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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換成是其他時候,寧清縣縣令、寧清縣百戶還有可能跟秦之初理論兩句,畢竟在官場上混,誰都不希望自己的前任還時刻惦記着現在由自己做主的地盤,尤其是像秦之初,還是個平級的縣令,這就更招人忌諱了。
只是時也勢也,如今,整個榕州省幾乎都被安南王叛軍攻陷,就在不久之前,叛軍差點攻陷縣城,到時候,他們倆除非是附逆,否則就只有被砍頭的份兒。說起來,秦之初也是他們的救命恩人。
撇開這點不說,秦之初只帶來了二十幾個人,就把安南王西路大軍大帥邊震寰麾下的一萬精兵打得落花流水,潰不成軍,他們又能有什麼資格跟底氣去質問秦之初?
“呵呵,秦爵爺,你可別這麼說,下官都已經寫好了向你求援的信函,正準備派人到永|定縣向你求助呢,沒想到你就如天神一樣,帶着諸位仙師、神僧而來,解寧清縣十幾萬百姓於倒懸之中。真是我等求之不得的及時雨呀。”
寧清縣的縣令一張口就把秦之初入境的責任,往自己的頭上拉,說到底,他還是不敢也不願意得罪秦之初,相反還要着力與之交好。說來,他到寧清縣上任,也是沾了秦之初的大光。秦之初在任時,已經把寧清縣的底子打好,他只需要坐享其成就行了。
百戶也不甘落後,“秦爵爺,末將也是出自陳將軍麾下,對你素來是敬仰的很。末將這次能夠率領百戶所的弟兄、團練堅守這麼長時間,還得虧你在任時,曾經大力翻新的縣城,要不然的話,我們怎麼能夠硬抗一萬叛軍長達半個月的時間。末將得替弟兄們給你磕個頭。”
秦之初連忙扶住作勢欲跪的百戶,“貴縣,將軍,客氣了。寧清縣能守住不丟,兩位當爲首功。回頭,本縣見了討逆元帥,一定會據實稟告,爲二位請功。”
“多謝秦爵爺美意,我等愧受了。”
那縣令、百戶一聽,又驚又喜,他們都是擁護太子正統的,要不然的話,在一萬叛軍壓境的時候,就開城門歸降安南王了,只是他們位卑職微,根本無緣得見太子,要是秦之初能夠幫他們在智屏郡主那裡留下個印象,將來再傳到太子的耳朵中,那就實在是太好了。
至於秦之初能不能做到這一點,他們是一點都不擔心。他們也知道智屏郡主一心向道,乃是得道高人,秦之初也是仙師一名,兩人有所聯繫,也是理所當然之事。
秦之初也想交好寧清縣的現任縣令和百戶,所謂縣官不如現管,他們倆掌握着寧清縣的民政、軍政大權,真要是有心在寧清縣搞破壞,勒令百姓毀掉給他樹立的長生牌位,他在明面上還真的沒有什麼辦法制止。
另外,秦之初還想往寧清縣臨時派駐幾個屬下,幫着寧清縣一起守土,確保寧清縣不被安南王的叛軍攻陷,這也需要得到本地縣令和百戶的配合才成。
“秦爵爺,請到縣衙喝杯茶,歇歇腳吧。”寧清縣縣令躬身邀請道。
秦之初點了點頭,轉過頭來對劍眉道長說道:“麻煩道長替我在這裡鎮守,一定要讓大家把叛軍剿滅乾淨,不留後患。定如,你陪我去縣衙吧。”
秦之初、定如隨着縣令、百戶下了城牆,往縣衙走去。很多百姓都聞訊從家中涌了出來,激動萬分地看着秦之初,不少人都流出了淚水。
“太爺,你可回來了。”
“我就知道太爺不會丟下我們不管的。二狗子,你還說給太爺樹長生牌位沒用?看到沒?太爺回來救我們了。”
……
從城牆到縣衙那裡,也就是兩三里路的樣子,就這點距離,走了有半個時辰,剛剛從兵禍威脅下脫困的百姓實在是熱情,雖然有衙役、軍士設防,但還是有不少人衝過防線,要跟秦之初打招呼,請安問好。
秦之初等人到了縣衙,就見所有的縣主薄、六房典吏、土典吏等人都出來迎接。這些人當中有不少都是秦之初主政期間提拔的,現任縣令發現他們都不是庸才,都是治政的能手,也就沒有更換。這些官吏全都念秦之初的情。
“太爺,你還記得我嗎?”一名穿着明顯跟其他人不一樣的官員擠了出來,激動萬分地看着秦之初。
秦之初呵呵一笑,“洪大頭目,本縣是那麼健忘的人嗎?”
洪甘霖訕訕一笑,“太爺你現在官越做越大,都是爵爺了,名高位顯,卑職還真擔心你忘了我這個小人物呢。”
洪甘霖乃是寧清縣本土土著的大頭目,是秦之初到任之後,將號稱寧清縣三大患之一的漢民和本土土著的長年累月的衝突,以雷霆手段平定下去。之後,更是向朝廷請示,提拔他爲寧清縣有史以來第一位土典吏。
自洪甘霖以下,所有的本土土著都對秦之初感恩涕零,心悅誠服,如果不是故土難捨,洪甘霖甚至都有把本土土著都遷往永|定縣的打算。
衆人一起進了縣衙,寧清縣知縣和百戶都讓秦之初坐主位,不過秦之初還是很堅決地拒絕了他們的提議,跟寧清縣知縣昭穆而坐,其他人依次坐在了他們的下首。
“貴縣,目前寧清縣情況如何?縣城的危局已解,但是其他的村鎮呢?需不需要本縣派人幫你處理一下?”秦之初說道。
寧清縣縣令說道:“下官求之不得。另外,秦爵爺,下官有個不情之請,還請你允准。不知你是否能夠留下來幾位仙師,代爲坐鎮在寧清縣?安南王的叛軍一時半會兒很難平定下去,爲保寧清縣不失,光憑下官和徐百戶肯定是不行的。要是能夠有幾位仙師坐鎮,那就可以解決這個問題了。”
秦之初本來就有往寧清縣派出人手的打算,沒想到寧清縣縣令竟然會主動提出來,倒是省了他一番口舌。“貴縣,事急從權,本縣就應下了。等到平定了安南王的叛亂,本縣就會把他們調回去。另外,也請貴縣和百戶大人放心,本縣絕無藉機插手寧清縣事務的意思,他們只負責抵禦安南王的叛軍,不讓他們進入寧清縣,其他事,還是兩位大人的職權。”
寧清縣知縣、百戶兩個人在亂世之中,都有些力不從心,秦之初真要是強行插手寧清縣的事務,他們也沒有辦法反對,只能屈從。既然秦之初明確表示不會插手寧清縣的事務,他們多少也是長鬆了口氣。
“貴縣,據本縣所知,在寧清縣還是有幾個仙師的,你爲什麼不請他們出山,爲守家鄉故土出人出力呢?”秦之初看了一眼洪甘霖。
寧清縣知縣尷尬地笑了笑,“不怕秦爵爺笑話,下官不是沒有到寨子那邊去請,只是下官沒有那麼大的面子,土著那邊的三位仙師都不肯出山。只肯固守自己那邊的寨子。”
秦之初和寧清縣知縣口中的三位仙師乃是指的本土土著出身的三位修真者,分別是盤森廣、鄺麗鳳和盤林澤。其中,盤森廣和鄺麗鳳乃是夫妻,盤林澤是盤森廣的堂侄,三人都拜在丹霞山全真道人的門下。
聽着前任太爺和現任太爺你一言我一語,洪甘霖生怕秦之初怪罪,連忙起身離座,躬身道:“爵爺,太爺,人心都是肉長的,叛軍踐踏家鄉故土,只要是有點血性,就不能不聞不問。只是,丹霞山的全真老仙師傳下嚴令,讓盤長老他們閉門不出,除非是安南王的叛軍殺到寨子裡,否則不準出手,不準插手世俗的爭鬥。師命難違,還請爵爺、太爺體諒。”
“什麼屁的師命難違。”秦之初跟全真道人有過一面之緣,當初跟着全真道人進了丹霞山,正好碰到十人幫圍堵本地修真者搞出來的坊市,結果全真道人帶着他的徒弟、童子跑了,獨獨把他撇了下來。雖說,秦之初能夠理解全真道人的做法,但是讓他再保持對全真道人的好感,那自然是沒可能的事情。
“覆巢之下,焉有完卵?連這麼淺顯的道理都不懂?本縣看盤森廣他們修煉都修的腦袋呆掉了。”秦之初不客氣地申斥着,“大頭目,盤森廣他們現在在哪裡?本縣這就派人去召他們出山,這時候還閉什麼勞什子關,趕快出來做事,纔是正理。”
洪甘霖其實也不太贊同盤森廣他們選在這時候閉關,他現在可是寧清縣的土典吏,不能光想着維護本土土著的利益,有時候,還得從寧清縣的整體利益出發去考慮事情。
秦之初在任的時候,已經把全縣規劃成了一盤棋,很多事情都是相互牽連的。一旦寧清縣被安南王攻佔,本土土著的寨子就算是不被安南王的叛軍攻佔,也會蒙受不小的損失。
從另外一個角度講,這也是擴大他們本土土著在寧清縣影響力的重要時刻,可偏偏盤森廣他們不能理解。
“爵爺,卑職怕……”雖然千肯萬肯,但是洪甘霖卻沒有在盤森廣面前強硬起來的底氣。面對着秦之初的強硬要求,他顯得有些猶豫。
秦之初知道他擔心什麼,“本縣會讓慧能大師親自去一趟你們寨子,就算是全真道人來了,也封駁不了本縣的面子。”
洪甘霖不知道慧能究竟是什麼水準,但是既然秦之初都如此的信心十足,或許真的能夠促使盤森廣他們出山。
秦之初讓定如發了一個傳訊符,把慧能請了過來,然後把自己的意圖一說,慧能沒口價答應,帶上洪甘霖,就直奔本土土著的寨子去了。
秦之初開始和寧清縣的知縣商量留人的細節,過了不到一個時辰,慧能就帶着洪甘霖回來了,“大人,盤森廣他們沒在。聽伺候他們的人講,今天早晨,有一個童子匆匆忙忙地來找過他們,不久之後,他們就跟着那個童子走了。”
秦之初追問道:“你有沒有問過那童子叫什麼?是爲了什麼事情來叫盤森廣他們的?”
慧能說道:“那童子好像是丹霞山全真道人門前的道童,叫銘月,具體是什麼情況,那幾個伺候他們的人就講不清楚了,有一個人說他聽到了半句話,說什麼‘師傅有難’,然後就沒有其他的了。”
“師傅有難?”秦之初來回品了一番這四個字,如果那童子真的是銘月的話,那麼他口中所說的“師傅”,應該是指的全真道人。全真道人身爲一名煉丹師,在丹霞山中一向地位超然,就算是十人幫也要給他三分薄面,他怎麼會有難?
猛然,秦之初腦海中閃過一道靈光,他把目光轉向了寧清縣知縣,“貴縣,這次叛軍攻打寧清縣,你可知道賊酋邊震寰一共派來了幾個修真者?”
“徐百戶,你來說吧。”寧清縣知縣把問題推給了百戶。
那百戶想了想,“秦爵爺,據末將麾下的哨探的報告,說叛軍進入寧清縣縣境的時候,天上一共有十三四個人在飛,末將也親眼見到他們到了縣城之外後,就分成了兩路,一路留了下來,一路朝着西邊飛了過去。”
秦之初先是一愣,隨即若有所悟。
他之所以有些發愣,是沒想到邊震寰麾下竟然有這麼多的修真者可以調用,就是不知爲什麼在他兵分兩路,先後派出前鋒營、飛虎營攻打永|定縣的時候,卻沒有幾個修真者出擊?
是邊震寰在保存實力,還是說安南王又另外派來了一些修真者助陣?聯想到安南王和智屏郡主要在廬陵府外設擂臺比武鬥法,只怕是後一種可能性比較大。看來,在剛剛過去的半年時間裡,安南王麾下聚攏的修真者要比他剛剛起兵謀反的時候,還要多。
還有,邊震寰派來的十幾個修真者,分成了兩路,其中一路有十人左右,飛向了西邊。弄不好是要進入丹霞山,收編丹霞山中的散修爲他們所用。這種可能性是非常大的。
每一個修煉者的出現都充滿了很多的偶然性,修煉成功的人自己也付出了巨大的努力,這就決定了修煉之人從來都是稀缺資源。秦之初多少對丹霞山中的情況有所瞭解,那裡大概有上百號修爲境界不等的散修,如果能夠將他們整合在一起,絕對是一隻不容忽視的力量。
或許丹霞山那裡的修真者不能夠做爲高端的戰力,在面對潘冰冰、智屏郡主這樣的金丹期大高手的時候,他們連還手之力都沒有,可是如果將他們用到世俗戰場上,攻城掠地之中,那絕對會讓叛軍如虎添翼,而無往不利。
目前,從總體形勢來看,朝廷和地方在安南王叛軍的攻擊下,一直未能有出色的戰績,相反卻是連連地丟城失地。榕州省這麼大的一個省,僅僅半年之內,就被安南王叛軍竊取了九成以上的土地。如果再讓安南王的麾下增添上百個散修,只怕用不了多長時間,他們就能攻打到京城了。
絕對不能夠讓丹霞山落到安南王手中。
眨眼之間,秦之初就有了決定。他霍然起身,“走,咱們去外面看看,劍眉道長他們是不是已經收拾完了叛軍?”
秦之初等人又出了縣衙,登上了城牆,眺目遠望,發現城外的屠殺還在繼續。圍攻寧清縣縣城的叛軍高達萬人,秦之初這邊算上他,一共纔來了二十七個人。摺合下來,要每個人殺四五百個人才能夠消滅完這些叛軍。劍眉道長他們是厲害,殺世俗人如殺羊,可是殺羊也需要時間,何況是殺人。
秦之初不願繼續在這裡耽擱時間了,丹霞山那邊的形勢非常的緊急,他必須馬上趕過去才行。要是讓丹霞山中的散修都歸順了安南王,寧清縣肯定保不住了,就連永|定縣都會有些懸乎。
他從儲物戒指裡面取了一大堆符文箭出來,在城牆上堆了一大堆,然後指着這些符文箭,對徐百戶說道:“這是本縣給你的,你要用它們來擊殺潰逃的叛軍軍士。本縣現在要帶幾個人走,先去一趟丹霞山,等本縣把丹霞山的事情搞定了,再回來寧清縣,跟你們商量如何攜手共守寧清縣的事情。”
那徐百戶看着眼前那至少也有兩千多枝的符文箭,口水都差點流出來。這些符文箭,他曾經在陳豪天那裡見過,陳豪天可是寶貝的不得了,宣稱一千兩銀子一枝,他都不換。徐百戶打破腦袋也不敢相信自己有一天竟然能夠擁有這麼多的符文箭。
徐百戶明白秦之初爲什麼要給他這麼多的符文箭,還不是想讓他儘快剿滅乾淨寧清縣境內的叛軍。這是他的職責所在,他也不敢推卸。不過藉機留下來幾枝或者幾十枝的符文箭,中飽私囊,他也是不會推辭的。
秦之初無心去管徐百戶和寧清縣的縣令如何分配這些符文箭,他現在滿腦子想的都是丹霞山,只求他得到消息還不算晚,現在趕往丹霞山還不耽誤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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