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摸黑走到牀前,先是伸手摸了摸,入手一片細滑之時,幾分滿足的嘆了一聲。
順着那手往上摸,便是覺得這皮膚真他孃的好啊!
剛準備動手帶人,便聽得身後一聲輕響,尚且來不及反應,便被人一拳給打得腦門兒生疼。
外頭有人敲門,穆誠一把提起賊人,摸黑開了門。
看到門外之人是宋文傾時,也不意外。
宋文傾舉着燭火而來,看着穆誠提着的人時,面色沉得可怕。
那人被打得腦子都在打結,瞧着穆誠與宋文傾均是眸帶殺意時,忙叫道,“好漢!二位好漢,二位爺爺,我就摸了摸,我可什麼都沒做啊。”
什麼都沒做還摸了摸?這確定不是找死?
那小子也是被嚇着了,這才說了實話。瞧着二人面上殺意已露,忙說道:“我什麼也沒幹啊。我沒摸,摸都沒摸啊。”
不能讓他的嚎叫引了人來,宋文傾進屋將門一關,穆誠難得默契的將人往屋中一丟。
二人這一看去,便見牀簾被掀了起來,牀上的二人睡姿相當的……讓人生氣!
楚慈睡在外頭,薛彥彤睡在裡頭。若說摸,必然是摸着外頭的人。
可是楚慈蓋得好好的,反觀薛彥彤卻是一手搭了出來放在楚慈胸前,小臉還窩在楚慈懷中,一本滿足。
宋文傾心裡頭那個窩火!楚慈的手臂向來是給他枕的,眼下倒好,薛彥彤枕在楚慈臂間睡得香甜,那小臉蹭在他該蹭的地方也是滿足的很!
穆誠也是有些惱火。薛彥彤這個女人怎麼這麼不要臉呢?抱這麼緊做什麼?大晚上的還能跑了不成?
兩個男人都不高興,然後就將捉着的小子給打了。
宋文傾雖然不能露了功夫,可他拳頭有力啊!穆誠將人點了穴,二人一人一拳頭的揍下去,那人很快就只有進的氣沒有出的氣了。
最後穆誠提着半死不活的人從窗戶出去了,宋文傾黑着一張臉將薛彥彤往裡側狠狠一推,伸手在楚慈胸前仔細的揉了揉。
手上揉着,猶不解氣。解了她的衣裳就這麼好生的啃了一番,這才心滿意足的給她穿上衣裳,將人抱起來坐到一旁。牀簾落下,無視牀上那睡得像豬的人。
楚慈睜眼的時候,就瞧着宋文傾黑着一張臉。那眸中更是帶着一股子的火氣。
“你就什麼都依着她?”
開口第一句話,滿是火藥味兒。
楚慈不明所以,“比如說?”
“這麼大個人了,非得睡一張牀?”
這話隱有咬牙切齒的感覺。
楚慈看了看牀,又看了看宋文傾,想了想,恍然大悟,“剛纔是不是有人進來了?我好像聞着一股迷香味兒!我…唔…”
堵了她的嘴,宋文傾只覺得自個兒憋屈的很。
憑什麼他的情敵是個女的?這打又打不得,那人還仗着自己是個女人,就有足夠的理由纏着楚慈,他是不是該把那人弄死算了?
楚慈是真的不明白髮生了什麼,被他給吻的氣喘吁吁停下之時,爲防他再發作,只得跳起來問道,“到底是怎麼了?”
“我…”
宋文傾的話,被跳進窗戶的人打斷。
穆誠看了看楚慈,又看了看面色不好的宋文傾。“都說了?”
宋文傾沒回話,穆誠只當是說了,便與楚慈說道:“丟海里了。”
丟海里,那也就相當於死了。
大年初一就殺人,今年好像真的不好過啊!
多了一人,事兒也沒法問了。那二人回了隔壁屋,楚慈這才掀了簾子看去。
瞧着薛彥彤趴在牀上連被子都沒蓋時,搖了搖頭,拉了被子給她蓋上,這才上了另一張牀。
薛彥彤第二天醒來的晚,自然沒發現楚慈從另一張牀起來,更不可能知道昨晚的事兒。
只是起牀的時候,楚慈丟了白布到她牀上,認真的說道:“要麼裹胸要麼回去。”
薛彥彤看了看布,又看了看很是認真的楚慈,而後揚頭一笑,曬出一排白牙,“裹胸!”
島外這城很大,好幾個景點極是名氣。幾人昨日是逛了街,今日便去了有名的景點。
喜歡旅遊的人都知道,山中景色要好,那路少不得崎嶇。薛彥彤起初還能興致勃勃的在前頭衝着,走到後頭就實在是累了,坐到路邊直喊腳疼。
薛彥彤停的這地兒也實在是好,景點之間的街市,不少小吃攤子擺在路邊,還有一個賣藝的正往油鍋中落手。
楚慈看着薛彥彤面色潮紅坐地不起,只得與宋文傾說道:“不如我們去米糕攤前坐坐?”
宋文傾自然點頭,牽着楚慈便走了過去。
楚月澤早想坐了,只不過他覺得自己一個大男人叫喚累就太慫了。此時能坐了,他亦是跑了過去,笑眯眯的搶了坐。
穆誠走在後頭,瞧着楚慈與宋文傾牽着的手,只覺得刺眼的很。想了想,那人退到薛彥彤身旁,冷聲說道:“累了還不過去坐?不然宋文傾吃完了,又牽着楚月慈走了。”
那個‘牽’字,咬得極重。
顯然二人是想到了同一處,薛彥彤立馬站了起來,跑過去就直接坐到了楚慈身旁,笑眯眯的說道:“我想吃糖人。”
“糖人不管飽,先吃米糕。”老闆將米糕上了桌,楚慈將筷子遞給薛彥彤,“吃了米糕再吃糖人。”
“我不。”將筷子一丟,薛彥彤說道:“我就要吃糖人,你陪我去買糖人。”
楚慈眉頭一蹙,給她銀子說道:“我先吃米糕,你自己去買糖人。”
“我不要。”將銀子丟到桌上,薛彥彤說道:“我就要你陪我去買糖人!”
“薛彥彤!”忍了許久,楚慈也是忍得有些煩躁。面對那人,楚慈冷聲說道:“你就不能消停會兒?你說要上雀山,我們就去了雀山;你說不去雀山,我們跟着你來了石海。你想看雜耍,我們就停下。你想走我們誰也沒休息。如今你累了,我們坐下吃些東西,你就非得鬧騰嗎?”
雖說楚慈也對薛彥彤說過重話,卻從未像此時這般嚴肅。她的嚴肅透着一股威嚴,這份威嚴之下,薛彥彤猛的就站了起來。
“你煩我了是不是?你一直在忍我,如今就忍不了了是不是?”
問這話時,薛彥彤的情緒有些猙獰,那種狀態像忽然受了什麼刺激,隱有失控的狀態。
這兩天薛彥彤表現出的情況多種多樣,楚慈已是看夠了,總覺得這姑娘二得有些過頭,也有些無理取鬧。
不想再與薛彥彤鬧,楚慈坐了下去,說道:“你覺得是就是。”
她這話,薛彥彤便是笑了起來,笑着笑着,一把掀了桌子。
“薛彥彤!你鬧夠了沒?”桌子掀翻,桌上的米糕掉到了地上。楚慈猛的站了起來,冷聲呵斥,“你已經不是個孩子了,你就不能理智一點?成日這般鬧有意思嗎?你在我面前裝瘋賣傻有意思嗎?”
“我鬧?我裝瘋賣傻?”薛彥彤呵呵笑了兩聲,又是一腳將凳子給踢了,大聲叫道,“是啊!我就鬧,我就裝瘋賣傻!反正你們都看不起我!你們都覺得我髒,覺得我就是該死!你們表面上對我噓寒問暖,可背地裡卻是嘲笑我,都在恥笑我,都在詛咒我!”
那人越說,情緒越激動。楚慈聽着聽着,覺得有點不對勁兒。
薛彥彤的神情太過猙獰,就好像受過刺激的人忽然發作一般。
楚慈正猶豫是否該出言相哄?宋文傾卻是走到她身旁,握了她的手輕聲說道:“先別理會,她鬧鬧也就好了。”
主要是這兩日薛彥彤都是這樣,鬧一場就好一場。許是吃定楚慈就會哄着她,所以才越發沒完沒了。
楚慈心裡頭有些擔憂,卻又覺得宋文傾說的在理,便立於原處不再多言。
薛彥彤等不到楚慈相哄,便是一聲冷笑,轉身便跑。
方纔看熱鬧的人不少,此時瞧着薛彥彤跑了,便將探究的目光轉向楚慈。
楚慈只見薛彥彤朝外頭跑着,竟是直接跑到了賣藝的那頭。
“不行,我不放心。”楚慈甩開宋文傾的手,直接就追了過去。
薛彥彤的情緒不對,很不對!
宋文傾看着自己的手,嘴角扯着一個自嘲的笑意,緩緩的收緊了手掌。
賣藝的那頭,有一個赤.裸上身的壯漢燒了一鍋的油,直接將手伸了進去。這種戲碼,在電視劇裡看過不少。
薛彥彤跑過去時,朝着那人傻傻的笑了兩聲。笑着笑着,便是直接將手給伸了進去。
壯漢驚的一聲大喊,“住手!”
薛彥彤哪裡肯聽?那白嫩的小手眼見就要落下了,卻被人猛的一扯,袖子掃過一片油,滴落在地。
滾燙的油落在一旁的水上,‘吡’的一聲響。
“薛彥彤,你瘋了?”楚慈後怕不已,忙拉起薛彥彤的手仔細瞧着。確定沒被油傷着,這才怒道,“你要瘋能換個法子瘋不?你知不知道手伸下去就完了?”
“連你都不要我了,完了就完了唄。”這一笑,很是悽楚。
楚慈心裡頭一抽,扯着薛彥彤往石林而去,將衆人審視的目光丟在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