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妃怒衝衝地送走王爺。心裡別提有多憋氣。她一手帶大的孫子,娶親這樣的大事,居然瞞着她,偷偷摸摸地在外地軍營拜堂,壓根兒就沒把她這個太妃奶奶放在眼裡。她那糊塗兒子,竟然還幫着主婚,敢情他們都當自己是死人那!
當然,最可恨的,還是姓俞的女人。別看小小年紀,可真有手腕,在她面前裝得再淡靜不過,好像對世子和世子妃位置很無所謂似的,實際上比誰都貪,比誰都有心計,沒幾天功夫就爬上了她孫子的牀,還哄得他正式娶了她。
她以爲這樣就坐穩了世子的正妻位置,以後可以在王府裡妄稱“主母”麼?她做夢!
當年兒子迎娶曾氏,自己會同意,雖說是爲了她腹中的孩子,也爲了她根本就不得兒子的心。女人若沒夫婿撐腰,在婆家就沒地位。這是爲人媳者的通則。果不其然,曾氏臉皮再厚,再野心勃勃,嫁進王府後也只能夾着尾巴做人,連孫子被她搶過來養,兒子都沒幫曾氏說過一句話。
這王府,名義上有兩位女主人,實際上從來都是她說了算。過去如此,現在如此,將來也如此。
即使俞宛秋進府,也改變不了什麼,她沒孃家撐腰,唯一的倚仗就是世子。若世子成了太子,寵愛上別的女人,俞宛秋也不過跟曾氏一樣的命運,一輩子在府裡冷冷清清地守到老死。
聶懷袖見太妃氣得臉孔煞白,忍不住在旁邊勸了一句:“世子娶都娶了,等他們回來後,您也別太爲難人家,省得世子夾在中間不好做人。”世子是她看着長大的孩子,讓世子做“夾心餡餅”,她也是心疼的。
太妃卻不以爲然,還告訴她說:“這男人啊,都一樣,女人得不到的時候是個寶,真弄到手了,也就那麼回事。等世子回來。這滿府的漂亮女人還不看花了他的眼,忙着寵愛新人都來不及了,哪裡還會管那個女人的事。”
聶懷袖朝自己侍候了大半輩子的主子打量了一眼,心裡直嘆氣,太妃年輕的時候又精明又圓融,待人接物一團和氣,誰不說安南王府幸虧有個能幹的主母?現在老了老了,很多事情反而看不開了,又固執又任性,非要人人都順着她才滿意。她火氣這麼大,不就是氣世子成親都沒經過她的同意,把她扒一邊不理,直接請王爺做主了麼?
可她也不想想,就她鬧出的那些事,又是跟吳硯私下約定,又是擅自派人去吳家提親,她哪一件跟王爺和世子商量過?雖說子女的親事,的確是父母之命,人家好歹也會問問孩子的意見,若孩子死活不同意,一般的家長也不會強逼。讓自己的孩子一輩子不開心。做長輩的,又討到什麼好了。
世子是什麼性格,她難道還不清楚?世子從小到大,這王府裡從沒缺過美女,世子可有看過一眼?王妃甚至給世子下藥,把曾瑞敏送到他牀上,結果怎樣呢?只落得亂刀砍死。
曾瑞敏之死,表面上是刺客所爲,可當時王妃也在船上,回府的時候明明毫髮無傷,可見世子是有能力救出曾瑞敏的,只不過巴不得她死掉,懶得費力而已。
前有吳素輝和媒人的遭遇,後有曾銳敏的慘死,太妃不思反省,反而變本加厲,真要弄到世子跟她反目,最終吃虧的還是她,這王府的主子可是姓趙的。
太妃自己也說,女人沒男人撐腰,在婆家就挺不起腰桿,若王爺和世子都不給她撐腰,她自己還不是一樣?現在這趨勢,已經有點苗頭了。
太妃跟自己的親生兒子貌合神離,現在又跟世子妃鬥。世子從小就不準女子近身,這麼多年,統共就喜歡俞姑娘一個,太妃就那麼篤定,世子結婚後會變得跟他爹一樣濫情?
聶懷袖滿心替自己的主子着急。可她只是個下人,若是以前的太妃,她還敢勸勸,現在太妃這般拗性,連她也不敢說什麼了。
太妃自己氣悶了一場,見聶懷袖呆呆地站在一邊不知道想些什麼,突然泛起嘲諷的笑意說:“你去把吳清瑤給我叫來。”
聶懷袖察言觀色地問:“太妃傳六姑娘,是有什麼事要交代嗎?”
太妃不悅地擰起眉:“你只管傳來就是了,我有話跟她說。”
“是。”
口裡答應着,腳卻遲遲沒挪動。
要是別人,聶懷袖也不會過問,可她是吳家的家生女兒,她的父母兄嫂至今仍在吳家做事。吳清瑤好歹是吳家的姑娘,去年就及笄了,太妃老這樣耽誤着人家……聶懷袖再一次嘆氣,她是越來越摸不透自己服侍了幾十年的主子了。
這次太妃會把吳清瑤請來,聶懷袖本就覺得不可思議。自從看了吳清瑤的那封信後,太妃就對這個女孩子徹底寒了心,聶懷袖以爲吳清瑤從此別再想踏進王府的大門。誰知太妃不僅把她接來,還越發親熱,時不時暗示那麼一句兩句,讓吳清瑤以爲世子妃非她莫屬。聶懷袖冷眼旁觀,真不知太妃到底在打什麼主意。
聶懷袖磨磨蹭蹭剛出門。就有丫頭進來稟報:“王妃把曾家的兩位姑娘接來了。”
太妃一哂:“還真不肯死心呢。”
想了想,對下人交代說:“晚上讓廚房整兩桌酒席過來,再把家裡的姑娘都請來,一起吃個飯,互相認識認識,以後纔好做姐妹。”
隨着夜幕降臨,雲州的軍營裡漸次亮起燈火。蘭姨和小福子服侍新婚的世子夫婦用過晚膳,又讓廚房的人送來熱水,把淨房的浴桶注滿後,兩個人趕緊退下了。
這對新人有多恩愛,只要靠近過小院的人都知道。若從碧紗窗裡看得見人影。那必是儷影成雙;若看不見,除非世子不在,否則只消側耳傾聽,準能聽到細細的呻吟。
大約一個時辰後,房門開了,蘭姨和小福子進去收拾淨房。摸着已經冷掉的浴水,蘭姨決定明天提醒一下姑娘,她可是重病兩年差點死掉的身子骨,還是有點節制的好,要做什麼最好上牀去,在浴桶裡折騰到水都涼了,很容易生病的。
她的擔心不是多餘的,到晚上臨睡時,俞宛秋果然咳嗽起來。
趙佑熙摸着她的額頭問:“怎麼了?”
俞宛秋橫了他一眼:“你還說!洗澡就洗澡,每次洗澡都不老實……”
趙佑熙很怕自己的孟浪真把小妻子弄病了,連連賠禮,俞宛秋反倒過意不去,笑着說:“沒事啦,我就是突然鼻子癢癢,估計是有人罵我。”
趙佑熙的口氣也輕鬆起來:“哦,你做了什麼虧心事,這麼怕人罵你?”
俞宛秋遲疑了片刻,才小聲說:“別人我倒不怕,就怕你的太妃奶奶。”
“爲什麼單單怕她?”
“我們揹着她偷偷成親,她肯定氣壞了。”那可是位愛虛張聲勢的主,這樣的人,最好的是面子,最恨的是別人不把她當回事。真要論起來,他們這婚結的,本來也有點倉卒,的確有不敬太妃之嫌。
趙佑熙把她摟進懷裡,安撫着說:“別擔心,特殊情況特殊對待,我都十八歲了,若是還得在外面待幾年,難道一直獨身?我是家中獨子,一直不娶親。纔是最大的不孝。“
“人家都只說,‘不孝有三,無後爲大’,光成親還不能體現孝順哦。”
“你的意思是,你又改變主意,想生孩子了?”
俞宛秋低下頭:“白天你走後,媽媽隱約提起生孩子的事,我看她那麼興奮,一副很快就能抱到孩子的幸福樣。我突然意識到,你的太妃奶奶和母妃,肯定也是這麼盼望的。我們擅自決定避孕,她們要是知道了,肯定很生氣。”
趙佑熙一點觸動都沒有,只顧着把手伸進她衣服裡,咕噥着說:“讓她們盼着吧,我們又不是不生,只是緩兩年而已,你連十五歲都沒滿,最好不要冒險。”
“你也知道生孩子危險?”
“當然。太妃原來有四個陪房,一個聶嬤嬤終身未嫁,一個嫁給了府裡的管家,還有兩個外嫁的,其中一個就是死於難產。來報信的時候太妃都哭了,我當時才五六歲,因爲一屋子人都哭,所以到現在還記得。”
“放心,我身體很好,不會有事的。”
“你當然不會!但還是小心爲妙,不能隨便懷孕,一切等安定下來再說。等你懷孕後,就請許多名醫來府裡住着,確保你和孩子平安。”
“請什麼名醫啊,這個請穩婆就行了。”
“名醫和穩婆都請。”
“好好好,都請,這不還早着呢,我們先好好在一起幾年,不要小蘿蔔頭在旁邊吵鬧。”二人世界,多幸福啊,她已經有點沉迷了。
“此言正合孤意”,趙佑熙咧嘴而笑,同時雙手用力,把小妻子舉到自己胯上坐着。
俞宛秋扭着想下去,越扭那兒越大,激得某人骨子裡的獸性發作,睡裙撕拉一聲變成了兩片。
俞宛秋的桃花臉兒越發鮮豔無比,結結巴巴的說:“你……你……就算要那樣,也要先放我下去啊,這個姿勢……”
“這個姿勢很好,昨天還拿着畫冊給你講解過的,這叫‘觀音坐蓮’。”
“我不會。”
“你會的”,手往上再用力,把她整個人臨空舉了起來,然後對着某根破土而出的“竹筍”,準準地坐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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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個月爭取固定下來,前提是,這月要存幾章稿。
這是今天的第2更,晚上應該會加更1次的,麼麼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