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子問你話呢!”薛彥彤一拍櫃檯,卻是痛的連連甩手。
瞧南易涼涼的看來時,忙將手負到身後甩着,撐足了氣場吼道:“老子問你話呢!”
“薛小姐,皇妃與五皇子一起出去了。我也不知去了何處。”南易回的平靜。
“祖宗的!”薛彥彤一聲咒罵,“老子好不容易纔逃出來!”
偷偷摸摸的跑到門外往外瞧着,沒瞧着人追來時,薛彥彤回頭問道:“往哪邊走的?”
南易往相反方向一指,薛彥彤二話不說的就跑了出去。
就在他覺得自己做的很對之時,又見那人一陣兒風似的往對的方向猛跑。南易忙走了出去,心說,這人今兒個帶了腦子出門?
正想着,便瞧着兩人在熙熙攘攘的人羣中追了過來。那二人面上神色很是陰沉,好似不捉到薛彥彤,他們就會死了了一樣。
穆誠在碼頭等着三人,楚慈遠遠瞧着那人時,心裡頭一句‘我.操’。
要不要哪兒都碰到?
宋文傾見楚慈沒甚表情,這才說道:“忘了與小慈說,昨日小澤約了白師父一起遊玩。”
楚慈看了一眼萎靡的楚月澤,心說,“喝死你算了!”
又不能讓宋文傾瞧出自己的不樂意,只得說道:“本想一家人出來散散心的,這怎麼就加了一個外人?”
這句話,聽得宋文傾心情極好。
一家人,這三個字可比什麼都強!
顏好什麼的,也是看人的!白誠長得好看又怎樣?小慈完全看不上啊!也虧得楚月澤那麼賣力的給她找下家!
既然是出來遊玩,自然是要找小船看看海景。穆誠早已與船家談好了價格,在碼頭等着幾人。
就在幾人上船之時,遠處一個身着大紅衣裳的人朝這邊狂奔而來。
往這頭跑,只能跑到碼頭躲着。且薛彥彤眼尖得很!大老遠的就瞧着了楚慈。
小船剛解了繩索,便聽得一人吼得震天響。
“楚月慈,等我!”
這一聲吼,驚動了碼頭的人。自然引來了後頭的人。
楚慈看着薛彥彤在前頭跑,二人在後頭追時,連忙與船家說道:“快,快開船快開船。”
大年初一,能不能讓她過得舒心些?
“楚月慈,你祖宗的!你要敢走,老子跳海里,死了化成鬼纏你一輩子!”
那人顯然明白楚慈的意圖,一提氣飛了過來。
眼見後頭二人推開人羣衝了過來時,眼一閉牙一咬,直接就往海里跳了。
楚慈心裡頭一個咯噔,忙推着穆誠,“你還愣着做什麼?快接住,快接住啊!”
這尼瑪大年初一的是要鬧哪樣?
楚慈覺得,今年怕是不好過了。
穆誠十分不願理會薛彥彤那少根筋的人。可楚慈第一個想着他,他自然是傲嬌的看了宋文傾一眼。
這一眼好似在說着,看,我就是比你有本事!
楚慈理會不了二人的‘眉目傳情’,瞧着薛彥彤叫着落下之時,又推了穆誠一眼,“快點,那下面是石頭!”
那人離此處看起來近,可中間卻有一個彎,那彎下頭便是大大小小的石頭,這要是摔下去,不死也殘啊!
穆誠瞧楚慈這般急,只得提氣飛了過去。直到薛彥彤被丟到了船上,楚慈那懸着的心才放了下來。
“沒良心的!你居然想拋下我!”
那人上船,首先就是踹了楚慈一腳,楚慈還沒來得及呼痛,那人便是撲到她懷中嚎得很是厲害。
“瘋了瘋了,老子要被關瘋了!關在屋子裡天天學規矩,老子都要吞針自殺了。”
“……”姑奶奶,大年初一的,咱們也稍稍講究一些行不?
楚慈無語的看着天空,宋文傾幕離下的面色有些發沉。楚月澤趴在船上翻着白眼,穆誠卻是難得的心裡頭有些痛快。
他忽然想到了一點,有薛彥彤這個女人在,楚慈和宋文傾必須分開好吧?
他的想法,很快得到了證實。
自打薛彥彤上了船之後,宋文傾離楚慈始終有三步距離。哪怕是上了岸,逛着街,楚慈都被薛彥彤給霸佔着。而腦子還不甚清醒的楚月澤跟在楚慈的另一邊,宋文傾完全被二人給擋開了。
最後,那三人在前頭走着,宋文傾只能與穆誠一道在後頭跟着。
聽得薛彥彤一路嘰嘰喳喳的說個不停,穆誠雖然頭疼,心裡頭卻覺得這女人有時也挺有用的。
原本打算一家三口出來好好放鬆的,結果多了兩個人。一個整天冷着張臉,一個嘴裡始終不消停。
楚慈心裡頭有些鬱悶,宋文傾那幕離下的面色有些發沉。
玩兒了一天,晚上找客棧之時,薛彥彤更是要死要活的跟楚慈睡一間屋。
楚慈瞪眼表示反對,那人便是不顧場合的一挺胸,將那越顯傲人的胸部給挺出來,大聲說道:“我這麼漂亮一個姑娘,你忍心讓我一個人住嗎?怎麼說你也算是我的姐姐,就不能對我憐惜一點?”
薛彥彤雖是男兒裝扮,可她這漂亮的臉蛋兒加上這玲瓏的身段,自然暴露了性別。自打幾人進這客棧起,廳中吃酒的人便是目光頻頻投了過來。
這一行人,穆誠俊朗,薛彥彤嬌媚,楚月澤雖是練了功夫,面容看去卻更像個文雅書生。
楚慈面容算不得多好,卻也還算入眼。而平日受人懼怕的宋文傾戴着幕離,卻是令人遐想。
這樣的組合到了龍蛇混雜的地兒,自然是引人注視。
薛彥彤道出那‘姐姐’二字,自然也是點明瞭楚慈女扮男裝的事兒。故此旁人的目光也在她面上又掃了一圈。
那些目光轉來,穆誠冷着臉走到櫃前,將銀子放到桌上,“兩間上房。”
楚月澤雖說惱火薛彥彤的大嗓門兒,這會兒卻是極有氣勢的站到楚慈身後,冷眼掃了一圈,告訴那些心懷不軌之徒,這兩個女人是有主的!
經此一鬧,宋文傾連個開口的機會都沒有,幾人的住宿就安排好了。
楚慈與薛彥彤一間,三個男人一間。
“姑奶奶,你這幾個月的禮儀都是倒着學的麼?”揉眉心,楚慈問道:“學禮儀的時候就沒教你怎麼自保?你一大姑娘這麼跟着我做什麼啊?”
“我沒銀子啊。”薛彥彤回得理直氣壯。
走到牀前仔細的瞧了瞧,嫌棄的說道:“還說是上房,就這樣的還是上房?簡直是欺詐!”
“那你不滿意倒是回去啊!”楚慈繼續頭疼。
“不回去。”那人堅定搖頭,走到楚慈身前,一本正經的說道:“你把我帶出來的,你得親自把我送回去!”
“…”確定不是學規矩把人給學成無賴了?
聽得那頭談話,宋文傾很是惱火!
白天媳婦兒被霸佔就夠了,連晚上都被那女人給搶了去!
看着屋中的兩個大男人,宋文傾的面色看起來有些陰沉。
楚月澤對宋文傾的惱火半絲都查覺不了。昨夜的酒勁兒還沒全消,加上眯着眼逛了一天,他困得慌,故此一上牀就睡了去。
看着另一張空着的牀,穆誠很是大方的說道:“五皇子睡這張牀,我與楚月澤擠擠就好。”
宋文傾正要說什麼來着,便聽得薛彥彤的大叫傳了過來。
“我不要自己睡!我要跟你一起睡!若是睡着了,有惡人來擄我怎麼辦?我這麼貌美如花的,被人擄了可如何是好?”
楚慈強忍着將人打暈的衝動,壓着火氣說道:“白師父就在隔壁,有動靜他還能不知道?”
“隔壁又怎麼了?一個院兒的人死了,旁人還不是不知道?”
嗯,很不錯的反駁。
楚慈無語了,和衣上牀。那人又叫道,“哎呀,你怎麼不脫衣裳就睡覺了?髒死了!”
“…”
那頭的談話聲一時停了下來,這頭的二人不由的放輕了呼吸,怕錯過什麼似的。
緊接着,就聽得楚慈一聲怒呵,“你鬧夠了沒有?”
薛彥彤雙手扯着裡衣的袖子,一咬脣,眼框便是紅了一圈,“我就是想睡裡頭而已。你這麼兇我做什麼?”
“你想睡裡頭你倒是睡啊!你翻來翻去的做什麼?大禹治水嗎?”楚慈面色徹底的沉了下來,冷聲說道:“你要逛街,我陪着;你要休息,我應着。這大晚上的你還鬧什麼鬧?能消停會兒不?”
“你兇我。”薛彥彤眼框又紅了一圈。
楚慈張口欲言,瞧着薛彥彤這副泫然欲泣的模樣時,掌心狠狠的拍向額頭,猛的倒下,拉了被子蓋頭,悶聲說道:“睡覺!”
那人悄悄擡眼看去,見楚慈蓋頭不出聲兒了,竟是得逞一笑,翻過她睡到了裡頭去。
直到隔壁真的消停了,那屋的二人才脫衣睡下。
都說好事兒難成,壞事兒準應。薛彥彤睡前喊着擔心被惡人所擄,大晚上的還真有那不怕死的動了心思。
夜深人靜的客棧之中,偶爾一兩個客人走過。就在大家都睡得香甜之時,一人攀在楚慈二人的窗外,往裡頭吹着迷香。
薛彥彤整個一馬大哈,完全不知事兒。楚慈卻是被薛彥彤給折騰的累得慌,這也睡得沉了。等到她有所查覺,早是吸了不少的迷香,連手都擡不起來,只得昏昏沉沉的躺在牀上,意識迷糊間聽得一人跳進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