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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是兩名女兵,其中一個問道:“請問柳秘書住這裡麼?”
“柳秘書?”
小翠眉頭一皺。
昨天柳如是回來,忘了和她說起被李信聘爲秘書一事。
另一名女兵補充道:“我們是奉總司令之命,來接柳姑娘過去。”
“啊?那……先進吧,我去和姑娘說一聲。”
小翠把兩名女兵迎入屋,就去後院叫醒了柳如是。
“什麼?”
“糟糕!”
“我忘了!”
柳如是騰的坐起,瞬間睡意全無。
“快,服侍我穿衣!”
穿好衣服,洗漱過後,柳如是匆匆趕到前屋,小翠也端來了早飯,那兩個女兵已經等候着了。
“兩位還沒吃吧,要不一起吧?”
柳如是客氣的問道。
“不了,我們來之前已經吃過了,柳姑娘請自便,不用管我們。”
一名女兵笑了笑。
“那我就不客氣了。”
柳如是也不矯情,慢條斯理的吃了起來。
早飯倒也簡單,一碗稀稀的白米粥,一個荷包蛋,一籠灌湯包子,還有些精緻的小鹹菜。
這都是小翠親手做出來的,看着自家姑娘吃的香,不由現出了滿足之色,隨即她又留意到兩名女兵揹着的槍,上着黑黝黝的刺刀,於是問道:“兩位姐姐,你們打過仗嗎?”
“當然打過,我十八歲就出來了,今年二十四歲,足足打了六年仗。”
一名女兵笑道。
“李公子居然讓女子上戰場打仗?”
小翠訝道。
那名女兵搖了搖頭:“我們原先是闖王的人,是健婦營的女兵,後來跟着慧梅姑娘陪嫁給袁時中,號稱小闖營,姑娘本與張鼐青梅竹馬,闖王硬生生拆散了他們,於是張鼐找到總司令求救,總司令帶兵千里奔襲,擊潰小袁營,爲張鼐搶回了慧梅姑娘,我們小闖營就跟着總司令啦,總司令沒再讓我們上戰場打仗,而是編爲醫護兵,專門從事傷員的救治……”
聽着兩名女兵你一言,我一語的娓娓道來,柳如是倒是有了興趣,先打聽了闖軍的情形,又問了李信的情況,讓她多多少少有些瞭解。
通過對比,她越發覺得李自成就是流寇的本質,而李信大有不同,爲了張鼐,千襲奔襲小袁營,又因洪承疇兵敗,提前預料到清軍將大舉入寇,於臨清及早佈置,把圖爾格團團圍困,最終清軍傷亡慘重之下彈盡糧絕,蒙古人反水投降,數千八旗子弟做了俘虜,押送海州開挖水晶礦。
這些細節都是她不瞭解的,報紙上也不會披露,僅憑這幾件事,柳如是給李信打上了有情有義,謀而後動,手段狠辣等多種標籤,再加上道聽途說,怎麼看都是一個矛盾的人,也讓她對李信生出了不小的興趣,
很快用過早膳,兩名女兵把柳如是請上馬車,匆匆駛向江邊,當趕到時,李信已經在了,回頭看了眼道:“柳秘書,你來遲了。”
柳如是有些赫然,訕訕道:“沒想到李公子竟如此辛勞,下回……妾注意就是了。”
“你先做個記錄,把我說的話整理一下,有一些需要發表,有一些暫時封存,開始吧!”
李信向身邊的一張桌子指了指,待柳如是坐下之後,就用英語向皮爾問道:“約翰和傑克呢?”
皮爾笑道:“我們還有些人手,隱藏在附近的城鎮裡,這兩孩子昨天就走了,去把他們叫過來,大概兩三天吧,其中有真正的造船大師,噢,對了,您的木材有沒有準備好?”
這正是李信最頭疼的問題,現在讓他去哪裡找木材,要想南下中南半島,前提條件是擊潰鄭芝龍的海軍,否則任由鄭芝龍盤踞在福建沿海,將會是致命的威脅,而東北的深山老林,暫時他也沒能力去砍伐。
再退一步說,附近的山脈,如黃山、英霍山區,或許在深處會有適用的木材,可是沒有水路,如何運出來是個天大的難題。
李信沉吟道:“能否先從現有的戰船改裝?待改裝出一批之後,我會想辦法奪取木材產地。”
“這……”
對於船隻來說,最重要的就是一條龍骨,其他方面的木材都可以湊和,唯有龍骨不能湊和,皮爾、林斯特與凡納莎都是大眼瞪小眼。
改造?
這可是要費老大的事啊!
柳如是也是瞪大眼睛望向李信,無語道:“李公子,妾根本聽不懂你們在說什麼,你叫妾如何記錄?”
“抱歉,我忽略了這一點,呆會兒我給你翻譯過來,不過……你最好還是學點外語,財務總公司的周菡懂英語,我可以叫她教你。”
柳如是問道:“周夫人如此忙碌,哪有空教妾?”
李信笑了笑:“柳姑娘如不嫌麻煩,可以先搬到我的府上,出行也方便些。”
柳如是的美眸中,閃現出了一抹警惕之色,這不就是傳說中的打蛇隨棍上麼?她擔心李信覬覦自己的姿色,只是轉念一想,自己的年齡已經不小了,也不止經歷過一個男人,而寇白門和卞玉京均是年輕貌美,守身如玉,有這兩個美人兒,李信怎麼會覬覦自己呢?
想到這,柳如是莫名的有些失落,只恨自己在最好的年華,沒有遇見最合適的人!
李信倒是猜不出柳如是的心思,又道:“如果柳姑娘有難處的話,我可以讓菡姐暫時先住到你的府上。”
“啊?不用不用了,那……妾就叨擾李公子好了。”
讓周菡住柳如是家教她英語,她可不覺得自己有這麼大的臉面,暗道一聲自己注意着些便是,於是勉強應了下來。
李信點了點頭,又向皮爾問道:“怎麼?沒法改造麼?”
凡納莎接過來道:“司令官閣下,貴國的戰艦是用於內河航行,形制與我們的女王船完全不同,改造起來的難度要超過對女王船的改造,成本也非常高,您真的確定要改造麼?”
李信道:“我可以付給你們報酬,我們明人,最爲好客,也最守信用,對於朋友,是從來不吝嗇的。”
“噢,上帝!”
皮爾歡喜的笑道:“有您這句話,我就放心了,其實改造是可以的,只要您不計較成本,您看那艘……”
說着,就指着一條二號福船道:“爲保持平衡,首先要把船尾望樓的高度降低,在船首,也要建造相應的艦樓,而船中間的那一排建築可以去掉,充分節約甲板空間。
其次是帆,我們英格蘭也曾使用過硬帆,在沿海和內河中行駛,性能超過軟帆,但如果您想在大洋中馳騁,就必須使用軟帆。
第三是桅杆,您的船是兩桅杆,需要再增加兩根桅杆,至於那邊較小的船,可以根據實際情況增加一到兩根桅杆就可以了。
其餘的船身、炮位設計都是不是三兩句話可以說清楚的,需要實地勘察,再畫出圖紙,要不我們先上船去看看?”
“可以。”
李信微微一笑,便轉頭道:“柳姑娘,一起罷?”
“嗯!”
柳如是輕點螓首,跟着一羣人向船上走。
船與岸之間,搭起了小小的舢板,她可是身嬌肉貴,走在舢板上時,只覺左右搖晃,再一看腳下,濁黃的江水滾滾流過,頓時心裡一慌,啊的一聲尖叫,就要栽落下去,卻是一隻有力的手伸了過來,緊緊抓住她的手腕,也穩住了她即將失去平衡的身體。
柳如是隻覺心肝砰砰直跳,似要跳出胸腔,實際上她已經很長時間沒有和男人這樣親密接觸過了,即便是陳子龍,也是發乎於情,止乎於禮,與錢謙益之間則更多的是精神交流,畢竟她的出身和過去擱在那兒,她不願輕易的與異性發生超友誼的接觸,以免被人輕賤。
可是今日,在這狹小的舢板上,被李信抓住手腕,偏生掙扎不得,好在李信並未回頭看,讓她的心稍稍的安定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