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回事?走路也這麼不小心嗎?要是摔壞了東西,你能賠的起嗎?”雅妃訓斥了小宮‘女’。
沈煜道:“她也不是故意的,再說這‘玉’環不是沒事嗎?”
雅妃見沈煜求情,才略微鬆口:“六皇子給你求情,是你的福分,可你是不能在在這裡‘侍’奉了,回頭去辛者庫吧。”
小宮‘女’一開始以爲要被打死,這會見只是發送到辛者庫,到底留了‘性’命,叩頭謝恩去了。
沈煜這才託着托盤走到沈曦若的面前,‘交’給她身後的宮人。
方景惟將剛纔沈煜的身手都全部的落在眼中,裡面閃過一絲驚訝後,才緩緩道:“六皇弟的武功不錯,敢問師從何人?”
沈蘊卿從沈煜出手那一刻,心已經懸在了嗓子眼中,因爲在場的人都不太懂功夫,只有方景惟是個內裡行家。
沈蘊卿不願這麼早就暴‘露’沈煜的實力,甚至是在方景惟的面前,可天算不如人算,到底是被他看到了。
沈煜笑道:“讓四駙馬笑話了,師傅是寧熾。”
“我記得他只會些基本的拳腳功夫,倒沒想到有這麼高深的武功底子。”
沈蘊卿見沈煜對他不加任何的防範,只得上前道:“沈煜,皇姐看你的功夫根本就沒有長,從七八歲跟着廖師傅就會這一招,這麼大了還是會這一招,竟唬人呢。”
沈煜一愣,旋即反應過來。寧熾之前,他有位師傅是教基本功的,那時候小,練的東西也不復雜,只爲了強身健體,所以請了快要告老還鄉的廖師傅,後來廖師傅回家養老,纔是現在的寧熾。
可廖師傅沒有教他這些,沈蘊卿卻如此說,必是有事情不能爲外人道也。
沈煜聽出姐姐的意圖,彷彿不經意的笑道:“姐姐就會笑話我,這一招是了師傅的家傳絕學,偷着教給了我,我每天都以此爲傲,都聯繫它一兩遍,這幾年下來,熟悉的不能在熟悉,如果連個盤子都接不住,可真是小瞧了我。”
沈蘊卿滿意的點頭:“就會一招,還要顯擺,不怕四駙馬這樣的御前‘侍’衛笑話你嗎?”
“他不會的,畢竟是我的姐夫呢。”沈煜如頑皮的孩童一樣,大咧咧的問道:“四駙馬,是不是啊?”
方景惟見這姐弟兩個似乎說的全是真的,心中不斷的打鼓,又暫時找不到證據懷疑什麼,只得道:“是。”
沈曦着他對着沈蘊卿笑,氣不打一處來,輕輕的嗤了一聲:“各位母妃,三皇姐,如果沒有事情,我與駙馬就先回府了。”
雅妃笑道:“好好,這麼冷的天,你們一大早進宮,這會兒也該回去休息一會兒了。”
淑妃自然是恨不得沈曦若抓緊離開,與雅妃等人送到宮‘門’口,看着兩個人遙遙去了,才轉身回來。
又閒話了幾句,淑妃稱有事,就先回了自己的宮中。
雅妃進去看過皇后出來,才問道:“怎麼就不能讓他們知道煜兒的功夫有長進呢?”
“寧熾是什麼人?”
“寧老將軍的兒子。”
“寧老將軍怎麼死的?”
“蕭……”雅妃突然閉口,壓低了聲音道:“是啊,蕭天庭如果知道寧熾有這樣的武功,是要起疑心的。”
“這是其一,雅母妃你可記得,煜兒與平盛遭受算計的那些時日?”
“至死不會忘的。”
沈蘊卿點頭:“是啊,咱們怎麼能忘記了呢?雅母妃你想想當時的時候,沈煜和平盛的武功是什麼程度?”
一句話點醒了雅妃,她的手微微一抖,是啊,從那次事件後,沈蘊卿就找到了寧熾,讓他細心的教導這兩個孩子。
平盛雖然不太愛這些打打殺殺的東西,但功夫進步的不少。
雖然從那後,她們知道自己有了防備,不敢在輕舉妄動對付這兩個孩子,但如果讓她們發現他們的武功又高了不少,會威脅到寧熾的生命,甚至破壞到沈蘊卿的計劃。
“我明白了。”雅妃點頭:“回去我也好好的囑咐平盛,讓他不要輕易‘露’了底。”
沈蘊卿伸手放在雅妃的手上,目光中有着一種別樣的情致。
雖然,她與雅妃在名義上是母‘女’的關係,但更多的時候像是夥伴,就像她與陳桐文的關係,貼心而瞭解。
雅妃反手將沈蘊卿的手握在自己的手中,笑道:“別這樣多愁善感,剛纔去瞧皇后的神‘色’好了許多。蕭貴嬪失勢已成定局,不過因爲蕭天庭在外,皇上還不能怎麼樣。但沈曦若已經出嫁,離了皇宮,就是給她出主意,有時候也鞭長莫及。我們終歸會勝利的。”
沈蘊卿感受到手中傳來的徐徐暖意,想起母親‘牀’頭的那對荷包與耳墜,還有剛纔方景惟勢在必得的眼神,她覺得對手不僅僅是三皇子、蕭家與方景惟,甚至有更大的敵手在等着她,然後在某個地方要取她們的‘性’命。
但她什麼都沒有說,甚至無從說起,只是乖順的點點頭:“會的。”
從鳳梧宮中出來,沈蘊卿回到做自己的宮中,看着紅醉端上茶水來,才道:“上次父皇賞的那盒蘇荷香還在嗎?”
紅醉點頭:“自從拿回來就一直擱在櫃子中。”
“聽說樑嬪一直病着未好,咱們帶上它,去會會樑嬪。”
“您要把蘇合香送給樑嬪?那可是南地最有名的香料,一年也不過這麼一盒子,皇上都賞給了您,您要送給樑嬪?”
紅醉瞪大了眼睛,似乎很替沈蘊卿心疼。
沈蘊卿笑道:“去拿了來,在珍貴不過是一盒子香料罷了,今年沒有了明年還有。”
紅醉不情不願的只得取了來。
沈蘊卿又吩咐放在一個木盒子當中,另外加了幾樣補品,兩個人才出了昭陽宮,往樑嬪的住處而來。
樑嬪本與孫婕妤住在一起,比孫婕妤整整小了十幾歲,在瑩妃入宮前很是得寵,後來因爲瑩妃的到來,才漸漸的失去了寵幸。
一個月前,聽說身體不適,讓太醫瞧過。太醫說要好好的靜養才行,建議將樑嬪遷宮另養,以免過了病氣給孫婕妤。
皇上聽說她病後,想起以往的種種,也有點心疼,去瞧過幾次後,便讓孫婕妤搬了出來,獨留樑嬪一個人住了。
再後來,瑩妃的寵愛最多,如今也剩下她還能留住皇帝幾晚了。
只是一個月裡,皇帝在瑩妃那裡十有**,在她這裡也就幾天的功夫,但她比起其他的妃子,已經是好的太多了。
進到正殿,卻見樑嬪慌忙迎了出來。
沈蘊卿見她身材曼妙有型,獨有一種宮廷貴妃的優雅與少‘女’的嬌羞。
一身家常衣裳也掩蓋不住的窈窕體格,而白皙嬌嫩的臉上因爲殿中爐火的關係,倒也映的如三月裡的桃‘花’,紅粉‘豔’麗,特別是那張櫻桃小嘴,更是小巧潤澤,看着就想讓人一親芳澤的樣子。
果然宮中嬪妃無醜‘女’,這樣的姿‘色’在父皇后宮中,除了現在的瑩妃與當年身材首屈一指的吳昭儀,也沒有人能比的下去了吧,怪不得皇上很是寵愛了一陣子。只是那雙眼睛,似乎哭過一般,微微的有些腫脹。
樑嬪見沈蘊卿這樣打量自己,反倒有些不自在,生怕被人看過哭過一般的解釋道:“三公主怎麼有興致到我這裡,你瞧昨晚也沒有睡好,讓三公主笑話了。”
“哪裡啊,連這樣不梳盛裝不朝君的樣子,都這樣美麗。讓本宮都貪看住了,就像自己沒見過如此美人一般,倒是讓樑嬪笑話了。”
對着比自己大不了多少的樑嬪,沈蘊卿怎麼也稱不出母妃的字眼,而宮中也有不成文的規定,皇子公主遇到比地位低下的宮嬪,可以直接稱稱謂,以免造成尷尬。
沈蘊卿便把這條用在了年齡所差不多的這個地方。
樑嬪自然心領神會,也沒有刻意的去計較,更何況,她也只比沈蘊卿大着幾歲,讓一個如此大的姑娘稱呼自己爲母妃,她自己覺得難受的很。
兩個人這算是達成了默契,樑嬪笑道:“是讓四公主讚譽了。”
樑嬪見沈蘊卿坐在自己的對面,只是看着輕輕的抿着手中的茶,並不說話,最終靠不過去,自己開口道:“今天三公主,過來不知道有什麼事情啊?”
沈蘊卿聽到她說話,才放下手中的茶杯笑道:“一直聽說你病了,可惜正好是年下,忙的不可開‘交’,也沒顧上過來看看你。這不正月裡,沒什麼事情,就想着你的病,過來瞧一瞧了。”
樑嬪見沈蘊卿說的如此貼心,臉上的笑容漸漸的綻放開來:“皇后娘娘身體不好,你還要忙六宮的事情,還專‘門’的跑來看我做什麼,不過是一些小病,就是因爲天氣冷,拖了下來,也怪我自己不爭氣。”
“身體這事情可不是爭不爭氣的事,你看母后從秋天就病倒了,這將養了好幾個月,也沒有見好。那天,四妹妹出嫁,因爲在雪地裡多站了一會兒,就又病倒了。”沈蘊卿說到沈曦若結婚的時候,故意的頓了一下,擡頭看了樑嬪一眼。
只見樑嬪低垂着頭,看不到她面部的任何表情,只有放在膝蓋上的手微微的捲起了一下,然後道:“皇后娘娘身體本就弱,怎麼能在雪地站着呢。”
沈蘊卿彷彿很無奈的搖頭:“你也知道,父皇忙着前朝,而蕭貴嬪也在這個時候恰巧病了。母后豈能在冷落了她與新駙馬。不過說起新駙馬,倒是個有福之人,能娶到四妹妹這樣靈秀的人物,真是他的造化。”
話音還未落,樑嬪卻忍不住的“嗯”了一聲,其中的鄙夷在明顯不過了:“我看四公主實在算不上什麼靈秀的人物,這樣的醜事都能引的駙馬做出來,可見蕭貴嬪平時的教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