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ir, you're no gentleman. And you miss are no lady. ——Gone with The Wind
先生,你可真不是個君子,小姐, 你也不是什麼淑女。 ——亂世佳人
忽然周圍出現一個陌生女孩的聲音:“赫敏, 羅恩, 出了什麼問題嗎?是不是哈利的傷惡化了?”
我擡頭, 發現是拉文克勞的秋·張, 我並不大和女生來往,認識她主要是因爲鄧布利多軍活動,相比而言, 我更熟悉她的前男友迪戈裡。倒是赫敏和她聊了起來,兩三句就把我們剛纔的話題帶了過去, 其訣竅就和我應付金妮那樣, 只要提到‘哈利’這個名字就足夠了。
“今天正好有我們兩學院一起上的課, 下課以後我們一起去看看他吧?”
明眼人都看出來眼前的漂亮女孩對哈利有意思,赫敏猶豫了一下點頭, 秋·張高興地走了。
經過這段小插曲,壓抑的氣氛緩和了不少,我見赫敏還對着秋·張的背影發呆,問道:“怎麼了?”
“又一個註定要失戀的可憐人……”
“既然能從迪戈裡的陰影裡走出來,她一定會沒事的。”
赫敏轉過來對着我, 說道:“你也這樣認爲?太好了!你不會拒絕展開新的約會吧?”我一下子沒反應過來, 直到她甩了甩那封信。
“我……”
赫敏強硬地打斷了我的拒絕:“你看上面的字跡, 寫到字母y的時候都有圓潤的弧線, 明顯是個女孩。書上說見字如見人, 我敢打賭她一定很漂亮。”
我並不看好赫敏的判斷:“花體字就這樣,一個圈連着另一個圈, 而且,聯繫一下對方開始給我寄信的時間……我可以肯定他或她更可能是爲了表達我教訓了雙胞胎的謝意。”其實我更懷疑對方是個花花公子,赫敏並不知道打架當天我參加了怎樣的聚會。秘密組織都是有嚴格規定拒絕外人蔘與活動的,而我當天出現在那兒,只有一個可能,那就是羅恩·韋斯萊,救世主的當紅跟班,也是個腦袋裡盛精/液的虛僞傢伙。
會對具有這樣名聲的我投情書的斯萊特林,會是好貨麼?
“不要找藉口,反正要麼和她,要麼我在格蘭芬多裡幫你找。”
赫敏聽不進我的話,只把它當作推脫的說辭,我想了想,最後抓了小灰寄出赴約的信件。因爲比起招惹以分手時傷亡率最高的母獅子,我覺得打發一個單純爲了性/欲的斯萊特林要容易得多。
但我還是太天真了,難掩驚訝地看着一臉溫柔笑意的斯萊特林——赫敏猜的沒錯,的確長得很漂亮,只可惜被我不幸言中對方是個男的。
即使扎比尼整個人都在放出奪人眼球的光彩,但一想到他在格蘭芬多拒交名單里名列前茅的地位,我就沒法對他產生惡感以外的情緒。
“你剛下課?賓斯教授的課實在是讓人昏昏欲睡,喝杯茶醒腦怎麼樣?”
如果他說‘好久不見’之類的套話,或者表演一些情意綿綿的歌劇段落,我也許會直接把滾燙的開水倒進他的領口裡,但他的建議,無比符合我的需要。昏昏欲睡中被赫敏掐了好幾下才勉強不打呼嚕,我的頭腦正暈乎着,來之前只是在洗手間匆匆抹了一把臉就趕過來了。
接過茶,送到嘴邊,我吹了吹,上面冒着的熱氣並不多,又用嘴脣試了試,溫度適中,不是開水,難道他早就做好我拿茶水潑他的防備嗎?
“你不擔心我在裡面做手腳?”扎比尼好奇地問。
“不要小看了格蘭芬多和你們長年交戰的經驗積累,你們的宗旨不一向是多毒死一個是一個麼?在平時吃飯的時候下手就可以了,沒有必要多些幾封信。”我一口氣把被杯子裡的茶喝掉一半,就像刻意在他面前展示自己的勇氣一樣,在斯萊特林面前永遠也不能低頭——只除了個別人。
“好吧,我爲自己的多心道歉,看來你一開始的確只是在試溫度。”他笑道,眼底的真誠足夠打動任何人,也讓我打消了喝完茶就走人的想法,對格蘭芬多友好的斯萊特林實在是值得研究,尤其眼前這條和某條現在還躺在校醫室裡的毒蛇住在同一個窩裡。
心底升起某種隱秘的希望,那種期盼的感覺就和剛剛打開那封信時一模一樣,我忍不住去相信獅子的的確確是情感優先於理智的生物。對於愛情,不是不能,而是從潛意識裡不願意捨棄。
希望一旦冒出來,就很難消滅,越是壓抑反而越會變得強烈。腦海裡忍不住跳出某個鉑金色的腦袋,好幾次我都忍住了直接質問扎比尼的衝動。
由始至終話題都是由扎比尼領着,他好像在刻意避開昨天格蘭芬多和斯萊特林都吃了虧的魁地奇,轉而聊起了其他事情,各方面的都有。
扎比尼很快就注意到了我的心不在焉,他忽然建議道:“不如我們來下棋吧! ”說着不管我的反應直接用咒語招來棋盤,極其自信地微笑。
“你怎麼知道……”震驚之後,我警惕地把杯子轉到左手上,右手下意識地縮進袖子裡,哪怕是馬爾福也不知道我喜歡巫師棋的事,心涼了半截,我沉默地看着水晶的棋子自動擺列。
“只要下贏我,我就告訴你我是怎麼知道的。”扎比尼做出了請的手勢。
我無法拒絕。
手指一旦沾上那黑白交錯的格子就再難罷手,雖然因爲左手對右手下棋很沒意思我已經很久沒碰棋盤了,但扎比尼大概習慣性地保持了紳士風度忍讓了我的攻勢而吃了大虧,第一局,我毫無懸念地勝了。
我得意地笑,抱胸靠在椅背上,等着他的答案,他沉吟了一會,說道:“我有很多女性朋友,她們在你妹妹——金妮·韋斯萊的嘴裡聽來的。”
“原來是這樣。”除去有人又給我設陷阱的可能,我露出明顯的鬆了一口氣的表情,可同時心臟又因爲失望抽搐了一下,沒有陷阱,也就是說,今天莫名其妙的約會和馬爾福完全無關。
“那麼,我要走了……”我一邊告辭,一邊直起身體想要站起來。
扎比尼不怒不喜地盯着我看了一會:“用什麼辦法能讓你給我一次翻盤的機會?”
我驚訝於他的直白,在我的認知裡,斯萊特林應該是惱羞成怒,用拐彎抹角又極盡侮辱的字眼激怒我應戰纔對,我眨眨眼睛,喉嚨裡準備的狠話好像沒有用了。
“一盤棋,換一個問題,”他甜蜜地誘惑着,“任何問題,即使關於你的舊情人——只要是我知道的。”
在我反應的時間裡,扎比尼已經用魔法收拾好棋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