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靜研究了半晌,而對方毫無反應後,俞宛秋終於出聲喚道:“世子?世子殿下?”
沒想到那人立刻掙開了驚喜的眼:“你什麼時候來的?該死的戚長生,居然沒通報一聲。”
俞宛秋瞠目結舌:“您沒受傷?”
趙佑熙詫異道:“誰告訴你我受傷了?沒有啊,受傷的是王府一個‘侍’衛,也只是輕傷,不礙事。”
俞宛秋‘露’出了忿然之‘色’:“既然沒受傷,戚長生爲什麼要騙我,還說您身中劇毒,昏‘迷’不醒,懇請我前來救命。”
“他當真這麼說的?”趙佑熙臉上竟然是氣死人不償命的欣賞表情,連連點頭讚道:“不錯,不錯,學聰明瞭嘛,難怪敢立軍令狀的。”
“什麼軍令狀?”她氣呼呼地扯着絹子問,這些人還拿她打賭不成,真是太過分了!
趙佑熙還處在見到心上人的喜悅中,一點也不介意她質問的語調,笑得無比歡暢:“我本來打算親自去接你的,他說府裡剛鬧過一場,現在正是草木皆兵的時候,怕遇到埋伏。自告奮勇地替我去接,還說一定不辱使命,否則任我處置。”
俞宛秋氣得沒話說了,戚長生爲討得主子歡心,竟不惜使出騙人的伎倆,甚至點‘穴’擄人。真是有其主必有其僕,以後可千萬不能再被他那張貌似忠厚的臉給騙了!
她低頭糾結着自己被騙的窩囊事,沒發現對面那雙盯着她的眼睛有多熾熱,四周的空氣簡直能一點就着,即使夜風吹拂,仍火星四濺。等她終於發現不對勁,想要挪開一個位子時,已經來不及了。
大勢已去,小白兔落入了大灰狼口中。
這一回的‘吻’比上一次還要驚心動魄,但不是體現在力道上,而是恰恰相反,極盡溫柔,輾轉纏綿,讓她在最初的掙扎躲閃後,既也慢慢地陶醉其中。雖然依舊沒回應,卻不自覺地張開嘴,任他吸住她的舌尖不停地‘舔’‘吮’,直到舌根發痛,舌尖發麻,身子徹底軟成了一灘水,纔在最後一絲呼吸被奪走前重回人間。
稍事休息後,他又開始了第三次、第四次……她每次開始前都竭力掙扎,奈何力量懸殊,對方越來越輕車熟路,慢慢由蠻幹型變成了技巧型,到最後,都是以她的屈服,他的深入告終。
只有當他的嘴試圖往下移,想要移到她的脖子她的鎖骨甚至‘胸’前時,她才死命抓住自己的衣領不撒手,好在他也沒強求。要不然,只消一個點‘穴’,她就沒轍了。
這一晚,俞宛秋酉時二刻從山水園出來,直到將近子時才被送回去,其間兩個多時辰,差不多五個小時的時間裡,她一直在馬車裡被他抱着。不是被他‘吻’着,就是打架似的“愛撫”,一個想擴大染指的領地,一個拼命死守、寸土必爭。
開疆的和守土的,在馬車裡從一個角落移到另一個角落,進行了長達五個小時的拉鋸戰。
這一晚上到底被他‘吻’了多少次,俞宛秋已經記不清了,也許是幾十次,也許有一百次。感覺上就是,這一晚沒幹別的,光‘吻’去了,那人純粹上了癮,着了魔,讓她不得不懷疑,如果跟他呆一整晚的話,他會不會根本不睡覺,一直親到天亮。
他還是沒說什麼,不是不擅言辭,而是,根本就沒時間說話,分秒必爭地染指她。這是位徹徹底底的行動派,熱烈如火,‘精’力嚇人,長達五個小時“玩親親”過程中,她數度呼吸急促,處在昏‘迷’的邊緣。他雖然也會喘息,卻毫無昏‘迷’跡象,反而越來越‘精’神。
仔細回想起來,這一晚他們僅有過一次對話,還是在他們的車子駛出‘玉’泉坊時,她曾向他懇求:“送我回去吧,‘奶’娘她們會擔心的。你也說現在府里正是草木皆兵的時候,一點點異象都會引來護院們的關注。”
趙佑熙的回答是:“她們知道你和我在一起,還有什麼好擔心的?你來上京這麼久,肯定還沒在晚上出過府吧,我帶你夜遊上京。”
那個說要帶她夜遊上京的人,一整晚把她緊緊地擁在懷裡,幾個時辰都沒有鬆開,讓她“忙”到連車窗簾子都沒拉開過,更別提看一眼京都的夜景了。
車子在幾條大街之間來回行駛,走過了一座座酒樓和一間間歌舞坊,可惜外面的杯觥‘交’錯和歌舞昇平都與她無關,她一直被禁錮在車廂裡,處在水深火熱中,跟所有的熱鬧場景咫尺天涯、緣鏗一面。
直到鐘鼓樓裡傳出了子時的更鼓,他才大發慈悲送她回家。護衛們早已‘摸’透了沈府護院的巡邏時間,利用其中一個空檔,他親自送她過牆,在烏桕樹後卻又抱住不放,再次深深擁‘吻’。
她不敢出聲反抗,肢體的抗議在他的懷抱裡也毫無力量,只能任他爲所‘欲’爲。
最後是戚長生忍不住咳嗽提醒,下一班巡邏的又要來了,趙佑熙才帶着她幾個起落,直接躍進了山水園,把她放在房‘門’口,低下頭再想來一次告別的‘吻’時,被她一把推開了。
她的聲音慌‘亂’中帶着哀懇:“快走吧,求你,就當是可憐我,別再惹出事了,快走。“
他哄着說:“你別哭,我這就走,乖,別哭,我走了。”
趙佑熙的身影消失後,俞宛秋癱坐在‘門’檻上,把臉深深埋進自己的膝彎裡,流下了難以言喻的淚水。
他們這樣,到底算什麼?連‘私’情苟合都算不上,世子再情熱如火,他可有說過愛她,要娶她?他可有一個字提及他們的未來?沒有,他對她始終沒有任何表白,任何承諾。
要是今晚的事被人發現,自己是不是就淪爲了不知廉恥的‘女’人?跟男人這樣親密接觸,在古代,是不是就算失貞了?
一個一個問題擁塞在她的腦子裡,把她攪得昏‘亂’不堪。她是現代靈魂沒錯,可既然生活在古代,就要遵守古代‘女’人的行爲規範,否則,一旦淪爲天下的笑柄,現代靈魂也救不了她。
難道,最後‘逼’得她不得不離開沈府遠走高飛的,竟是趙佑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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