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淼淼讓黃娟、小青把四個小孩子都帶到村子外找許南玩去,家裡一下子安靜下來。
父女進了書房。
許淼淼把漆盒放在了新打的實木書桌上面,低聲道:“爹,今個我聽憶雲說了,靜王吃了我的藥,病差不多好了,誰知被嫡長子叛亂氣得又病了。”
幾句話說得倒是輕鬆,實則父子相殘,靜王府血流成河,整個北地都跟着大震動。
小梨村偏遠,這個消息還沒有傳過來。
“你給李靜藥是爲了幫助李小姐。李靜與我們家沒有半點關係,我不關心他的死活。”
“原來爹是爲別的事提前回家。什麼事呢?”
許清林激動的粗糙的雙手都在顫抖,用極低的聲音道:“我今天是要告訴你兩件大事。一件是李靜嫡親的哥哥李動死了。二件是你大哥有了消息。”
許淼淼大喜道:“大哥有消息了。太好了。他在哪裡?”
李動就是大唐國的天子,他駕崩或是長命百歲跟許淼淼壓根沒有關係。
不過許淼淼見許清林此時此刻竟是比許磊成親都高興,心裡有些納悶。
許清林忙伸手捂住了許淼淼的嘴巴,搖搖頭根本不讓她說話,“他活着,且很好……非常好。他肯定會來接我們。我們一定要好生的等他來,不能主動去找他。”
接下去,許淼淼旁敲側擊,許清林再也不提許南生父許焱的事,只是再三囑咐,“我們好好的在這裡待着等着就是。”
“爹,此事用跟二哥、小南南說嗎?”
“此事關係重大,你千萬不要說。他們都不如你沉得住氣。”許清林高興的竟是熱淚盈眶,很是激動的道:“我說給你聽,也是爲了解釋我爲何辭掉了酒樓帳房的差事。”
許淼淼這個時候才發現自家老爹其實特別的有主意,差事說辭就辭,說回家就回家。
“我向掌櫃的推薦明正當了帳房。我今日走的匆忙,明個再去把衣物收拾了帶回來。”許清林望着一臉驚愕的愛女,柔聲道:“我對外說稱要參加科舉,回家苦讀,你也這麼跟他們說。”
許淼淼只能點點頭。
許清林這才把手完全鬆開,笑得嘴角都合不攏,激動不已。
“掌櫃的同意明正當帳房了?”
“明正識字,性子老實,也成了親有了牽掛。掌櫃的見明正在酒樓管庫房的這些天活幹得細緻,人也踏實本分,就同意了。”
許淼淼笑道:“這下花嬸又要高興許久了。”
“我有很多話要跟你娘說。你去忙事吧。”許清林出了書房,興沖沖去了二進院子那間上了鎖擺着亡妻及祖宗牌位的屋子。
許淼淼帶着滿腹疑問坐下,想了一會兒,也想不出頭緒,乾脆不想了,以後就按着許清林所說,全家人守着小梨村不要外出走太遠便是。
她調整了一下情緒,打開了李憶雲送的漆盒,內有兩格,每格都裝着精美華貴的珍寶美玉首飾,價值遠超過金銀首飾。
只要是女子就沒有不喜歡首飾的,她也如此,激動的把漆盒蓋上,抱起來去了臥房關上門,拿出銅鏡,一件件的在發上、身上比劃佩戴,挑選出最喜歡的直接存放進空間。
鄧紅從許家的地裡監工回來,看到許淼淼時,一眼就發現了她耳朵上戴着的一對閃閃發光名貴的耳環,驚訝的問道:“這是什麼耳環,怎地如此亮?”
許淼淼菀爾,道:“這是紅寶石,品質極好。”
“原來這就是紅寶石,真是極好。”鄧紅以前聽許淼淼講過紅寶石,知道很貴重,不是許清林能夠買得起的,不用問也知道是李憶雲送的。
“好看嗎?”
鄧紅猛地點點頭,誇讚道:“好看,就像星星一樣亮,火一樣耀眼奪目,襯得你肌膚更加白細。”想伸手摸一摸,但是還沒有洗手,怕弄髒了紅寶石。
許淼淼見鄧紅雙手微微握拳,便道:“嫂子,你到我臥房裡來淨下手,瞧瞧好東西。”
姑嫂二人進了臥房,上了炕肩並肩坐在一起,欣賞幾件讓人移不開眼睛漂亮的首飾,一說就忘記了時間,等小青進來請示晚飯吃什麼,這才發覺已近黃昏。
“老太爺今個回來了,讓喬伯殺只雞收拾乾淨,你用我教你的法子把雞燉了,再弄兩個肉片炒菜,做個海帶絲湯,蒸白米飯,把中午剩的饅頭熱一熱。”許淼淼揮手讓小青下去,而後要送鄧紅一件首飾。
鄧紅搖搖頭道:“不行。這是李小姐送給你的,我不好收。”
“我爲憶雲辦了一件事,這是她謝我的,任由我處置。你要不是我嫂子,我還不送給你。”
“我生得不美,戴上這麼名貴的首飾,也是浪費了。”
“全村的婦人屬你最好看。這可不是我說的,是三寶、五風侄子說的。”
“淼淼,這些都給你當嫁妝,以後你傳給你的兒女。”
“我現在送給你,也就是等於給了文文、佳佳。”
鄧紅推辭不過,只有選了一件看着最小价值最低的一個藍寶石黃金戒指。
許淼淼見鄧紅小心翼翼拿着戒指一臉感激還有點侷促的模樣,忍不住摟住她的肩膀,“嫂子,我二哥真是好福氣,娶了你這樣沒有半點貪心的好老婆。”
鄧紅握住了許淼淼肌膚光滑的小手,輕聲道:“我也是有貪心的。如果我沒有貪心就守着我爹過日子,不會嫁給磊哥,不會有今天。”
“你這不是貪心,是追求美好幸福的生活。”許淼淼直接把藍寶石黃金戒指戴在鄧紅左手的無名手指上面。
鄧紅的手皮膚有點粗糙,但是被藍寶石金戒指一襯托就富貴好看,忍不住問道:“太貴重了。這得需要許多的銀錢才能買得到?”
“寶石越大越值錢,這種大小的,我估摸百兩白銀左右。”
“萬一寶石掉了可怎麼好?我可不能戴。”鄧紅連忙把藍寶石黃金戒指摘下來。
“你不戴着它,它怎麼能體現價值?”
“這些天我下地看着僕人翻地,所有的地加起來都沒有這枚戒指值錢。我要是把戒指弄丟了,無顏面對你。我還是等着讓你哥瞧過之後,就把它鎖起來放好。”鄧紅任許淼淼怎麼說,都不再戴回去。
許淼淼哭笑不得,只能由着她了。
鄧紅用帕子把戒指左三層右三層的包起來貼身放好,激動的臉蛋紅撲撲,突然間擡頭一本正經的道:“淼淼,我還沒來得及跟你說地裡的事。”
許淼淼聽完鄧紅詳細的說完地裡的活計,輕聲道:“嫂子,我不懂種地,地裡的事都由你做主。”
“他們是南地來的,頭一次種你說的籽瓜,我雖然是咱們這裡的人,但也是第一次。”鄧紅受鄧老八及族人的影響,對種地的態度非常的虔誠。
她那麼疼愛許文、許佳,爲了能夠種好地把籽瓜種活種出高產,白天去地裡好幾趟,把許文、許佳放在家裡。
許淼淼柔聲道:“你不要擔憂。我看書上說,籽瓜在陽光充足的旱地、沙地裡生成,大多能成活收穫。”
她要在家裡的地裡種的籽瓜是葫蘆科,一年生草本,屬於低糖瓜類,是一種極具地域特色的農產品,形狀與西瓜類似,但比西瓜小,籽就是暢銷的大板瓜子。
籽瓜是一種潤肺、暖胃的保健食品,有極高的藥用價值,其瓜肉具有止咳祛痰、利尿解溫、治療胃病的特殊功效。被稱爲治病救命的“靈丹妙藥”。
在病人不想進食時,往往一碗籽瓜就是一方良藥,特別是老人、小孩在冬季感冒發燒時,求得一個籽瓜會如獲珍寶。是治療胃病和腎病的等效藥。
籽瓜生命力極強,年產量也高。(以上四段摘自百度)
籽瓜醫用價值很高,許淼淼空間裡面存放着籽瓜的種子。
小梨村地屬北地的金城,正好是許淼淼前世的籽瓜產地,就決定在家裡的地裡種籽瓜。
“爺、姑、嬸,我們回來了。”許南聲音在院子裡迴盪,又有些感慨的高聲道:“姑,您猜我今個騎着多多看到誰了?”
許清林從書房裡跑出來,無比激動的問道:“你看到誰了?”
許淼淼瞧了自家老爹一眼,乾咳一聲,不急不慢的問道:“誰?”
許南大聲道:“喜兒嫂子的堂哥高河!”
“啊?”鄧紅從許淼淼身後走了出來,蹲下抱起了跑過來半日沒見着她要撒嬌的許佳。
許淼淼疑惑道:“高老大一家人不是被官府遷到極遠極偏僻的山溝了,怎麼高河回村?”
許清林收了笑容,也是覺得剛纔有些失態了,竟是沒有愛女沉得住氣。
“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我就看見高河一個人在河岸上走,穿得破破爛爛。”
許清林一聽是高河,就沒興趣了,不過已經走出書房,就跟兒孫說說話。
許淼淼道:“他穿得破破爛爛倒也正常。”
“對了,他的左耳應該是缺了一塊。我盯着他瞧時,他連忙用手捂住了左耳跑了。本來我還沒注意到,他這麼一捂,倒引起我的注意。”許南繪聲繪色說着,還模仿高河捂耳朵。
許文、許佳就呵呵的笑。
“你們也瞧見高河了?”許淼淼見兩個小孩子搖搖頭,便笑道:“那你們也跟着笑。”
許文伸手扯了扯許淼淼的袖子,道:“姑,你也笑了。”
許佳讓鄧紅把她抱起來,這樣就跟許淼淼一樣高了,伸手要去摸許淼淼耳朵閃亮的紅寶石耳環,叫道:“姑,你的耳環好好看啊。”
“我們的小女子佳佳也知道漂亮首飾了。”許淼淼環視許家祖孫三代,剛纔說了一會兒話,三人都沒有發現她的紅寶石耳環,許佳一眼就看到了。
許文睜大眼睛仰視,“姑,你的耳環跟花的顏色不一樣,像血一樣紅。”
許南問道:“姑,這是李小姐送您的?”
“對。一幅耳環就能買幾十頭多多。”許淼淼瞟了一眼目光有些迷茫的許南,希望這個情竇初開的傻侄子能知難而退。
許清林望着女兒戴着新首飾,握了握拳頭,心裡想着應該用不了多久,就能親自送給女兒名貴的首飾。真希望這一天快些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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