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0 剛到興頭上!

他突然伸手往她的額頭彈了下,輕斥一句。“你膽子可越來越大,知道男人在這時候是最經不得激的,往往對女人的要求予取予求。”

她彎脣一笑,小手慢悠悠地解開他用金線縫製的腰帶,並未看他,好似這一切都不是有所企圖。

“朝廷的奸臣往往都是人精,比那些自詡正直不阿的忠臣更得我心,秦長安,你可得多拿點誠意出來,我才能下定決心剷除奸臣啊。”誰知龍厲反而退後兩步,自如地拍了拍乾淨的一塵不染的衣袖,眉眼間染着一絲笑意。

“你說話不算話?”她憤憤地指責,手裡的動作加快,又將他的腰帶繫了個死結。

他眸光閃過熠火,劍眉驀然緊皺,臉色更多了一抹不善,他抿脣不語,打量着她,瞧着那眉如遠山,粉脣飽滿,更重要的是那雙清亮的雙眸。

“今日本王在你大哥那裡碰到的釘子,你打算怎麼做?就憑這一個吻,怕是太敷衍了吧。更何況,陸家的事本王查了這麼久,發現並不簡單……”

“你已經有了懷疑對象?”她就知道此人絕不可能一無所知。

“此事跟外戚有關。”龍厲點到爲止。“其他的,等我們回去了,我再跟你細細說來。”

眼下,他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他緊緊扣住她的腰際,俊臉無聲壓下,當他那輕柔的宛若蝴蝶飛過花叢的輕吻落在她的臉上、眼上、雙頰和脣上的時候,她一開始有種微微的抗拒,可是轉瞬之間就不再掙扎。

那是……一種最高級的迷惑手段。

龍厲的黑眸愈發幽深,不給她任何退縮的機會,手下巧勁一施,秦長安已經在他的身下,他一手摟着貼在身上的腰肢,另一手則順着她的曲線往下滑落,隔着裙子摸上她的腿。

秦長安的上衣早就被敞開,裙襬也被撩到腰際,說不出此時此刻的旖旎風光有多麼不妥當,她被壓在算賬的圓桌上,旁邊堆放着賬本、筆墨和算盤——

更要命的是,從她牀下爬出一隻白色的龐然大物,踩踏着厚實的腳步過來,一雙金燦燦的眸子好似閃過些許困惑,停在幾步開外的地方,不太明白自己的主人怎麼會被龍厲像是獵物般壓着把玩,難道跟它追着活雞滿院子跑是一個意思?都是捕獲獵物的方式?

她猛地清醒,一把推開在她胸口吮咬的男人,龍厲不滿至極地逼近,俊眉緊蹙。“剛到興頭上!”

“虎頭,你怎麼在這裡?”秦長安拉好自己的衣裳,跳下桌子,臉上劃過一抹囧然,怕是以後不能正視這張桌子了。

龍厲順着她的目光望過去,森眸一眯,咄咄逼人地走近那頭白虎。就是因爲這頭畜生,打斷了他的好事?!

整個郡主府都能橫着走,人人看了都躲得它遠遠的,白虎頗具靈性,更何況主人對它寵愛有加。

不過,野獸最能感受到對方的殺氣,比如主人身邊的這個男人,從小就不待見它,不但不怕它,好幾次把它從主人身上拎起來丟到一旁……對於虎頭而言,這就是它根深蒂固的陰影,它知道什麼人可以惹,什麼人惹不得。

“聽說郡主府天天提供你活雞和豬肉,果然長的皮毛鋥亮,漂亮威風啊。”龍厲的語氣突然一轉,看着白虎的目光變得陰涼狠戾。“我正缺一張虎皮,遲遲沒找到令我滿意的,我看你不錯。”

虎頭那雙透着獸性的金黃色虎目,突然暗下些許,活生生有了人一般的沮喪表情,它遠遠繞開了心狠手辣的男人,默不作聲地躲到秦長安的身後,爪子一縮,乖巧地窩在她的腳邊,委屈極了。

“連我的寵物你都欺負?打狗還看主人呢。”秦長安怨懟地斜了龍厲一眼,俯下身子,輕輕撫摸着虎頭的皮毛,它儼然已經是一頭成年白虎了,遇到不喜歡的人也會咆哮一聲,務必把人嚇得屁滾尿流。誰曾想,到了龍厲面前,老虎就成了病貓?

或許,這世上就有一種人,只要一出現,就能贏得衆人矚目,他就是這樣一個極具王者之姿的男人。因此,白虎也清楚不能跟龍厲硬碰硬,折服於他的一身霸氣。

他牢牢地盯着她那段白皙脖頸,嗓音還帶着未曾褪去的熾熱:“把這頭畜生趕走,我們再繼續。”他清楚虎頭是很有靈性的白虎,秦長安把還是跟小貓一樣的白虎養到成年,但不見得他能夠縱容白虎在旁邊妨礙他們親熱。

“繼續什麼?還有這麼多賬目沒算,明日就是發薪餉的日子了。”她早就被這個小插曲鬧得沒了興致,果然,龍厲體內這麼高昂持久的慾望,是她無法理解的。

一抹濃重的惋惜,在他的眼底一閃即逝,看得秦長安目瞪口呆,他可惜什麼呀?她剛纔也是昏了頭,縱容這個邪惡的男人在桌上跟她親近,如今怎麼可能再陪他一起瘋狂下去?

看得到吃不到,這就是龍厲此刻的最大感受。明明剛纔他的手探索着她絲緞般光滑的雪膚,滿腦子都是如何在桌上把她吃的連骨頭都不剩,感慨於竟然能找到一個女人跟自己在情愛上如此契合,就這麼被一頭白虎打亂全盤計劃!

他陰測測地瞪着她,笑容令人從骨子裡生出寒意。“本王真想瞧瞧,有朝一日你墜入情網是何等模樣。”

“慢慢等,運氣好的話,你會等到那一天的。”她暗覺好笑,掃了一眼他袍子下還遲遲不倒的那一處,小手在他的胸膛上輕拍兩下。“我帶虎頭出去散步,你把這幾本賬目都算清了吧。”

龍厲重重地哼了一聲,臉色鐵青,之前答應給她看賬是不想她過度操勞,也並不排斥兩人窩在房裡共度時光,可惜秦長安顯然是那個過河拆橋的。她把賬目丟給他處理,自個兒卻自得其樂地領着愛寵閒逛,不就是把他當下人差使了?

“氣色怎麼這麼差?血氣不順?”她覷着他愈發陰沉的俊臉,好似還未意識到是誰惹怒了他,嘴角噙着一抹笑,看上去像是幸災樂禍。

見他臭着臉不說話,她又說。“我讓下人準備南瓜粥,有助氣血,又甜又糯,待會兒我陪你一道吃。”

龍厲這才掀起眼皮,傲慢地看了她兩眼,自從知曉他偏好甜食後,這個軟肋她就拿捏的很穩當,或許……這也算是一種小小的討好和關心?

又甜又糯,這四個字,聽上去不賴。

我陪你一道吃,這一句話,更是輕易在他冷硬的心裡灌入一碗熱湯,整個人頓時熱起來。

龍厲的表情柔軟了幾分,目送着她打開門,跟着白虎走向花園的方向。

秦長安一關上門,就朝着白虎挑了挑眉,一路都憋着笑,直到走入無人花園,實在忍不住了,才放聲大笑,笑得直不起腰來。

能看到龍厲吃癟的模樣,肚子裡什麼氣都消了,畢竟,她知道讓來了興致的男人半途而廢,慾望無法抒發,就是一種最殘酷的刑罰。

心情大好的秦長安,漫步走在鵝卵石鋪成的小路上,身上的斗篷隨風飄舞,灰斑白虎跟隨着主子,目不斜視。一人一獸,一柔一剛,構成了一幅奇異的畫面。

“虎頭,這回你幹得不錯,不枉費我好吃好喝地供着你。”她見四下無人,才揉了揉虎頭的毛茸茸的大臉,親暱跟白虎磨了磨鼻子。“你的鼻子好冰喔——”

白虎蹭着秦長安,在主人面前無所畏懼,很快就玩到一塊去。

她折了幾支綻放白梅的花枝,正打算帶回去插瓶用,見白虎仰着頭觀望,她笑着將花枝湊到它的面前。

“看不出虎頭你雖然是一頭公老虎,還挺懂得賞花弄月的嘛。”

對於主人的調侃,白虎不以爲然,鼻子出氣,哼哧兩聲,眼神又恢復了百獸之王的驕傲,它皺了皺鼻子,表情專注,好似真是在嗅聞白梅的氣味。

“心有猛虎,細嗅薔薇。”她眸子一亮,彎脣微笑,有感而發。

站在抄手走廊的俊逸男人凝望着花園裡的畫面,身後站着翡翠,一臉爲難地詢問。“四殿下,不如奴婢去通報郡主一聲?”

“我把你送到長安身邊,早該料到你終有一天會忘記誰纔是你本來的主子,你要忠心護主可以,居然連我都想攔?”蕭元夏平日裡是那種令人如沐春風的形象,此刻卻俊臉冷淡,帶着幾分刻意的疏遠。

這半年裡皇城局勢動盪,大皇子蕭元晨和上官德一黨已經不成氣候,但他的心情鬱郁不明,始終都心不在焉,並無太多快意。

翡翠紅着臉低下頭:“郡主說不見客,奴婢只是奉命行事。”

蕭元夏冷淡一笑,看也不看她:“翡翠,你的賣身契捏在誰的手裡,你想過沒有?如果你想被暗中發賣到苦寒之地,大可繼續攔我。”

話音剛落,他就不再顧及這個丫鬟,往前走了幾步,遠望過去,秦長安站在梅花樹下,一襲素淨宮裝,黑髮上的一支螢石流雲簪在陽光下流光溢彩,並不比任何一個貴族女子更雍容華貴、珠翠環繞,但她挺立的姿態,卻又透着無法忽略的高貴。

事實上,她雖然是平民出身,卻比他打小見過的幾個公主更氣質卓然,更別提她不是隻有美色沒有腦子的女人,她毒醫雙修,又有做生意的手腕。難能可貴的是她從不頤指氣使,傲慢無禮,骨子裡帶出來的自信,不是因爲依靠父母給予的良好家境,而是她擁有的一身本事。

這樣美好的秦長安,怎麼可能寧願選一個男娼?

蕭元夏緊握的手,終於慢慢鬆開。

有些事情,他的確做不到。

他並不好色,但皇子身邊需要有女人服侍,這是他出生以來就清楚的處事規則。皇子府裡的兩個侍妾,他自認爲沒給予她們多餘的熱情,答應皇帝迎娶樑雪,也是因爲他需要得到樑雪孃家的勢力支持他成爲皇儲。

這半年裡,他時不時地想起最初遇到秦長安的場景,他們在軍營裡那驚豔的一瞥,在星空下高昂的對談……他最近總有這樣的感覺,彷彿還未得到她,已經錯過千百回。

而她,從南疆回到皇城,竟然隱瞞歸來的消息,並放話下去不見客,連他都包括其中?!

當蕭元夏走到秦長安的面前,她剛纔燦爛自如的笑靨卻微微收斂,雖然還是笑着的,卻顯然拉開了幾分距離。

她往蕭元夏背後瞥了一眼,果然看到翡翠一臉愧疚地止步不前,但她沒放在心上,她看得出來翡翠的想法已有改變,只可惜換了別人,也不見得敢攔着四皇子。

“如今我要見你一面,就這麼難了?”蕭元夏的嗓音聽似很平和,卻隱隱壓抑着怒氣。

近距離一看,才發覺蕭元夏不如往日風采俊秀,雖然還是一身華服,但氣色並不好,眼下有淡淡的青色,帶些憔悴。

反觀蕭元夏,他也在癡癡打量着秦長安,眼神無聲沉下。半年沒見,秦長安從荒野之地會來,非但沒有任何的憔悴消瘦,反而像是一朵時刻都被雨露澆灌的鮮花,幽然綻放,散發着沁人心脾的清香。

白虎見來了個從未見過的外人,虎目怒瞪,摩拳擦掌,一副躍躍欲試的攻擊姿態,它張開血盆大口,露出尖利牙齒,下一刻就要朝着蕭元夏撲上去。

“虎頭,不得無禮。”她朝着白虎拍了拍雙手,虎頭這才收斂渾身氣勢,雖然還是在喉嚨口發出低微的聲響,但顯然溫順許多,寸步不離地守着主子,遲遲不曾離開。

對於那頭白虎,蕭元夏初見有些懼怕,因爲男性尊嚴才牢牢地站在原地,但還是不可避免地手心冒汗。雖然早已聽說秦長安養了一頭白虎爲愛寵,他實在沒想過是這麼一大頭龐然大物,而她區區一個女子,卻能跟白虎打成一片,而白虎也居然能聽懂她的話對她言聽計從……不由自主的,一絲不該有的不甘和自我厭棄,裹住了他的心。

“昨日纔剛到皇城,手邊壓着太多事,我是吩咐下去,最近不見客。不知殿下會來,所爲何事?”

蕭元夏嘴角冷冷地一勾:“既然從南疆回來,把情蠱解了,我們之間還用得着這麼生分嗎?”

秦長安淡淡睇着眼前的男人,他二十歲,正是意氣風發的年紀,而且一個月後就要大婚,但是在他身上完全感覺不出新郎官的喜氣和愉悅,反而,他看上去比任何一次還要憂心忡忡。她不得不在心中嘆了口氣,人,終究是要變的,自從她覺得蕭元夏跟溫如意不再相似的時候,他們之間就有了一道裂痕,而如今,這道裂痕越來越大,越來越深,連帶着她對蕭元夏真是一丁點悸動都沒了。

“能順利解除情蠱,多虧了殿下派人去南疆帶回來可靠消息。”她微微一笑,眉眼柔和,但眼神依舊充滿自信。“殿下跟我哪裡來的生分一說?您馬上要娶皇妃了,我正在爲你們精心準備賀禮。”

聞言,蕭元夏注視的眸光熱切起來。“說到底,你終究還是在意我要成親了是嗎?長安,你應該明白我爲什麼答應父皇娶樑雪,更應該理解我此時此刻的心情,沒有一個男人會對政治婚姻抱有希望——”

她沉凝着臉,幽幽地說道。“我的確能夠理解。”

“你真能理解?”他喜出望外。

秦長安不着痕跡地移開視線,轉動着手裡握着的花枝,不疾不徐地說。“要想得到某些東西,必須捨棄一些其他的,這世上,本就沒有什麼兩全其美的好事,魚和熊掌,不能兼得。”

這些話從她口中說出來,蕭元夏擋不住內心的情感氾濫,心中的苦澀漸漸蔓延開來。看到她這般的疏離,冷淡的眉眼,一時把控不住,捉住她的手,緊緊捏着。

“長安,我對樑雪沒有半點感情,她根本無法跟你相比。”

從手指上傳來的溫度火熱,正如同蕭元夏那張略顯清瘦俊臉上的真摯表情,她心裡清楚,這些都不是虛情假意,卻又不可能再給任何模棱兩可的迴應。

這般想着,她用力將手抽了出來,眼如寒星秋水,嗓音平靜的毫無起伏。“這些話,殿下說不得,一旦落人口舌,那就麻煩了。”

右手一陣虛空,見她隱隱拒絕的冷漠臉色,蕭元夏心中一冷,原本盤旋在腦子裡的那個念頭,終於再也無法壓抑,他眼底滿是激動:“長安,這些天我翻來覆去地想,我可以跟父皇懇求娶你爲平妻,你進了皇子府之後,不必看樑雪的臉色,跟她平起平坐。”

她笑得很淡,若她是個普通女子,應該特別感激蕭元夏處處爲她着想的做法。縱然她有着郡主的身份,但畢竟帶個兒子,即便在民風開發的北漠,蕭元夏能爲她爭取一個平妻的身份,算是待她不薄了。

她更有理由相信,只要她一點頭,蕭元夏就會付諸行動,但至於皇帝會不會理會這種荒唐的要求,那就是後話了。

“四殿下,我曾經認爲你我至少能當知己。不過,顯然你還不夠了解我。”她驕傲地擡起下巴,脣邊含笑,淡然若素地說。“我這個人沒什麼耐性處理後宅的煩心事,所以,此生若是嫁人,絕不會跟任何女人分享我的丈夫。我要做,就做唯一的正妻。”

蕭元夏喉嚨一緊,秦長安會拒絕,似乎並不讓他倍感意外,彷彿她理應如此不低頭不妥協,但內心還是充斥着失望。

不等他開口,秦長安又說。

“再者,皇上剛剛痛失一個皇子,自然把所有的希望都放在您身上,您不該在這個節骨眼上激怒皇上。就算殿下進宮提起此事,只會無功而返,又何必前去自討苦吃?”

一陣漫長的沉默,遊走在兩人中間,蕭元夏只覺得在她的眼裡,自己無所遁形,心裡的熱度一點一滴地褪去,漸漸被隆冬的冷意包圍。

平妻已經是他能夠給出最大的誠意,卻還是無法贏回她的心,他就只能這樣錯過她了嗎?!

“長安,你老實告訴我,你對那個明遙是真的動心了,還是……”蕭元夏頓了頓,嚥下些許苦澀,維持着表面的鎮定。“只是因爲孩子的關係,纔不願跟他分開?”

“時間能改變很多事,我現在沒對阿遙動心,不見得以後也不會。不過,他是如意的爹,我當然不會把他趕出郡主府。”

“你別對他動心,他不值得擁有你!”蕭元夏一改往日的溫煦,沉着臉,聲音不自覺拔高,“長安,你再等一段時間,五年,不,三年之內,我會給你想要的一切!”

言下之意,三年內他就想坐上皇位?秦長安不想潑冷水,雖然皇位最佳人選的確是蕭元夏,但皇帝身體還算健朗,三年就獻出皇位,這話可不好說。

就算蕭元夏做了北漠的新皇,他當真會給她想要的一切?即便他會休了樑雪,難道還能堅持不選妃,讓後宮虛空?

她定定地望向蕭元夏眼中的掙扎,可惜她不是懷春少女,三言兩語就能騙的團團轉,蕭元夏是有心,但他短期之內絕對無法兌現這種承諾。

與其讓蕭元夏繼續抱有幻想,還不如快刀斬亂麻。

“等什麼?”她的語調跟夜色一樣寒涼,冷的沒了顏色。“殿下,我不是個喜歡枯等的人,以前不喜歡,以後,也不會喜歡。”

他的臉色難看起來,眉頭皺成一個“川”字,他並不愚鈍,親眼看到秦長安毫不遲疑的拒絕,絕不可能是對他身旁的位子有所企圖。但她如此毅然決然,一身清姿傲骨,更令他不想放棄,在他看到她的特別之後,怎麼還甘心將她拱手於人?

都是那個明遙!

是他先認識長安的,他們當年言之有物,相處融洽,她絕不該對他如此冷淡!論先來後到,論門當戶對,論情投意合,哪裡還有那個從骯髒不堪小倌倌出身的明遙什麼事?!

“殿下,成大事者無所依戀。更何況,長安並不是你命中之人。”

聽着她言語之中的雲淡風輕,他澀然地問。“如果你不是,還有誰是?”

她卻只是目光清明地睇着他,靜默不語,一字不說。

今日,他興匆匆來,卻敗興而歸,讓蕭元夏離開的時候,臉上沒了笑容,先前因知道她解開情蠱的愉快情緒也早已一掃而空。

跨出郡主府的大門,蕭元夏怒氣騰騰地坐入轎內,回去的路上,將這些事一樁樁地從頭想過,臉上漸漸結出霜花,眼神變得極爲冷淡。

真正令人難受的是,秦長安不但拒絕了他,反而她的心已經偏向了明遙,這是他不曾料到的結果。

即便沒了情蠱的束縛,她還是不願割斷兩人的關係,不就是對明遙也有好感嗎?明遙到底有什麼好的,能迷惑那麼果斷清冷的女人?

蕭元夏澀然而笑,他何必想得那麼清楚,越清楚,越清醒,就越心痛。

許久之後,繡着皇室轎徽的墨綠色轎子停在皇子府的門口,他在轎子裡坐着,遲遲不曾踏出一步。

“四殿下,到了。”侍從在轎子外等了半天,轎子裡沒有任何動靜,只能再度提醒。

這一回,蕭元夏才從轎子裡矮身走出來,一臉嚴峻地站在門外打量眼前這座府邸,從宮裡派來的管事總管幾乎隔三差五就來報道,宮裡準備了一應俱全的迎親所用的繁文縟節,也增加了不少人手,這一個月來,每日皇子府裡都有東西擡進擡出,人來人往,看起來,十分熱鬧。

他邁步走了進去,放眼望去,目光可及之處全都被下人佈置的美輪美奐,喜氣洋洋,出了大皇子那件事,大皇子被賜毒酒,但好歹生前也是皇子,即便沒資格葬入皇陵,至少也不能隨便處置蕭元晨的屍骨。

大皇子屍骨未寒,他本以爲自己的婚事會被拖延,卻沒料到皇帝堅持如期舉行他的大婚……或許,皇宮鬧出這麼大的醜聞,皇帝也迫不及待用他的婚事來沖淡那沉重壓抑的氣氛,希望帶來一些喜氣吧。

可是,爲什麼他的心中卻毫無波動,甚至滿心落寞?這就是他走上通往皇權那條路必須經歷的難關?

不知在原地站了多久,直到夕陽西下,皓月升起,他纔像是從夢中醒來一般,眼光裡透着難於形容的傷懷。

088 嚐嚐衝動的滋味097 給她的驚喜015 某人臉紅了028 呵,女人036 不許對她笑016 謀害皇孫011 是本王的遺憾061 看你能往哪裡逃050 揪出下毒兇手039 陰陽調和070 剛到興頭上!052 皇帝女兒不愁嫁096 你心裡有病!049 她的初吻034 怎麼配站在你身邊011 送上門的女人015 恃寵而驕050 一個噩耗096 朕是你的翅膀025 她是故人啊031 面具下是怎樣的一張臉?085 他想過殉情?095 無毒不丈夫027 劍拔弩張058 最後的談判082 湊合着過唄016 求神不如求己023 不想看到手足相殘010 沒本事就別來勾引045 火上澆油017 你這一棵嫩草,爺吃定了043 龍厲的反擊073 兒子壞了好事038 她懷孕了005 學習製毒047 借刀殺人032 龍厲的羈絆025 她是故人啊087 男人的樂趣072 你會帶孩子嗎?054 打造一個保護殼097 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058 爲了我守身如玉056 如果沒有她,會瘋掉的060 知我相思苦042 抽他兩鞭子(必看)098 不適合當妻奴086 親手把禍害除了090 東施效顰044 體會真正的銷魂滋味037 學着怎麼當爹036 打入敵人內部001 煥然新生081說你愛我045 火上澆油029 新的寵物050 揪出下毒兇手071 真當本王沒見過女人?095 誰讓你忽視朕017 什麼舞?脫衣舞?069 喊誰大舅子呢?029 文武雙全的吃貨?014 蠟燭裡的媚藥018 你想去冷宮嗎?093 沒讓她活着離開019 一個擁抱056 你把本王踩得太低了(今天有二更)048 這才叫投懷送抱?008 共享一夜023 以牙還牙034 惹上新敵人?028 呵,女人002 雪地裡的擁抱053 學貓叫?062 我的感情很珍貴044 諾敏出現了100 疑心生暗鬼043 龍厲的反擊085 王爺被強吻038 她懷孕了028 誰叫郡主太美味?051 將門虎女041 配不配得上,本王說了算必看021 他的玩物038 失去清白095 誰讓你忽視朕002 這幾個姿勢用過嗎052 皇帝女兒不愁嫁008 共享一夜004 不是處子057 這是報復嗎002 雪地裡的擁抱005 你比劇毒還厲害091 兒子在,不方便009 陸仲自盡008 病情惡化075 衝冠一怒爲紅顏052 二十歲的童子雞?009 敢強吻爺?084 捨不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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