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柔的乳母爲僅活了八個月二十五天的乳兒斯塔西烏斯立下這塊碑。”——一名乳母給夭折的乳兒的寄詞,與專制冷漠的親生父母相比,羅馬孩童在乳母那裡得到的愛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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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行政院首席長官沒有開玩笑的意思,當着所有的同僚和屬下,他繼續說到,“安置地方面,也不用國家和前任獨裁官閣下擔憂,六軍團將來都會安置在薩丁尼亞;十三軍團在伊特魯尼亞,十二軍團、十六軍團則是尤諾尼亞;十五軍團和二十八軍團是在昔蘭尼,而二十七軍團應該在新的高盧殖民城市奧爾良。”
“不行!我認爲將輔兵軍團和正規軍團安置在一地絕非良策,特別是有某些軍團距離羅馬城是如此之近,簡直是近在咫尺的叛亂根源。”喀西約繼續抗議道,他明顯很不滿十三軍團的安置位置,即使是六軍團也太近了。
對方的得寸進尺,還沒等李必達說什麼,安東尼就怒不可遏,威脅說喀西約的說法簡直是無恥的僭越,什麼時候輪到個次等行省上的行政長官,來對凱撒的副手指手畫腳了!
凱撒也明顯不悅起來,他對喀西約說到,“十三軍團是追隨我越過盧比孔河的軍隊,我不認爲它對我的忠誠有任何問題,也不認爲它會對共和國產生什麼威脅。”
“我認爲閣下本身越過盧比孔河,就是對共和國最大的威脅,威脅所憑藉的工具軍隊,自然也是威脅本身。”喀西約這句話掀起軒然大波,安東尼大吼着說道你個混蛋,應該現場就將你的職務身份全部褫奪,送歸羅馬城處死。
“好了,這個話題無需爭論下去。朗基努斯,我凱撒究竟對共和國意味着什麼,我相信五十年或者一百年後會有史學家給予定論,但現在你是沒有資格評述的,我也沒有資格。”凱撒隨即拍板說,“既然李必達烏斯這麼說,我也不好再強求什麼,告訴我我最忠實的朋友,馬上回到羅馬後你想得到什麼?”
“在今年的行政院長官秩滿後,我會辭掉這個官職,可以叫埃布羅繼任,他是個極有才能的官僚。而我本人,和閣下享受完大凱旋式後,自認爲已經達到異邦歸化公民榮譽的巔峰,再下去就屬於非分之想了,故而會隱居在普來瑪和阿皮隆的莊園裡,教育我的孩子成長,並且時不時出去旅遊,這點要多謝龐培,使得我在海面上航行再也遭遇不到危險的海盜。”正是讓人匪夷所思,不管是凱撒的部下,還是李必達的朋友,都沒想到他會如此地激流勇退。
說完這些話後,李必達禮貌地朝四周人鞠躬施禮,就好像位演員在最後次登臺後,於喝彩和豔羨聲裡順利結束自己的藝術生涯般,隨後他便離去了,說是要準備好演說稿,對伴隨他作戰多年的輔兵軍團發表。
“你這簡直是在自殺,要知道喀西約是個奸詐的混蛋,布魯圖是個熱血的蠢材,這兩位合在一起,就是攪動世界的破壞者,你難道就不會爲了自身安危來考慮問題嗎?”在夜幕下,烏提卡城的阿塔西婭神廟前,安東尼還在追在搖頭笑而不語的李必達身後,不斷強調着解除武裝的危害。
最後,李必達用手指着神廟祭壇前的一個怪異的腓尼基赤陶面具,說“馬可,你猜猜這個面具是給生者所戴,還是給死者所戴。”
安東尼齜着牙看了看那個面具,說“絕對不是人所戴的,這種巨大的面具,人類根本是無法戴上的,除非這個人可以扛着石臼來演戲。”
“你猜的沒錯,我詢問過的,布匿人會使用這種面具,只是掛在陵墓前驅鬼所用——所以我的想法就是,如果自身沒有這種需求,就不要帶着這麼不合體的面具。”李必達揹着手說到,而後在夜風裡,他對大惑不解的安東尼說了這樣句,“我會等待着命運的安排,不過現在我迷茫了。賽里斯帝國也就是我的故鄉有句名言,在你看不透命運的迷霧前,最好的選擇就是呆在原地,護住你的火把不要輕舉妄動,因爲你不知道霧中出現的是敵人,是野獸,還是能夠收留你的人家。”說完,李必達上前,拍拍安東尼的肩膀,“而你我的朋友,最好的就是趕緊參加那場光耀的凱旋式,重新贏回名聲,娶得富麗維亞,乖乖地對女人言聽計從。”
“我也會對你言聽計從的,任何時候,只要一句話。”安東尼很認真地回答說。
三日後,在占卜到個吉祥的日子後,凱撒在阿塔西婭神廟祭壇上舉行戰爭終結的演說,受衆是十數個軍團的官兵,以及他所有的幕僚,這次演說與將來回到羅馬城,凱撒對元老院的演說不同:面對自己的兵士,凱撒要兌現承諾,也要描繪將來真正的情景。
阿塔西婭,是腓尼基人所信仰的大地母神,她也是腓尼基“三主神”之一:天空和雲彩之神巴爾,孕育地球萬物的阿塔西婭,還有個象徵青春、司掌四季的年輕神祇,即阿塔西婭的兒子阿多尼斯。
這座神廟,恰好是凱撒最喜歡的演說地點,他曾在夢中強姦大地母神伊西斯的傳說現在流傳甚廣,不過在羅馬人的眼中,伊西斯和阿塔西婭也是傻傻分不清楚的,這種“強姦”恰好給予凱撒“君權神授”的色彩——現在我不正好在烏提卡的這座神廟裡,宣佈自己是最高權柄爭奪戰的最終勝利者?
因爲出身腓尼基人的布匿建築,是古代世界上最凝結智慧、技巧和堅固的樓宇,相傳連所羅門都央求過腓尼基人爲自己建築宮殿,這座阿塔西婭廟比羅馬建城的歷史還要古老,距今已經九百年的光陰了,但卻歷久彌新——兩根巨大的青銅柱矗立在廟宇的入口,隨後兩側都是高大的翠柏,側邊的房間都有三層高,地板和天花板都是上等的雪松木材鑲嵌,最中央是直通下來的至聖祭壇,上面鋪滿了磨光的大理石塊。
凱撒在祭祀完畢後,就緩緩走出了廟宇,他的講壇就設置在兩根青銅巨柱間,下面圍得全部是軍團官兵,還有更多的普通兵士,站在坐在廟宇外圍的集市和廣場上,在那兒穿梭着許許多多的妓女,濃妝豔抹,她們全是阿塔西婭神廟僱傭來的有身份的貴婦,每到節日來臨時,便會專門在神廟四周地區,廉價賣身,所募的錢財用來供奉給神廟。
“不進去聽聽嗎?”看到安東尼正和名“阿塔西婭的僕從”貴婦相談甚歡,穿着便服的李必達走過來,問到。
“沒有什麼可聽的——宣佈勝利和凱旋式,宣佈安置退伍兵士的城市,宣佈軍團立功人士的犒賞。”安東尼聳起肩膀說到,“不管如何,這次你是失算了,因爲馬上喀西約那混蛋就會接着圍剿龐培餘黨的機會,私下擴充軍隊,如果我沒預計錯誤的話,一、二、三、四這些軍團番號都會歸他。”
“沒關係,昨晚我就對你說過了,大而無當的面具除了驅鬼外,沒有任何意義作用。”李必達倒是很灑脫的樣子,這會兒神廟那邊的幾個戴着華麗披肩的少婦,看到這兩位便一圈圍上來,“今天是個偉大日子,雖然大地母神要求我們在接待客人方面不要挑三揀四,但您得考慮到我們都是名下擁有莊園的貴婦,所以還是出於私心,要覓得您倆這樣的俊秀人物才心甘的。”
“哦,這是當然。”安東尼當即就準備拉着其中一位丰韻異常的離開。
另外個嬌小的,則靠在了李必達肩膀上,挑逗着說到,“你那純黑色的頭髮、眼瞳和鬍鬚是多麼迷人,你不是拉丁提姆人,如果你願意選中我的話,我可以在牀笫上使用四種語言肆意放蕩,你想聽那種來振奮雄風?粗魯些的,還是優雅些的?”
“對不起,我沒興趣。”李必達輕笑下,將她給推開,隨後他搭上了安東尼的肩膀,警告說馬上你回羅馬城,是要迎娶富麗維亞的,馬上就是有家庭的人物了,必須要潔身自好些了,不然政壇上對你的風評那是會相當不利的,“馬可尼先前在這方面吃的虧,已經夠多了,聽我說,乖乖守在你女人的身邊。”
那幾個自願賣身的貴婦當即不悅起來,特別是她們看到安東尼猶豫推脫後,那個嬌小地就舉手對着李必達喊到,“好吧,在這兒還混進你們這對人,沒想到一個高大威猛,一個眉清目秀,卻是跑到阿塔西婭神廟前自產自銷來的!”說完,那幾個貴婦都圍上來,裹好披肩後,就像集市上不高興的主婦般,吵嚷起來。
李必達打了幾個響指,那邊黑人衛隊長阿爾普和百夫長海布里達、波羅等都走過來,一人挽着個貴婦的光滑粉嫩的胳膊,就朝神廟邊的焚化場走去,那兒滿是洞窟般的樓層,就是爲歡客們準備的,“現在這羣人應該能讓母神和你們滿意,我的夫人們。”李必達朝着被捲走的女人們揮手道別。
“你這樣做的目的是什麼?”那邊,布魯圖順着市集的柱廊走道過來,問到。
“沒什麼我的好友,因爲這些軍團是我締造的,我自然可以在沒有進取心後,將他們遣散。”李必達還是那句話語,“至於遠征達契亞的戰爭,我準備舉薦我的朋友安東尼去就任,而你布魯圖,希望我們還是朋友。”說完,李必達落落大方地將手給伸出來,布魯圖看看他的手,又擡頭看看四周熙熙攘攘的人羣,最終搖搖頭,與李必達握手在一起,“希望在將來我們還能保存友誼。”
這會兒,從神廟那邊,率先跑過來的是五軍團兵士,他們興奮地呼叫着,朝營地跑去,因爲剛纔凱撒在演說裡特別褒獎了這個在塔普蘇斯會戰裡表現神勇的軍團,願意賞賜每人二百第納爾,參與大凱旋式的資格,並且給予“雲雀軍團”以“大象”的徽標,允許他們在旗標與盾牌上使用這種標誌。
隨後其餘的輔兵軍團,都朝着烏提卡城的校場錯落走去,而這時李必達又對布魯圖告辭說,他馬上就要在校場上宣佈遣散的命令,隨即就施施然離開了。
留下了悵然迷惑的布魯圖,而那邊安東尼則對他咄咄逼人,挑釁着說到,“他已經不問功利了,在羅馬的政治傳統裡,像這樣的人你和喀西約如果再想害他的話,那必須得先問問我的劍!”結果布魯圖還沒有回答,一名貴婦過來抱住了安東尼的胳膊,問“你的劍到底有多鋒利多厲害”。
“馬上我刺入你的身體,你就能感受到死亡的痛楚了。”安東尼立即大言不慚地回答說,而後兇狠地盯了布魯圖兩眼,示意對方小心點,而後捏着那貴婦的臀部就朝焚化場走去。
“去他孃的,剛纔乾的時候,看到這個噁心的玩意兒!”這時候,光屁股的海布里達舉着斗篷和汗衫,突然從焚化場的洞窟裡跑出來,手裡還提着個彩陶甕,後面同樣裸體的貴婦,白肉上下晃動着跟出來,大喊着你還沒給錢,海布里達則喊到我被這東西嚇到了,所以嫖資應該相抵,說完就將陶甕往地上一摜,碎片裡全是黑乎乎的骨殖粉末,還有沒燒化的顱骨,安東尼仔細看到,小小的,應該是嬰兒的,那邊海布里達箭似的跑開了,那貴婦坐在地上,代表巴爾和阿塔西婭的名義惡毒地詛咒對方不得好死,一面收拾着那些髒兮兮的骨灰。
“這情景我希望你能解釋下——布匿人居然用嬰兒來祭祀神祇?”安東尼看着這個,也噁心起來,對身邊的那貴婦質詢到。
“因爲那東西是催情的聖藥,特別是對於我。”那貴婦風情萬種地回答說,“你知道嗎,別看我現在已經四十歲了,但我嫁給五任貴族,現在繼承的遺產已經超過一千萬塞斯退斯了。”
“那你前面的五個丈夫呢?”
“都枯竭而死了,他們死得是那麼極樂——所以你關心的重點錯了,你應該實驗下我的本領究竟是不是在吹牛。”說着,那貴婦將手撓在了安東尼的耳垂和絡腮鬍上。
“哦是的,俗話說的好,眼見爲實。”安東尼向來是個不要命的傢伙,被對方一席話說得神魂顛倒的,渾身發了陣抖,骨子都酥起來,當即就朝着焚化場靠邊的某個洞窟走去。
那邊,十三、十五、十六和二十八共四個軍團,全部集合在了校場上,李必達在歡呼聲裡,緩緩登上了講壇,許多官兵看到,他們愛戴的將軍還沒開口說話時,就流下了眼淚。
四個軍團裡,不管是盧西塔尼亞人、馬其頓人、意大利人、高盧日耳曼人,還是努比亞人、阿格瑞安人、馬蒂亞人,雖然膚色和語言各異,來自世界各個角落,但見到長官這個神情,不由自主地也統統垂淚當場。
“從某種程度上,我們都是共和國的同盟軍,自馬略時代起,就和正規軍團進行同樣的訓練,負擔同樣的戰術,雖然最終的報酬可能不相等同——彼方有退伍金和安置田產,而我們只是可能獲取共和國的公民權,不過這種東西還是值得大夥爲之奮戰的。我個人堅信,在羅馬這個國度裡,最早只有三十五個村社享有公民的權力,後來擴展到了整個意大利,現在連高盧、阿非利加與西班牙都加入了帝國大家庭,因爲凱撒閣下認爲羅馬的疆域不僅在於河川與山脈,更在於種文明理念,海納百川的理念,既然我們付出了犧牲了,就有理由於其他公民們站在同樣的起點,這便是掛上羅馬特色的標籤之夢想。”李必達隨後很流暢地繼續敘述說,“當初我從賽里斯帝國跋涉到亞細亞時,曾短暫失去過自由,不過這沒什麼了不起,神祇不會將所有的運氣永遠贈送在某個人身上,現在我崛起了,我也認爲在場的所有人,都能與我同等;而今我放棄了所有的功利退隱了,我也希望在場的所有人,自此就與我一樣,醉心於田園生活,生兒育女,將爲子孫後代播種新的幸福。所以我要對你們說出,遣散這個詞彙,即便在書卷和字面上不好聽,但相信我,我已在昔蘭尼、李必達堡、薩丁尼亞和薩羅那等城市爲你們日後生活的一切,打好了基礎,你們只需要放下帳篷、武器和鎧甲,將軍團服役履歷交給各自所屬的財務官保管,而後帶着滿是賞賜的行李,還有平日積累的薪資,洗去征塵,洗去疲憊,前去安置地定居,尋找當地的女人結婚吧!祝你們快樂!”
“feri!”在場所有的官兵都歡呼起來。
接下來,李必達分別宣佈了安置地,“十三軍團,凱撒親自下令在高盧行省募集的‘雙子星’軍團,前去伊利里亞的薩羅那等地區安置,分爲十個殖民團,由我委派的退伍護民官與百夫長統率,你們肩負有保護殖民地,防備當地蠻族與海盜的職責,你們的獅子軍旗,將保管在當地的帕蒂娜女神廟當中。”
話畢,十三軍團的所有兵士,皆脫下帽盔,集體向李必達鞠躬致意。
“十五軍團,是我的骨幹和根基,是我在埃及親手締造的,追隨我走過了半個海洋和沙漠,雖然是異族戰士爲主,但你們對待我與凱撒的事業無比忠忱,我將安排你們在昔蘭尼新城當中,分爲十五個殖民團,你們肩負着開墾當地,衛護城市不受遊牧盜賊馬匪襲擾的職責,你們的阿蒙羊頭骨旗標,將安放在當地的狩獵女神廟當中。”
話畢,十五軍團的所有努比亞軍士,和埃西歐人輕裝步兵,全部放下弓箭,跪了下來,以手加額,向前任騎兵長官頂禮膜拜。
“十六軍團,你們曾是戰敗者和被放逐者,但在昔蘭尼被我收編吸納,我從來都是將你們當作最堅整的主力來使用的,你們在戰場上無往不勝,守禦得力,說明你們並不是不能打勝仗,而是以前沒有遇見李必達烏斯,與我共同經歷過無數大小戰鬥的洗禮後,馬上你們即將前往李必達堡安置,但要準備爲凱撒閣下對達契亞與帕提亞的遠征提供橋頭堡的角色,也就是說你們可能隨時失去和平的生活,以復役老兵的身份趕赴新的戰場,軍團的半人馬軍旗保存在李必達堡的阿戈爾神廟裡——法奧比納斯、克雷塔斯,你們準備好了沒有!”李必達最後親自點名喊到。
“我怕我們軍團安置到那裡的話,凱撒就根本不用對那兩個地區再使用武力了,因爲敵人早已被‘昔蘭尼人’軍團嚇破膽!”首席百夫長克雷塔斯豪氣地應答說,結果十六軍團所有人都舉劍歡呼起來,而後又高喊“昔蘭尼人軍團萬歲”、“英佩拉託,李必達烏斯”,喊完又都哭泣起來。
李必達眼角也有淚花閃現,而後他面向二十八軍團,“你們是我麾下最年輕的軍團,主要是薩羅那解放的奴隸,和當地的阿格瑞安人組建成的,打你們比很多老資格的正規軍團,更經歷過大戰惡戰,並沒有任何玷污服役榮譽的戰敗脫逃行爲,所以我依舊會爲你們墊付安家的費用,與十六軍團一起前去李必達堡吧!你們的獨眼海蛇軍旗,將保管在這座城市的軍械庫裡。”
二十八軍團也齊聲高呼“英佩拉託”,其中的高盧人和日耳曼人,還擊打着盾牌,高唱起頌歌來,隨即李必達最後向所有軍團的兵士道別,“以後你們在各自的安置城市和鄉村,遇到任何困難麻煩,都可以來羅馬城尋求我的幫助,我曾是你們的官長,也將永遠是你們的父執,記住我叫李必達烏斯,居住在羅馬城郊區的普來瑪別墅。七丘之城有戰神廟,相傳每當戰爭來臨時,它的祭司們都會將它的大門給打開,幾乎百年來,這座神廟的大門幾乎沒有關起來過,但現在對於你們所有人來說,戰神廟的門已經關上了,回去拿起你們的犁,去用自己的糧食釀造美酒吧,你們有權力享受如此的生活。別忘記了你我共同擁有榮耀的過往,我們擊敗過阿奇勞斯,擊敗過大衛·安吉特,擊敗過西班牙的叛亂者,擊敗過精銳的銅盾軍,擊敗過偉大的龐培,現在我們可以功成身退,留點功勳給嫉妒者去咀嚼好了。”
說完,李必達慢慢走下了講壇,他沒有任何的留戀,還是穿着那身便服,就像位愜意在市集上行走的隱士或哲人那般。
而四個軍團,共兩萬名左右的兵士,集體唱起了軍歌:
“我們本是如百里香般平凡的農夫牧民,
現在要爲李必達烏斯的榮耀賣命,
他說來吧!交出你們當中最雄健的男子,
我會將他們鍛鍊成鐵塊與武器。
新兵入伍,旗幟揚揚,
吃盡了棍棒,熟透了操典。
然後,
敵人們,我會很輕鬆地用劍殺死你,
砍斷你的頭顱,
飲盡你的鮮血,
然後在你們的屍體上撒泡尿,
說這就是弱者的下場,這就是弱者的下場!”
歌聲久久在校場的上空迴盪,盤旋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