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3舟山的糧食和臺南的糖

再後來,互助會在海參崴幫助後金開發那裡沼澤密佈的三江平原,使原本荒草遍地、虎狼出沒的三江平原變成了一片片可以豐收的糧倉,當地貧窮的旗人已經在那些開發中的農場中實實在在地獲得了溫飽以上的生活條件,等幾年以後從互助會手中拿回這些已經開發出來的農場的所有權之後,作爲地主的後金高層的收益更要大上幾倍。這件事無時無刻不在刺激着後金高層的神經。

互助會爲三江平原帶來了兩種新的農作物——玉米和土豆,這兩種作物的生長期更短,產量更高,也更適應東北地區的氣候條件,女真人爲此歡欣鼓舞。互助會並沒有爲這兩種新作物保密,任由女真人將種子帶到東北平原的其他地方,於是在種植用於貿易的大豆之外,更多女真人開始在耕作條件比三江平原更好的松花江嫩江平原上開荒種田,使後金的糧食產量上升得飛快。

後金高層估計,照這樣發展下去,大約三五年之後,後金的糧食便能自給自足,甚至還會有富餘了。

此時的東北平原上地廣人稀,後金控制區各民族加起來一百多萬的總人口,每年只需要兩三百萬石糧食便能滿足食用,就算畝產只有一石,也只需要開闢出幾百萬畝即可,也就是一千多平方公里而已。

一千平方公里的土地面積聽起來不少,但換算一下大家就清楚了,三十多公里見方的一片地,便是一千平方公里,最多也只是一個縣的可耕地面積而已,還要是小縣。

經過幾年的貿易,再加上後金自己產糧的增多,清川集上的糧食貿易利潤已經遠不像開始時那麼豐厚,清川集的糧價已經由開始時的六兩一石下降到如今的兩元多一石,從暴利變成了細水長流的貿易。用來交易的糧食也從開始時從南方運來的大米變成了平壤平原上出產的玉米、小米、高粱等,大米已經變成了一種相對昂貴的高級糧食,少量交易到後金的大米基本只供後金貴族食用,小麥同樣如此。

互助會與後金之間的人口貿易也已經停止了下來。一方面是由於互助會對人口的需求已經不如開始時那麼急迫,另一方面也是因爲互助會不想助長後金從文朝搶掠人口當作財富。

其實互助會還有另外一重考慮,就是將來如果將後金吞併掉的話,此時留在後金控制區的漢人也可以提高將來佔領區的漢人比例,省得再費心費力去移民了。

舟山羣島中的幾個大島都有產出糧食的能力,互助會沒有將這些島上的田地進行發賣,而是由互助會直接控制經營。這些島田的產出有限,並不足以維持整個羣島的需要。不過舟山羣島鄰近大陸上的產糧區,從附近購糧極爲方便,甚至還可以爲山東基地提供一部分糧食供應。

舟山羣島的糧食採購並不是互助會或其下轄的貿易公司直接負責的,互助會只是在舟山自由貿易區掛出了相對比較優厚的收購價格,便會有大陸商人將糧食一船船地運到島上,寧波水師的指揮使麥寧手下的艦隊就沒少做這事。糧食貿易的利潤看似不高,但架不住量大,細水長流之下,每年的利潤同樣可觀。

更南方的臺南地區,本就是灣灣島的糧食主產區,開荒出來的土地上除了出產白糖紅糖之外,稻米早已實現自給自足,並開始向周邊的缺糧地區銷售,其中一部分甚至還被運回到舟山羣島,又與那裡收購的糧食一起運往青島。這些糧食並不是派船運輸的,多數都是被當作壓艙貨使用。否則太遠的運輸距離,還是會使會使運糧無利可圖。

說到臺南,那裡的主要經濟作物還是甘蔗。兩年下來,西班牙人運過去的南洋奴工、互助會運過去的各地戰俘和從廣東福建沿海地區招募的漢人移民總數已經達到近二十萬人,開闢出來的土地更是達到了近百萬畝。這些土地上除了少數種植水稻之外,多數都種上了經濟效益更高的甘蔗。

在自衛隊佔領臺南後的第二個生產年,甘蔗種植面積就達到了40萬畝。

甘蔗對水肥的需求比較多,此時的互助會雖然積極開發東沙羣島的鳥糞石肥料,仍舊無法完全滿足如此多的甘蔗田的需要,甘蔗的畝產量也不是特別理想,平均畝產只有4000斤不到。

不過章澤天從一開始就指出了傳統榨糖工藝榨淨率不好的問題,進而讓機械公司專門爲臺南開發出了由五道鐵榨輥組成的新榨機。

這種新榨機用鐵輥取代了傳統的木製榨輥,並且將原來的一次榨汁增加到五道,將甘蔗的出汁率從原來的六成提高到了九成以上,甘蔗的出糖率也隨之大幅度上升。

機械廠新研製的榨機,已經無法像傳統榨輥那樣由牛來驅動。爲了驅動這臺榨機,孫海平讓人在流經臺南的一條河上建立了一道水壩,利用從山上衝下來的水力作爲動力,才解決了動力問題。

製糖業每年的榨季只有短短的一個多月,這臺榨機更多時候是處於停工狀態的。榨機可以休息,專門爲此建起的水壩如果也休息就浪費了。

在機械廠派出的技術員的指點下,在水壩下方先後建起了碾米廠、紙漿廠木材廠等工廠,同樣使用這條水壩作爲動力,將一道水壩的作用發揮到了極限。

當地水稻收割後的稻草和榨糖後的蔗渣,都是可以用來造紙的原材料,全部被利用了起來。後來更是在臺南建了一家造紙廠,專門生產稻草爲原料的草紙,用於包裝和低檔衛生紙生產,後來成爲舟山自由貿易區的一項特色產品。

按照傳統工藝,大約需要十五斤甘蔗才能出一斤糖,改進榨汁技術之後,只要不到十斤甘蔗就能出一斤糖,出糖率提高了近一半。也正是因此,雖然這些新開墾出來的蔗田雖然甘蔗畝產偏低,但糖的畝產卻比雷州那邊的熟田更高,達到近四百斤的樣子,這一年臺南的產糖總量便達到150萬石以上,產值400多萬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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