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雲來不急喘息,就在兩槍刺死曹軍敵將後,又飛馬追殺慌亂受驚的曹軍士兵,只有殺破敵膽,纔可能使其自軍傷亡降至最低點。
敵人的血在黑馬過後慢慢從屍體中流出,慢慢的彙集在一起,頃刻就形成一條鮮血鋪就的官道,讓曹軍兵士看之心驚,想之動容。沒有帶頭將領的指揮,散沙般的士兵只知道亡命的逃奔,顧不得再形成陣形圍殺這銀甲殺神,這也使得趙雲能充分發揮出全力,輕鬆的破除曹軍援兵。
眼前傳來戰馬嘶鳴,趙雲知道又引來別處的曹軍動靜,此時趙雲顧不得當初軍師諸葛亮所定下的疑兵之計,只有無盡的殺戮才能緩解前面百姓即將面對的危機。
“敵將大膽,竟敢孤軍深入屠殺吾軍兒郎,還不快快下馬受綁,或可留得爾一條性命。”張南馬快,率先殺至戰場,其聲音早先一步傳到趙雲耳中,趙雲聽得好笑,居然還有敵將讓自己下馬投降之人,一陣朗笑後,趙雲收槍於馬前,打量着來人說道:“想讓吾投降,就看汝有沒有這等本事。看槍!”
趙雲說完,再次催動胯下黑馬衝鋒過去,此時焦觸等三將也已趕到,見趙雲孤身殺來,唯恐戰後被人說起以多欺少,故都在旁替張南壓陣。而張南身處趙雲衝刺前端,自然最先感覺到趙雲渾身散出的無敵殺氣,未戰之前心已膽怯不少,可後面趕來的同袍卻袖手旁觀,讓張南在內心暗罵不已。打起精神,張南舉槍欲刺趙雲前胸,卻被趙雲銀槍輕輕一挑,張南手中的長槍吃力不住,槍身居然被趙雲挑飛出去。觀戰的焦觸三將慌了神,紛紛拍馬殺出,口中大聲呼叫:“敵將休要得意,吃某一槍(刀、戟)”。
趙雲全然無懼,趁張南丟槍錯愕之時,將銀槍置換於左手,右手一操,將張南活生生的攔腰挾住,藉助馬速,拽離張南坐騎,張南還待反抗,被趙雲一掌擊打在後腦勺處,暈死在趙雲坐騎黑馬背間。
焦觸、張顗、馬延看得肝膽欲裂,個個激怒咆哮,手中的兵刃也朝着趙雲要害襲來。擊暈張南後的趙雲將銀槍又交回右手,游龍般劃出片片銀光,籠罩着全身上下要害來防禦敵將三人的攻擊。張顗見對趙雲的攻勢被其防禦得無懈可擊,抽出長槍換過一式“直搗黃龍”猛刺趙雲胸腹,而多有同張顗一同戰陣的馬延也配合默契的拔刀橫斬趙雲脖子,眼見兩人天衣無縫的招式將趙雲腰部以上籠罩在刀光槍影之中,趙雲沉着以對,纏繞着焦觸的大戟先磕去張顗快得見不到槍頭的一刺後又借力沉斜斜帶過焦觸的戰馬和身子迎擋馬延劈來的大刀,被趙雲運用得十分趁手的招式正是七探蛇盤槍裡攻守俱佳的“盤龍纏繞”,懊惱不已的張顗、馬延見勢在必得的一擊反被焦觸的長槍和焦觸的身體給破去,又怕誤傷同袍,只好收起兵刃待胯下戰馬錯身後再回頭尋找戰機,不想這時趙雲的銀槍再現,勢如閃電般的快速脫離同焦觸長槍的糾纏,仰面後倒在馬背之上,銀槍以一記“霸龍無悔”攢刺錯馬的張顗,預料不及的張顗毫無防備,被槍尖投胸而過,慘叫都未能發出就死於非命。
“儁霖!(PS:杜撰下張顗的字,這裡好稱呼)……”馬延一聲悲呼,痛失手足的心痛讓馬延眼中怒焰高炙,“賊將!拿命來!”連連爆吼,馬延大刀翻飛,發出呼呼的強烈刀風再次斬向趙雲。
絞戰伊始就打暈一人,擊殺一人,讓位於景山上的張遼暗自爲趙雲鼓掌稱道,自問戰團中之人換做是自己,絕對不會如敵將這般容易就破去四將的圍攻。正在思付需不需要下令弓箭部隊射殺戰圈中的敵將時,身邊的曹洪輕聲提醒着道:“文遠!主公已在景山山下,吾等是否先去迎向主公等上山觀戰?”
張遼一聽,忙出聲道:“衆將快隨吾下山迎接主公上山觀戰!”
“謹遵將令!”。
趙雲帶着斬、擒二將的餘威,更是勢不可擋,一條亮銀槍在其手中宛如身體的雙臂般伸縮自如,強勢強勁,裹起寒風發出獵獵的聲響,好似欲先奪其心魄,震其膽裂,滅其氣勢,取其性命。已被之前殺得毫無招架之力的馬延、焦觸二將更是越戰手越顫,越殺心越慌,就連緊握兵刃的力氣都隨之逐漸開始減退,好在兩將都非愚笨之人,明知敵人武力超強,非自己二人可力敵,雙雙棄下趙雲就欲打馬回陣,趙雲眼疾手快,不給二人喘息之機,駕馭黑馬閃電追至,一槍“靈蛇出洞”快若迅雷的直透焦觸後心,將其刺於馬下。
聞聽慘叫聲起,馬延卻根本不敢回頭張望,只知不停的拍馬欲逃離戰場。離得越遠越好,保住性命是其大腦唯一還存在的信念。眼看就要來到景山破前,不遠處自己的兵士的形影已隱隱出現,馬延正欲繼續加快馬速,突覺身子後背猛被重物撞擊,沉受吃力不住下,馬延自戰馬上被撞飛出去,“啪嗒”兩聲,摔得暈頭轉向的馬延使勁的搖慌了下自己的腦袋,努力睜開有點眩暈的雙眼,卻發現撞擊自己的物體正是早前被趙雲擒獲打暈的張南,不過此刻的張南早已一動不動,嘴角邊流出的血水已成紫烏,想必早被趙雲拍打在其後頸的一掌給活生生拍死。沒等馬延看得仔細,突感身子一陣劇痛,輕飄飄的感覺讓馬延第一次感覺到死亡原來也不過如此短暫而迅捷。掛在銀槍槍尖的馬延彌散中的眼神看着湛藍的天空和飄逸的白雲,感嘆自己的不幸。就在離那最後一程到達終點的時候,還是沒有逃脫出敵將的毒手,可悲又可嘆……
趙雲冷漠的神情出現在馬延的眼中,可眸珠裡逐漸擴散着的眼球已讓馬延看不清楚趙雲的模樣,口鼻間嗆出和順着槍身流淌着殷紅如殘陽的血液,虛弱的馬延斷斷訴求着說:“送……送某一……一程!”
趙雲冷冷的掃過血色漸退的敵將面頰,大手迅猛拽出透胸而出的槍桿,受此大力的扯動,馬延帶着一絲笑意告別了屬於他的舞臺,跌落在塵土中。
剛剛率同一大堆文臣武將登上景山山頭的曹操親眼目睹了趙雲的冷酷和勇猛,忙發問身後的衆人道:“此人姓甚名誰?竟能強勇如斯,憾操軍中竟無此等猛將,惜哉!哀哉!”
聽聞曹操發話,一直蠢蠢欲動的曹洪怒馬奔出,一道輕煙緊隨其後,於路上就不斷高呼:“來將通明報姓!”
趙雲揚起棱角分明的俊臉,生硬的答道:“常山趙子龍是也!”
擦拭掉槍頭上殷紅的血跡,正欲再作廝殺的趙雲出乎預料的看見那敵將在自己答完之後竟又飛馳而回,冷哼一聲,撥轉馬首,朝已再度擊潰敵軍的自己部曲退去。
“常山趙子龍?何時劉備手下有此能人虎將。”曹操低語數次,似乎是想再對趙雲強加記憶。
一直靜坐曹操背後戰馬之上的荀攸問曹操解答了疑惑:“此人原爲公孫瓚帳下大將,精通各式兵器,弓馬嫺熟,又有對敵塞外蠻夷之戰史,頗有大將之風,此前曾同吾軍翹楚夏侯元讓將軍、於文則將軍等有過交手,堪稱棋逢敵手,是劉備身邊不可或缺的忠勇之將,觀其剛纔一戰,武力想必不在劉備義弟關、張二將之下。”
“喔!!如此將才,不可多得。傳令下去,不可傷其性命,只可生擒活抓此人。”曹操愛才之心頓起,對趙雲的興趣苒苒高升,彷彿擒獲此人就可獲得其效忠一般,讓得意之色遍佈白淨臉面之上。
“喏!”衆將齊聲領命。
“誰能爲操擒獲此人,賞金百兩,官升三級。”曹操隨後又拋出一記重賞,讓身邊武將人人歡聲雷動躍躍欲試。
反應最快當屬一直爲曹操揹負青釭寶劍的夏侯恩。此人年紀不大,是夏侯家族新近嶄露頭角的後起之秀,曹操對其鍾愛有加,展望甚厚,故對其委以重任,讓其擔負隨身護衛之職,還將自己心愛寶劍之一的青釭交其保管,可見夏侯恩在曹操心目之中的重要性不再虎衛許褚之下。
見夏侯恩擅離職守,曹操並沒有出聲指責,反而大讚其“忠勇可嘉”,不過仍對其放心不下,忙朝身側諸將說道:“可還有那位將軍自願前去助子休(PS:杜撰下夏侯恩的字)將軍一臂之力?”
“莫將願往!”一騎從將星雲集的陣營裡閃出應道。
曹操急急看去,來將正是佔領襄陽城後派人從樊城緊急調回的河北名將張郃,哈哈大笑後,曹操隨即說道:“有儁義將軍出馬助陣,敵將還不手到擒來。”
張郃在馬背朝曹操一禮後回道:“必不讓主公失望!郃去也!”
趙雲匯合到自己的部下後,知曹操大軍已然來到附近,不敢再貿然輕兵突進作無謂的犧牲,對逐漸圍攏的兵士大聲下令道:“曹兵已然追到,不可奇偶戰,撤退!”
聞得敵兵大軍趕到,將士中好比開鍋的沸水,轟然鬧騰起來,不過這些兵士的腳步並不慢,掉頭就發瘋發狂般的從官道上撤離。
“賊將休走!”夏侯恩一路高歌般的呼嘯而至,挺起手中鐵戟,就欲將掉在最後的趙雲一舉拿下。
趙雲掉轉馬身,冷目以對,輕聲喝道:“找死!”
兩騎就在官道正中互相沖刺起來,待趙雲馬至夏侯恩身前,趙雲發現敵將肩後有把利劍煞是好看,劍把篆刻有金光閃閃的“青釭”兩字,想必是把名劍,不由升起將之佔爲己有的念頭。
自古以來,武將都甚愛名器寶馬,趙雲也不例外,今日難得遇到敵將親手送上,趙雲心中竊喜不已。趁夏侯恩鐵戟劃過腰間之時,大手突至抓向夏侯恩後背的寶劍,夏侯恩只覺背後一涼,大驚之下回馬對搶得寶劍的趙雲怒罵:“無恥小賊!還吾寶劍!”
趙雲一臉的喜色難以言表,憑藉其對武器的酷愛,手中獲得的寶劍青光流動,刃口光滑,即知此乃不可多得的舉世名劍,愛不釋手的趙雲隨之將青釭背轉斜插在身後,對怒衝而來的夏侯恩輕視嘲笑道:“汝連身後寶劍都未能保護,豈能配有如此利器,想要取回,不妨放手來奪。”
夏侯恩怒火燃燒,將手中的鐵戟舞得虎虎生風,運足全身勁道,不顧一切的猛擊趙雲胸口。可這看似兇猛異常的招式卻被戰鬥經驗豐富無比的趙雲看得破綻百出,亮銀槍一振,槍頭急速轉動,幻化出無數槍影,夏侯恩頓時眼花繚亂,辨不出真假的同時,森冷的槍刃已筆直的穿過鐵戟舞出的槍花,直透夏侯恩要害咽喉,隨着趙雲銀槍的抽出,一道血箭飈出,沾染在趙雲的銀甲上好似綻放的花朵,而夏侯恩則立即倒斃馬下,讓隨後趕來的張郃救治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