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道姑氣得一咬牙怒道:“小淫賊,本仙姑先讓你變平原!”舉劍便向少年胸口刺去,另兩個道姑掩嘴偷笑之餘慌忙攔下:“師妹,師尊有令,此人要回總壇活祭,你此時殺了他,不是便宜了他!”
小道姑恨恨收回長劍,道姑乙笑着說:“師妹,你也莫要氣惱,你既然想知道那裡的秘密,不如自己動手看一看。”
小道姑聞言面色突地就紅了起來,忸怩道:“師姐,你也取笑我。”話是這樣說,一雙妙目卻悄悄向少年身上瞄去。道姑甲和道姑乙會意地相視一笑,道姑甲湊到小道姑身邊耳語了數句,小道姑眼神初時震驚,轉而變得迷濛,眸心處似有一小團火焰漸漸燃燒起來,面色緋紅,神情越發羞澀,嘴脣輕輕地咬着,眼神迷離,渾如一隻躍躍欲試的、獸性大發的小白兔。
道姑甲說完拉着道姑乙笑容曖昧地說道:“師妹,我看今夜有人‘春心欲與花爭發’,我二人莫要誤了他人的好事,陪姐姐去那邊轉轉吧。”道姑乙心領神會向着小道姑一擠眼睛,便隨着去了。
少年一聽之下大急,如何不曉三人用意,大聲喊道:“喂喂,兩位仙姑,風景這邊獨好,我們四人剛好夠手,打打馬吊如何?喂喂……別走……”
迴應他的只有漸行漸遠的兩個道姑的“決絕無情”的背影,而林中宿營地距這裡又離得遠了,衆人更兼勞累早已安睡,於是他悲憤絕望的娛樂訴求,只能無奈地化入林間風聲過耳的松濤之中。
小道姑洋洋得意地看着她,慢慢走到樹後,將系在樹上的繩索鬆開,故意一鬆手,少年“砰”地一聲跌落在了鬆軟的草地之上,雖然不怎麼疼痛,但是猝不及防之下,嘴中還是啃了幾根青草,配上哀怨的眼神,無助的表情,像極了一隻待宰的羔羊。
小道姑負着手慢慢踱至少年身前,矮下身形,用手指挑起少年俊秀的面孔,輕輕搖了搖頭,“兩位師姐還真當我是白癡,竟然肯丟下這麼好的貨色與我,嘿嘿。”那語氣曖昧如發春的貓,眼神貪婪似飢渴的狼。
少年眼睛睜得大大,聽到這樣的話,立時寒毛倒豎,後背之上冷汗涔涔,聲音顫抖道:“你,你要做什麼?”
小道姑一笑,露出潔白的八顆牙齒,那笑容若在平時當是嫵媚而明麗的,只是此時在少年看來卻帶着大灰狼的陰森與可怖,但見小道姑柔荑順他清秀的小臉緩緩下滑掠過下頷,慢慢停駐在領口,然後眼神中劃過一抹戾色,手上的力道驀然加強,伴隨布帛破碎的聲音,少年淒厲的聲音傳了出來“啊,非禮勿視,非禮勿言,非禮勿動手……非……禮……啊!”
“救命啊,死小子,你怎麼還不來啊,奶奶的,小爺要失貞啦……唔唔唔……”口中驀然被填充了一件物事,登時說不出話來,隨之側上方的樹木之上傳來一人的輕笑之聲。
小道姑陡然一驚,擡眼看去,只見前面的一棵樹上斜斜坐着一人,似乎已經坐了很久,一條腿半屈於枝椏之上,一條腿尚悠閒地晃來晃去。雙手抱肩懷抱着一把長劍,深邃的黑眸帶着幾許的興味,脣邊淡淡勾着一縷戲謔的笑痕,林中跳動的火焰,爲一襲黑衣平添幾許亮色,冷俊的面容隱現在明暗之間,整個人於這暗夜之中卻生出別樣的動人神采。
那小道姑一時愣怔了,似乎忘記了呼喊,而事實上她也再沒有機會去呼救了。肋下一麻,身子軟軟地癱倒在地上。一個小小的鬆塔隨着她癱軟的身形滾落在身邊。
地上少年將口中填塞的鬆塔吐了出來,恨恨罵道:“臭小子,你存心的是吧,現在才肯出手,要看小爺出醜是不是!”
玄衣少年一臉笑容無害,自樹上飄身而落,動作瀟灑好看,緩緩走進,微一躬身道:“小娘子莫怕,小生來遲了。”
少年狠狠啐了一口唾沫在地上,“啊呸,小爺哪還有心情跟你演戲,快放開我!”
玄衣少年卻不緊不忙慢慢坐在他的身邊,好整以暇地道:“小別勝新婚,難道這是你應有的態度嗎?”
“奶奶的,快……唔唔……”剛罵一句,舌頭一麻口中已被塞入一隻鬆塔。
“你再罵一句試試,本公子立時與你恩斷義絕!”玄衣少年說罷起身拍拍手就欲離去。
少年慌忙搖頭,吐出鬆塔,急道:“別呀,俗話說一日夫妻百日恩,這樣算來的話,我們好歹也有數百日的情分了,你就捨得這麼拋下我嗎?更何況我家中上有七十老母,下有稚子嗷嗷待哺,求你大人有大量,大人不計小人過,就救救我吧,俗語說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好人會有好報的,你看我如花似玉,貌美如仙,我與你恰似那天上比翼鳥,水中並蒂蓮……唔唔唔……”
玄衣少年腳尖輕輕一勾,已將少年翻過身來,劍尖輕挑,斬斷了繩結。少年起身將繩索抖落,看着癱軟在地的小道姑,忽然一笑,一邊將地上的繩索一圈圈斂起,一邊慢慢走近。那小道姑立時驚恐萬狀,只是苦於口不能言,渾身痠軟無力,求助似地看了玄衣少年一眼,玄衣少年卻微一皺眉,隨即一笑,靠在一棵樹上,抱着肩膀半闔着雙目脣邊噙着一抹淡笑,且作壁上觀。
少年眼神狡獪,拿起小道姑的長劍,緩緩蹲在小道姑身前,用劍身輕輕貼在小道姑面部柔軟的肌膚上,口中嘖嘖有聲:“想不到吧,天道好輪迴,你也有落在我手上的時候。嘿嘿嘿……”
小道姑一雙妙目瞪得大大的,驚恐的眼神裡寫着方纔少年剛剛說過的道白:你,你想幹什麼?
“你定是要問小爺想幹什麼吧,嘿嘿,小爺險些被你破了童子身,這一道小爺怎麼着也要找回來吧。”少年笑着,手中劍輕蹭着小道姑面頰,“這麼俊俏的臉如果劃上一個十字,會怎麼樣呢?”
那道姑登時花容失色,臉色蒼白,兩行清淚奪眶而出。
“嘖嘖,小爺還沒動手吶,你哭成這樣,倒似小爺真的非禮你似的,唉……”口中說着,但見劍光一閃,小道姑只覺面上一涼,悲慟驚懼之下,登時昏暈了過去。
那少年提着劍,看着昏暈在地上的小道姑,一時倒是愣住了,山風吹過幾縷髮絲飄散而去,少年聳聳肩,回頭向玄衣少年撇撇嘴道:“要她幾縷頭髮,就要死要活的,女人吶,果然是小氣。”
玄衣少年不置可否地一笑,擡步便要向林外走去,少年叫道:“等下”,脫去身上的衣物與那小道姑換了,手法熟練地縛了個四馬攢蹄式,手摸到自己的胸口,忽然奸笑數聲,從懷中掏出那物什,塞到那小道姑抹胸之中。手指不意觸摸到一抹滑膩,面上竟然紅了一紅,玄衣少年一旁看着,眼中笑意漸深。雛兒!
少年做完這事,笑着拍拍手道:“走啦走啦”,忽然一拍頭又道,“不行不行,還有一件事,大大的不妥。”玄衣少年一笑說道:“要找這個嗎?”話音未落,兩道急光已破風而至,少年順勢抄到手中,正是自己的兩把短刃。少年一喜,隨即卻撇嘴道:“你有空去拿回這勞什子,爲什麼不早點來救小爺。更何況小爺現下還有更要緊的事情要辦。”
玄衣少年以目相詢,少年故作神秘一笑,“等我一下,我去去就回”,舉步離去。
“你確定不需要我幫忙嗎”
少年並未回身,隨意地擺擺手道:“你認爲你的輕功會比我好嗎?”隨即身形一閃已融入濃重的夜色之中。
玄衣少年若有所思,負劍在肩,眼中興味盎然。
小道姑被凌空掛在樹上,看着兩人一先一後隱沒在暗夜中的松林中,看二人方向竟然是衝着老道姑所在的營帳去的。連連運氣掙扎,想要衝開肋下穴道,但那玄衣少年內力精純,雖是隔空用松果打穴,卻不弱於一流高手近身的重手法,折騰得額上細汗層層滲出,但被封的穴道沒有絲毫反應,全身痠麻,口不能言,急得妙目之中要噴出火來。只希望師姐妹們警醒,能夠發現異常。垂頭喪氣之餘,低首間看到胸前滄海桑田的變幻,直恨得銀牙咬碎,心中又急又悔。
只是宿營地一直安安靜靜,似乎什麼也沒有發生一樣,兩個師姐也不知道躲到何處卿卿我我去了,一直沒有迴轉,姦情啊姦情,正萬分沮喪着,耳中聽得一陣喧譁,隱隱傳來打鬥的聲音,營地之中有火光蜿蜒着向與自己所在方位相反的方向而去。又過了一會,隱隱綽綽間前面出現了一個瘦小的身影,轉眼間已至眼前,正是那奸滑的少年,只見他面色略有蒼白,但是腳步卻是未見稍慢,跑過她身邊,還沒忘記擠眉笑道:“仙姑姐姐,你現在真的比天仙妹妹還漂亮呢,”順勢在胸口一抹,小道姑嬌軀一震,一道酥麻貫穿全身,想不到那穴道竟然此時解了,只是此時羞憤欲死,臉紅得似要滴下血來,一時也忘記了呼叫,卻見有人在背後一腳將少年踢得了跟頭,隨即一把將那少年拉起,卻是那玄衣少年執劍趕來,沉聲道:“死性不改,快走!”
那少年揉着屁股站起,未忘回頭做了一個鬼臉,轉身方要離開,卻聽背後小道姑聲音傳來,急切間卻仍不失嬌柔嫵媚:“小哥哥,奴家這便隨你走,即便是做小妾,也無半分怨言,小哥哥,你便納了奴家吧?”
玄衣少年只見走在前面的少年猛地停住身形,身子哆嗦了一下,然後雙手急急地搓了搓臂膀,飛也似向前奔去,夜色的身形顯得那麼的倉皇而狼狽。不由得撫額嘆道:“我道今兒唱得哪一齣,卻原來是思凡與夜奔唱到了一處,果然有難度吶有難度。”
眼睛在少年剛剛站過的地方看了看,似在尋找着什麼,小道姑好奇的睜大了一雙妙目,好意問道:“你在找什麼?”
只聽到玄衣少年冷酷的聲音在夜色中傳來:“雞皮疙瘩。”
兩人飛也似的去了,小道姑眼神幽怨地看着少年消失的方向,少年手指滑過胸際那一刻身體竟然不受控地酥麻,那種感覺美妙得難以復加,如此想着眼神更加迷離而哀怨,任一顆心在春風中盪漾着。終於火光漸盛,卻是老道姑領着一衆弟子發現被騙回轉。
衆道姑發現了仍被吊掛在樹下的小道姑,只見她髮髻散亂,雙頰嫣紅,眼神迷亂,很快地,衆人目光便齊齊停駐在那傲人突起上,眼中均有驚詫之色,情不自禁撫向自己柔軟的所在。見衆門人如此,老道姑冷哼一聲,道姑甲乙自知失責,此時連忙向前放下了小道姑,鬆了綁繩,觸及胸前物什,兩人強忍着沒有笑出聲來。
小道姑滿面羞愧之色,待得綁繩盡去,連忙取出胸前物事,衆人打眼看去,卻是兩個個頭不小的雪白饅頭。有人終於忍不住笑出聲來,老道姑面目一沉,喝道:“笑什麼笑,還嫌不夠丟人嗎?還不快去把那兩個小子追回來!”
“喂,你,走那麼快乾什麼?”
“我們難道不是在逃命嗎?還有我不叫喂,我有名字。”
“哦,我當然知道你有名字。”
“我叫……”
“打住!你叫豬三狗四與我何干?”
少年身形微微一頓,神情間有些恍惚,剛剛差點衝口而出說出自己的名字,而一旦那樣的兩個字說出口……可是自己竟然有那麼一點不甘心,直到此時,在身後這個人的眼中,他也不過是一個路人甲乙丙丁吧!
少年忽然駐足回過頭,與玄衣少年險些撞個滿懷,少年仰着頭,幾乎鼻尖對着鼻尖賭氣地說道:“我叫彥翎!”
玄衣少年低頭靜靜看着他,嘴角習慣性上挑着,微微笑道:“好名字”。
“禮貌上講你應該也告訴我,你的名字!”
玄衣少年灑然一笑道:“咳,我不介意,你叫我喂。”
少年盯了他一眼,轉過身去再不說話,足下發力,向前奔去。
玄衣少年摸摸鼻子,一笑跟上,不一刻便與他並駕齊驅,少年本是賭氣,此時見他趕來,登時提氣,飛躍上林梢,踏枝而行,很快將玄衣少年甩下丈許,心中得意間,身後風聲漸近,卻見玄衣少年不知不覺間又追了上來。如是三次,無論如何也無法將他徹底甩開。自己內息漸有急促之感,而身邊人卻是氣不長出,氣定神閒。心下氣餒,失了比拼之心,不期然地回首,卻看到玄衣少年亦向自己看來,一向深邃的眼眸,此時竟帶着些許孩童般的歡樂與頑皮,不再是一脈的幽邃與漆黑,漫天的星光映入眸子裡,夜色中有恣意的神采在飛揚。
夜風習習,輕舉衣袂,林間本是相互追逐的身影此時卻不約而同地緩了下來,相視間忽然就笑了起來。
“喂!”
“嗯?”
“這樣很累。”說話間,少年打了一個寒戰,臉色蒼白了幾分。
“我知道。”
“知道?”
“前面有馬。”
前方果然有馬,可是隻有一匹。
所以畫面一轉,兩人已經一前一後上了馬,只是這一次卻是玄衣少年執繮在前。玄衣少年身材高挺,少年在他身後,前面宛如憑空豎起一道擋風的牆,無由地讓人溫暖而心安。
“能告訴我你去那老道姑的營帳之中做什麼嗎?”玄衣少年淡淡開口問道,身後的人卻是沉默不答。
“不想說就算了。”他抿抿嘴,眼睛習慣性地眯了眯,有一絲狡黠的光芒閃爍其中。
一任沉默着,未再說話,卻有一隻手從背後伸過來,掌心中是一枚黃燦燦的金葉子。不意間碰到執繮的手臂,那手臂是穩持而堅定的,卻在那一瞬間僵了一僵。在少年看不到的角度,玄衣少年開心地笑了起來,脣角微微上挑,眼睛中有難得的柔和與暖色流溢其中。
“就爲這一枚金葉子,你平白受了老道姑一掌,值嗎?”
“呵……小爺我愛財如命,是我的自然要討回來,還有啊,你小子要記得那日裡說的話。”
“嗯?什麼話?”
話音未落,只覺肩膀微沉,身後的人已借力輕巧地翻越到身前,空中靈巧的轉身,面對着他騎在了馬背之上。
抱着臂膀,下巴微揚,語氣中帶着奚落與挑釁,“哈,現在就想抵賴,我的金葉子都被你化做了漫天花雨,是誰說,要雙倍賠付的?”
“呵,想不到這事倒記得清楚。”玄衣少年微微皺了下眉頭,被人如此指着鼻子討賬倒是有生以來的頭一回。
“那是自然!” 少年笑容得意。
“那最簡單就是把你往宣王宮中一送,數千賞金到手,連本帶利還你,如何?”
少年微微一怔,望向玄衣少年,入目的仍然那人習慣性的壞壞的笑容,有些東西在那樣的笑容中釋然,扯開嘴角,開心地笑了起來,卻發現眼前的人,嘴角的笑意一點點淡淡逝去,深邃的眸子似也越過了自己的肩膀看向身後的某一外遙遠的所在。少年轉回身順着那方向看去,熹微的晨光中,夜色已淡淡褪去,灰暗的天幕下,一脈山巒如墨跡蜿蜒。
越過這道山,便是真的回到穆國舊地了。家國在望,卻一瞬間失了歡喜,心生悲涼,那本不是少年人應有的心境,只是在這黎明破曉時分,在這熟悉的山與水面前,那些在心底深處一直小心隱藏着的情緒終於嶄露出崢嶸的頭角,觸及心底柔軟,隱隱生痛。
風吹過,是故國的氣息。
只是,那裡可有母親溫暖的臂彎,可有兄弟真誠的擁抱?輕輕地,慢慢地,閉上眼睛,笑了。
那樣的笑無由地讓人看着心疼,少年不禁蹙起眉頭問道:“喂,你怎麼了?”
他霍然睜開雙眸,眸光如寒星般深湛,俊冷的輪廓,宛如岩石雕刻,有凜然的銳氣與堅冷,讓人懷疑方纔一瞬間流露出的柔軟不過是場錯覺。
“沒事。”他只淡淡答道。
身後隱隱有馬蹄之聲漸漸迫近,於這寂靜的山林之中異常清晰。少年擡眸間正看到一抹凌厲的殺氣在玄衣少年的眸心漸漸凝聚,他的人與劍在這一刻散發出無比狂傲不羈的力量,帶着肆意的霸氣讓人不敢直視,有着眩目奪魂的光彩。
只是當那目光最終停駐身前少年猶自有些蒼白的臉上時,那抹銳利卻緩緩褪去,漸漸覆上幾不可察的柔和光彩,他脣角上揚,手猛地一提繮繩,雙腿狠狠夾住馬腹,一聲清喝“駕”,那馬揚開四蹄向前飛奔而去。
兩面山林倒逝如飛,少年輕巧地轉回了他的身後,久久不語,心神有些恍惚。玄衣少年背影峻冷,背後長劍劍柄之上繫着的絲絛順着風勢輕拂上他的臉,有點麻酥酥的感覺,劍器的崢嶸森冷,卻因這飛舞的絲絛褪去了幾縷殺氣,就如身前之人,峻冷中隱着溫暖,凌厲中匿着柔和,矛盾卻又和諧的存在。心思靈秀如他,又如何不解方纔那人眼中變幻的意味呢。
急馳間那馬一個跳躍,少年恍惚間,險些墜下馬來。
“抱緊我。”聲音從前面傳來,見少年沒有反應,索性伸手拉起他的手臂攀附住自己的腰。笑道,“還在惦記你的金葉子嗎?魂不守舍的。”
“呵呵。”少年牽起嘴角笑了笑,攀在玄衣少年腰間的手卻緊了緊,隔着衣物,也能感覺到玄衣少年肌肉的勻稱與力度。
“如果是因爲我……”少年思量着開口,卻未及說完便被玄衣少年霸道的打斷,“翻過這道樑,就是天宗的地盤,老道姑再強橫,也該清楚那裡已不是她撒野的地方了。況且,有些事也許會有人代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