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首看向薛彥彤,楚慈說道:“姑奶奶,我沒佔你便宜,我也沒騙你感情!我承認我一開始是想利用你常來南灣,可是……”
“好啊!你不光騙我,你還利用我!你騙心騙身還利用!你就是個混蛋!”
“……”這,完全沒辦法溝通啊!
揉着眉心,楚慈無力的說道:“姑奶奶,你說,你到底要怎樣?”
“在你屋子旁邊兒給我收拾一間屋子出來!”楚慈妥協了,薛彥彤這才傲嬌的說道:“往後我要住的!”
“……”楚慈撫額,無奈的說道:“姑奶奶,那是葉府,我是嫁過去的!你住進去,讓旁人如何說?說你給我男人當妾?”
“他孃的!誰給他當妾了?”薛彥彤眼一瞪,說道:“讓你收拾你就收拾!廢話那麼多!”
楚慈也算是明白了,這姑娘是捉着她的錯處就胡攪蠻纏了!
實在是無力與她糾纏,楚慈一拍桌子,微揚了聲音說道:“屋子沒有,命有一條!你要真氣,你揍我一頓,隨你怎麼收拾都成!我今兒個忙,我要去看鋪子,你想一起就一起,不想一起就回去!”
說罷,學着薛彥彤那傲嬌的模樣揚頭一哼,起身便走。
楚慈走了,楚月澤立馬跑到薛彥彤身旁,對她說道:“哎,我說,你見好就收啊!不能因爲我姐對你心中有愧就這麼沒完沒了的折騰,惹火了,我姐真要揍人的。”
說罷,指着自個兒那鼻青臉腫的模樣,補充道:“我姐能爲了你把我揍成這樣,說不準她一火了,也能把你給揍成這樣!所以,見好就收啊!”
說完這話,楚月澤又拿了一塊點心去追楚慈了。
薛彥彤聽完楚月澤那話,心裡頭怎麼想都覺得有些甜滋滋的。楚月慈爲了她,把楚月澤收拾成那副模樣,還算有良心!
宋文傾佛袖而起,心裡頭決定了,得找機會好好收拾收拾沒腦子的小舅子,讓他知道人生在世,最要緊的是學會閉嘴!
看着薛彥彤那想笑又惱怒的模樣,宋文傾明白,楚月澤那番話說出來,讓事情更麻煩了。
邁了兩步,想了想,宋文傾回身,與薛彥彤說道:“小慈對你好,是因爲對你愧疚。你不必太感激她的用心,畢竟,她對我所用的心思,勝過任何人。”
說罷,那人擡步離去。
薛彥彤聽得這話,頓時拍桌子站了起來。
討厭的男人!生的醜就罷了,還這般囂張!
南易跟着宋文傾下樓,只覺得宋文傾好可憐。找個媳婦兒算不得多好已經夠慘了,不能同房已經夠憋屈了,這第一個情敵居然是個女人。
楚慈有些煩躁的坐在馬車裡,看着幾人走來時,不由的嘆了口氣。
摸着懷裡的銀票,她在糾結着,這東西藏哪兒合適呢?
這事兒,絕對不能讓宋文傾知道啊!
“姐,我說,你對薛彥彤不會……”
“我取向正常,喜歡男人。”白了楚月澤一眼,楚慈說道:“我就是覺得這小姑娘招人喜歡,對她愧疚,就想對她好些,僅此而已。”
啃着點心,楚月澤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小聲說道:“姐,我剛剛想了想,如果皇上就這麼毀了你一輩子,將來你若找着了別的男人,我也支持你。”
言下之意,你就是紅杏出牆,我也是雙手雙腳的支持!
楚月澤這話,楚慈一巴掌給他拍了過去,“這話往後再說,我揍死你!”
車外,宋文傾的步子頓住。心中又決定了,得找機會讓楚慈多揍揍楚月澤!
南易看着宋文傾的目光就更是同情了。有一個女情敵也就夠了,小舅子還雙手雙腳的支持着夫人紅杏出牆。這種糟心的事兒,也只有悲催的堂主能遇到了。
宋文傾若無其事的上了馬車,楚月澤一聲輕咳,坐到車旁看着車外街景。
薛彥彤氣喘吁吁的跟着跑了過來,爬上馬車便道:“我要跟你一起。”
南灣的鋪子,確實不怎麼如意。宋文傾與楚慈低聲交談幾句,便吩咐南易駕車往東曲而去。
“南灣不同於東曲,南灣不比東曲繁華,卻因有罪犯在此,故此東西都較貴。東曲無罪犯,又是海岸,價格相比也更合理。”
宋文傾這般說,楚慈點了點頭,“起初可以盤間較小的鋪子,往後再想着擴大都行。”
那二人交談着,薛彥彤便是一路甩着玉佩上的鈴鐺,就這麼打量着楚慈。
實在是被她給瞧得發毛,楚慈轉首問道:“數出我有多少頭髮了?”
“數你頭髮做什麼?”哼了一聲,薛彥彤低頭看着玉佩,嘀咕道:“看起來也不像個女人啊。”
“……”楚慈無奈,實在是不想多說。
對東曲,楚慈不熟悉,薛彥彤也不熟悉。唯一熟悉的宋文傾得裝不清楚,便只有從東曲買過來的南易充當了導遊。
幾人下了馬車,沿着街道而行。薛彥彤瞧着路邊吃的,就站着不走了。
薛彥彤站着不走,楚月澤瞧着那些好吃好玩的,也有些挪不開步子。
今兒個衣裳是宋文傾拿的,楚慈出門也沒帶銀子,瞧着薛彥彤二人模樣,便與宋文傾說道:“小伍,你給我些碎銀子呢。”
宋文傾自然沒意見,與南易打了眼色,南易便遞了一袋碎銀子過來。
楚慈直接將銀子給了楚月澤,說道:“自己買,跟上,別走丟了。”
楚月澤‘哎’了一聲,笑眯眯的接過了銀子。薛彥彤卻是不滿的說道:“你爲什麼不給我?爲什麼要給他?”
“我說,你有毛病吧?她是我姐!我姐當然是給我,憑什麼給你啊?”楚月澤直接就接了話。
薛彥彤一跺腳,惱道:“她還欠我銀子呢!”
楚月澤‘嘿’了一聲,與南易說道:“你,快點,給她一錠銀子!東西收了不少,還惦記那銀子,真是沒勁兒。”
南易得了宋文傾暗示,又拿了一錠銀子出來。那人遞過去,薛彥彤卻是甩手將銀子給拍到了地上,“她欠的銀子,我要她還!”
“你就是吃定我姐今兒個沒帶銀子是不?”楚月澤瞪一眼,從懷中拿出一錠銀子,“這是我姐給我的,就是我姐的。你要不要?不要我也當已經還你了!”
二人在那頭吵得不行。楚慈頭疼的擡步便走。
宋文傾忙跟了上去,薛彥彤見楚慈走了,也跟着跑了過去。
楚月澤撇了嘴,將銀子收了起來,“真是煩人!”
楚慈一路往前走,瞧着前頭圍了一羣人時,牽着宋文傾過去看熱鬧。
這一看,頭又疼了。
只見前頭的武館門口,穆誠雙手生風,將一羣人打得趴倒在地。
那小子怎麼在這裡?這讓薛彥彤瞧着了,又該鬧了。
果不其然,薛彥彤一瞧着穆誠,便是指着那人叫道:“那小子!就是那小子!打我那小子!”
薛彥彤這扯着嗓子一喊,自然引來了衆人目光。那頭的人收了手,目光亦是轉了過來。
那人涼涼的看了薛彥彤一眼,便是將目光轉向楚慈。
楚慈目光一轉,扯着薛彥彤退開幾步。藉着這機會,將薛彥彤身上的荷包給抽了。
二人一退開,旁邊的人自然就上前湊着,欲就近瞧着熱鬧。
宋文傾目光在穆誠身上轉了一圈,正待轉身,武館裡頭出來一個冷麪黑衣的男人。
男人看了一眼地上嚎叫的打手,朝穆誠抱拳說道:“不知閣下今日踢館是爲何事?”
穆誠不言,只是冷冷的看着那男人。
穆誠這不言不語的,又不說明來意,自然會被人當了找事兒的。那男人目光一沉,便是一拳轟了出來。
穆誠閃身一避,亦是拳頭生風對招。
宋文傾與南易瞧着,小聲問道:“你可瞧出是何門路?”
南易搖了搖頭,說道:“功夫路數不曾見過,不過,這人一瞧便是還未出真招。若他真個動手,只怕這武館中的一等師父都打不過。”
宋文傾亦是點頭認同。
一般說來,踢館無非兩個原因。一,來找麻煩。二,露一手,在此謀個好差事。
穆誠所踢的,是東曲最有名的武館。不管他是爲何而來,他能與武館師父交手不落下風,足以證明非泛泛之輩。
宋文傾瞧着穆誠面容,垂眸微微一想。這一想,便是眸光一轉。
這人,不是當初的所謂銀面修羅畫像之一?
此人招數陌生的很,完全沒有喬家功法的痕跡,又敢在此踢館,必然不是那人。可是,此人既然在喬錦騫的畫像之中,足以證明不是無名小卒。
喬錦騫畫像中的人,不是有名的江湖子弟,便是功夫卓羣的江湖浪人。若這人無門無派,宋文傾倒是想要這人。
那頭宋文傾垂眸思量着,楚慈卻是將薛彥彤給扯到一邊,低聲說道:“姑奶奶,你還嫌銀子賠得不夠多啊?”
“賠銀子?賠什麼銀子?”薛彥彤眼一瞪,說道:“他打我是事實,我還不能說了?”
“你踢了別人的攤子,他給你賠了銀子,可是你身上的銀子不夠還啊。”
說話間,楚慈將薛彥彤的荷包丟給她,“瞧瞧你的銀子少了這麼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