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小心走錯路(四)

(四)

爲掩護兄弟出境,蘇吉拉納果然去拜訪全寧梓,答應面見金小姐。總督大人非常高興,便邀請蘇吉拉納過府相親。不料等他到了場,金子淇犯了脾氣,死活不出來。還和她姑姑講,嫁誰也不能嫁給稽察隊的人。他們殺人放火,無惡不作,會給後代留下孽債。

全寧梓親自出馬,以姑夫之尊勸了又勸,金子淇就是聽不進去。他很寵愛這個內侄女,也不敢深說。無奈間,全寧梓只好向蘇吉拉納陪禮。

地方官員多少都怕稽察隊,蓋因他們自成一體,不知道平日裡向上鋒密報些什麼,也不知道遠在聖山的總督發下什麼指示,輕易不能開罪。

爲了拖時間,蘇吉拉納還表達了對金小姐的仰慕之情,再次約見。對方一聽這個,居然騎着馬離開養成院,說是去野外寫生。全寧梓只好又讓僕人擺起家宴,招待蘇吉拉納。這個不擅應酬的漢子便留下來與總督推杯換盞,東一句西一句地閒聊。

就這麼折騰來折騰去,蘇吉拉納也沒見到金子淇。耗了兩天,旋風早就揚帆出海,蘇吉拉納裝着遺憾萬分的樣子離開了總督府。

身爲稽察隊正隊長,蘇吉拉納負責日常事務。第二天,阿爾弗雷德將一份案卷上交給他。位於弟島的長白雲小教區發生一起殺生案,當地治安軍無法定奪,請他們去勘驗。

“文件只是線索,現場纔有真相”,蘇吉拉納牢記上師安薩里這句教誨。於是來到港口,登船渡海。

兄弟羣島大教區下面只有兩個中教區,兄弟兩島各算一個。弟島作爲中教區,下面又分出三個小教區。冰雪壓頂的長白雲山脈劃成一個小教區,這裡山高林密,野獸衆多,不斷與農民奪地爭糧,成爲殺生案的高發地區。

到了現場,幾具狼屍被村民挖出來,擺到山路邊。這幾隻狼都被利刀割了喉,屠狼者把它們埋在山坡上,雖然挖了很深的坑,卻被村裡的牧羊犬聞了出來。附近山村的村長帶着民團團員圍在這裡看守現場。他們並不在乎這幾隻狼和性命,卻擔心殺狼的後果。這讓他們不敢隱瞞,只能上報。

等蘇吉拉納飛馬趕到,距發現狼屍已經過了三天,屍身上爬滿蛆蟲,腐爛不堪,但創口依然能夠辯清。在村長指引下,蘇吉拉納來到現場,讓阿爾弗雷德用素描畫下屍身。禁絕了攝影技術,素描寫生技能就成爲重要的辦案手段。

蘇吉拉納強忍惡臭,仔細察看狼屍創口。兇手用的刀看來是自己打製的,刀口並不鋒利,全憑力氣深入皮肉。那麼,應該能查到打鐵用的工具?

“隊長大人……您準備怎麼查?”村長試探地問道。

“先集中全體村民。”

這種案件蘇吉拉納最不願意接手,但是職責所在,沒有辦法。殺生罪並非殺人,而是指殺害野生動物,在真理教世界裡同屬特等重案。阿爾弗雷德繪製完畢,蘇吉拉納命村民在原地掩埋狼屍,以免疫病流行。還在墳墓上立好碑文,上面草草地刻下一句正心文——愛獸如愛己,殺生如殺人!

一千年前,集中在卡欽斯基旗幟下的反科學大軍裡有兩個重要組成部分。一批人是動物保護主義者,反對一切動物實驗,反對獵殺任何野生動物。還有一批人是生態主義者,宣傳生態價值高於人的價值,發展科學只能讓人類破壞生態平衡,所以必剷除科學而後快。

這兩部分人思想堅定,鬥志旺盛,在朝陽聖戰中出力甚巨,尤其是針對科研院所發動的恐怖襲擊,往往由他們打頭陣。功成之後,這兩派的思想作爲正統教義傳承下來。《朝陽啓信錄》在《真理篇》中指出,全球所有生命組成一個神秘的生態系統,內部保持着微妙的平衡。人類屠殺動物就會破壞這種平衡,輕則招災惹禍,重則毀滅所有生命。

朝陽大戰期間,護教軍每攻下一座城市,首先關閉當地動物園,搗毀醫學院的生物實驗室,將動物放歸自然。真理教徒控制地盤不斷擴大後,還用運輸機將珍稀動物分散到它們以前的生活環境之外。結果北極有了企鵝,南極有了北極熊,澳洲有了獅虎,非洲有了駝鳥。狼更是分佈到世界各地,連許多荒島上也有出沒。

建立全球政權後,真理教規只允許殺死和使用畜養的動物,理由是人類爲它們的繁殖出過力,非畜養的所有野生動物均嚴禁殺戮。如遇其侵害,或築牆阻擋,或用煙火、噪聲驅散。如果在野外遇襲,最多隻能用“平衡棒”擊昏以自保。殺死野生動物就犯了殺生罪,性質與殺人罪等同。這種行爲即使很微小,也可以導致局部的生態失衡,禍及親人、鄉鄰與和地方。

幾百年過後,狼蟲虎豹大量滋生,重新佔領山野,襲擊村落,叨走家畜,在野外嘶咬行人。儘管人獸爭奪生活資源的矛盾越來越突出,這部分教義卻被嚴格保持下來。稽察隊的一項日常任務就是調查殺生案件,因爲它不屬於世俗罪行,而是破壞教義的行爲。

村長令手下組織全體村民到穀場集合,然後走到蘇吉拉納身邊,小心問道:“這個罪……要是查出來,也要喂鱷魚嗎?”兄弟羣島不光很久沒查出“魔媒”,殺生罪也是多年未聞,一般人不知道怎麼審判。

“不,那是給魔媒的刑罰,殺生罪會按殺人罪判決。”蘇吉拉納能夠背誦上百條律例,立刻給出答案。雖然同樣觸犯真理教義,但魔媒有意推翻現政權,是真理教會頭號大敵。殺生犯可能只是出於自衛,所以罪減一等,但不會免死。

幾百名村民來到場院上,稽察隊員分散開來,在他們身邊走來走去,觀察每個人的神色。“都到了嗎?”蘇吉拉納詢問村長。

“還有些人沒到,有的出外運送貨物,有的採藥未歸,有的情況不明,估計下午就能回來。”

“這三種情況分別有多少人,統計了嗎?”

“這個……沒有。”

沒有數字的言論就是空談!上師安薩里的教誨涌現心頭。受他影響,蘇吉拉納一直反感這種沒有數字的報告。但這些基層官員早就習慣含糊其詞,一時也不好扭轉。“好吧,我看過兵器登記記錄,你們村有13把護身刀,讓佩刀人交出來驗看一下。”

沒有電訊,交通不便,如果偏遠村落遭遇歹徒襲擊,趕去報告執法人員,再等着他們到場辦案,來往時間經常以天爲單位。所以教會允許村民組織團練,習武防身。每個村子要挑選一些經過考覈,熟背教義,忠於教會的人組成民團。他們配發的武器在治安軍那裡登記留底。

該村配發的武器都是護身刀,一種制式長刀,形似古代日本的武士用刀。13把護身刀擺在地上,蘇吉拉納一一驗看,又拿過阿爾弗雷德畫的狼屍創口素描,仔細對比。他心裡有數,殺狼用的那把刀不在這當中,它比這些刀短,是在某個地方偷偷打造的。調查村裡有多少鐵匠?檢查他們的風箱、鐵錘和鐵砧?

不,蘇吉拉納想到了更直接的辦法。“你們村裡最近有誰被狼襲擊過?”

這次,不光村民們低頭不語,就是村長也不說話了。他們知道是誰犯的案,他們只是在拖延時間!

蘇吉拉納全都明白了。發現狼屍,村民不敢不上報,否則就是殺生案同犯。但他們想爭取時間,讓那個嫌疑人遠遠逃走。

這一刻,蘇吉拉納羨慕起師弟來。旋風在執行真正有意義的任務,自己卻只能代表稽察隊處理這些心不甘,情不願的案件。爲什麼野獸可以吃人,而人不能反擊?蘇吉拉納自己都不明白。不過現在不是討論教義的時候,他必須履行稽察隊的職責。

看看村民都不願意回答,蘇吉拉納只好轉身去問村長。“這事你肯定清楚吧?村裡最近是不是有人被狼吃掉?”

一位老人推開人羣,跪在蘇吉拉納面前。“隊長,死的是我兒媳婦,她外出不小心,在那個山頭被狼羣襲擊。兒媳懷了孩子,一屍兩命。一定是我兒子氣不過,殺生泄憤,求隊長和教會寬恕。”

“你兒子現在去了哪裡?”

就在這時,蘇吉拉納發現面前的人齊齊看向自己身後,直覺告訴他有危險,便下意識地縮頸藏首。啪!一枚泥彈丸還是打在他的後背上。

一旁,阿爾弗雷德迅速撲過去。等蘇吉拉納轉過身,副官已經把襲擊者挾在胳膊下面。那是個七八歲的小男孩。“壞人!你是壞人!”男孩掙扎着,喊叫着,旁邊還有一個四五歲的小女孩在那裡哭鬧。衆人見此情形,齊齊下跪,請稽察隊長大人開恩。這兩個孩子的身份不用問,蘇吉拉納也清楚了。

一陣馬蹄聲打斷蘇吉拉納的盤問。衆人轉身望去,只見一匹夸爾特種駿馬飛奔過來,停在場地上。一個年輕女子矯健地跳下來,她穿着養成院的教師服,身背一把護身刀。蘇吉拉納覺得她很面熟,卻想不起在哪裡見過。

“你就是稽察隊長?”女教師來到面前,冷冰冰地問道。稽察隊長雖然部下很少,怎麼也算大教區最高層官員中的一個,這個女教師看來沒拿他當回事。

“我是稽察隊長,但你是誰?你的證件?”

女子掏出證件,遞到他手裡。金子淇!蘇吉拉納又看了一遍。兄弟羣島大教區養成院,喻教文藝專業教師。確實是她!蘇吉拉納沒見過金子淇,卻見過她的畫像。

“金小姐,你從哪裡來?”不知怎麼,蘇吉拉納知道她的身份後,忽然多了份關心。

“明知故問,我自然從養成院來。”

從那裡過來要橫渡過海峽,再跑一天路程,中間有大片深山野嶺,更有狼羣出沒,還要經過幾頭野虎的領地。“你自己來的?遇到野獸怎麼辦?”

“怎麼辦?殺了它們唄!”

金子淇的話像是晴天霹靂,在人羣上空炸響,蘇吉拉納也怔在那裡。

“我聽說這裡出了殺生案,就跑過來看看。我想問你,惡狼吃人可以,爲什麼人不能反擊?”

你問我,我去問誰?蘇吉拉納心裡叫苦,只好拿背熟的教義來應付。“此事關乎生態平衡,不是一兩條性命那麼簡單。生態平衡一旦被破壞,這裡所有人的性命都不能保全。”

“兄弟兩島上的狼,現在可能有十幾萬只。就是人不殺它們,自己也會病死餓死,自相殘殺而死。多死這麼幾隻,難道就能毀掉所謂的生態平衡?”

保護生態平衡是蓋婭真理教的根本,也是蘇吉拉納從小背熟的教義,究竟死多少野獸會破壞這種平衡,或者死一隻野獸能破壞多大範圍的平衡,從來沒人告訴過他。蘇吉拉納請教過大教士,答覆就是要他多看幾遍《朝陽啓信錄》。

蘇吉拉納意識到,圖普也不懂什麼叫生態平衡。不過,那有可能是因爲這個大教士道行淺顯,並非這個大道理本身有問題。或許,蓋婭城裡面那些高級教士有合理的解答?

蘇吉拉納在這裡陷入思考,那邊金子淇把身子轉向村民,慨然而談。“同胞們,每年兄弟兩島上被狼蟲虎豹殺害的人就有幾百個,被它們叨走的家畜成千上萬,這又能養活多少人?十幾萬只狼,就是殺掉一半,難道生態就會不平衡嗎?”金子淇又轉過來質問蘇吉拉納。“再請問隊長,你這麼下功夫保護狼的性命,它們會對人類感恩嗎?”

看到來了個有文化的人替他們說話,此人好像還有點背景,這些平時很少出遠門的村裡人見到了救星。一箇中年婦人把那兩個孩子拖過來。“上師,您說得太好了。這就是他們的兩個孩子。媽媽被狼吃了,爸爸又要東躲西藏,只好寄養在我們家。可憐啊,這麼小就沒爹沒媽。”

看到這兩個髒兮兮的孩子,金子淇跳下馬,把他們摟在懷裡,又給他們整衣服、理頭髮。“孩子們,只要我在這裡,誰也不能把你們的爸爸抓走!”

蘇吉拉納回答不了這些高深問題,但他也討厭文人墨客的慷慨激昂。這些人不用承擔責任,纔敢講風涼話。“金小姐,請問你在養成院課堂上,就給學生講剛纔那些話嗎?你們學校難道不是本教開辦的嗎?”

“我當然會講,過去講,現在講,以後也要講,直到養成院把我開除爲止!”

金子淇又轉過頭望着村民:“也許我講的話解決不了問題。但我希望大家明白,保護自己,保護家人,爲此殺幾隻野獸並非不道德!我們被這些規矩捆綁了一千年,流的血已經夠多了!”

哼,這個女孩如此大膽,還不是因爲有恃無恐。“金小姐,你的言行我會記錄在案,回去後我就向全總督彙報。”

“向他彙報?他也有空處理殺生案?”

“你如果不是全總督的親戚,怎敢這樣膽大妄爲!”

這次輪到金子淇吃驚了。蘇吉拉納不再理她,放大聲音對村民說道:“兇手是你們的親人。你們既然據實上報,可以不受懲罰。但如果有人私下容留兇手,那性質就變了。我們會留下兩名隊員守在這裡,一直到查出兇手下落爲止。”

按照蘇吉拉納的預計,兇手已經逃進深山。只要他不回村子,幾天後就會葬身獸口,到時候就可以結案,他也不用再受良心遣責。

“小姐,我護送你回城吧。”蘇吉拉納走到金子淇面前,躬身施禮。她可以任性胡鬧,但自己必須履行職責。

“不用!我自己有腿。”

蘇吉拉納突然伸出手,將金子淇背後的長刀撥出來,甩到遠處。金子淇雖然佩刀,其實沒練過什麼武藝。等她反應過來,已經被蘇吉拉納擒住手腕,扭在背後。隊長又招呼兩名隊員把她捆綁起來。

“你幹什麼?你要逮捕我?”金子淇徒勞地掙扎着。

“不,我要把你送回總督府。”

金子淇被綁在她自己的馬背上,夾在稽察隊隊伍裡。蘇吉拉納暗自苦笑,總督讓我娶的居然是這麼個女人。難道他不清楚這個親戚的思想傾向很危險?還是想讓我管住她?

一路上,蘇吉拉納都在思考這個有趣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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