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一晃,無名隨同趙雲在濮陽練軍備武已有數月,歷史也進展到東漢中平二年既公元185年三月,黃巾之亂從起義到覆滅逾整整一年。
無名每日苦修武藝再隨趙雲學習排兵佈陣也有些許心得,同趙雲一樣被袁紹表爲副將,行縣尉之權。每日穿梭濮陽街頭,治理治安,警備黃巾餘寇。
這日正帶同一什兵士巡查,聽見街面民房傳來罵聲:“快點滾出去!汝等五大三粗的傢伙不思勞作,也不求參軍混口飯吃,整日就知道遊手好閒,騙吃騙喝不說,還小偷小摸,成何體統?”
無名心頭大動,於是帶同兵士前往觀之。
剛到民屋門口,兩大漢狼狽不堪的被屋主用擀麪杖毆打而出。頭上茅草凌亂,黑色衣衫不整,破破爛爛,腿上還有鮮紅血液流淌。再看臉上,神情呆滯,除了傻笑別無表情此刻畏畏縮縮聳成一團,蹲於屋角正抱起手中粟米所制圓餅狂啃,對周圍衆人互不理睬。
不對!這衣物怎麼這樣熟悉,好象在那見過,材質也不似現下所用布料。越想無名大腦越疼痛無比。身邊一兵士見狀不妙,上前欲詢問,發覺上官面色充血,恐怖嚇人之極,於大喊:“快去找尋趙將軍前來,遲則不妙!”
片刻趙雲趕至,見此情形,知其無名怕是舊病復發,忙喝道:“來人,架將軍回府。(趙雲及無名等鄉親現居住袁府邊上的側屋,以前爲袁紹專爲招攬賢材所預備)”
無名張狂大喊:“放下我!放下我!我認識他們。”
無奈,趙雲只好命人押解兩傻漢一起回去。
席上無名悠悠醒轉,思索今日發生之事,腦仍有餘痛,自懷摸索出一物:四四方方,刻撰一面,內如什麼圖騰,圓如薄餅,背面光滑整潔,厚如指寬,不知其材質,不明其何物,更不知其何用,只深深有感此物同那兩傻漢相關,待要細想,怕又要進入疼痛之局。只好嘆聲,心不甘情不願的收回懷內。
門口小兵聞聽屋內動靜,跨門進內抱拳:“將軍醒來,可要通知趙將軍?”
“算了,吾當自行親去。”整理下衣衫髮髻,無名擡步下席。(來到古時一兩年,無法理髮,只好按照當時做法,盤與頭上成一團,插根竹籤謂之髻。)
無名同趙雲兩人本同居一屋,處理政事則位於西城門縣治所。校場與治所隔街相望,背後爲濮陽軍營。本來兩人打算投軍後就住在軍營內,可於處理事物地點相近,可經不過逢紀大人的善意開導,只好暫居袁府側屋,只待本初大人回府後再行稟報搬離。
治所內分兩進,外內進間有一寬闊之地連接。最內只一屋氛圍嚴肅,爲平常縣令處理政事使用。外進分左右兩屋,左爲縣丞處理所在,右乃縣尉治理所在,即無名趙雲上班場所。
無名不喜多言,疾步走入右屋,趙雲正跪於機後看着兵書,正是《孫子兵法》。警覺有人進內,擡頭一眼,大喜關懷:“小弟怎不多休息?眼下無甚事,何必跑來此處。”
“多謝大哥關心!小弟現已無礙,未免大哥憂心,特來稟明。”抱拳一鞠一禮。然後接着再道:“早上那兩傻漢不知現在何處,名想去觀之,望大哥允許。”
“就在院內跪着,小弟當真識得?”趙雲驚詫。
無名沒在多話,抱拳後轉身就走,只聽見:“待名看後再行稟告。”
兩傻漢被鐵鏈鎖住,一端繫於脖間繞手數圈連於院內丈高石墩。面容猙獰,正不懈掙扎,頸、肩、胸、膀、手皆鮮血淋漓,最嚴重處,手腕可見森森白骨。口被破布堵塞,仍能聽見咿唔呀嗚。
悽!
慘!
兩親兵上前心虛道:“將軍,傷乃他們自行掙扎所致。”
“嗯!你們先下去吧,吾想同他們單獨相處會。”無名冷淡道。
“喏!”
站立不語,無名兩眼直射兩壯漢。而兩漢子也不再掙扎,迎着投來眼光對視。三雙眼睛足足相持半刻,身邊寂靜得連院外蟲鳴都能聽見。
最後還是無名開口問道:“你們是什麼人?”
“不知道!”
“爲什麼淪落如此樣子?”
“不知道!”
“那你們從那裡來?”
“不知道!”……
最後得出結論,不是兩人不想回答,實在是他們不知道如何回答,因爲他們自醒來後才發現自己被大石所撞,失憶了!
“又是失憶!這次還是兩人同時失憶,爲什麼會這樣?我說的是什麼語言?怎麼不同平日與趙大哥他們說話的語言相同?我又是什麼人?我叫什麼名字?我爲什麼來到這裡?我來這裡幹什麼?難道我同這兩人都是因爲點背??爲什麼?太多的爲什麼!”無名陷入無邊思考。
“從今以後,你們就叫大傻、二傻。”無名清醒後指着年長一個說,語氣不容質疑。如果有細心的人在旁,一定會發現無名有所變化,具體就在氣質上。
一聲大喝:“來人!給他們鬆綁。”
兩親兵屁顛屁顛的跑進,按照吩咐一一照辦。
“大傻、二傻跟我來!”說完也不等兩人,帶頭往右屋走去。直到身影消失在院口,兩傻漢你望我,我望你後垂頭才徐徐跟去。
“大哥!跟你引薦下,這兩位其實是我家鄉的幼時玩童大傻、二傻,不知道家鄉發生過什麼狀況,他們也同小弟一樣失去記憶,剛纔小弟恢復了點記憶,於是想帶着他們在身邊有個照應,不知大哥意下如何?”無名裝作驚喜的樣子問道。
“當然使得!”趙雲大喜而起,拉住無名厚實右手,高興應答。
當帶着梳洗過後的兩傻漢魚貫而出,趙雲眼前一亮:天生的練武坯子。觀兩人,同爲國字臉形,個高九尺(比趙雲八尺還高出點點),手大而厚,腿粗而壯,身高臂長,虎背熊腰,四肢肌肉墳起,連寬大的布衫穿於身上也遮掩不住他們天生的霸氣,就是不知是否有武功底子。
看得欣喜,上前一擂二傻前胸,“嘣”觸手之處平滑,彈性十足。二傻憨態可掬,斯牙裂齒衝趙雲傻笑,那神態,感情是他把趙雲當傻子看待。
“不錯!真不錯!”趙雲用一種獵人發現獵物的眼光讚歎。“跟我來!”
院內沒有刀光劍影,但卻虎虎生風,趙雲打算同二傻切磋下拳腳,可一上來就苦惱了。別看二傻渾渾厄厄,但一動起手來就完全是另外一人。拳快,力重,刁鑽,更擅長近身搏擊,利用身體的手、腳、頭、腿、胸、肩、腰、胯、背等部,只要你能想到的部位,他都可以利用,而你不能想到的,他也會給你出乎意料。本來從師也主修的槍法,拳腳功夫並沒太下功夫,才造成現在這局面。打着打着,趙雲感覺越來越吃緊:連一個傻子都不能收拾,心頭怒氣漸漸上涌。“啪啪”兩聲對拳,趙雲一個後閃,胸口起伏不定。反觀二傻,正看無名,嘴裡“嘿嘿”傻笑,氣得趙雲想死的心都有。心道:怎麼同一傻子計較起來,不過這二傻拳腳的確不凡,恐怕大傻也不輸於二傻,小弟這兩玩伴不能等閒視之。
無名也是第一次看見這樣超凡的拳腳打鬥,就連在後世也沒真正見過,街邊的那些混混地痞打架都是羣毆,電視電影裡的也太過於花哨,現在特效鏡頭假象更多,根本就無法同剛纔的比鬥混爲一談,乃天壤之別啊。
其實無名的記憶在上次看見兩傻漢後大受刺激,恰巧因禍得福。正是大腦裡的兩股思緒強烈碰撞,讓無名也逐漸知道自己是誰,不過對於這兩個當時貿然闖入自己家的陌生人,無名不敢表露半點恢復過來的破綻。因爲無名不清楚這兩人到底是什麼人,更不知道他們究竟是不是在“裝孫子”。未免打草驚蛇,遂打算暫不驚動他們,也不告訴趙雲大哥,依然隱藏自己。
濮陽的平靜掩飾不了東漢政權統治的腐朽。公元一八四年的年底,西北的羌人北宮伯玉聯合了漢人邊章與韓遂,夥同先零羌發起了叛亂,殺死護羌校尉冷徵及金城太守陳懿。叛亂的首領在不斷的戰火中更替,最後以馬騰、馬超父子兩人爲首,成爲新的羌人領袖。此後羌族更是經常與其聯手,共同叛亂。就在中平二年三月底,西北羌北宮伯玉等率領羌胡進犯三輔,以討伐宦官爲名,打着“入寇三輔(京兆尹、左馮翊、右扶風),侵逼園陵”口號入侵。靈帝大驚,忙急忙啓用和徵派精兵強將,於是派遣皇甫嵩討伐,皇甫嵩表請武將,拜陶謙陶恭祖爲揚武都尉一同出征。但可惜的是,七月,皇甫嵩因爲之前得罪了中常侍趙忠、張讓二人,讓此二小人不斷中傷,最後終於難逃毒手,被貶官消爵。
同年,朝廷另委派司空張溫爲車騎將軍,董卓被重遷中郎將,拜封破虜將軍,連同執金吾袁滂、蕩寇將軍周慎等率領步兵、騎兵共10餘萬人屯兵涼州金城郡美陽,護衛園陵。
董卓,字仲穎,出生於臨洮殷富的地方豪強家庭。靠近西北少數民族羌人的居住地,自小養尊處優,兒時便形成了一種放縱、任性、粗曠、狂野、兇狠的性格,類似於“狼”。性好俠,常遊騎於羌中,不僅能識斷字,然體魄健壯,力氣過人,通曉武藝,並精於弓馬,善帶兩壺弓箭,左右馳射。他那野蠻兇狠的性格和粗壯強悍的體魄,使得當地人們畏他三分。就連遠在羌族範圍內的羌人首領豪帥也都極力附和,卑顏屈膝,不敢有半點怠慢。
羌人性格勇猛,善於衝鋒陷陣,作風頑強硬朗,但不喜動腦思考。在朝廷官軍的有效組織精心配合的打擊下,各部落間也不再團結。董卓進而採取分化、籠絡等手段,拉攏、兼併其他勢力、頭領,隨着地盤的擴大,野心也逐漸高漲,不再滿足於恪守邊陲的名分,暗中積蓄力量,等待時機。
沒多久機會來臨。早就不滿張溫的董卓,故緩慢行軍,貽誤戰機,致使張溫軍同叛軍相戰數次均無功而返,反被擊敗,撤至榆中。最後不得已的情況下,張溫只好再次下令董卓帶同軍隊進行抵禦,自己先回洛陽稟報天子。
張溫一走,軍隊裡的最高軍職就屬董卓的破虜將軍,大權在握的情況下,董卓軍開始發威,連連進攻得利,重創羌胡聯軍主力,打得羌胡聯軍韓遂邊章等節節敗退,最後退居金城一帶拼死頑抗。失去的縣、郡、土地逐漸收回,勢力也日趨壯大,形成了一支以涼州人爲主、兼雜胡人和漢人的混合軍隊,號十萬涼州鐵騎。董卓從此聲名大振,坐大西北,誠然一西北王。
PS:經覈實,東漢末年官職最小爲副將。
另:今得一書友——“情弦”中肯的指正評論,說本書內容過於“慢熱,情節不太吸引人,文筆也欠缺”。
非常真誠的感謝您的評論!誠然,某乃第一次寫作,內容、文筆都急需提高,將會虛心接受並加以提高。誰都不可能一出現就是大文豪。
唯一的一點某想說明下(這不是辯駁):當初決定寫本書時,內心的真實想法是寫一篇忠於三國曆史、故事,但多了幾個穿越的人物的書而已。讓來自未來的他們去參與、體驗三國發生的事件,而不是如別的三國小說一樣去主導三國,改變歷史。(好象也不太可能,呵呵!誰也不知道以後會發生什麼。)
現在主要是敘述介紹三國時期幾個主要人物、諸侯、霸主的出場,可能拖沓,戰鬥方面也不精彩,敬請各位諒解。
多方的指正才能提高、進步。你們的意見、書評是刺激某的寫作原動力。
期待你們新的評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