒一個不注意,一手抓住蘇酒兒的手,一把將蘇酒兒手中菜刀奪下來。
“咣噹!”
蘇酒兒眼看着菜刀被楊六丟到一旁地上,呼吸一窒。
一個用力,楊六直接將蘇酒兒甩到牀上,一把撕開自己上衣的領子,露出滿是肥肉地上身,貪/婪地望向蘇酒兒,欺身而上。
另外兩個人瞧着楊六那個動作,相互對視一眼,賊賊地笑着跟着壓上了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