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道一戰過後,袁、曹兩軍一直成相持之勢,轉眼就快迎來金秋十月桂花飄香的季節。
曹操頭疼越來越加嚴重,不爲別的,那每日消耗甚巨的糧食就讓曹操頭如斗大,本就有頭疾的曹操現在休息不安,身體也就病垮下來,已經連續三日未曾出過帳營,隨軍的醫士全都束手無策,曹軍軍營內到處都謠傳着曹操活不過金秋之語,幸好此動搖軍心的消息被郭嘉得知,不敢懈怠,以免不利軍心造成嚴重後果,及時的讓傷愈復出的于禁悄然查出源頭,立刻斷絕來源。
可是曹軍營內少糧的消息還是被兵士所知。知道的經過也很簡單,每日吃食已經由以往的三餐降爲兩餐,往往讓士兵喜愛的白麪饅頭現在也沒了蹤跡,稻米也換成了粟米,況且還成粥狀。太過明顯的缺糧已經持續兩天,這不,許多不滿的兵士紛紛叫囂着聚集在後軍輜重營內討要說法。
負責押糧的任峻率子突圍後至今未得消息,糧草器械管理諸事早已交給荀攸打理,雖然荀攸多智,但也無法阻止日漸消耗待盡的糧食照常發放。爲了節省糧秣,荀攸無奈之下才不得不下令縮衣減食。
軍營內的騷動早在荀攸預計之內,遺憾還是未能制止。聽得帳外熙熙攘攘的爭吵聲,荀攸不能無動於衷,愁眉苦臉的出現在曹軍軍士眼前。
溫文儒雅的荀攸一現身,馬上就被憤怒的飢餓軍士給包圍,多次出聲想要說明清楚此事的荀攸還被義憤填膺的軍士推攘得東倒西歪,如果不是曹仁及時趕到,怕身體單薄手無縛雞之力的荀攸不被暴打一頓纔怪。
“噌”的一聲,曹仁擎出寶劍大聲喝止道:“誰敢作亂,就先嚐嘗吾之寶劍鋒利乎!”
羣情激憤的兵士這才稍微安靜一點,荀攸清了清嗓子,深感愧疚的說道:“衆位將士,攸也知此乃下下之策,減糧一法乃不得不爲之的做法,然如不採取這種舉措,恐軍糧最多還能支持七天,七天之後將糧草盡絕,到時想吃上一口粥食都更加困難。現今上至將軍,下至兵士吃的都是一樣的食物,決無特例。攸可拿項上人頭擔保,如誰能查出不同吃食,攸願雙手親把人頭奉上。非常時期,正需要將士同心用命之時,切勿自亂陣腳,以給袁紹可趁之機,否則大家都死無葬身之地矣。望大家耐心靜候,主公的糧草部隊近日就可趕至,多多堅持數日,必能躲過此劫。”
荀攸一番真心懇談,讓剛還叫嚷不停的軍士都平息不少內心的怒火,被曹仁嚴加看管的一個小校急忙自尋臺階的說道:“大人如此一說,吾等還真能作反不成,就再堅持數日,希望大人千萬不要糊弄吾等。”
曹仁冷哼一聲,收劍歸鞘,可目光仍炯炯的注視着在場的兵士。
不知誰呼喊出一句:“回來了!史渙將軍回來了。”
荀攸一聽,臉色紅潤起來,這位史渙將軍正是自己派遣出去搶劫袁紹糧草的將領之一,只希望其能多多少少帶回點糧食已緩解眼前的饑荒危機。
一頭頂銀盔的八尺壯漢正往後營而來,遠遠望去,正是那史渙。
史渙三步並兩步的快速來到荀攸跟前,抱拳說道:“大人,末將幸不辱命!剛截得袁軍糧車部隊,惜敵軍人多勢大,只能採取火燒之策,焚燒掉糧車百架,帶會十八車應急。吾軍將士浴血拼爭,陣亡三百餘人。”
荀攸大喜,趕忙說道:“將軍用命,士卒勇猛,方能獲此佳績,攸定爲將軍報功於主公,令其厚賞之。”
“不敢不敢!此皆乃末將應爲之事。”史渙謙虛的道。
緊接着荀攸說道:“史將軍,眼下救急糧車屯放何處?兵士們正因缺糧而差點炸營,不如快快帶吾等一瞧糧車以安軍心。”
“喏!”史渙帶頭轉身奔去。
一架架堆放整齊還未來得及卸下的糧車有序的排放在輜重大營門外,隨後爆發出驚天的叫喊:“有糧嘍!有糧嘍!”剛纔還在爲糧食擔憂的曹軍兵士開始歡呼,聲浪傳遍整個曹軍軍營。就連遠在中軍大營內愁悶的曹操都能聽見,忙向左右打聽,被告知乃是因緩解糧災而發出的振奮之聲時,老臉也不禁露出一抹笑意,也急忙趕出帳外參與全營盛大的歡呼。
一家歡喜一家愁,曹營的偌大動靜驚醒了遙望相隔的袁紹大營,袁紹帶領麾下衆將全都上得轅門觀看,帶問起曹軍爲何歡呼時,早有打探消息的斥候上前稟報:“今早曹軍一將率軍突襲吾軍後寨,截去糧草若干,焚燒若干。”
袁紹只覺眼前一黑,似有無力般的站立不住,身軀前倒,差點翻跌轅門望臺之下,幸被身邊眼疾手快之人攔住,纔沒有出現一代豪雄摔死轅門的慘劇,可也把袁軍謀士將領們看的心驚膽寒不已。
袁紹的昏迷又使得袁軍不敢掉以輕心,只好繼續沿用圍堵之計球困曹軍。時袁軍的青、幽援兵五萬抵達,也加劇了袁紹軍糧秣的緊張,再加上近千車糧草的丟失,袁軍也快出現缺糧的恐慌。
好在袁紹及時醒來,聽取了郭圖等謀士建議,遂命大將淳于瓊率兵萬人趕往鄴城催促並押解糧草救急。
就在淳于瓊走後不久,謀士許攸截獲曹操求糧書信,原來官渡自曹軍被圍後,連續三月血戰,軍力漸乏,軍糧告竭,軍心不穩,曹操未免引發曹軍糧荒內亂,不得不急發使者往許昌求救措辦糧草。
得知這一難得消息的許攸立即求見袁紹獻計,詳細的分析了曹操軍隊目前的窘境,出策建議道:“曹軍屯於官渡,與吾軍相持甚久,故許昌必定空虛,若分一軍星夜襲擊,則許昌當能一舉拿下,失去許昌之地後的曹操,無兵援救,無糧吃食,軍心定會大亂,這時攻之,曹操亦可擒也。”
遺憾的是自古以來忠言逆耳,袁紹得其建議,因自身性格多疑,喜剛愎自用,再加上好斷無謀,認爲這不過都是曹操的誘敵之策,說道:“曹賊素來詭計多端,此催糧書信皆乃誘敵之計。汝是否因其與曹操少時曾爲好友,故欲暗通曹賊,充當曹賊奸細,亂我軍心陣腳乎?”
許攸也沒想到會出現這樣的境況,不再多言,只解說自己實無棄主背叛之意方纔得以脫身。回得自己營帳又獲知自己家人因貪受賄累其家小,被袁紹帳下審配攻諦,全家被收押下牢不說,妻子還被審配強佔,怒火中燒的許攸毅然決定轉頭故舊曹操。
十月中旬,淳于瓊大軍押解強徵所來的糧秣到得官渡附近,袁紹未恐被曹軍襲擊,故命淳于瓊屯於袁紹大營四十里外的烏巢、故市一帶,嚴令務必嚴加防範,不容有失。
萌生叛意的許攸獲知此息後,知道覲見曹操的良機已至,忙趁黑夜悄然出逃。
曹操得知昔日好友許攸棄袁來投,不及履鞋穿戴,就急忙出迎,許攸頗爲感動,還未進得帳內,就開口說道:“曹公可知大難臨頭乎?”
邊走邊高興的曹操獲此一問,忙詫異問道:“子遠何有一說?”
許攸忙把最近袁紹的軍事部屬安排等一一告訴曹操,讓曹操大爲震驚的還是來之青、幽五萬援兵和押解而來的龐大糧草物資,如被袁紹掌控,真後果不堪設想。這兜頭的冷水一潑,頓時衝散不少因許攸來投的喜悅,老臉也一時拉聳下來,恐懼神情充斥全身,連走動的腳步也不知不覺間停頓了下來。
許攸知其已爲袁軍大勢所懼,忙在旁出聲:“曹公勿憂!今攸來投,正好獻策以破袁紹,圖個晉身之機,不知曹公可願聽予?”
一句話說得曹操臉色陰轉多雲,又忙拉拽其手,笑道:“怎會不予,快快進帳說道。”
兩人方纔落座,曹操迫不及待的就開始發問:“子遠何以教吾?”
許攸起身一禮,再次落座後侃侃而談:“淳于瓊乃袁紹帳下粗鄙之人,雖勇而無謀,好酒而疏於治軍。曹公可輕兵急進奇襲駐地烏巢,趁其紮營未久,疏於防範之機,給予迎頭痛擊,燒其糧草輜重,袁軍必亂,官渡之圍可立解。”
曹操用人一直秉持用人不疑之策,細想一下認爲此計可行,真如許攸所言,其袁紹無糧,大軍必比自軍更糟。忙出帳門吩咐左右:“傳召郭嘉、荀攸、曹洪、夏侯淵等人來見。”
袁紹帳內也正篝火熾烈,文臣武將席地而坐,也正商談因糧草到來之後應對曹軍之策。
剛被放出禁言的沮授邁不開一直的擔憂,又首自出言提醒:“淳于將軍遠來,勢必不能即刻進入戰況,主公不妨在其駐紮之地的左近再立一軍以策應側翼,確保萬無一失。糧草……”
還沒說完的話語就被袁紹寵臣郭圖打斷,其聲如夜梟桀笑道:“公與似乎多心,想淳于將軍多年帶兵,豈無知如孩童乎?況且將軍素來勇猛,乃吾軍不可多得的猛將,曹賊正被其圍困,何敢分兵,又怎能分兵強攻?主公不必多慮,還是先應商議攻其曹軍大營之策。”
沮授還得分辨,袁紹一臉不耐,嗆然出聲說道:“公與不必多言,如再爭辯此事當以亂吾軍心治其之罪。”
沮授本乃死忠之人,豈又懼怕死字一說,振彈衣襟昂首說道:“吾今進言本着謀士職責,豈可懼死而忘其本分。冒死進諫自古有之,又豈能專美前人。曹操老謀深算,如真探得吾軍糧草動向,勢必襲之,諸公眼光實爲鼠目,誤導主上,自取滅亡不遠矣。”
一席話連袁紹都給罵在其內,聽得袁紹臉色陰晴不定,見沮授大義凜然的說完,方纔悶哼幾聲:“來人!將其擒下,關入後軍。待明日破其曹軍後再行決定生死。”
曹操同衆人商議已定,留曹洪、荀攸、郭嘉等人鎮守營壘,自起三千騎兵兩千步軍公五千人趁夜輕兵急進烏巢。
出得營外,早換得袁紹將士服裝的曹兵人銜枚馬縛口,蹄下綁有厚厚的棉布等物,人手一捆柴草,利用天色黑暗抄小路奔襲袁紹烏巢糧軍。
果不其然,還沒近得烏巢袁軍,十丈之外的曹操夏侯淵等人就聞見袁軍營內飄散而出的酒氣,時不時還有大聲吆喝的划拳聲響,曹操眉飛色舞,望向夏侯淵一打眼色,曹軍開始蓄勢出擊。
加速、再加速的曹軍三千輕騎在夏侯淵的帶領下不停的催打馬臀,疼痛刺激得身下戰馬不斷嘶叫,可惜被馬嘴裡的堵塞物而阻攔其音。往日的奔雷聲此刻也蕩然無存,只有四蹄翻飛着的戰馬帶起身後黑幕中的輕煙,衝向出現在衆人眼前的烏巢袁軍。
三十步、二十步、十步,“放!”隨着夏侯惇的悶喝,馬背上的曹軍一律舉起手中乾草奮力擲向袁軍大寨。負責警戒的袁軍只覺頭上飛過黑乎乎的大片物體,還沒醒悟過來就被隨後的曹軍火箭引燃,大火呼啦之下在袁軍大營內發作。
還在杯盞交錯的淳于瓊同手下諸人喝得不亦樂呼,驚現轅門火光沖天,才把九分醉意驚醒七分,知其定爲曹軍來襲,慌張失措的才找尋鎧甲兵刃,可惜營外的曹軍已發起下一波的攻勢,其目的直指營帳之後辛苦募集徵召的數萬糧草物資。
曹操待其營內火勢大起,也指揮身後的兩千步卒震天殺來,只見曹操身先士卒,一馬當先的揮舞手中倚天,只奔袁軍營門。
夏侯淵率先進入袁軍大寨,手竨長刀,威風凜凜,隨着耀眼的火光,見神殺神,遇佛殺佛,驚慌失措的袁兵又那是其敵手,被那三尺長刀左劈右砍下折損數人。
血開始流淌,火更加妖豔。
逐漸火勢燃燒蔓延至後營,淳于瓊自知如丟失糧秣,最終也難逃一死,翻身上的馬來,正見一曹軍大將衝進營門,遂立穩心氣,抄起手裡的長戟悍不畏死的衝殺過來。
騎在馬上的曹操見有敵將近前阻攔,也不懼怕,年少之時的膽氣似乎回到現在,根本不顧手中倚天短小,朝敵將對衝過去。
一寸短一寸險,可惜淳于瓊也是飽經戰火洗禮的河北名將,自知不能讓其敵將近身,手中長戟翻飛蛇舞,幾戟下去,直搠曹操心房要害,就是不讓曹操近得身前。
曹操年歲也已不輕,許久沒有親自上陣廝殺,幾次控馬近前的意圖被其知曉後就趨於弱勢,剛堪堪躲過心頭一戟後又忙於迎劍阻擋擊向腰際的一戟,手忙之中,身下戰馬被淳于瓊劃中馬臀,戰馬吃痛,前蹄上揚,把曹操掀翻下馬。淳于瓊大喜,調轉馬首復又揮戟急刺落馬還在翻滾的曹操。
“休傷吾主!”一聲大喝,一員戰將出現在淳于瓊攻擊曹操的行進路線之上,手裡斜胸掌控着一把宣花大斧。傲然神色令淳于瓊震驚,忙收住馬勢開口問道:“來者何人?吾手下不殺無名之將!”
“河東徐晃!”
徐晃何人?爲何會及時出現?這要從曹操商議奇襲烏巢之計說起。
徐晃字公明,原乃車騎將軍楊奉帳下騎都尉,後楊奉爲曹操所滅,徐晃遂投曹操,曾跟隨曹操出征過徐州劉備,後嶄露頭角,得其曹操重用。今次曹操兵襲烏巢,徐晃作爲右翼則進擊屯予故市的另一支袁紹押糧大軍。故市離官渡稍近,徐晃輕兵速進,一舉踹破袁紹故市的韓猛大營,韓猛出兵迎戰,卻不是徐晃之敵,數十回合下來,被徐晃手中利斧陣斬,故市糧草焚之一半,徐晃也自知曹軍少糧,令其偏將自行押送所獲糧草迴轉官渡,自己卻來援助攻取烏巢的主公曹操,方纔有以上一幕的出現。
烏巢、故市戰鬥打響不久,袁紹就已獲知,大急之下就欲聽從部下張郃之意率軍殺奔烏巢救急,可手下謀士郭圖又別出心裁的建議道:“曹操既然親征烏巢,留守官渡的曹軍勢必不多,故可採取圍魏救趙之策,強攻官渡,欲速斷曹操官渡後路,就算曹操獲取烏巢、故市糧草也再無抗擊之地,那時曹操自敗無疑。”
袁紹心動,忙又竄改之前張郃援救烏巢淳于瓊之意,派遣張郃、高覽盡起袁軍主力強攻官渡曹軍。令部將蔣奇另領一軍馳援烏巢。
徐晃的斧頭勢大力沉,漸漸的淳于瓊已感無力招架,心怯的淳于瓊用戟撩開徐晃下落急劈的斧身,知再不撤離就得交代在此,賣個破綻,掉馬欲走。可惜其忘記地上還有被其折馬的曹操,曹操見淳于瓊想逃,手中的倚天緊拽,趁其掉頭之時,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砍向馬腿,劍光一隱,血光迸出,馬腿立斷,淳于瓊也遭遇剛纔曹操落馬的下場,唯一不同之處是曹操還能得其手下相救,淳于瓊則無兵可援,駐守烏巢的袁軍在在慌亂之中潰散,誰還來管其將領死活。
徐晃藉助馬勢,拍馬趕上,手起斧落,一注血泉沖天而起,淳于瓊的項上人頭早飛往別處,死身跌落塵埃。
夏侯淵剛把戰火燃燒至後營糧草重地,袁軍的大營以告失守,兩路人馬合兵一處,正在慶喜之時,遠處雷動,知其袁紹援兵已至,夏侯淵大叫:“公明速保主公回防官渡,某自斷其後。”聲落人、馬皆再無影蹤。
張郃同高覽先各自分兵攻擊官渡曹營兩翼,一番廝殺,效果甚微,不得已下合兵一處。曹洪一直以來以防守嚴密爲名,再加上荀攸智者的及時補漏,早把官渡防禦得密不透風,袁軍一近,弓弩自往其身招呼,讓袁軍中的張郃高覽兩將頭痛不已。還沒攻進曹軍營外三尺,已損兵高達八千之衆。
兩人只好先令軍卒後撤三十步之外以觀曹軍漏洞。
天明拂曉,昨夜的餘火仍在燃燒,噼啪作響聲不絕於耳。經過一夜激戰,雙方又進入觀望之態。
袁紹得知前軍停止攻擊,烏巢、故市的噩耗早在半夜傳至,自知失去糧草物資後果的袁紹老羞急怒,令人再次傳達張郃高覽不計傷亡攻打官渡。
夏侯淵率三百餘人衝出,蔣奇自視兵多,絲毫不放在心上,只令五千大軍自後圍其掩殺,心想,就憑這數倍於敵的兵力,累也要把夏侯淵累死陣前。
夏侯淵秉持一個信念:狹路相逢勇者勝!勇往直前,身後的士卒見其將領都捨生忘死,再沒多慮,全都默不作聲的緊跟其後。三角鋒矢陣型一直是衝鋒的最佳陣型,夏侯淵即是三角的箭頭,一路披荊斬棘,殺得蔣奇部卒哭爹喊娘,四處逃竄。等蔣奇發覺不妙時,夏侯淵已經離其不到兩步距離,只好強硬對戰。
夏侯淵無愧迅疾之王的美稱,剛一充進蔣奇的中軍所部,其跟隨的三百曹兵也折損近半,然夏侯無懼,大吼震怒下,長刀劃出寒光直斬蔣奇之首,蔣奇埋頭,反手一槍,夏侯回收刀式斜刺再斬,惜快馬已然衝過蔣奇馬身,只把蔣奇坐馬後臀砍成兩半,蔣奇頓時被掀飛出去,說有多狼狽就有多狼狽。
不等蔣奇整裝再戰,夏侯淵的快馬又反策而回,這次蔣奇再也沒有躲閃及時,被森冷的長刀抹上後背,胸腹盡開,臟器散落一地,血液迅快流逝。見蔣奇被斬於刀下,夏侯淵不再顧及,打馬就往官渡方向奔去,幾千人目送其離開,竟無人再次上前阻攔。
連續強攻,張郃高覽部又折損萬多士卒,更何況烏巢糧道被斷的消息被曹軍兵士傳散開來,頓使袁軍士兵無心思戰,軍心已然渙散,都爲這無法完成的命令而沮喪心情,士氣在軍士裡跌落谷底。
張郃高覽商議一番,決定冒死回撤袁紹大營,就算被其主公責罰也不再拿將士們的性命去搏擊無法完成的攻擊。
纔回撤一半路程就遇上被袁紹令其前來督戰的郭圖,兩項爭吵不休後,郭圖臨走之際說道:“兩位將軍不聽主公之令,吾自只有如實稟報,士氣在軍士裡低落。
張郃高覽商議一番,決定冒死回撤袁紹大營,就算被其主公責罰也不再拿將士們的性命去搏擊無法完成的攻擊。
纔回撤一半路程就遇上被袁紹令其前來督戰的郭圖,兩相爭吵不休後,郭圖臨走之際冷聲說道:“兩位將軍既不聽主公之令,吾自只有如實稟報,休怪圖不仁不義。”才轉馬回報袁紹。
張、高二人都熟知郭圖爲人實爲一反覆小兒,呱噪之徒,袁紹往前頭號智囊沮授、田豐等人就是被其讒言,至今還在下在大牢不得重用。未免身遭其害,張郃遂意投往曹操,高覽也不反對,是故兩人不再猶豫,起大軍再次行往曹營。
曹洪得報張郃高覽率軍來降,不敢相信,忙着人召荀攸相問,荀攸則笑答:“今有二將來投,何故疑之。此二人皆乃河北名將,成名已久,甚顧聲名,斷無假投實奸之事。”
於是曹洪大開營門接納投降大軍。
剛趕回官渡的曹操大喜過望,將其比作微子去殷、韓信歸漢,於後拜張郃爲偏將軍,封都亭侯;高覽爲偏將軍,東萊侯。原帶兵士盡歸其節制,可隨曹軍即日反攻袁紹。
剛得急報說予烏巢、故市兩地同失,淳于瓊、韓猛,以及馳援的蔣奇也全都戰死,袁紹欲哭無淚,正欲大罵老天不公,郭圖已掀簾而入,忙問緣由。郭圖加油添醋的描述張郃、高覽諸多不實,還爲道盡,前沿消息來報:“張郃、高覽已率軍投靠曹操。”把二人驚得凸鄂於此。郭圖還心說:真如吾所料也!
隔日,曹操新得袁紹降軍三萬,戰將兩員,起全軍大舉進攻袁紹,戰火從早上一直持續道天黑,袁紹青、幽五萬大軍皆乃新練所成,戰場經驗不足,被曹操大軍打的節節敗退。袁紹早前所帶餘部也因無糧自亂陣腳,根本無法抵擋。
是役一戰,袁紹全軍敗北,數萬大軍潰敗,獨留袁紹、袁譚等首孤身逃往河北,一路收拾殘軍,最後只帶回八百餘騎。
曹操官渡大勝,先後殲敵、坑殺七萬餘人,以曹操的最終獲勝而告終,同時也宣告天下曹操的崛起。自此河北一地再無一人是曹操敵手,崛起速度之快,令天下俱驚,羣雄矚目,統一河北來日不遠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