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湘蓮,綽號:冷二郎,性別:男,愛好:女;
職業:偶爾客串戲劇表演;
家庭背景:原是世家子弟,但父母早喪,讀書不成;
業餘愛好:酷好耍槍舞劍,賭博吃酒,眠花宿柳,吹笛彈箏,無所不爲;
婚姻狀況:未婚,仰慕者包括寧國府掌權者賈珍的繼室尤氏繼母的拖油瓶妹妹尤三姐。請搜索800
馮紫英與衛若蘭兩人,一左一右擁着柳湘蓮,隨着鄉民們,一起往蔣宅過來。
柳五兒這時候也正忙着照顧王劉氏,又是掐人中,又是倒開水的。聽見外頭說人救回來了,柳五兒趕緊將這個好消息告訴王劉氏,果然那王劉氏眼珠動動,就透出些活氣兒來。
柳五兒衝着外頭喊:“蔣伯,大夫請來了嗎”外頭只怕要給那柱子除去溼衣什麼的,她一個女孩子家,倒是不便露面了。
老管家樂呵呵的聲音傳了進來:“東家姑娘,您放心,今兒個正好張太醫返鄉祭祖,趕上了。那小子命大,遇上好人相救,接着又遇上了名醫啊”
柳五兒隔着門簾子一愣,張太醫,難道是那位給寧國府的秦可卿看過病的張友士不成
蔣伯口中的“張太醫”還真就是張友士,他原本與馮衛兩人在此處相約一道返京的,因蔣家說是有人落水,才趕了過來,當下看了看那王柱子的情形危機,即使是見了馮衛二人,也只是略略點了點頭,算是打了個招呼。小說
而柳湘蓮則已經由蔣家的下人帶了下去,用熱水將全身擦過,換了一身蔣玉菡的衣服。柳蔣兩人身量相當,柳湘蓮穿着倒也合身。因蔣玉菡重修飾,所以那衣服也是裁剪得當,袖口袍角上均繡着密密的花紋。柳湘蓮穿上之後,丰神俊朗之中,竟透出些與蔣玉菡相似的風情來。
馮紫英是個閒不住的,便上前與柳湘蓮攀談,因兩人都是世家子弟,又都素性爽俠,所以談得極爲投機,反倒將衛若蘭晾在一邊。衛若蘭早就習慣馮紫英這個脾氣了,當下只踱到張友士身邊,一邊看着張友士爲那王柱子施針治療,一邊與蔣家老管事閒聊兩句。待他聽說了王柱子跳河的前因後果,一對劍眉又慢慢地豎了起來,眉心緊成了一個疙瘩。
少時張友士爲王柱子施了針,抹了抹額上的汗,長舒一口氣,說:“好了我回頭再開一副藥方,照方抓藥,連服七天,準保無礙了。”蔣伯便趕緊張羅人將王柱子送到後院的小屋裡去靜養。
這時候王劉氏已經由柳五兒陪着出來,直挺挺地朝張友士面前一跪,哭道:“恩人那”
張友士這樣的道謝見多了,早就練就了鐵面皮神功,神色不動地說:“都是鄰里鄉親的,我家祖屋還多得鄉親們照料,實在無需多禮。倒是要謝謝這位親自跳下河救人的小哥纔是。”說畢他下去寫藥方去了。
王劉氏就又要與柳湘蓮磕頭。柳湘蓮正謙讓之時,旁邊卻有人發話了,“我說王劉氏,你家柱子如今也沒事了,這田地的事兒,也該是時候做個了結了吧”
說話的人是周家派來奪產的管事。他本來躲在人後,若是這王柱子沒救了,他怕是就得趕緊躲開,避一避鄉民的怒氣。然而竟然天降了個俊俏的傻瓜小郎君把那傻小子給救了,周家管事心裡這個美那,所以一待這大夫看過無礙,他就繼續跳出來興風作浪。
王劉氏膝行數步,又去與那周家派來的管事磕頭不已,聚在蔣家廳中的鄉民們也紛紛說情。他們所說的不外乎王柱子年幼無知,不是有意欠下這等債務等等。可是那周家管家卻始終手中拿着那張王柱子畫了押的借據,冷冷笑着說:“古往今來,欠債還錢乃是天經地義。有借據在此,你們賴賬不還,難道是等着鬧上公堂去麼”
柳湘蓮就在旁邊閒閒地添了一句,說:“是呀,欠債還錢。你家若是有閒錢便先還上,若是沒閒錢,看看能不能暫時先變賣點恆產之類,以後再慢慢想辦法唄”
周家管家樂壞了,憑空多出來一個幫腔的,笑嘻嘻地說:“是呀,就這十畝地,就抵了你三十兩銀子的債務,王劉氏,實在是便宜你了。怎麼着,還不樂意我告訴你,不樂意咱就上公堂。到了公堂上,就沒這麼便宜的事兒了啊,咱們東家背後,可是站着榮國府,榮國府,你聽過沒有”
柳湘蓮聽了“榮國府”三個字,皺了皺眉頭,他本與榮府世僕出身的賴家相熟。於是柳湘蓮又問了幾句,曉得這是王柱子自己個兒賭輸了欠債,便嘻嘻地笑了一聲,說:“好小子,跟我似的。”接着又安慰王劉氏,說:“我看這小子挺有膽氣,這回就是背運而已,以後管保將這錢都給你再贏回來”
王劉氏的哭聲立即就啞了啞,接着又放開嗓子痛嚎了起來。
柳五兒聽了這話,倒是有幾分明白柳湘蓮他這就是以己度人,平日裡吃喝啥賭,花錢散漫慣了,便以爲世人都跟他似的,根本不把這三十兩銀、十畝地當一回事兒。所謂什麼樣的人,就有什麼樣的三觀。柳湘蓮不覺得王柱子欠債還錢有什麼問題,同樣地在世人眼裡,便也只能見到這柳湘蓮是個吊兒郎當的浪蕩子。
衆人爭執了這半日,旁邊聽着的馮紫英總算是聽明白了前因後果。他臉色越來越黑,拳頭也越捏越緊以如此手段謀奪一戶小民的地產,欺負一個年幼無知的孩子,險些逼死一條人命,而且公然擡出榮國府的名號以勢壓人,氣焰囂張,叫人氣憤。
突然卻有一隻手伸了過來,握住了馮紫英的胳膊,不是別人,正是衛若蘭。他雖然緊皺着眉頭,可是依舊默默地衝着馮紫英使個眼色,搖搖頭,示意這件事情他們不宜出面。
馮紫英一怔,馬上明白了衛若蘭的意思賈府如今在日月兩派之間搖擺不定,賈妃聖眷正隆,這個時候得罪榮國府的人,對月派來說,不是個好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