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一個月在我屋歇大半個月,但對於其他的女眷也偶有寵幸,其中耿氏承寵最多,再往後就數宋氏了。宋氏也是三十的人了,女人最好的年華已經過去,可宋氏是胤禛的第一個妾室,胤禛對她還有一些舊時的情誼,偶爾會去看看她陪她過夜,開春後太醫診脈的時候查出宋氏懷孕了。如今府裡面子嗣稀少,雖說是個格格有了身孕,德妃依然很重視,從宮中賞了不少東西出來讓宋氏安胎,府裡面也派了人手過來,一時間院子裡面鬧哄哄的,搞得我靜不下心來讀書。我所幸把書一扔,對駱姑姑說:“走,陪我去看看宋姐姐去。前段日子她說身子不爽,一直沒去看她,誰想到是懷上了,這個可是喜事,怎麼也要去看看。”
駱姑姑聽到了放下了手中的活,走過來說道:“主子可是要去看宋格格,依奴才看宋格格現在可是金貴着呢,主子去了要是生出了什麼事來,可是厲害得很呢。”
我挑了挑眉,問道:“哦,這是怎麼個說的?”
駱姑姑連忙回道:“這個奴才也是聽小白子說的,宋格格那邊脈象可是有些不穩呢。”
“哦,脈象不穩。”我略有些玩味的笑了笑,讓駱姑姑招來了小白子,問小白子道:“聽說宋姐姐這一胎有些不穩啊。”
小白子站在門邊回道:“回主子的話,這是萬太醫告訴奴才的,說是宋格格體弱致使胎氣不足。”
我用護甲挑了一些香粉灑到了香爐裡,有些奇道:“哦,這個萬太醫怎麼會把主子的胎像告訴你呢。”
小白子答道:“奴才一日出府給主子辦事,恰好看到了萬太醫家一件極私密的事,這萬太醫怕奴才說了出去,所以奴才問什麼他就答什麼。”
我忽然來了興趣,繼續問道:“哦,是什麼私密事能讓萬太醫對你畢恭畢敬的。”
小白子湊上前來,將事情原委一一道來,我聽完嘴角浮現出一絲的笑容。
第二天,我藉口不舒服,等萬言給宋氏診完脈,叫錦繡將萬言請了過來。萬言雖然只有三十多歲,可是醫術確實不錯的,只是家裡面沒有門路,所以以官職並不很高,只能給王府裡面的小格格或是侍妾看病診脈,一衆正經的主子是見不到的。
我也不與他兜圈子,直接開門見山的說道:“萬太醫真是辛苦了,白天既要給宋姐姐安胎,又要來給我看病,晚上回家還要提心吊膽的,生怕要債的找上門來。只怕這樣日久天長的下去,萬太醫的身體可是要吃不消的,可惜了萬太一的一身好醫術。”
萬言聽了我的話,身子一怔,臉色刷的一下沒了血色,過了一會,乾啞着嗓子說道:“臣....臣...愚昧,不知格格所指何事。”
我臉色一凜,聲音更加的冷峻:“你不用和我裝,我只問你,你是想繼續窩窩囊囊的做你的萬言,還是想替你冤死的父母平反。”
萬言聽了我的話,猛的跪倒地下說道:“格格可是能幫我伸冤。”
我正色對他說道:“現在有兩條路讓你選,第一條路,我給你一筆錢,你拿去還了盧知府他們,從此你便可以安靜度日,只是對不起你那死去的家人。二嘛,就是你切先先忍耐些時候,等時機一到,你將冤情陳述給貝勒爺聽,讓他替你沉冤昭雪。你可想選哪一條。”其實我也不知道怎麼替萬言的父母平反,只是先拿話墊上,若是萬言直接拿了銀子那是萬事大吉,若是想要讓我幫他翻案我就先應下來,以後再做打算。
萬言低頭沉思了片刻,堅定誠懇的說道:“微臣寧願受一時之氣,也要替父母平反。只是望格格能在貝勒爺面前也替微臣多家辯白。”
我命駱姑姑扶他起來,溫言道:“我若是幫着萬太醫說話,只怕事情反而不好辦了呢。一是會讓貝勒爺以爲咱們有所串謀,二是婦人對於前朝的事情不好多說。不過萬太醫放心,只要時機一到,我定能使你的冤情大白於天下。”
萬言聽了我的話大爲感動,對我深深地揖了一下,說道:“若微臣能夠大仇得報,定不忘格格恩情。”
我遞給了他一張一百兩的銀票,說道:“好說,這有一百兩銀票,你先拿去,等他們再上門來的時候,你給他們,好讓你也能先緩一緩,要不仇還沒報,先叫人給打死了,可是不值呢。”
萬言接過銀票謝了,想了想,有些討好我的問道:“格格可是想讓微臣在宋格格的胎上做些手腳?”
我看了他一眼,輕笑了一聲“萬太醫多慮了,我一向與宋姐姐交好,只是對姐姐的胎有些關心罷了。你可與我說實話,姐姐這一胎究竟如何?”
萬言見我沒有爲難他的意思,輕鬆了一口氣,回我:“回格格的話,宋格格雖然有了身孕,但是因爲宋格格一向抑鬱,加上近來休息不好,是以胎氣不足,若是好好休養,自然是能順利生產,若是再這麼整日憂心,只怕胎兒難保。”
我聽了也是暗暗舒了一口氣,說道:“我知道了。你下去吧,這是皇家血脈,你可要盡心當差,若是出了差錯,後果你自己也應當清楚。”
我看萬言的反應就知道萬言對我也沒有十足的信心,不過是當多一條門路罷了,反正我也沒叫他給我上刀山下火海,無非就是幫點小忙,所以現階段我對他的拉攏還算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