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uccess is a relative term. It brings so many relatives.
成功是一個相關名詞,他會給你帶來很多不相關的聯繫。
回到學校,我們又恢復到敵對學院學生的身份,德拉科依舊每天找哈利的麻煩,花樣更勝從前,比如在哈利走在布斯巴頓的女生後面時用魔法放出一陣旋風掀起對方的裙子……
我總是阻止不及,眼睜睜地看着他當着我的面對哈利的後背下手。最後我們用相約‘決鬥’的方式結束這樣的爭執,我明目張膽地藉着隱形斗篷頻繁約/會,和一切陷入熱/戀中的情侶不同的是,我們用大部分時間討論明天告訴自己的同伴誰贏了對方。
在教授們不約而同息事寧人的默認態度下,德拉科的這種挑釁行爲得到了某種程度上的縱容,因爲霍格沃茨的所有教員和校長都致力於營造學院和睦同學相/親/相/愛的氣氛,各個學院犯規的學生只能由其院長進行處罰。
不比德拉科有個偏心護短極力鼓動找格蘭芬多麻煩的教父,我和哈利遭到了麥格教授不假辭色的教訓和處罰,這也導致赫敏陷入了把圖書館當作寢室的瘋狂之中。
又是和斯萊特林一起上的課,我對着自己施了好幾個咒語,消除草藥課上的泥土和空氣混合的腐爛味道——拜德拉科在魁地奇課上差點把試圖靠近的我踢進湖裡就因爲我出了一些汗的經驗所賜,我也學會了一些實用的清潔咒語。
哈利發現了我的變化,忍不住打探:“羅恩你不打算剪頭髮了?”
“我加入了喬治和弗雷德的俱樂部,他們有個奇怪的規定,就是老會員每人能要求新會員做一件事,這也算是入會的考驗。我的第一個任務就是把頭髮保持在這個長度,第二個就是和威基玩一場一對一的魁地奇——我完了,以威基的個性來說他絕對不會手軟的……”在不需要發泄情緒的情況下,我打球還是很惜命的。
哈利好奇地眨了眨眼睛:“什麼俱樂部?我一直在聽金妮說,她警告我如果你加入就立刻離你遠遠的,赫敏雖然沒這麼說,但也不反對。”
我打了個寒噤,然後開始說服自己沒有勇氣解決不了的事情。
“八成是什麼惡作劇俱樂部,她們也許是吃了虧才那麼反感……”
“對不起……我沒有想到雙胞胎會坐地要價,藉機要挾你利用和克魯姆的關係,早知道我就去……”
“別說地窖,哈利,求你了! ”我忍不住加快腳步以擺脫自己被斯內普教授捏着喉嚨灌腐蝕性液體的畫面,“我要的是生髮劑,他說不定會讓我多長出兩個腦袋來,因爲他認爲我需要它們。”
哈利還要爭辯,但海格的大塊頭出現在不遠處,我們趕忙打住了話題。
炸尾螺長得很快,儘管誰都沒有弄清它們到底喜歡吃什麼。海格非常高興,作爲“項目”的一部分,他建議我們每隔一天到他的小屋去觀察炸尾螺,並記錄下它們不同尋常的行爲。
海格的表情相當熱情,快樂得好比麻瓜分發禮物的聖誕老人。我猜他提出這個建議時,一定沒考慮到斯萊特林們的情緒。
“我不去,”瞧,準代表·德拉科毫不含糊地拒絕了,“我在課堂上就看夠了這些討厭的東西,謝謝。”那聲謝謝絕對不是感激,而是‘滾得越遠越好’的對話休止符號。
海格臉上的微笑消失了,他看了圈表情同樣厭惡的斯萊特林們,把本就亂糟糟的鬍子氣得像是炸開一樣。
平心而論,哪怕是哈利和赫敏都不願意多看炸尾螺一眼,但海格總能用他的喜好折磨身心俱殘的學生們,偏偏作爲他朋友的我們必須做出積極配合的熱情態度來,在每次冷場的時候頂着冷汗硬上,以免再經歷被拳頭大的眼淚擊中腦門的情況——沒到那時德拉科都不會掩飾自己看好戲的促狹。
海格對去年千方百計想把他開除的馬爾福討厭極了,這大塊頭平時一點也不機靈,常常被貴族一句話下三個套的譏諷弄得下不來臺,可今天他突然開竅般地咆哮道:“按我說的辦,不然我就學穆迪教授的樣兒……我聽說你變成白鼬還蠻不錯的,馬爾福。”
格蘭芬多的學生們鬨堂大笑。
我們三個對視一眼,奇異地在另外兩人眼裡看到了不贊同,哈利的顧慮很明顯,關於那條盤踞在地窖十幾年的蛇王我一個字也不想提,倒是赫敏咕噥了句‘教授不應該把變形咒語用在學生上’,然後她的視線不斷地在我和哈利之間來回掃射。
比起女巫控告我歧視女性再·次·隱瞞情況不上報的目光,我更擔心被氣紅了臉的德拉科,我現在可謂對他的不同臉色有了初步的瞭解,他顯然對穆迪懲罰他的那一幕記憶猶新,否則不會露出極度憤怒的紅色。整堂課,他都在斯萊特林們異常詭異的沉默中抿着嘴,沒有再做出任何搗亂的事來。
下課後,把哭喪着臉的哈利留給喋喋不休進行控訴活動的赫敏,我藉口上廁所逃逸,跑到我們約定的廢棄教室,果然,德拉科在裡面。
他練習着四分五裂的咒語,對着教室裡所有可見的物體,我望着滿地的碎屑嘆氣,這種程度的毀壞,只能用清理一新了。
“該死的僕人……該死的獨眼龍……該死的蠢獅子……該死的疤頭……該死的窮鬼……”
“哈利可沒嘲笑你,他只是不幸地成爲你惡作劇的當事人……而且我什麼都沒做好吧?”
他冷酷的眼神立刻殺過來,魔杖對着地面射出刺目的白光,我毆打自己心直口快的天性,立志在即將到來的嘲諷風暴裡閉緊嘴巴。
“就是因爲你什麼都沒做纔可恨!那粗鄙的僕人怎麼敢當衆取笑一個馬爾福!我一定不會放過他的!還有你——哈巴狗一樣地跟着黃金男孩,圍着半巨人教授叫得真歡暢,我怎麼不知道你對把你炸進醫療室的玩意兒那麼感興趣,還要喝下午茶?梅林,怎麼不嗆死你們算了?!我猜測,只要把你們全關進充滿炸尾螺的培養室裡,魔法世界就永遠都乾淨了……再也不會有泥巴種和巨人混血……”
他的激烈言辭裡充滿了我不願意聽到了對我諸多朋友的侮辱名詞,大多數時候他都會忍耐地直呼他們的姓氏,所以我能理解他這次的失控。
稍稍冷靜下來,德拉科停止了亂髮的咒語,有些遲疑地看着沉默下來的我。
我從沒想過會被前·死對頭在意的感覺會那麼美妙,冷凝的灰色眼睛還沒有完全消除狂怒,但那一絲絲漸漸閃現的藍色卻迅速捕捉住了我的心神,震驚又欣喜,我調整了一下長時間僵硬的臉部肌肉,這不可避免地延長了靜默的時間。
他眼裡的藍閃爍了幾下,驅逐了更多的陰暗情緒,我被那種彷彿陽光破冰的景象迷住了,然而再不說話,他的忐忑會經過不知是什麼構造的大腦變成更激烈的惱怒。
我變出一張沙發來,明亮的淺黃色表面覆蓋着墨綠的墊子,我拉着他坐上去。
“海格的岩石餡餅是轉移話題的最好辦法,我當然不願意咬斷一顆門牙,他的下午茶是格蘭芬多也不敢挑戰的神話,”他的臉不再緊繃,我繼續握住他的手不鬆開,“還是說,你想繼續成爲大家視線的焦點好出風頭?”
他露出一個譏諷的笑容,挑眉,習慣性地逼近我給我臉色看,我當然看到了,於是我們吻在一起。
之後他找我們麻煩的次數少了很多,西莫歡呼着白鼬害怕了,他的觀點和大多數歡欣鼓舞打敗了毒蛇的格蘭芬多們一致。
他舉臂歡呼的模樣讓我想到了發/情的火雞,難以剋制地笑出聲,笑過之後,我深思着德拉科前後的變化,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他其實和我一樣緊張。
敵對的學院關係讓每一個相交的視線避開了友善,更別說是親暱了。我回憶着他充滿諷刺的目光,以及自己條件反射回敬過去的警惕和不滿的眼神,歉意立刻爬滿我的心臟。
德拉科的惡作劇,一部分源於發自內心的對哈利的不順眼,一部分因爲從骨子裡透出的貴族作風,剩下的——我很難說清楚佔了多大比重,但不能否認它的存在——也出於對我們關係轉變的不安和敏感。
“羅恩,你現在笑得就像纏着威克多爾要簽名的花/癡! ”赫敏不耐煩地給了我一個肘擊。
“我都懷疑自己在課堂上眼花了,你明明不贊同海格威脅馬爾福的做法。而且,你最近的作業好了太多,不止是內容,還有字跡——瞧,每個大寫字母的開頭和結尾都有奇怪的圓圈,這讓我想到了斯萊特林華而不實的花體字。在我生氣之前,你必·須·把事情和我說清楚! ”
我的冷汗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