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就白嫩的肌膚在此時越發顯得嬌嫩,雙頰之上那抹紅雲將這平日裡強悍的女漢子生生變成了易推倒的軟妹子。
雖然,這一切都是表象。可就是這份與平日裡形成巨大反差的表象令岑子悠的心跳漏了一拍。
此時的她,真的很美,很嬌豔!真想跟她討論討論洞房的事兒。
當然,除非他不要命了!
壓着心中那份想法,岑子悠笑眯眯的看着她,拍着身旁的石頭說道:“丫頭,過來坐。”
剛泡過溫泉,渾身軟綿綿的,楚慈也不拒絕,坐到他身旁,與他一起烤魚。
“天然的溫泉就是好,呆會兒你也去泡泡。”
許是被溫泉給泡軟了聲音,楚慈這會兒的話語柔得實在不像話。
岑子悠翻着魚,點頭應着,心中卻是想着,這丫頭誰娶了都是福氣啊!
二人一狼吃了烤魚,楚慈給狼王換了藥,在它身旁睡下了,岑子悠這才收拾着包袱去泡溫泉。等到他回來之時,看着狼王身旁的人,目光中的柔和發自內心。
淺淺一笑,走到對面睡下。
聽得那人沒了動靜,狼王這纔看了一眼楚慈,掃了掃尾巴,腦袋埋在她項間睡去。
狼王的傷不宜趕路,可楚慈二人受不得寒,故此狼王纔將二人帶來此處。
幾日時光,狼王在洞中好好養傷,二人就在洞中打坐練功。
餓了,就去冰面垂釣;累了,就去溫泉泡澡。
三日之後,楚慈發現內力進步的很快。就在她詫異之時,岑子悠亦是滿臉驚喜的走到她身旁問道:“丫頭,你有沒有發現這幾日內力進步神速?”
“你也覺得?”楚慈忙問道:“特別明顯?”
岑子悠點頭,“特別明顯,之前瓶頸如何都過不去,可這才三日,竟是就這麼過了。”
二人一番討論,楚慈這才確定,老天總算是公平了一回!
二人不能確定到底是此處氣候所至?還是與溫泉有關?還是那冰河中的魚所至?二人討論了許久,覺得單一的可能性不大,或許是許多因素造成了內力進步之事。
既然弄不明白原因,那就別去多想。機會難得,狼王的傷也沒痊癒,二人便日復一日的過着。
第十日之時,狼王的傷已是開始結疤,楚慈拿宋文傾配的藥給它抹上之後,恢復得更好。
之前雖是還在擔心東明修見不到她交任務會責罰,可回頭一想,既然都這樣了,早回去晚回去都一個樣,故此,她便心安理得的在此處呆着,每日繼續練功。
第十五日的時候,狼王起身而立已沒有任何影響,那深可見骨的傷已是癒合結疤。
“它也有到溫泉邊用溫泉水洗傷口,也在吃魚,也每日跟我們一起。”對於狼王好得這般神速,岑子悠得出結論,“這個地方,非但對練功有益,還有利於療傷。”
溫泉往前是一座高高的雪山,雪山之下是懸崖峭壁。那萬丈深淵之下根本沒人上得來,而能到此處的山洞又是漆黑一片。必經的狹窄之路太窄太長,故此,此處沒被人發現倒也在情理之中。
如此寶地讓他們發現了,當真是上天的恩賜麼?
該走了,雖然捨不得離開這寶地,可到底不能在這裡過一輩子。
回頭看了看溫泉,楚慈心說,待將來一切平定,一定要帶着宋文傾來瞧瞧。
這個地方,簡直是老天賜於世人最好的寶藏。
離了山洞,二人一狼這才往墓穴而去。
這一次,楚慈運了輕功跟在岑子悠身後,狼王身子靈巧的穿梭於雪山之間。行了三日半,便到了岑子悠所說的墓穴洞口。
看着懸崖峭壁上那個黑黑的洞口,楚慈不由感嘆,“你命真大。”
下方是見不到底的懸崖,旁邊真是連棵樹都沒有,遇到雪崩落到這地方居然沒掉下去摔死,他可真是命大!
岑子悠笑眯眯的看着她,說道:“我還等着娶小丫頭呢,命不大如何能行?”
“……”
不想跟他廢話,楚慈看着上頭焦慮的狼王問道:“它怎麼辦?怎麼下來?”
“當然是我背它下來。”岑子悠說得溫柔滿滿,“我知道小丫頭是這麼想的。”
你可真瞭解我!
楚慈默默的翻了個白眼。
岑子悠瞧她這模樣,悶聲笑着,肩頭抖動間,語帶笑意說道:“你先進去,不然呆會兒揹着它下來,真該掉下去了。”
楚慈也不磨嘰,手中握着夜明珠便跳了進去。
躍進墓穴之時,一股寒流涌來,踩在實地,楚慈舉着夜明珠仔細的打量着墓穴牆面。
正如岑子悠所說,牆面沒有任何信息能透露墓主人的身份。就連岑子悠所說的被閃瞎眼的寶貝也是一樣都沒有!
墓室之中只有一張很大的牀,牀上躺着兩具屍體。屍體上蓋着大紅的喜被,這情形一看,倒不像墓室,更像是婚房。
楚慈實在想不到岑子悠竟是連被子也買來了,心中正嘀咕這東西多久會被腐蝕?便聽得那人問道:“怎麼樣?瞧着寶貝了沒?”
楚慈轉身,攤了攤手,“抱歉,我眼盲,實在不知道哪兒有寶貝!”
岑子悠一臉‘你傻啊?’的模樣看着她,指着那牀說道:“你瞧不出來這是什麼寶貝麼?這東西我敢保證每代帝王都想要!”
嗯?
楚慈又回頭看向那沒什麼奇怪的牀,“什麼東西?”
“千年玄冰牀!”
岑子悠指着那牀,搖頭說道:“你現在是內力加深,穿着那衣裳纔不覺得冷,若你現在脫了衣裳,我敢肯定,你在這裡呆不過五息!”
所以,這東西不就是一個冰櫃嗎?
楚慈表示,沒見過世面真是可憐!
楚慈搖頭於古人不懂現代科技,岑子悠卻是一樣樣的說着這千年玄冰牀的寶貴之處。
那人說個不停,楚慈真想與他說一句,“大哥,我真想帶你去殯儀館瞧瞧!”
可是,不想解釋什麼是殯儀館,更不想解釋一堆一堆的東西,所以楚慈連連點頭,表示這東西真不錯!這天然冰櫃真牛逼!
二人說着,狼王卻是走到牀前,看着上頭的人眼中溼潤。
似想起了什麼傷心之事,狼王看着牀上那女子,仰頭嗚咽着,就似傷心的孩子一般哭泣。
悲傷之感瞬間瀰漫於墓穴之間,楚慈不再理會岑子悠,走到狼王身前,撫着它的頭顱說道:“逝者已逝,你莫太過傷心,此處過於寒冷,待我磕了頭便出去。”
狼王並不理會,碧綠的眸子裡淌着淚水。
楚慈輕嘆口氣,一拂衣襬跪於牀前,鄭重的磕了三個響頭,輕聲說道:“晚輩楚慈,冒昧打擾還請二位前輩見諒。”
既然衣裳是這對夫妻的,楚慈也不能就此霸佔。當她表明要將衣裳還給這對已逝夫妻之時,岑子悠一臉緊張的說道:“不可!這東西沾了活人的氣息,若是此時再穿上去,他們必然腐爛。”
“不是說這千年玄冰牀能保人屍骨不腐?不是說塞了家傳寶玉保他們屍骨不爛?”楚慈挑眉問着岑子悠,“怎麼這衣裳就不能還給他們了?”
“跟你說不明白!”岑子悠難得認真說道:“有些東西是說不清楚的。你若不信,你便脫下來給她穿上去!你只需等上三日,三日之後,她的屍身必然由內開始腐爛,不出半月,她便會化得只剩白骨!”
純屬瞎扯!
楚慈真想問一句,冰櫃裡面的人換個衣裳怎麼就能爛了?能用科學解釋解釋麼?
她想還衣裳,岑子悠卻是堅決不同意,“既然已經脫下來了,就不能再還回去。你沒發現在山洞這些日子,這衣裳上已經全是自己的氣息?那山洞集天地靈氣,衣裳上也沾了你的氣息。你若將這活人的衣裳穿到死人身上,後果還用想?”
岑子悠一邊勸着楚慈,一邊去拉狼王,“這山洞該給堵了,雖然不知這二人身份,想必是江湖上有名的俠客。江湖俠客向來率直,定然不會怪罪你我。”
楚慈看了一眼牀上的夫妻,輕聲說道:“我難得矯情一回。”
“這種事兒有什麼可矯情的?”岑子悠白了她一眼,“我掉下來也是緣分。你若真矯情,賠我一塊寶玉纔是。這衣裳你我分了,我也將一塊玉作了賠罪之物;你那塊,自個兒還我啊!”
揹着狼王出了山洞,楚慈二人尋來大石,合力將山洞堵上。
此行程,到此結束。
狼王守在懸崖邊久久不肯離去,楚慈立於它身旁說道:“他們嘴角還有笑意,至少死在一起也是幸福的。”
雖然不知道那對夫妻的身份,可死能同穴,能含笑九泉也是幸事。
過了許久,狼王仰天一聲長嘯。久久未散的狼嘯在雪山之間迴盪,無端淒涼。
楚慈輕嘆口氣,說道:“我走了,你保重。”
狼王卻是低頭看了一眼墓穴,回頭看向楚慈之時,眸中透着一抹哀愁。
那碧綠的眸子裡似寫着孤獨,似在與她說道:“你再陪陪我。”
莫名的,楚慈忍不下心就這麼離去。
岑子悠輕嘆口氣,說道:“走吧,一起回去。剛好前鋒在雪山外,它的窩也在那片雪山之中。”
“也好。”
二人一狼行走於雪山之間,留下一串腳印……
整整一個月!楚慈和岑子悠消失了整整一個月!
東明修看着雪山,眸子裡透着怒火。