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逢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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迎香覺察到了季連清的異樣,慌忙問道,“姑娘,你怎麼了?”

季連清搖了搖頭,沒有說話。那痛楚只是一瞬,如針扎般刺痛心頭,轉瞬又好像不曾發生。方纔那一瞬,她好像聽到了一聲悲涼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很輕很輕,卻異常寂寥和淒涼。

腦海裡不期然的浮現起西鑰昇俊美的面容,他靜靜地望向她,可他的眼神是那麼悲傷,如秋日濃郁的晨霧,在他漆黑的眼底揮之不去,癡繞在她心頭。

季連清猛的搖了搖了,心口突突直跳,心頭涌上一絲莫名的慌亂。她這是怎麼了,怎麼會突然想到那個人。看到一雙雙成功攜手從三生石畔折返而回的情侶,季連清心裡一陣苦澀,看來今夜她是來錯了,難道她真的是被這節日氣氛感染,莫名的哀傷起來了嗎?

越來越多的人朝着雲水河邊涌來,季連清擡頭,這才發現不知不覺附近已經多了很多人,而前方不遠處,就是三生石。

迎香一眼便看到了被一羣男女圍繞的三生石,她指着三生石的方向,興奮的叫道,“姑娘,你看,前面就是三生石。哇,真的好多人啊,你看那些人都笑的好開心啊。”迎香目光灼灼的看着三生石旁的男女,眼裡光芒閃耀,隱隱流動着羨慕與期盼。

季連清看着迎香一臉羨慕的表情,忍不住開口逗了逗她,“那你的如意郎君,是不是在三生石畔等着你啊?”

迎香害羞的跺了跺腳,“姑娘就會取笑迎香。”說完提着裙子朝着前方跑去。

季連清笑着喊道,“你慢點,現在人多。”

她往前走了沒幾步,便發現越靠近三生石人越多。她剛想順着原路返回,卻在這時候發現人羣裡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一羣人漸漸的逼近雲水河邊,而在河邊正站着一個五六歲的小女孩,手裡拿着一串糖葫蘆,眼看着就要被這羣人推進河裡,而人羣裡的人卻渾然沒有發現這個小女孩的存在!

季連清一聲驚呼,“小心!”飛快的朝着河邊的小女孩跑了過去。她一把將小女孩抱住,用力將她推到人羣外圍。

可她自己還沒來得及轉身離開,人羣便烏泱泱的朝着她壓了過來。突然的推力,讓她根本無法站穩,身子不受控制的向着雲水河裡倒了下去。

“啊……”一聲女子的驚呼從雲水河面響起。

突然,一道黑色身影迅速的從水面閃過,朝着即將落水的季連清飛掠而去。

季連清驚恐的閉上雙眼,就在她以爲自己要掉進這冰冷的河水時,一道勁風拂來,只見一道黑影從身前掠過,一隻有力的手臂在腰間輕輕一帶,她便跌進了一個寬敞的懷抱。

一股淡淡的龍涎香縈繞在鼻尖,帶着男子特有的氣息,將季連清緊緊縈繞。她靜靜的躺在男子的懷裡,心裡涌過一絲莫名的悸動,這個懷抱是如此的熟悉和溫暖,讓她有一瞬間的恍惚,彷彿這個懷抱在很早前她已熟悉。

男子接住季連清倒下的身體,足尖在水面輕輕點了幾下,迅速的朝着岸邊飛去。

兩人甫一落地,男子立刻鬆開了環在季連清腰間的手,雖然他的動作很輕,季連清卻依舊感覺到了他的冷漠。

她尷尬的退出男子的懷抱,方纔在男子懷抱的熟悉感還縈繞在心頭,這個意識讓她的臉突然紅了起來,心跳不覺加速跳動起來。她暗自在心裡慶幸,幸虧此刻自己正帶着面具,他看不見她此刻的表情,不然被他發現自己的窘態該是多尷尬。

她快速的壓下心頭莫名的悸動,平復了心緒,對着男子福了福身,輕輕的道,“這位公子,方纔多謝出手相救。”

只是,她沒想到,自己的一句話,讓原本冷漠的男子瞬間僵在了原地。他猛地擡起頭看向季連清,雖然隔着面具,可季連清還是覺察到了他眼裡難以抑制的激動和慌亂。

他就這麼緊緊的盯着她,好似要透過面具將她看透。他的眼神從一開始的激動轉爲慌亂,從疑惑轉爲哀傷,無數的情緒在他眼底盪漾開來,讓人根本分不清他此刻是喜是悲。

季連清發現,他似乎很努力的在控制自己的情緒,可他的身子還是不受控制的輕輕顫抖起來。

她疑惑的看着他,除了一具漆黑的面具和一雙深邃的眼,她根本看不見他任何的表情。難道是因爲自己方纔做了什麼或者說了什麼,才導致他如此強烈的反應?可想想自己除了謝了他一句,再也沒有說其他的話……

想到這,季連清忍不住問道,“公子,你……沒事吧?”

今夜的月色十分皎潔,月光灑在季連清的面具上,泛起了一絲輕暖的銀光。雖然帶着面具,可她那一雙盈若秋水的雙眸,如一泓清泉映在月色裡,脈脈流淌的是說不出的風華與清雅,隨着羽睫的輕顫輕輕拍打着西鑰昇的心。

西鑰昇的心不受控制的跳了幾下。眼前的女子,與清兒的聲音是如此相像,就連眼神,也是一樣的漠漠淺淡,是因爲自己太想念清兒的原因嗎,他盡然覺得眼前的女子與清兒如此的相似,甚至,就是清兒?

緊握在身側的雙手不受控制的顫抖起來,他緩緩的擡起手,一點一點靠近季連清的臉,他現在只想看清楚這張面具下的臉,是不是就是他日夜思戀的人兒!

他的內心是如此矛盾,他多麼希望她就是清兒,這樣他就再也不用受蝕骨的相思之苦。可他又害怕,如果她不是清兒,那他的清兒,到底在哪裡?他到底還要多久,才能尋到她?

季連清覺察到他的意圖,眼裡閃過一絲驚慌和怒意,雖然他方纔救了自己的性命,可並不代表她願意他取下自己面具。季連清慌亂的往身後退了一步,側臉避開了西鑰昇伸過來的手。

迎香也在這時,匆匆趕了過來。

她一把抓住季連清的手臂,語氣裡明顯有了哭意,“姑娘,您沒事吧,方纔迎香聽到姑娘的驚呼,一回頭就發現姑娘的身子已經倒向了水裡,迎香以爲姑娘掉進水裡了,對不起姑娘,對不起,都是迎香沒有保護好姑娘。”她愧疚的低着頭,心裡不停的責怪自己,要不是她跑開,沒有保護好姑娘,姑娘也不會受這麼大的驚嚇。一番話說完,她已是泣不成聲,面具下的小臉哭的淚流滿面。

季連清知道迎香定是在自責,她忙從袖中取出一方絲帕,取下迎香臉上的面具,一點點爲她擦去臉上的淚珠,安慰道,“傻迎香,怎麼能怪你呢。方纔是我自己大意了,不怪你。你看我不是好好站在這裡的嘛,我沒事,乖,別哭了。”

迎香聽季連清說完,這也才注意到季連清全身居然沒有溼透,原來姑娘沒有掉進水裡,意識到這,她才漸漸止住了哭泣,接過絲帕擦去眼角的淚水,低聲哽咽道,“姑娘,您沒事就好,您沒事就好了。”

西鑰昇靜靜的站在季連清身後,目光緊緊的盯着季連清的背影,彷彿要將眼前的人看穿。季連清每說一句話,他的眸光便加深一寸,心口也忍不住一陣悸動。

就連背影,都是如此的相似。這一刻,西鑰昇有一股強烈的衝動,想立刻衝到這個女子的面前,撕下她的面具,看看面具下的那張臉,是否就是自己魂牽夢縈的人。

可他害怕這一次又是希望落空。多少次,他走在人海茫茫的路上,只要看到與清兒稍有相像的,他就會發了瘋的衝上去。可每一次換來的都是失望,那種蝕骨的失望侵襲,在午夜夢迴深深的折磨着他瀕臨碎裂的心。

可眼光在觸及到她身邊另外一名女子時,涌在他眼裡的希望如流星墜落般瞬間消逝。這個女子稱呼她爲姑娘,兩人一看便是主僕關係,可清兒孤身一人,又怎會在楓城多出這麼一個婢女?

突然的認知讓他的心快速沉了下去,一個無邊無底的黑洞在心底深處盤旋,將他的心一點一點吸了進去……

也許是西鑰昇的眼光太過凌厲,迎香不自覺的往季連清身後靠了靠,她覺得這個人十分的危險和威嚴,讓她不敢靠近,“姑娘,這位公子是誰啊?爲什麼一直盯着姑娘看?”

迎香的一句話,提醒了季連清,她方纔只顧着安慰迎香,差點忘記了救自己的人還在身邊,她忙解釋道,“就是這位公子,方纔救了我。”

迎香低低的“奧”了一聲,便低下頭不再看他。她潛意識害怕這個人,只想離他遠遠的。

季連清也覺察到了迎香的異樣,她只當她是方纔嚇着了。自己因爲差點落水也是驚魂未定,如今兩人早已沒了遊玩的心思,此刻只想早點回去。

眼前的男子給她一種壓迫感,讓她全身不自覺的緊繃起來。這種意識讓她內心涌起慌亂和煩悶,她見男子一直未開口,便打算再謝謝他然後離開,“公子,方纔謝謝您的相救。小女子在此祝福公子今夜能夠覓得佳人,祝福公子與佳人白首偕老。小女子家中還有事,告辭。”

果然,如她所料,一番話說完,他還是什麼反應都沒有。而自己每說一句話,他的身子就輕輕的顫抖一下。

季連清無奈,向他依舊福了福身,帶着迎香轉身離開。就在她剛走了幾步,身後便響起了一聲極輕極低的聲音,卻恰好能傳入她的耳裡。

她就這麼愣在了原地,腳下彷彿生了釘子一般,再也挪不開一步。她聽到他低低的喚了一句,“清兒?”

那聲音彷彿穿越了世紀的歲月,從遙遠的亙古緩緩飄來,滄桑而又迷茫,像在荒野中迷失了方向,緊張而又害怕。一絲慌亂漫涌上心頭,雲水河邊依舊是一片歡聲笑語,陣陣絲竹管樂之聲,可季連清卻覺得世界都安靜了下來,縈繞在她的耳裡只有兩個字,“清兒”。

只是簡單的兩個字,卻在她原本平靜的心湖捲起了巨浪滾滾,她發現自己的身子忍不住顫抖起來,後背不知何時已是浮起了細細的汗珠。壓在心底最深處的記憶一下子漫涌上心頭,曾經被她刻意遺忘的記憶和傷痛,襲捲了全身,將她徹底淹沒。

不可能,不可能,一定不可能。她一定是出現了幻覺,纔會覺得他的聲音與那人是如此相像。他對自己的冷漠和無情如一把刀凌遲着她的心,一想到他,她就會痛。

他那麼愛那個人,又怎會出現在楓城來尋她?突然的認知讓季連清心裡涌起無邊的苦澀,她強忍住眼裡翻涌的淚水,冷笑道,“公子定是認錯人了,小女子不認識什麼清兒。”冷冷的丟下這句話,她毫不猶豫的擡步離開。

可一道比她更快的身影,眨眼之間衝到了她的眼前,擋住了她的去路。

西鑰昇一把握住季連清的雙肩,那力道大的彷彿要將她嵌進自己的身體裡。可那雙握在季連清肩上的手,還是忍不住的顫抖起來。

季連清慌亂的想要避開他的觸碰,可他的力氣是那麼大,根本容不得她任何反抗。她冷漠的擡起頭,“放開!”

對方似乎根本沒有聽到她說的話,根本沒有放開她的意思。

迎香只當這人要非禮季連清,急的在一邊抓着西鑰昇的衣服胡亂捶打,“你這個流氓,放開我們家姑娘。”

西鑰昇手臂輕輕一震,便將迎香彈到了地面。

季連清一聲疾呼,“你過分!”她垂眸看向摔倒在地上的迎香,而就在她注意力分散的這一刻,臉上的面具被勁風一掠而過,瞬間摔到地上,一分爲二。

而西鑰昇,在看到面具下那一張魂牽夢縈的容顏時,再也控制不住眼裡的狂喜,一把將季連清摟進懷裡。

他抱的是那麼用力,環在季連清腰身的雙臂一直在顫抖着,可依然緊緊的,彷彿要將她永遠禁錮在他的懷裡,再也不給她任何機會離開。

一向冷靜的西鑰昇,即使在戰場上兵臨城下的危急時刻,也從未慌亂和失去冷靜的西流國“戰神”昇王,卻在今夜,在自己心愛的人面前,失去了所有的理智和從容,在她耳邊一聲又一聲的呼喚着早已深埋在靈魂的名字。他就像一個迷失的孩子,終於有一天找到了家,所有的希望瞬間在心底燃亮。

季連清的心裡漫過錐心的疼痛,再次面臨這個人,她發現,自己根本做不到理智和冷靜。原以爲的放下不過是自我欺騙的藉口,當那個人突然出現在面前時,她還是忍不住會痛,而那些悲傷的記憶如洪水般涌來,一點點割裂着她的心,她從心底感到淒涼。

她一把扯下西鑰昇臉上的面具,兩人就這麼再無阻隔的,終於相遇。那一刻,她聽到了自己心跳的聲音,那裹挾着愛與痛的回憶瞬間充斥在心間。她以爲放下了,原來,一切不過是自己找的藉口,原來,再見時,她依然這麼痛。

可他們,卻再也回不去了……

作者有話要說:  以蝸牛的速度,終於爬到了兩人重逢的時刻,後面就是濃濃的感情戲,嘻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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