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能讓一頭運着黃金的驢子繞到後門進入,就沒有攻不下的城堡。”亞歷山大之父,獨眼馬其頓國王腓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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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拉曼貼司難得的一個長滿綠蔭的山坡丘陵上,舊的王城就位於此處,現在被翻修一新,充當李必達的臨時行宮,這位昔蘭尼加國王正愜意地將家族的藍色託加長袍披在肩上,頭戴桂葉冠坐在圈椅上,做着凝神遠望的姿態。
在他的正面和側面,幾位來基爾島的克里特雕塑師正在精細地觀摩模特,做着國王的半身像的素胚,將來這些是要放大十倍乃至更大安放在神廟的門前的。李必達的規定是,拆毀王國內所有的軍事堡壘,所有的貴族和民衆都要依着三座新落成的神廟而居,在個不設防沒有城牆的城市當中,不過他倒是從塞拉匹斯軍團裡抽出兩個大隊的人馬留住下來,一個駐屯在舊王城的小型牢固的衛城裡(這是僅存的一個壁壘),一個駐屯在狩獵女神廟旁的軍營裡。
這時,薩博抱着一疊字板,有些憂心忡忡地說到:“總司令官閣下,您在此處徘徊的時間太長!就連巴薩圖斯都在西西里島送來質疑,因爲昔蘭尼的城邦軍團已到了潰滅的邊緣,假如我方再不行動,那擺在他們面前的只有兩條路,全部戰死,或交出堡壘投降。”
誰知李必達滿是不在乎的表情,“如若昔蘭尼城邦不徹底毀滅的話,我這個新封的國王位置將如何自處?”看來這位是鐵了心要坐山觀虎鬥,所以現在他做任何戰前的準備工作,都是精心又精心,需要出征昔蘭尼加的事業萬無一失。
之前他將在塞浦路斯、埃及所獲的三千塔倫特的私產,除了將五百給了尤莉亞後,其餘全部賞賜給了軍團將佐,百夫長與兵士,還有大量的饋贈給埃西歐貴族——原先這個部落的貴族只是在分配蜥蜴肉時有些特權,但現在不同了,李必達讓埃及、希臘那邊的樂團、首飾匠、箍輪匠都進來進來,埃西歐貴族很快明白了那些金子和銀子做的圓圓錢幣的美好,他們開始與這個世界其他貴族一樣,開始喝美酒,玩耍鴿子等寵物,佩戴象徵身份與財富的名貴首飾,將加拉曼貼司人餘留下來的戰車精心雕琢,坐在上面巡視自己的一畝三分地。
當這些人的志向全都放在如何吃喝玩樂上時,他們就會越來越畏懼失去這樣的生活,反抗的鬥志也會越來越微弱。
一會兒後,傳令進入,說在名叫蓋博的埃及技工的改造下,小型風箱炮的射程問題得了有效的改善。王城校場上,李必達站在陽傘下,看到了改良後的風箱炮,仔細看看,其實是個雙頭的青銅壓力泵,那個皮膚微黑下身圍着亞麻布裙的蓋博很恭敬地走過來,對着李必達鞠躬致敬,稱自己這個發明完全是貢獻給總司令官閣下的戰爭的,希望能派上微弱的用場。
李必達對着他揮手微笑,並且請這位技師展示下這個改良風箱炮的使用流程。
“這種壓力泵裡的填充物,是改善過的燃料,主要是硫磺、鹽、米提油、無花果汁外帶少量瀝青,經過精心地研磨和調配。而在噴管前有個塗抹了燃油的耐熱鐵環,使用時需要名炮手用燒紅的烙鐵把它點燃。”蓋博說的同時,“風箱炮·改”旁邊的幾個炮手就開始依據他的敘述開始照做起來,“左右各一個可拉動的活塞,能自動復位,這樣能大量增壓,加強這種風箱炮的射程!”說時,前方的炮手帶着些畏懼的表情,將紅彤彤的烙鐵伸向了噴管前的鐵環,而後鐵環立刻燒着起來,那炮手立即退往安全距離外,兩名炮手滿臉汗水地不停抽動兩邊的活塞,火光發出很大的聲響,噴到了三四十羅馬尺開外的地方,附着到木頭做的靶子上,將其燒成一團灰燼。
“啪啪啪”李必達很開心地鼓掌起來,這位蓋博所做的正是他極力想要的,而後總司令官就很關切地詢問起蓋博的身世來歷,這位很誠惶誠恐地答道,自己本是孟菲斯的木工,後來來亞歷山卓城當了名造船技師,後來艦隊覆滅,剩下的船隻全被喀西約和李必達瓜分,他就進入了李必達的軍隊系統,這時聽說總司令官要改良風箱炮,便斗膽向兵士委員會報了名。
“很好,你被委任爲‘塞拉匹斯軍團’的工程首長,負責看管操作新造的風箱炮。另外,賞賜你一個塔倫特的銀子。”
十天後,準備妥當的李必達軍才浩浩蕩蕩地離開了加拉曼貼司王國,開始朝着利比亞西北部的海岬地帶進軍,在埃西歐嚮導的指引下,他們找到了條小型的商道,中途能遇到些綠洲和水源,這可是幫了大忙,因爲出兵季節已是深秋,所以沒有遭遇到來自沙漠的南風的侵害。這時這位昔蘭尼加國王的部衆兵士,不管之前來自何方,都是面目黧黑,穿着肥大的短衫裙,結實瘦削的腿很靈活地在砂地上有節奏地邁進。十三天後,他們終於看到了綠色,翻過阿特拉斯山的南邊山坡,在北面突然就有了大量的樹木、泉水,在託斯通河的源流處,他們還找到了之前埃西歐人所說的阿波羅泉,傳說是在希臘移民抵達該處後,上天裂開後,下了四十天的雨水,積成了這窪泉水(其實是片面積極大的內陸湖),託斯通河就在彼處發端。
羅馬人急忙在湖水邊砍木立柵,測量營地的周長和規模,這時明顯託斯特河谷那邊的哈希迪暴動軍也發現了李必達的突然出現,他們警覺起來,在派出斥候偵察後,發覺了埃及人與羅馬人的旗標,都同時出現在這支軍隊裡,便確定了對方的身份。
傍晚,幾名騎兵踏着草地奔馳而來,在營地的正門被兵士攔了下來,而後他們自我介紹說,其是哈希迪教派的信徒,是希望能面見李必達烏斯將軍。
主帥營帳裡,那幾個使者在交出佩刀後,來到了李必達的面前,他們個個蓄着漂亮的鬍鬚,但是目光銳利,好像要將李必達看個透似的。
“巴爾卡城還在城邦方的手裡嗎?”沒想到李必達第一個,就是如此問題,他很關心己方軍隊逗留在利比亞南部王國的這數個月,城邦那千餘名僱傭軍堅守巴爾卡城,是否撐下來了。
這時,使者中間一位身材瘦瘦,披着黑色袍子,美麗的鬍子經過精心修剪,直延伸到耳朵邊,用很流利沉穩的拉丁話對着李必達回答說:“巴爾卡城已經被我們攻陷了。裡面還殘存的數百僱傭軍全部投降,我們秉承寬恕的態度,將他們全部釋放,這時應該正往託斯通河谷這兒進發,我希望貴軍能收留他們,這樣不至於讓他們在無邊無際的南方沙漠裡餓死。”
“貴方的意思,就是這個?難道你們認爲昔蘭尼這座五城之國,就是你們哈希迪所有了?”李必達的話語裡帶着點淡淡的嘲諷,但是他不知眼前這些自大到不行的猶太人能否明白,現在我的手頭已經有兩萬兵士,而且有埃及托勒密與共和國雙重征伐名義,你們要知道徒勞地阻攔我,會遭到與加拉曼貼司人一樣的下場。
那名鬍鬚最漂亮的猶太使者,灰色的眼瞳轉了兩下,而後解釋道,“不,我們哈希迪自然不希望和共和國或者托勒密王室爲敵。其實我們的暴動,是針對昔蘭尼城邦的無休止貪婪的聚斂的,生活在這個王國的哈希迪猶太信徒,與其他地區並不相同,多從事畜牧業和同鄉式的工會,如您所見,都是底層的生活者,他們辛辛苦苦奔波一年,所養出的牲口都被拉去交稅,但城邦裡的那些帶着高帽的官僚,卻用德拉克馬或者第納爾來當作尺度,衡量我們的稅收,把農產品的價錢壓到觸目驚心的低,每戶人家一年五十個第納爾的稅,還有要交給羅馬的貢稅,又要攤派到每個人頭五個第納爾,一隻雞隻折算爲三個阿司,一頭牛才折算爲一個塞斯退斯。今年的稅負解決不了,就延長到明年,也許司令官閣下您會發笑,在昔蘭尼城,我們哈希迪人才是高利貸的受害者,放貸的大部分是克里特和希臘商人,所以我們的孩子活不下去了,我本是經院的一名普通教師,現在爲了孩子們,我必須得摧毀這個不義的城邦。”
這話倒說的李必達無言以對,爲了反抗暴政而起義的民衆,原本就是先天正義的,於是他呻了口酒水,低聲說道,“我聽說,在羅馬有顯貴在幕後支持你們的暴動,我想若是你能指認是誰的話,那麼我會考慮以和平的方式解決哈希迪人的問題。”
自然,李必達這種話語絕對是有所指的,那就是龐培最信任的奴僕德米特留斯,他是猶太北部“四地”(以東、朱迪亞、撒瑪利亞與加利利)加利利出身,根據李必達的調查,也是哈希迪的信徒,並且曾經通過龐培,支援過部分金錢,給哈希迪教派興建神廟與經院,但其實那位暗中送了八百塔倫特給哈希迪信徒購買武器暴動。導致昔蘭尼局面失控的人正是李必達自己,他此刻希望威壓哈希迪派,讓他們出面指控德米特留斯,並給龐培留下政治生涯的巨大污點,從而能名正言順地控制住昔蘭尼加這個凸出角,現在克拉蘇的目光聚焦在東方,凱撒一直逗留在高盧,能對此地造成干擾的,非龐培莫屬,必須得把他清除出去。
“抱歉,我不知道您說什麼,不過我得誠實地告訴您,尊敬的總司令官閣下。我們哈希迪信徒是不承認你昔蘭尼加國王的頭銜的,在羅馬城的支持者也會在民會控訴你僭越的行爲。”那使者的底氣,居然比李必達還要硬,“至於說到金主,整個世界都有我們的信徒,在爲營建真正的彌賽亞之國而無私奉獻着,您能一一指認過來嗎?我們可以先在昔蘭尼建立美好的聖殿,隨後再回到應許之地,建立沒有壓迫,有彌賽亞指導的最公正的猶太人王國。”
“你們這是虛妄的烏托邦的幻想,最終只能荼毒你們的信徒。”李必達有些激動地脫口而出“烏托邦”這個詞彙,後來陡然發覺這個詞彙在本時代還沒登場,便清了下嗓子,繼續說下去,“我的手下有兩萬人,當然本司令官並不是要誇耀什麼。這兩萬人,有克里特人,有塞浦路斯人,有羅馬人,甚至還有埃及土著和努比亞黑人,在武器上他們有的擅長使用刀劍,有的擅長使用長矛,有的擅長海戰,有的擅長射箭投石。我從塞浦路斯,到佩魯西姆,再到亞歷山卓、底比斯,再到利比亞的南部沙漠。所以你應該感到奇怪,這幫種族、風俗、信仰完全迥異的人爲什麼願意始終追隨我?沒什麼,因爲我使用了權術和金錢,並在此基礎上構築了他們效忠的基盤,隨後用嚴厲的操典與軍紀約束他們,就像給烈馬套上嚼子,使用馬鞭驅使他們,治理國家也和統帥軍團是相同的性質,光憑狂熱、理想能成什麼大事?在感情上我憐憫你們,但在實態上我嘲笑你們。所以我誠摯地希望,和你們達成權益上的妥協——指認我定下的某人,並把昔蘭尼城交出,這樣你們就能獲得羅馬有力政治派系的支持,可以免於戰火與屠戮,我寬恕所有的暴動參與者,並保護支持你們修造自己的聖殿,並且驅逐該地的包稅人,減輕你們的負擔,這樣的條件應該很寬大吧!”
“我也不是要誇耀什麼?我只想說,金主提供給我們的錢財,已經鍛造出大量鋒利的武器和器械,願意爲彌賽亞戰爭獻出性命的信徒軍隊,已經有五萬人之多,現在昔蘭尼這座堅固的城市也在我們手裡,你們不過有阿波羅泉區區一隅立足之地,帶着毫無信仰一盤散沙的雜牌武裝,只怕比我們先接受羅馬處分的人是你,李必達烏斯將軍。我覺得,我方也可以與貴軍達成權益上的交易,那就是南北分割,北部歸我們,而南部歸閣下,閣下可以繼續當名正言順的昔蘭尼加國王,每年我們可以象徵性地呈交些貢品給您。”那把拉丁語說得字正腔圓的使者,說完這些後,就向李必達鞠躬告辭。
自己拿出八百塔倫特,自然有高遠的苦心,但沒想到也讓這幫叛軍氣焰如此囂張啊!
憤怒的李必達即刻將所有將佐召來,制定進軍昔蘭尼的軍事計劃,在埃西歐人在地圖的指示下,李必達決心砍伐阿波羅泉與阿斯特拉山周圍豐富而優質的木材,加上已是秋天,天氣乾燥,正是製造船隻的大好時節,“哈希迪叛軍在河谷有處夾着河岸的雙子壘,叫做亞茲達,先繼續用外交手段麻痹那些不可一世的傢伙,同時大量製造簡易耐用的木艇,有十到二十名短槳手,不用掛帆,順着託斯通河急速而下,現在就給我立即去做,速度就是爭奪的關鍵!”
“可是,製造船隻需要砍伐樹木,乾燥暴曬,塗抹油脂,這樣對方的斥候應該會察覺到的。”佩特涅烏斯有些擔憂地建議道。
沒關係,我們突襲到阿波羅泉,哈希迪教徒們不還是沒有絲毫的戒備嗎?李必達自信滿滿,他指出巴爾卡城剛剛陷落,雖然城邦的殘部投降,但經過之前激烈的攻防,暴動的信徒傷亡應該也不輕,而且其主力應該都蝟集在西北海岬的都市裡,沒有足夠的力量在託斯通河谷設防,只要抓緊時間,我們完全能在他們反應過來橫掃整片河谷,建立更爲穩定的前進跳板。
所以,接下來的一切都按照總司令官的命令去做,軍團挑選出之前做過槳手艦員的兵士,負責這種小型木艇的製作和操練,製造工序都交給輔助大隊和輜重人員去完成,而兩個軍團兵士則在船艙,在阿波羅泉內日夜訓練,他們的百夫長要求儘快適應這種嶄新的作戰方式。
河谷峽口,那幾名猶太使者拉住了繮繩,其中胡須最漂亮的那個青年人,若有所思,於是周圍的人都很是關心這位的態度,“大衛·安吉特,你剛纔對羅馬的總司令的外交話語是否過於刻薄,會不會招致他瘋狂的進攻報復?”
“沒關係,我早有應對的方案,那就是儘快撤去託斯通河谷南部大小堡壘的駐軍,全部向亞茲達夾河要塞聚攏,而後我們在昔蘭尼城穩定秩序,支撐亞茲達抵禦住那位李必達烏斯,只要我們能保住昔蘭尼加的北部農業區和城區,就完全能立於不敗之地。我是昔蘭尼的哈希迪教派的basileus(巴塞勒斯,軍事首長,權標持有者的意思),這就是我對羅馬軍隊的防禦之策,回去後全速傳達該命令,除去亞茲達,任何城堡無需軍力駐守,那樣只會在羅馬人的攻勢前無謂損耗寶貴的兵士。”原來這位深入羅馬軍營假裝使者,並且咄咄逼人的居然就是哈希迪軍的總帥,年僅二十五歲,出身經院教師的大衛·安吉特,“那位李必達烏斯現在的狀況,就是目中無人,剛纔我說了那麼多針對他與他軍團的不敬之語,但他只是嗤之以鼻,竟然從頭到尾也沒問過我的姓名,足見他在擊敗那個加拉曼貼司王國後,已變得狂妄自大,這種弱點我們可得好好利用起來——你們動作快點,讓城邦軍的殘部去羅馬軍營的方向走去,他們也能有效阻擾羅馬人幾日的行動。”
託斯通河谷激流兩邊的山崖上,面對面夾峙成掎角之勢的亞茲達要塞上面,許多帶着弗吉利亞軟帽的哈希迪信徒兵士,愜意地扶着城垛,對着下面狼狽行走的,業已被他們推翻的城邦僱傭軍,現在正在城下艱難行軍的那些傢伙嘲笑不已。
這些倒黴的戰士,人數大約還有六七百人,他們在之前的巴爾卡城保衛戰當中,確實發揮了應有的榮譽感和戰鬥意志,摧毀過哈希迪暴動信徒挖掘的攻城地道,打退過他們一波波的強攻,最後外援無望下,才放下武器投降,哈希迪的大祭司雅各要把他們全都殺死來泄憤,但還是“巴塞勒斯”安吉特敬佩他們,允許這些人安全離開昔蘭尼城。
但武器、盔甲、綁腿軍鞋,還有象徵隊伍榮耀的旗標、隊標都被繳獲,他們現在只剩下一雙光腳,外帶破爛的毯子裹在身上,一些外來的軍官如攸美尼斯,本是從李必達軍營裡逃出來的,現在又沒節操地投降了安吉特的信徒軍隊,因爲這些哈希迪也需要正規的馬其頓或羅馬操典來訓練自己。不過大部分官兵,在看到對方大祭司雅各對昔蘭尼城舊城邦官僚和軍官無情地肅清和劫掠後,還是不敢信任新的政權,也不敢走海路漂流到彼岸的國度去,所以在聽說李必達的軍隊出現在河谷盡頭時,便光着腳踩着粗硬的卵石和砂礫,忍受戰勝者的羞辱嘲罵,來投奔羅馬人了。
結果這位本名不見經傳的李必達烏斯,對待他們倒是上心得很,親自帶着黑人和西班牙人衛隊,出營二十個羅馬裡,攜帶了大批的乳酪、酒水,還有旗幟盔甲,來迎接這羣敗兵,讓他們吃飽喝足,隨後換上新的衣甲,以最好的精神狀態進入自己的營地。
這位異族將軍,在經歷多年的軍旅生涯後,很是懂得軍人的心思,對於他們而言,拼死苦戰後最想獲得的是賞賜戰利品,而虎落平陽後最想獲得的卻是體面安慰,和東山再起的慾望——對後者所需的兩樣,李必達烏斯全部都給予了。
新的編制是“昔蘭尼人軍團”,暫時編制是一千人,編成個首席千人大隊(李必達加了素質好的四百名解放軍奴進去),並且這位司令官安慰所有的敗兵,稱他們不管是軍官還是普通兵士,都在巴爾卡城之戰裡積累了寶貴的經驗,展示了自己的勇氣毅力,“我們應該有信心,將丟失給哈希迪暴徒的軍旗給搶回來!”
他的話語,激起了昔蘭尼人軍團官兵的無限激動,這些人開始使用羅馬的寬刃劍與盾牌辛勤操練起來,他們的目的就是要挽回軍團的尊嚴,奪回原本屬於自己的東西。
後來,一位名叫法奧比納斯的馬其頓籍資深傭兵軍官,當然現在於新軍團供職,前來求見李必達,並且開門見山地說,“使用這些小木艇,即便在哈希迪猶太佬的預料外,突襲亞茲達要塞也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