渾身的痠痛打攪了少年的清夢,藍天白雲下的大地,到處瀰漫着悲涼的氣息。殘陽如血,刺眼的陽光照曬在裸露的肌膚上——炙燙。
少年坐起四顧:“這是那?”
一陣羞澀帶着的血氣上涌,讓少年清瘦的臉頰紅似某種動物特徵,原來少年睡躺時身上的衣物都破爛不堪。可氣的是就連那作爲男性特徵的部位也若隱若現。好在漏洞不大,幾下拉扯後春光不再外泄。就在牽扯整理衣物的時候,兜裡掉落一塊四四方方不知用什麼材質做成的物品,其中一面顏色偏青翠,另一面只有一個圓圓的一張大“餅”。
“這又是什麼?”少年自語道。接着輕嘆一聲:“我是誰?”
閉塞的山谷內只有一個小村莊,零星的住着五、六家人,每家每戶沒超過五口。此時狹窄的谷口蹣跚的走來一十歲左右的小孩,破破爛爛的身上還時有紅紅的絲絲血跡流淌,面部口角早就開裂,嘴脣發白,臉色發青,蓬頭垢面恐怕最近根本沒有時間梳洗過什麼。
“呔!汝是何人?來此做甚?”聲落,一偉岸俊郎,身高七尺的年輕男子出現在疲憊的少年面前。手提一杆亮銀鐵槍,槍頭如梭,下系九環。衣着麻衫,儀表不凡的正虎視耽耽着少年。
“大……大叔……我……”再也堅持不住的少年撲通栽到在男子面前。
極度虛弱的少年被剛攔住他進谷的男子從半截竹蓆上扶起,端着殘缺半緣的陶碗,就着沿口,一道黑色渾濁的液體流進少年乾涸的裂嘴。“咳咳!”“慢點,慢點,不急!”
恢復了一點蒼白血色的少年在隔日已能坐立,這都要歸功於年輕男子及他自己特殊的體質,不過後點少年根本不知道。而男子從小在師傅的教導下習武至今已經有十二個年頭,師傅在戚宦之爭初始時就離開了村子,臨走時再三告誡:“百鳥朝鳳槍法沒有大乘時不許離開山谷半步。”爲了打發在山谷裡無聊時光,也同時鍛鍊師傅所傳的槍法,男子終日穿梭于山澗樹林,與天地爲伍,與日月同輝。隨着時間的沉澱,歲月的累積,最近總算大功告成,朝鳳槍法也被男子在同山區野獸的搏鬥中逐漸加以理解改善,以槍法基礎力道爲骨,以靈性飄逸爲輔,後自稱之“七探蛇盤槍”。
“大哥!這是那?”望着正端着冒着熱氣的破碗進屋的男子,少年顫聲問道。
“常山。真定。盤龍谷”男子?鏘有力的回道。
“那大哥又是何人?”
“趙雲,字子龍。字是蒙老師童淵收留後所取。“先別說這些,你太虛弱
,來,把粥先喝下吧!你都到此兩日沒進點吃食了。”男子趙雲關懷的道。
“常山?真定??趙子龍???”少年聞聽後感覺自己大腦有過這熟悉的記憶,但一時又想不起具體,就好象餓極時常出現在腦海裡的那些幻覺:“有圓圓的手掌大小的包子,有一根用特殊處理過的塑料包裝紙包裹的火腿腸,有……”
“對!包子!火腿腸!”少年神情興奮的自語道。
“什麼?什麼包子火腿腸!這附近的豹子早就被雲給逐殺一盡,偶爾還有徘徊的也成不了什麼氣候,放心吧,有云在,一切安之。”趙雲自豪的說道。從語氣中透露出的自信爆棚,一種捨我其誰的氣概。
或許是在山中日久,趙雲也時感內心深處蘊藏的英雄無用武之地,現在有了在眼前少年面前展露的機會。畢竟自己也不過十五之齡。
愁眉思索的少年大腦陣痛,冷汗直流,稍有起色的臉上也青筋突現,“那我是誰?我到底是誰呀?”
看着少年痛苦的樣子,趙雲揚起手掌,順勢一拍,頓時少年暈厥過去。
都是苦命的人啊,現在的世道,宦官當權,黨士紛爭,流民四起,想在亂世存活,沒點本事,就算八尺大漢都是無法立足的,更何況一瘦小之童。搖搖頭邁出茅屋的趙雲暗道。
昱日。
山谷的清晨空氣清新,現代大都市的空氣質量同古時簡直無法相提並論。一早之際在於晨。
少年被簡陋茅屋外的呼呼聲所驚醒,順手舀起榻邊的衣物快速穿戴起來。看着窗外空地上把一杆銀槍揮舞得虎虎生風的趙雲,心頭有種渴望:一定要跟隨此人學藝。
不顧上下翻飛的危險,少年冒失奔出。只見趙雲槍身一抖,朝鳳槍法裡的一招“迴風攬月”快若閃電的往後點去。好一個技藝超絕的趙子龍,在發現來人正是自己所救回之少年時,及時手腕再抖,槍尖上揚,止於少年面前,真險之又險。
“請師傅收下我吧!小子願意跟隨師傅學藝,不圖有個好的前程,只願能在眼下安身立命。”少年話音未落,“咚咚咚”三個響頭只嗑得鮮血順着眉心流淌。
“男兒膝下有黃金!起來說話!”
“不!師傅不收小子,小子寧願長跪不起!”
“雲觀之也不比你大不了多少,豈能收你爲徒,快快起來!”突發的事件也弄得白麪的趙雲面紅耳赤。
“小子眼下失憶。不知是否還有親人存活,更不曉家鄉何處,師傅不收弟子,小子就如那流浪的野狗般無家可歸了。”少年苦苦哀求,眼淚也奪眶而出,混合額頭上的鮮血,十分嚇人。
趙雲收槍一攏,上前一步,抓起少年右手,還在倔強掙扎的少年再也跪不下去。抹去其臉龐上的血水,柔身道:“教你武藝不是不可,卻不可以師徒相稱,你可換雲之大哥。但有一點,不得雲之允許,切不可再傳他人。畢竟雲也仍未出師,尚在學習期間,本不得老師同意,是不可他傳,觀之你年紀幼小,無一技傍身,恐出意外難存活於世,故冒越俎代庖之險,帶同你共習技藝,望你勤之勉之。”
喜出望外的小子聽後正待再次下跪,被趙雲及時制止。當被趙雲問到姓甚名誰時,眼光暗淡,低頭無聲。
好在趙雲也明白這少年的不平遭遇,於是開口道:“不如我們以兄弟想稱,反正雲也孤身一人,正愁沒有親人感受。小弟現在記憶未復,乾脆大哥給你取一名字暫且叫之如何?”
“聽從大哥安排”少年乖巧應道。
“既然不知姓名,不妨就叫無名吧?”
“無名?”怎麼又是有點熟悉的名字。管他呢,反正現在有了大哥,也有了大哥所給取的名字,從此,我就叫“無名”了。想到這,少年望着大哥裂嘴憨憨笑起。
ps:第一次寫書,第一次寫歷史之類的小說,把握不當的地方請各位書友多多給予指正,某觀後當改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