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關羽棄穎陽後一路狂奔,天色黑暗,關羽也無心再走,見得野外寂靜,到處都沒有可供寄宿的農家田園,遠處只有一片枯木樹林,只好嘆得口氣,自嘲一般的對着赤兔寶馬說道:“馬兒,看來吾等只能在此林中過夜,此乃命也!”
通人性的赤兔馬好似明白關羽話語,不等關羽下馬,馱着臉顯疲色的主人就往林中鑽去。
幾日來關羽都不曾休息安穩,早前同韓福軍的大戰,之後的醉酒,再加上穎陽城中的一番驚險,讓關羽都快疲於應對,體力都有透支的跡象,此刻寒冬夜幕,林中百獸皆無,正可趁此機會好好熟睡,彌補這幾日來的疲憊身心。
對於強如關羽這樣的武者來說,這些野外的寒風可令那些不曾習武的民衆倍感身冷,可對關羽卻造不起任何的傷害。緊緊衣甲,關羽背靠一棵枯樹就沉沉睡去,不一會,鼾聲四起,睡得格外香甜。
次日,沉睡中的關羽聞得林中鳥叫,睜開眼簾,精光再次回得眼內,雙瞳射去,卻發現綁縛一旁的赤兔不見蹤影,這可急壞了關羽。自從曹操贈馬以來,赤兔同己猶如一體,早在白馬陣殺顏良,延津刀斬文丑後,關羽就知道今生只有赤兔馬可與其相伴一生,習慣了赤兔在自己身下馳騁,如今卻大意丟失,怎不讓關羽心痛萬分。
悲傷下不知赤兔爲何不見,關羽只好拿林中樹木出氣,一頓刀劈,樹木皆自根而折,昨日還僅靠抵擋禦寒的大樹也未能身免,在關羽巨力之下,依然被其砍作兩截。
可再怎麼發泄也無濟於事,丟失的赤兔是不會自動回到身旁,關羽沉心穩定情緒,苦於林中沒有絲毫線索,再加上已然耽擱幾日,怕錯過同文士張壘相約之期,不得不選擇先行離開。
落寞的關羽在雪地裡艱辛跋涉,就在距離蔡縣不遠的地方出現了一家莊院,由於幹食盡在赤兔身上的馬囊之中,關羽早已饑荒難忍,決定先在其處堪是否能借得口糧充飢,順便也打聽赤兔下落,看是否爲附近山賊路匪劫去。
敲得門開,一老人倚門道:“可是吾兒回來?竈上還熱有昨日剩飯,早勸過其不要行那劫道山匪之事,可就是不停,遲早一日必叫其後悔不已。”
關羽聽得仔細,忙問道:“敢問老丈,吾乃過路之人,想打聽附近可是盤踞山匪,如真有之,吾還需前去尋回丟失物品。”
老人這纔看清敲門之人不是自己那無良兒子,立即把門敞開大半,對着五大三粗的關羽熱切說道:“原來不是吾家那不孝之子,敢情壯士進屋說話,也可避避嚴寒冷氣。”
關羽落座急於打聽赤兔愛馬下落,忙開口請教老人:“老丈是否可知附近哪有山賊落草,吾丟失代步馬匹,於這嚴冬行走多有不便,故欲找回,還請老人告知詳情。”
老人流淚,聲音沙啞的回道:“實不瞞壯士,此處附近實有一座山頭,名曰臥牛,爲當日黃巾亂兵佔據,吾家耕讀傳家,惜生此子性好遊獵,不務正業,一日去得臥牛山中打獵,被山中頭領看中,強邀入夥,當時吾兒不允,後三番兩次下山盛情相邀,才使得家門不幸,出此落草爲寇的不孝之子。老夫曾多次勸說,皆被其當耳旁風而棄之,可憐吾老妻晚年得此一子,見如此不成大氣,於日前一病不起,眼看就欲人世永隔,方纔出現剛纔之語,還望壯士不予見怪。”
關羽聽得心頭火起,暗付:“老孃都已纏病榻上,還不思悔改,實乃可惡之極。”忙起身謝過老人說道:“老丈放心,吾自去行得老丈小兒,定當押其回家跪於其母面前。”
話音未落,莊院前傳來人聲鼎沸,關羽閃身而出,見數十人正跟隨一戰馬之上,頭裹黃巾的漢子前來此處,橫刀相向,怒眉問道:“何人是此家老丈那不孝之子,快上前答話。”
馬上黃巾出聲:“如是何人?在此作甚?”
關羽見其黃巾打扮,知道乃黃巾餘孽,接口嘲笑道:“汝等黃巾賊寇,可曾聞得琢郡劉、關、張之名乎?”
黃巾賊首一聽,回道:“某乃天公將軍張角部將,姓裴名元紹,曾聽聞赤面長鬚者乃關雲長,如是何人?別欺吾不曾識得此君一面而假冒其人。”
關羽大笑,隨出口言道:“某正是關羽關雲長,賊寇還不下馬受死!如交出此屋老丈之子,或可放汝逃得一命。”說完解開頜下須囊,露出及胸長髯。
馬上之裴元紹大驚,慌忙下馬跪伏,說道:“真乃關公也!小將有眼不識泰山,故才疑爲他人假冒。此屋小子現今已率領一隊黃巾押解一匹搶來的千里寶馬迴歸山中,吾等皆因路感飢渴,纔來此欲尋些吃食裹腹充飢。”
關羽隨後問及:“如從何得知吾之容貌?”
“乃山中首領周倉所言,此人爲關西人氏,雙臂虯結,原在人公將軍之下爲將,後黃巾兵敗,纔回得臥牛山中落草聚衆。”裴元紹不敢有所隱瞞,故把所知一一盡告。
關羽見其回答乾脆,免爲其欺騙,忙朝跪伏的裴元紹說道:“既如此,馬前帶路,吾這就前去會會此人。”
讓坐騎於關羽後,裴元紹帶同一路往臥牛山而來。
山腳下值勤山賊遠遠得見,早回報於寨中首領周倉,周倉疑裴元紹投敵,起全寨之兵,立即出迎。
關羽高坐馬背,望着馳來的一彪人馬,領頭之人皮膚黝黑,可同三弟張飛一比。到得近前,周倉才發現安坐馬背之人好似關羽,忙出聲詢問:“馬上可是關羽關雲長將軍乎?”
“正是某!”關羽傲然回答。”
周倉翻身落馬,跪倒關羽馬前說道:“以前曾隨黃巾張寶踐踏中原,得見公忠義勇武一面,痛思身處亂軍,恐將軍不容,故遲遲不敢投之。今再見公容,豈能錯失,倉願自此追隨,哪怕爲其執繮牽馬,充當馬前小卒,也雖死無悔。”
裴元紹也見機跪拜,大聲領頭喊叫:“吾等也願追隨將軍,鞍前馬後,至死無悔!”
關羽那曾料得如此一齣戲,見衆意拳拳,也思及眼下正是用人之時,於是不再推辭,下馬託扶黑臉周倉,並大聲說道:“既然大家同願跟隨雲長,想羽也無法藉口推託,不過某有言在先,從今後如再有人慾行山賊之事,別怪關某翻臉無情。”
再問及今早送上山寨的赤兔下落,周倉黑麪羞紅,好在遮擋不少暗紅,忙吩咐手下儘快牽出,並帶來農莊老丈之子郭難。
當赤兔出現見到關羽,馬口中發出長長悲嘶,在山谷中盡情迴盪,似乎在傾述遠離主人之相思之苦。關羽也淚光隱現,不過卻強忍眼中,不至於在剛收得手下面前流露。
郭難也被帶到,其人臉有英氣,但目光遊離,關羽不忍山下老丈寒心,對其說明老母抱病於榻仍對其戀戀不捨,此子面露苦澀和羞愧,終浪子回頭長哭奔往山腳。
關羽遭遇黃巾敗兵的同時,張壘所駕馬車也爲黃巾賊衆劫持。
沒經受到曹軍追兵之圍,卻依舊成爲囚籠之鳥,張壘心有不甘,暗覺愧對關羽信任及託付之情。正在其苦思對策之時,緊閉的茅屋打開,透出冬日暖陽。一黃巾將領裝束的漢子走進屋內,朝其問道:“車中何人?汝又爲何人?”
張壘苦思該作何回答,門外有走進一人,打扮同面前之人相當,聽其氣急敗壞的說道:“廖化,想吾一心爲汝着想,今劫持得兩貌美如花的婦人,均打算分其一人,可汝是以何對吾?回到老營,就強行把兩女子禁錮於汝屋,當吾不知其意乎,還不是想私自獨吞,哪有汝般如此作爲,今不給吾一個說法,吾自當率隊離去,再也不與汝合兵一處。”
“廖化!”
張壘聽到賊將提及的人名,想到此人後世史書介紹爲:“廖化,襄陽人,字元儉。早年投靠劉備,曾經在關羽的手下作過主簿,一直跟隨關羽鎮守荊州。關羽被殺後,荊州落入東吳之手,廖化知敗局無法挽回,爲免將士做出無謂的犧牲,不得已下投降了東吳。再後來,廖化做出了一個同關羽一樣千里走單騎的精彩故事,廖化其人非常忠心於劉備,一心重回劉備身邊,想出了個詐死的計策,居然還計謀得逞,並騙過了所有的人,帶上自己的母親躲開吳兵的追捕,日夜兼程,趕往益州,終於在秭歸遇上了東征伐吳的先主劉備。劉備見到廖化後非常高興。立刻任命廖化爲宜都太守。人到中年,跟隨過諸葛亮伐魏,晚年又跟隨姜維北伐中原。廖化有“西蜀魯肅、蜀中呂蒙和蜀中無大將,廖化爲先鋒”之美稱,一路摸爬滾打,終成士兵到將軍的蛻變,與黃忠、嚴顏並稱蜀漢三大老將,最後官至車騎將軍,締造了一個不小的神話。”
張壘細細察看着眼前的廖化,面貌平常,沒有特別之處,如處在人潮涌動的人羣,其平凡得讓人絕不會一眼就可認出。要說特點也不是沒有,其人面色堅韌,一臉剛毅之象,難怪投靠吳主後仍思回到劉備身邊,可見忠誠非同小可。
廖化轉臉望向後進茅屋的黃巾將領鄙視說道:“杜遠!如想走隨時可以,憑己作爲,讓化深感蒙羞,強搶民女欲圖霸佔,玷污女子清白,這等惡性,人人皆可誅之,化之恐污了吾手,才未對汝開刀,否則定叫汝嚐嚐化的三尖兩刃刀的鋒利。”
杜遠聽見廖化如此不顧往昔情面的話語,氣不打一處,抽出隨身利劍就欲刺殺廖化,怎料廖化一直暗中戒備,見其動手,一個急閃,早躍出屋內,隨即杜遠也追去,留下張壘一人獨自在茅物之中。
張壘恐兩位夫人遭難,也正好趁黃金將領不合,強自掙扎,不知是否黃巾兵士大意,背身綁縛手腕的繩索在幾次掙扎後終於鬆動,張壘慢慢抽出雙腕,已得見腕間出現淤腫,從未在三國時代中受過皮肉之苦的張壘,痛得冷汗直下,可又不敢驚呼出聲,躡手躡腳小心翼翼的往門外走去。
探頭出外才發現門口沒有任何兵士警戒,想必是爲剛纔兩位頭領間的大打出手而吸引開去。暗道萬幸,張壘選中屋後方向,悄聲潛往,意圖解救被困的兩位夫人。
廖化武藝同杜遠其實相差不大,都在伯仲之間,兩人手中均不是稱手兵器,對打起來越感不順手。只見廖化跳開,對杜遠說道:“此兵刃化用之不順手,待吾取來三尖兩刃刀,再與汝這淫亂賊子廝殺。”
杜遠也無所畏懼,對廖化背影惡狠狠說道:“難道吾還怕了汝不成!等下待吾收拾汝後,兩位嬌滴滴的美人兒可盡歸吾了。”想到其中淫處,連帶其笑聲也充滿淫靡之氣。
不一刻,廖化手持長兵回到對戰陣前,杜遠也早已手持長槍淫笑而對。廖化更覺此人淫蕩,暗恨早日爲何不曾識破,還同其合污甚久,白白墜了自身英明。三尖兩刃刀一振,劃出一道弧線,狹長的刀口直往杜遠前胸劈來。
還正得意的杜遠這時才得見廖化渾身散發出的濃烈殺意,忙緊守心神,認真對待,把長槍也旋舞得滴水不漏,兵刃交接,火星四射,“叮噹”之聲響徹不停。
兩人的怒火殺出,引來老營內的不少兵士,可無人敢上前阻攔,只好圍住一團,逐漸激鬥之聲更盛,圍觀的兵士也越來越多。整個老營猶如真空,全都聚集在戰鬥之處觀看難得的首領大戰。
廖化同杜遠的大戰吸引去不少兵士,這也爲張壘創造了營救的良機。一路尋找,終於在大營的最後處發現又“嚶唔”之音,正想衝進營帳之內,卻聽得帳中傳來兩人對話之聲:“營中廖頭領同杜頭領正打得火烈,剛纔伙房的小牛兒也跑了過去,還叫吾一起去觀看,反正眼下無事,汝不去也好,正好看守這兩女子,吾可不願錯過這難得的觀習之機。”說完帳簾掀起,跑出一個少年黃巾,緊着着又跑出一個相同年歲的少年,嘴裡喊道:“要去一起去,吾也想看看首領之間到底誰更厲害一點。”
兩個少年疾奔而去,張壘內心高興啊:“英雄救美的故事可也輪到我的頭上,這種不費手腳的機會可是萬中無一,豈能錯過!”待再也見不到一個黃巾兵士的身影后,張壘才鼠竄進帳中,眼見兩位夫人正被賊兵綁縛一處,櫻桃小嘴上還堵塞雜物,見得張壘閃進,眼中都流露出驚喜神色,甘夫人眼神更加熾熱,晶瑩的淚珠溼落柔嫩嬌容。
張壘急忙上前,打出噤聲手勢,才緩緩解開捆綁這兩人的麻繩與破布。見兩夫人正欲輕涕,張壘趕緊搖頭,示意此時不是哭泣之機,才使得兩位夫人悠然止住哭泣之音。
解救成功,張壘帶領兩位夫人穿梭在黃巾營地,眼看營門在前,卻苦於門口仍有黃巾兵士把守。藏身門口最近的營帳背後,張壘驟然停步,跟隨正緊的甘夫人猝不及防之下,纖細的嬌軀徑直撞上張壘後背,胸前的柔弱觸碰張壘,使得張壘全身顫抖,箇中滋味,讓人煎熬。
然事態緊急,不容多想,拋卻雜念,面對如何脫逃已成爲當前首要。怎樣才能引開門口衛兵,張壘轉動腦袋。
身後的兩位夫人見張壘臉色愁苦,知其正在尋思良策,也不敢打攪分其心神,默不作聲的緊靠張壘瘦弱的身後。
思索片刻,張壘朝身後早已驚嚇過度的兩位夫人輕聲說道:“二位夫人千萬別動,容子棄獨去找尋些許事物,或可助得吾等脫逃昇天。”
兩位夫人輕點頷首,見張壘正欲轉去,甘夫人輕聲追加一句:“萬事小心!”
報以微笑,張壘有種英雄一去不復還的蓋世豪氣,按照心內所思的目標摸去,其行動動作好似小賊偷盜,舉手投足間卻讓甘夫人芳心緊張非常。
決戰一打響,廖化就暗下誓言,今日無論如何也要將此淫賊誅殺,否則徒留其禍害無辜姐妹婦女,怎對得起自己良心。然杜遠手下功夫也不賴,攻防轉換毫無漏洞,想把此獠斬殺,看來也還得花些精力。邊打邊思考的廖化被杜遠一頓搶攻,剛還保有的優勢頓時化作泡影,長刀在杜遠的長槍強擊下,露出胸前空門,杜遠暗自喜笑:“既然廖元儉不仁,吾也就不義,要怪就怪其自己不顧往日同袍情誼。今日取其性命,來日再爲其祭奠罷了。”
長槍盪開廖化兵刃,杜遠再使一招,讓槍尖急速轉動,同時刺向廖化胸口,欲把廖化穿刺於槍下。卻不知這正是廖化故意虛設的假象,當杜遠長槍刺出,就註定了杜遠離死之期不遠。眼看就要刺中前胸,廖化腳下步伐急錯,閃身躲過快若火石的一槍,可惜還是刺中廖化左臂,而廖化右手的長刀卻趁勢劈出,刀風雷咧,在杜遠驚愕之時,手中長槍仍緊插在廖化手臂之中,可廖化的刀刃已然臨頭,“噗”的一聲,杜遠頭裹黃巾的腦袋已被破開兩半,血水混合着腦漿流散一處,讓杜遠只能去到陰曹地府再做美夢。
當張壘換身黃巾兵士的衣甲出現在兩位夫人面前時,仍還驚魂未定的甘、糜夫人頓覺天快要坍塌,剛剛燃起的希望轉眼難道就要熄滅?
“是吾張壘張子棄!”好在對面黃巾兵士緊然出聲說道,兩位夫人才得以細看,還真是一直護送其南下的文弱士子。面對裝束已然變化的張壘,兩道白眼投射過來,張壘慌然,並出言說道:“一會待吾上前同守兵對話,爾等切緊隨吾身後,切忌不可出言。”
施施然張壘帶着兩位夫人走向老營門口,果然被兩個守兵發現並及時出聲攔阻,問道:“可有首領手令?”
張壘上前面不改色的說道:“兩位首領發覺擄掠錯誤,先正在切磋武藝,是故忘記交予手令,只讓小兵吾送達營外任其離去,如若不信,可自相回去親問首領。”謊話說的不急不緩,令人生不出一絲覺察的破綻。
守衛營門的黃巾兵士見其服飾正是大首領廖化帳下親兵衣甲,也不再出言想問,隨即讓開通道,示意放三人過去。
張壘得見謊記成功,怕其在其變故,忙邁開腳步帶頭走出。兩位夫人緊施蓮步,緊緊跟隨。剛走出數步,卻聞聽背後叫喊:“三位留步!某有話說。”
幾人哪敢稍作停留,腳步更急急動,置身後叫喊聲罔聞。
“再不停步,吾可下令放箭了。”
張壘無奈,知道果真再不停止,如背後黃巾真的放箭,頃刻間三人只會變成三隻刺蝟一般,大聲朝後說道:“吾等不再逃跑,首領勿要放箭。”
被在此押送回營,這次可沒有再受捆綁之苦,三人被送達廖化主帳,也就是之前關押兩位夫人的營帳之中。廖化緊隨其後進入,進來後就朝三人笑道:“務須緊張,欲對爾等行兇之人已然伏誅。化此番留下三位,實無它意,只事想得知幾位是何方人士,好便於送幾位回返故里。”
張壘一聽,再看其纏繞繃帶的手臂,想來廖化之言不假,否則就不會傷及自身手臂,再加上後世史料記載,知廖化此人還算與別的黃巾匪寇不同,忙定下心神回道:“吾乃張壘張子棄,她們兩位乃劉公使君夫人,今次路過此地,實爲陪送兩位夫人至汝南與劉公團聚。今首領大義,改日當稟明劉公,抽空回報首領今日大恩大德。”
“劉公使君?可是那以仁義響徹天下的劉備劉玄德乎?”廖化聽聞,脫口驚呼。
“正是!”
“差點大水沖倒龍王廟!想吾廖化廖元儉此前多番欲往投靠仁義劉使君,卻苦於這黃巾身份,再加上各地動盪,跟隨吾的諸多兵士皆不願南來北往,故才遲遲未去找尋劉使君,今番得知下落,請容吾一路跟隨,觀得公子不像習過武藝之人,這一路走來,想必吃過不少苦頭,如得蒙不棄,今後夫人安危,吾必用性命保之。”廖化興奮之餘,說出最真實的內心感受。
張壘不敢擅自做主,忙把眼光投向兩位夫人,得到示意贊同後,纔對廖化說道:“既然如此,首領可去挑選些許忠誠可靠之人隨同保護。人貴精不在於數!”
“遵令!”廖化慌忙離去自行挑選營中願意跟隨之忠勇兵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